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只狐狸就在这几天已经被专家们所猎捕,准备带回实验室研究,学校里从此也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同学们从此可以安心读书,不必再有任何忧虑。
事情到了这里,就算是真相大白了,所有人都很高兴,尤其是那些女生。科学终于破除了迷信,事实再一次证明了一切异端邪说都是站不住脚的,只有相信科学才是正确的。
就在专家组、专案组都撤离了之后,学校果然恢复了平静,而严老师也由体育老师转到了教务处工作,工资涨了两个级别,并且被要求对这件事要守口如瓶,那天晚上他所经历的事情,不得再对人宣讲。
一时间闹的沸沸扬扬的事件结束了,岁月继续在平淡中缓缓度过,学生换了一批又一批,老师换了一茬又一茬。然而在这十几年中,始终坚持留校工作的严老师从来没有停止过对这件事的回忆,那藏在他心底深深的疑问已经无法抹去,因为,他根本就不相信那些专家们所给出的答案。
直到若干年后的今天,有人通过学校门口那老校工的介绍找到了他,那段尘封的记忆,那段让他深埋在心底的历史,终于可以倾吐出来,更何况,这个人还是“上面”派下来的,尤其在听说了学校里又出现神秘白光之后,这让他很是激动,也许真相或许能够就此揭开。
听完了严老师的讲述之后,我们都陷入了沉默,很显然,当年那些专家所给出的解释,是很扯淡的,先不说有没有那种会吃草能让人产生幻觉的狐狸,即使真的有,那么牛逼的狐狸会被他们抓住?再说这种解释完全就是信口胡说,如果是产生幻觉,那为什么一个宿舍里好几个女生,只有一个人产生了那种幻觉?而其他人都懵懂无知?还有那种草到底是什么草?当时为什么没有给大家看那个抓住的狐狸?后来为什么没有人公布实验结果?
这些都是一下子就可以看出来的破绽,在那个年代居然大家都信了,真是可爱的人们。其实这个事件里,我只有一件事想不通,后来那个他们口中的狐狸,为什么真的销声匿迹了呢,那天我看到的白光,是不是当年那个神秘的很好看的“人”呢?
看来,在南山那里,还隐藏着许多秘密,那些专家们,也一定在那里做过什么,这个南山,势在必行了。
送走了带着一脸满足和期待的严老师,我们几个都无语了,纪雨在旁边一直有些不自然,这话题对她来说也许有些敏感了,也许她看出来我们不好意思在她面前研究这事,于是她就跑出去给我们买饭了,这都九点多了,我们还没吃饭呢。不过我倒是没看出来,整天一副满不在乎的纪雨,也会有小女生的一面。
纪云摸出了一包烟,丢给我一根,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这货没有打火机,我翻了一下兜,很巧,我没有带烟,却翻出了一个打火机,这还是叶子的打火机,那天从乡下回来后,她就送给了我。我们两个严重不合格的冒牌烟民相视苦笑,李小白也凑热闹的要了一根,却不点着,放在鼻子下面一个劲的闻,也不知道能出啥味道来。
深深的吸了口烟,脑中一时有些杂乱,看了老纪一眼,他也在那眉头紧锁。
我说:“要不要明天上山去看看?”
“明天,也好,我倒真想看看他说的那个草,是不是真的存在。”
“存在能怎么样,你打算吃一根?你要迷惑谁去啊,这你都信,精神病……”
老纪耸耸肩:“我又不是狐狸,吃了也是白吃,其实,我还真没见过狐狸什么样呢。”
小白忽然一抬头说:“我见过狐狸。”
我随口说道:“动物园吧?”
小白摇摇头:“不是,我从来都没去过动物园,是在将军坟里,我进去就看到了,可你们去了之后,它就跑了。”
哎呀我去,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说道:“有这事儿你咋不早说,那狐狸长什么样?”
小白委屈的说:“也没人问我呀,我也没看清,好像是个白毛狐狸。”
老纪忽然在旁边站了起来,说:“吴忧,你还记不记得在将军坟的那晚,我们就是看到一个白影进入了将军坟,才决定立刻下墓的。”
我一拍大腿:“对呀,当时进入墓室的时候,我好像还看到一个白影,但是一闪就不见了,我还以为我眼花了,原来那就是个狐狸?”
老纪有些兴奋的搓了搓手:“不错不错,小白不说这事我还差点忘了,哈哈,看来将军坟的粘罕墓和这里的金国遗址,一定有某种联系。喏,小白乖,给你打火机,香烟是点着了抽的,不是闻的知道不。”
李小白一个劲的摇头,鄙夷的看着我俩说:“我才不抽烟呢,我就想闻闻这香烟到底哪香,那烟盒上都写了,吸烟有害健康,你俩傻呀?”
