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呼的?这要让别人听到了,你就是不赦之罪!”,隗掌柜一听连忙上前解围,道:“巩先生,这孩子还小,自然不懂得官场之内的种种规矩!此番王爷既然赏脸宴他,我们还是不要拖延,赶快带他前去准备吧!”,隗掌柜这一番话虽然带着十二分的和气,但那胖子就像是猫见了老鼠般地,连忙垂首站立在一旁再不说话,隗掌柜笑道:“年轻人,王府之内虽不比皇宫但规矩也是蛮多的,你以后须要谨言谨行才是!咳咳……还有,你这身行头实在太过猥琐,赶紧随我前去沐浴更衣,之后再去拜见王爷!”,说罢隗掌柜也不待我答应,兀自在前面引路。
走在半路,我心中暗揣道:“有趣,有趣!孙先生本让我潜入摄政王府,先搅他一个乱局,再设法去就王镇冥,没想到此番局没搅成,我却成为王府内的座上嘉宾。这此种的区别真可谓是天上地下,看来只要一个微小的事件,就会给人的命运带来天差地别的结果啊!”,我在心中感叹的同时也为能见到摄政王载沣而暗暗高兴,几人走过几套跨院儿之后,隗掌柜在一栋青砖红瓦的大房前边停下,我向四周打量一番,只见周围的景物虽然亦是不错,但照着其他建筑却是逊色三分。隗掌柜拍了几下手掌,从大房当中出来七八个三十几岁的女人,这些女人打扮得并不妖艳,想来应是王府之内的杂工。隗掌柜朝最前一个稍老的道:“王妈妈,东西都准备好了么?”,老妪答道:“回隗掌柜,水一直开着,衣服也都准备好了,就等您带人过来了”,隗掌柜点了点头,道:“我身后这位就是王爷要宴的贵客,你赶快带人进去帮他沐浴更衣吧”,“是”,老妪答应一声,便上前来牵我的手。
众人进了那间青砖大房之后,隗掌柜三人坐在前厅的长凳上面喝茶,而老妪和几位女人就想带我去后厅沐浴。这时隗掌柜说道:“年轻人,你身上还带着家伙,后厅里全是女人,这东西倘若走了火,把女人们吓到了可不好,咳咳……”,我听罢大惊,心想:“他怎么知道我身上有枪?莫非是诈我?”,想到此处我故意装傻道:“隗掌柜,家伙……?什么家伙?”,胖子听罢脸上颇带不满,骂道:“关公面前你耍什么大刀?你背后双肋之间的不是一把手枪是什么?”,我闻听大骇,暗道:“原来早就被人家识破!”,于是只好继续装傻道:“哦,原来隗掌柜是说手枪,这是朋友送我的玩意儿,我因为不喜欢这东西所以忘了”,说罢,我将手伸入后腰,将孙先生赠我的那把勃朗宁手枪掏出放在桌上,隗掌柜又道:“王府之内绝不可以携带这种危险东西,万一走火惊了王爷,这罪名不是你我能担当的起的……咳咳”。三人在卸了我的枪后也不再理我,只管坐在长凳上斟茶喝茶。老妪将我带到后厅,只见厅堂正中摆着一只近一人高的大澡盆子,在澡盆两侧搁着两只短凳,旁边的桌上铺着一身崭新的褐色绸缎衣裤。老妪带我走到澡盆近前,回头朝我说道:“脱吧!”,我被惊得大骇,道:“就在这儿脱?”,老妪又道:“澡盆就在这里,你不在这儿脱还去哪儿脱?”,我脸上泛红,打量周围几个女人站立不语。老妪一见我的神态笑道:“哈哈,原来还是个怕羞的小雏!那好……我就留春香、阿今两位来伺候你好了,其他的都随我出去”,还不等我回答,那老妪就讪笑着带着其余的女人走了,此时屋内只剩下我们一男二女三个人。
我脸上有些火烫,也不敢直视两个女人,两个女人问道:“公子,怎么不宽衣?”我答道:“我……我……从小沐浴就都是一个人的,你们……你们两个还是出去的比较好”,春香说道:“公子不可,您可不知王妈妈有多厉害,她吩咐的事我要不做,回头她可要罚我们挨饿、抽鞭子呢!”,那叫阿今的也道:“是啊,公子,而且我俩都是过来人了,沐个浴也没什么好羞的!我们女人家的都不怕,您还怕个什么呢?快宽衣吧……”,我听罢还是摇头,道:“不行,不行,你俩还是先出去为好,要不……这样,你们先出去片刻,待我脱完衣服进这浴盆之后,你们再进来也不迟!”,两人对视一眼,春香朝阿今点了点头,阿今说道:“谢公子的同情。那我们就暂且出去候着,待您入了浴盆之后我们再来服侍您!”,二人说罢便一齐出了厅去,待门一关,我连忙三下五除二将身上的破衣脱去,脚尖儿一纵便跃入澡盆之中。
