我使劲往旁边歪了歪头,眼睛都被血给糊住了,模模糊糊间,看到那个砍掉了胡波脑袋的人影弯腰把无头的尸体拉到一旁,然后把我身的绳子割开。
这个过程,他一直在喘着粗气,听起来好像在扯着破风箱一般。
勉强把我的绳子割开之后,他再也支撑不住了,一头栽到在我身旁,沙哑着嗓子道“起来,快把他的心挖出来!”
我翻身坐起来,抖掉身的断绳,抬手抹了把脸,才看清楚,动手的竟然是冯楚帆!
他刚刚不是死了吗?
看我没动弹,冯楚帆又焦急地叫道“拿我的剑,挖出他的心!快点!”
他的剑落在一旁,正是那把铜钱剑。
看冯楚帆吼得急,我也顾不问其他的,过去捡起铜钱剑!
胡波的无头身体突然动了,奔着他的脑袋方向爬。
他的脑袋掉落到在屋角里,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珠居然还在转!
我连忙拎着铜钱剑去追那无头身体。
胡波的脑袋发出一声尖啸。
老老实实靠墙着的那几具尸体立刻动起来,一窝蜂般扑向我。
冯楚帆躺在地动弹不得,扯着嗓子大叫“不能让他的身体碰到他的头!”
我抬手把铜钱剑扔了出去!
“大傻!”
我只来得及吼这一嗓子,被迎面扑来的两具尸体给撞倒在地,滚做一团。
满鼻都是令人作呕的尸臭味,巨大的力量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我一面挣扎,一面向胡波脑袋方向看过去。
刚刚胡波的脑袋正好落到了大傻身旁。
大傻摔在地一直一动不动,仿佛仍处在昏迷状态。
但我却知道他已经醒了!
在刚刚摔到地的时候,他发出了一声没控制住的闷哼。
这家伙肯定早醒了,只不过一直在装昏寻找机会!
既然他醒了,那么那根绳子肯定捆不住他!
大傻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应声跳起来,接住铜钱剑,猛得扑向胡波的无头身体,冯楚帆的话他也听到了。
地面突然爆开,一道散发着恶臭的身影破地而出,一把抱住了大傻!
那是一具通体发黑的尸体,恶臭的味简直可以跟毒气相提并论,令人闻之欲昏!
大傻大吼,一把将铜钱剑刺进了胡波身体的胸口,然后奋力拖着那具尸体向前一冲,把胡波身体撞得倒飞回来,正落到我旁边!
胡波身体被刺穿胸口要害,血顺着伤口哗哗直流,竟然还有活动能力,一手把铜钱剑拔出来,挣扎着想重新爬起来!
尼玛的,这货倒底是什么情况?怎么不肯乖乖的死掉!
我也是豁出去了,奋起全身力气,将身压着的那具正准备掐我脖子的尸体给掀到一旁,顾不理会正趴地扯着我双腿的另一具尸体,一抬手揪住胡波身体的胳膊硬扯过来,翻身爬到了他的身体。
那具被我掀到一旁的尸体一屁股骑到了我的背,差点没把我的腰给直接坐断了,旋即冰冷的手指深深插进我身伤口里扒扯。
真尼玛痛啊!
我当时痛到快要全身抽筋,不由自主地仰天发出一声惨叫,把探手插进了胡波身体胸前的伤口,狠狠一挖一握然后向外一拉!
波的一声闷响,胡波的心脏被我硬生生徒手挖出来!
心脏在我手兀自微微跳动,竟然是黑色的,还隐隐有绿色的纹路!
满屋子的尸体同胡波的脑袋一起发出绝望的大吼。
我毫不犹豫地合拢十指,奋力握紧,握紧!
心脏在我心被捏爆!
碎片与浓稠腥臭的汁液崩贱!
世界瞬间安静了!
不管是胡波的身体,还是那几具尸体,刹时间动作定格,一动不动的僵在那里,只有抓住大傻的那具尸体还在动弹!
我甩掉背腿的尸体,挣扎着站起来,看到大傻还在和那具恶臭的黑尸体纠缠着,弯腰捡起地的铜钱剑,拖着快要迈不开的两条腿走过去,把那尸体的脑袋双手双腿全都砍下来,最后一剑刺穿胸口。
这具乌黑的尸体身体表面已经溃烂得不像样子,流脓淌汤,偏却十指的指甲又长又硬,仿佛十支小匕首,全都插进了大傻身体里。
大傻喘息着把那两只手从身体里拔出来,伤口处肿得老高,乌黑乌黑的。
我有些担心地问“要不要紧?”