我那半条腿刚沉入澡盆当中,一股火辣辣的感觉就由脚底开始传遍了全身,我惊的‘呀’了一声下意识地敲了澡盆一下,借着反力又纵出了澡盆,我弯腰抚摸着被烫红的小腿,原来刚才我由于太过紧张,竟没有试试水温便贸然跃入,自然被那半盆热水烫了一个措手不及。就在我刚直起腰想要找寻冷水勾兑之时,门突然开了:春香和阿今从外面进来边跑边问道:“公子,刚才屋里是怎么了?”,我见她二人进来,忙吓得赶紧捂住要害,道:“没……没……没什么……我……我……就是那盆里的水……过热了些”,春香一见我那这幅窘态忍不住发笑,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儿!王府最近不太安宁,我还以为又闹刺客了呢!”,阿今也笑道:“公子,我们就先不叨扰了,冷水就在旁边的桶中,你自己兑完再唤我们进来吧”,说罢,二人又转身出厅将门带上。
见她二人出门,我长出了一口气,自己也不禁对刚才那的一幕啼笑皆非,待我兑完水温,小心翼翼爬入木盆时,浑身上下立刻洋溢着一股异常舒爽的感觉。我将二目闭上,心想自从天池与郭沛天一别,归二龙、到江门、走雄关、入京城……几乎有一个多月没有洗澡,此刻疲惫的身子被那温热的水紧紧包围着,自是舒服的要紧。这时从外头响起春香的声音:“公子,你准备好了么?”,我回了一声:“嗯,好了!”,于是二人推开房门走了进来,我抬头一望,只见这次二人手中与前有所不同,一个拿着布巾、一个却端着只木匣子。春香首先蹬上短凳道:“公子,您要怎么个搓法?”,我大窘道:“搓法?我……我以前都是自己搓澡的啊……你俩就在一旁呆着摆摆样子就行了,这些私事还是要我自己来做吧!”,阿今将木盒放在桌上却掩嘴笑了,道:“我在王府呆了二十多年,却从来没见过像您这般羞涩的男人!以前我们也接待过许多贵客,不过这些人正与您相反,没有机会造个机会也要揩点油呢!”,春香又道:“是啊,春香我以前一待客人就愁得头疼,而此次这位公子如此可爱,我倒想好好地服侍服侍呢”,说罢,也不及我阻拦,她伸手便拽住我一只胳膊,不由分说便拿起毛巾搓了起来。
我满脸绯红——不,是全身上下都一片绯红:我娘死得早,从小到大从未有女人料理过我,而今没有任何预兆之时,竟然有两个女人在我沐浴之时突然来伺候我,那种感觉当然是极为难堪的。我不敢说话,更不敢移动,任凭春香像摆弄一只小猫小狗般地伺候我,阿今在桌前也没闲着,她将盒子打开,一股沁人心脾的茉莉香气立刻从盒子当中传了出来。我忙问道:“姑娘……,你这……这是干什么?”,阿今叹道:“公子,这盒子里的是外国使臣送给王爷的沐浴露汁,用完之后通体留香,像我们这样的下人,唉……想用都没福用呢!”,我听后忙阻拦道:“姑娘休要使用这东西!只有女人才喜欢通体留香,我一个粗壮男人配上这些玩意儿岂不让人笑死?”,阿今摆出一副柔弱姿态道:“公子,这是总管亲自吩咐的,也是给贵客享受的理解,您若不应……我们又要被王妈妈打骂了”,我一听此话心生怜悯,便长叹一口气道:“唉!既然如此,你就稍微加一点点好了!”,阿今得令脸上自是欣喜异常,二人站在短凳上面一个站左,一个居右,一个搓身,一个洒露,我泡在温润的水中,全身不时与她二人粉嫩的肌肤相碰,心中砰砰跳个不停。