大傻强笑道“老大,你放心我吧,我这身板别说这点小伤口了,拿刀插几十下也没问题啊!”
我把他扶起来,狠狠踢了那尸体一脚,转身给冯甜松绑。
冯甜一得自由,先把裸露的胸口掩,浑身哆嗦着想要站起来,努力了几下,却是没能成功,眼泪哗哗地往下流。
冯楚帆扯着嘶哑的嗓子说“快走,这些尸体会散发阴疫,我们呆久了都会死在这里,先出去再说!”
我不敢怠慢,见冯甜站不起来,便把她打横抱起来,大傻则扛起冯楚帆,我们两个相互搀扶着,踉跄跑出房门,本来想跑远一些,可是身体实在没力气了,也跑了几十步的样子,齐齐摔倒在地。
冯楚帆挣扎着从怀里掏出一张符来,“别进屋,扔进去往回跑,快点!”
大傻想办这事儿,我却抢先站起来,接过符,踉跄着跑回到房门前,把符往屋里一扔,掉头往回跑,堪堪跑了几步,听身后轰的一声闷响,震耳欲聋,红光炸起,巨大的气浪当场把我推了个狗抢屎,鼻子结结实实撞在地面,当场把我撞到泪流满面。
挣扎着回头一瞧,却见那间歪歪的小草房已经整个熊熊燃烧起来!
烈焰映亮了小半个夜空,多亏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不然的话不知得惊动多少人。
我勉强爬起来,只觉全身痛得好像要散架子了一般,两条腿都快失去知觉了,努力走回到三人旁边,还没等说什么,见冯甜两眼翻白,全身抽搐,口吐白沫,一副羊癫疯发作的模样。
冯楚帆惊呼一声,可惜却连翻身都做不到了。
我正要前去查看,不想另一边的大傻蓦得发出一声低吼,口鼻都喷出乌黑的液体,重重摔倒!
。。。
第9章 收徒
两人的情况看起来都较重,我一时有些麻爪,不知先顾哪个较好。 。 。
冯楚帆喘息着说“我衣口袋里有瓶药,给他吃两粒压制住毒性,快!”
我赶紧过去伸手往冯楚帆的衣口袋里一掏,掏出个白里透绿的小瓷瓶来,拔了塞子倒出两粒黑乎乎的散发着一股子刺鼻腥味的药丸。
这药丸的卖像可不怎么样,一想到进门的那杯猫尿,我没敢多问这是什么东西制出来的,直接塞进大傻嘴里。
大傻喷血倒地之后,身子一直在不停抽搐,这药丸一进嘴,抽搐立刻停了,鼻子嘴巴也不往外涌血了,是人还双眼紧闭,没有清醒。
冯楚帆又说“他现在暂时没事儿,救我女儿!”
我赶紧跑到冯甜身旁,却见她已经完全陷入昏迷状态,牙关紧咬,嘴角不停往外涌着白沫,身体也在不停的擅抖着,但是与大傻那种无规律的抽搐不同,冯甜身体的颤抖极平稳,算是特意听着节奏抖都抖不这么匀乎的。
她的身体表现泛起筋般的青色纹络,密密麻麻布满皮肤,连那对高耸的雪峰都不例外,两个****更是青透黑。
只一接近,我感觉到了一股子阴森森的寒意,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跪在冯甜身旁,伸手把她抱起来,触手冰冷,不像抱个活人,而更像抱了个冰块一样。
冯楚帆的喘息越来越急促,连话都快说完整了,断断续续道“小子,你是千年难得一见的阳明离火命,命火带煞,天然驱阴,我现在不行了,只能借你的命火之力救甜甜,我话先说在前面,这样做的话,你可能会很痛苦!你要是不愿意,我也不强求,没了我照看,她死在这里或许更好!”
这叫什么话嘛,又说不强求,又说今天让她死在这里。
我也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老爷们,难道真能见死不救?更别说冯甜才救了我和大傻的性命!
我毫不犹豫地说“别废话了,赶紧说怎么救!”
“嘴对嘴吸!”冯楚帆的喘息声突然停了,声音也变得又快又急,我不禁扭头看了他一眼,只见他一直惨白得跟死人一样的脸居然泛起一层异样的红光,心里不禁咯噔一下,这是典型的回光返照!