洗了许久,我那皮肤终于又现出本色出来:虽然此前我与四爷在二龙山干了一年粗活,但不咸山上的天池地势奇高,周围云雾缭绕,阳光并不毒辣,经过这二年多的恢复竟也白皙了许多。春香阿今二人看着我洗净的脸庞和白皙的皮肤不禁叹道:“公子若穿上绸缎扎上纶巾也可比当年的江东周郎了!”,我脸上一红,道:“二位姐姐过誉了,我只是一个山间野夫,又有何资格去攀比风流倜傥的周郎?”,春香听罢惊道:“公子,你竟叫我姐姐?”,我道:“是啊,我觉得你俩比我大些,自然要叫‘姐姐’”,春香听后叹了口气道:“公子,小奴只是一个伺候长官沐浴更衣的下人,您却不嫌我卑贱叫我姐姐,这着实让我们感动。不过这侯门深可敌海,勾心斗角的事情每时每刻都在发生,我听王妈妈说,王爷好像想留你在府中,你若始终保持这样谦卑的性格到时候可要吃亏!”,我闻听惊道:“什么?王爷想留我在府中?”,春香忙将食指伸到嘴前示意,又压低声音道:“这些年来从未有谁能受到你这般的礼遇,你是第一个,这足以看得出王爷对你是相当重视和喜爱的,综上所述,你极可能被留在府中为王爷服务!”,我听罢大惊,心里七上八下也不知是何滋味,这时阿今说道:“香姐,时候不早了,再待一会儿隗掌柜他们可能要催,我们还是加紧时间把活干完再说”,春香点头,二人加紧又抹又擦,末了,我全身终于清爽干净。春香临走时说道:“公子,难得您今天赏脸既不好色相欺,又不嫌弃我们卑贱。姐姐在临行之前送您一句话:侯门之内尽杀机,既不能太过张扬,又不能太过谦卑,凡事都需慎言慎行才是!”,他俩未走之前,我亦不敢出来换装,只好在浴盆当中点头称是,阿今又道:“我俩虽然卑贱,但毕竟在这环境里浸淫了二十余年,您若不嫌弃,以后遇到什么棘手的问题或是想了解王府内的事情倒可以来这找我们”,我一抱拳道:“谢谢二位姐姐的关照,小弟若能留在府中,自会常来找二位姐姐请教”
二人听罢拿着木盒等应用之物出门去了。我拿起桌上崭新的毛巾又将身子擦了干净,才将那套褐色的衣裤套了进去。不得不说,泡完澡后浑身甚是舒爽,我心里高兴,推门便从外厅走进过道,行了一会儿过道到了尽头,往前一拐,正看见前厅当中的隗掌柜和莫先生、巩先生一起坐在桌前喝茶。三人一见我沐浴之后的变化甚是惊奇,隗掌柜道:“果然是一个英武少年!有几分郭沛天当年的气魄!”,我听罢忙问:“你认识我爹?”,隗掌柜苦笑道:“怎么不认识?我今天能在王府之中混口饭吃,还要托你爹的福呢!咳咳……”,我听罢点头问:“那便是朋友喽?”,隗掌柜笑得更加难看,应道:“对,朋友,是朋友!咳咳……”
几人说罢从房中出来,此时天光已不如方才那般地明亮。隗掌柜回身与我说道:“郭公子!王爷准备在傍晚宴你,不过此时尚有些早,你若不着急休息,不如随隗某一起在周围转转?”,我听罢心中欣喜,答道:“求之不得!”,于是三人拐了一个弯子由东向西横穿过来。隗掌柜首先指着不远处的一座大屋说道:“前面那屋就是王府的‘菊花厅’,王爷平生最爱赏菊,所以把府内最好的宴请场所命名为‘菊花厅’,一会儿你去赴宴之时也是去这菊花厅”,说罢之后我点头不言,几人继续向前行走,过了一会儿眼前又现出一片庄严肃穆的建筑,隗掌柜一指那道:“这是‘潜心堂’,是王爷朝佛、读书之地,十五年前,王爷为了给这堂起名急得夜不能寐,最后还是普陀山的惠普大师帮王爷定的名字”,我依然点头不言站在隗掌柜身后,隗掌柜一指‘潜心堂’道:“这王府面积偌大,外面的世道又很是乱,常常有人想要沽名钓誉幻想来刺杀王爷或探视王府之内的结构分布,可惜这些人最后没有一个人能出得去这道门”,我听罢隗掌柜这番话,又想起春香方才的嘱咐,便故意装傻问道:“天下还有人胆敢行刺王爷?真是吃了熊心咽了豹子胆了”,巩先生听罢脸上忿忿,道:“怎么没有?前两个月有个叫王镇冥的就策动谋反,领着几十人想要行刺王爷,亏得隗掌柜在王爷身旁才化险为夷!”,隗掌柜叹道:“而今天下却是越来越不太平了,我听人说你此番出山乃是奉了沛天之命,想要来攘恶除奸,给郭家挽回声望”,我答道:“正是,所以我才去城南比武!”,隗掌柜赞道:“比武的事我也听说了,据说你在一刻之内空手就将松本幸人制服?”,我点头称是,隗掌柜又摇头叹道:“可惜,可惜!只可惜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