冯楚帆怒道“看我干什么,快吸啊!要一口气吸下去,间不能断,吸气的时候思虑下沉,念头存在两肩,想像那里有一个空洞,吸进去的气直接存到空洞里。”
我赶紧把冯甜放到地平躺好,然后低头亲在她的嘴唇,只是她的牙关咬得严丝合缝,根本吸不出气来。
冯楚帆爬过来,伸手在冯甜的耳根下方按了一下,冯甜紧闭的牙关立刻松开了。
我马开始深深吸气。
这一吸,登时有一股子冰冷的气流从冯甜的嘴里冲出,直冲进我的嗓子眼里。
我整个身体当时如坠冰窟,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只觉得这一口气冲进嗓子,似乎整个肚子都随之冻成冰块了,连忙按着冯楚帆交待的,想像着把持续吸进来的气流送往两肩的空洞里。
冰冷的气流似乎真的随着我的念头自动分成两股,飞快的流向两肩,然后进入那个两个想像出来的空洞里。
随着冷气源源不绝地涌进两个空洞,我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虚弱,冷汗不停地冒出来,心跳变得缓慢而艰难,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死过去。
更可怕的还是疼痛!
虚弱跳动的心脏开始阵阵绞痛,而且疼痛的范围越来越大,随着一下下的心跳,飞快地向着全身扩散,整个身体都因着疼痛而不由自主的抽搐起来!
每多吸进一口冷气,身体的痛楚都增加一分。
我可以清楚的感觉到汗水顺着额头往下淌着,简直好像小溪一样,全都流到了冯甜的脸。
正当我觉得自己马要坚持不住的时候,身下的冯甜不哆嗦了,冰冷的嘴唇慢慢恢复了温度,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
眼神初时有些呆滞,但很快恢复了灵活,眨了眨呆呆地看着我。
然后我被冯甜一把推了个屁股墩。
她捂着嘴看着我,惊叫“你干什么啊?”语气倒不是很愤怒,只是显得有些意外,隐约间还有点羞涩的意味。
“干什么?当然是救命了!”我一边说一边哆嗦,停止吸气,我身也不痛了,只是冷得厉害。
“啊!”冯甜低头看了看,慌乱地把衣襟又掩,这才说,“你不要紧吧,现在感觉怎么样?别怕,我爸能救你!”
“放心吧,他是阳明离火命,这点阴气还伤不到他!”冯楚帆虽然回光返照,但毕竟身体不行了,刚才爬过来那一个动作,让他满头都是大汗,躺在那里再次动弹不得!
冯甜异常惊讶地看着我,“阳明离火命?天底下真有这种命啊!怪不得他算被鬼跟脚,身也不见一点阴气,我摸他都不会被阴气感染!”
冯楚帆却说“甜甜,你去看看曾游情况怎么样,他是不是感染尸毒了?”
冯甜应了一声,从地爬起来,往大傻那边走,看起简直跟没事儿人一样。
我也想跟过去,可是冯楚帆却冲我招手道“苏领,你扶我起来,我想坐一会儿!”
大叔,你都要死了,还坐什么,老实的躺着得了!
虽然心里这样想,但我还是走过去,把冯楚帆从地扶起来。
冯楚帆看着我点头说“你不错,很不错!”
“啊?”我不解地看着他。
这是专门夸奖我吗?我需不需要说声谢谢?
冯楚帆问“你想让冯甜帮你们捉鬼?”
我连忙点头,“是有这个想法,大叔,你放心吧,我绝对不人亏待她的,有什么收益,她都占一半,我们几个分另一半!”
冯楚帆却说“捉鬼不是你想像的那么简单,这世界作恶的也不仅仅是鬼这一种异物,你想清楚真要真走这么路吗?”
拿到那七十多万的时候,我想得再清楚不过了。
我又没本钱,又没技术,即不是官二代,也不是富代二,这条路是我现在能想到的唯一一个不犯法又来钱快的道了!
“想清楚了!”我连一丝犹豫都没有。
冯楚帆看着我,好像骷髅般干瘦的脸露出一丝笑容,“好,那我把甜甜托付给你了!”
我不禁大喜。
居然同意了,想来是看我关键时刻靠得住,较值得信赖,不枉我这一晚拼死拼活了。
我正要说两句好话表表忠心诚意,却听冯楚帆沉声说“跪下!”
不是合伙做个生意吗?用不着下跪这么严重吧!
我心里不爽,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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