我和老纪齐晕,又被李小白给鄙视了……
不管怎么说,又有了一点点的线索,虽然这并不是什么重要线索,但是起码解开了一个疑点。因为我这几天一直觉得,那藏在暗处的人,一定跟这两处地方都有关系。
首先粘罕墓道里的金刀,是他们想要的,并且目前已经在他们手里,而之后他们又在阿城一带挖掘尸体,这意味着什么?虽然我不知道他们挖掘尸体祭祀魔神的目的,虽然那些尸体已经面目全非,但是仍然能够分辨出都是下葬不久的老人,老人又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们会知道更多过去的事情,我一直有个想法,那些人很可能是想通过那种祭祀,召唤他们的魂灵,来获取某种他们想要的东西,最后,当然是被那所谓的魔神吞噬。
而历史上的粘罕墓实际上并不在那个哈尔滨郊区的石人沟。这些天,我也抽空查过一些资料,对于粘罕墓的真实地点众说纷纭,最为被认可的两处地点,分别是五常市营城子满族乡境内,和双城石人沟古墓。
这两种说法都有史可考,有据可凭,但却没人提及哈尔滨郊区的那座将军坟,从我们进入将军坟的情形来看,那座古墓里墓道错杂,盘根错节,在地下蜿蜒怕有十余里,的确是一座超大型的墓葬群,但是这么大的古墓里,却只有那一个小小的主墓室,其他地方不是陷阱就是机关,不是恶鬼就是僵尸,这又是为的什么?
还有,根据那棺椁两侧的水族鬼文记载,标明了墓主人就是粘罕,但是那棺椁里却是空的,墓主人的尸骨荡然无存,还有那把金刀如果当真是粘罕的令刀,又为什么会和老赵头的鬼娘尸体同时出现在墓道外侧的山洞里?
我缓缓站起身,踱步到窗前,手中的烟在这时燃到了尽头,一股灼痛从手指传来,我这才从思绪中回来,打开窗子顺手把烟屁股扔了出去。就在这时,忽然看到楼下街道上有人在烧纸,我一下子就想起一件事,徐斌,他欠的那上千亿的债务,我还没帮他还呢,唔,柳无常两百亿,鬼差们各一百亿,按他当时说的,得一千两百亿,天呐,这都快赶上哈尔滨一年的生产总值了……
哎,别的事先放一放吧,先把徐斌欠的钱还了。我跟老纪他们打了招呼,小白非要跟我一起去,我没让,这孩子见着鬼就兴奋,我这出去烧纸,到时候还不够他添乱的呢。
刚好楼下就有一家杂货店,里面居然有各种烧纸冥币出售,我花了好几十块,买了一大堆冥币元宝烧纸,那冥币一张面值就五千万,还有上亿的,我大概数了数,一千两百亿也挺厚的,至于那些元宝烧纸就烧给徐斌让他自己去花吧。
不过我很纳闷,这冥币的面额越来越大,发行量也越来越大,我记得小时候才几十万或者几百万一张,这要再过十年,岂不是要出上百亿,甚至上千亿一张的面额?这样一来,地府里岂不是会产生通货膨胀啊?到时候阴间钱是多了,可买个包子恐怕都得好几亿了。
我找了个十字路口,找了根棍,画了个圈,就开始烧纸了。烧纸的过程很简单,也很顺利,我在路引上写了徐斌的名字和生辰八字,这样是最把握的,保证他能够收到这笔钱,而不会中途被劫走,或是被鬼冒领。
烧纸的时候,还看到了几个穿的破破烂烂的鬼,在我周围晃悠,我随手扔给他们一些,都不容易,我好歹是它们领导,能照顾就照顾下嘛。其实它们这些游魂野鬼都很可怜,它们不能去地府里生活,暂时都处于三不管的状态,因为它们大部分都是流浪者,也就是所谓的无主游魂,还有一部分是因故错过了时间,或者枉死不愿走的,土地神一时也没法把它们拘回地府,只能由地府慢慢的查,但是说实话,这就跟阳间的流浪汉似的,死了就死了,没人认领就扔了,压根没人管。这钱也只能去阴阳交界的黑市那里花,不过价钱就会很高了。
返回宾馆的途中,遇到纪雨了,她手里拎着几个盒饭,也不知这么晚在哪买到的。见到我,她显得有些高兴,对我说:“还是你好呀,知道来接我,快拎过去,走了好远才买到的,累死我了。”
我心想你就别臭美了,才懒得接你,不过我还是伸出手去接她手中的盒饭,谁知就在这时候,我突然又感到一阵眩晕,一股热流在脑门往上窜。
啊哟不好,我刚想到这,脑子就一片空白,一头扎进了纪雨的怀里。
在感到了一团柔软的同时,耳边隐约听纪雨叫着:“哎呀呀,我的盒饭……你好坏哦……”
第九十九章坑爹三十秒
眼前景物变幻,一股极大的吸力似乎从幽冥深处传来,我急速的在那灰暗的隧道里向下坠落,当我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到了阴曹地府。
我暗自算了一下,才想起来原来今天是阴历初一,前面柳无常跟我说过,每个月的初一十五我都会自行到地府报道,看来还真是这么回事,但是我当时的担心也被验证了,这真的是不管我在做什么,到时辰自动就来啊。
我心中一阵不爽,现在纪雨肯定急的花容失色,拖着我往宾馆跑,我这还饿着肚子呢,哎今天的盒饭肯定是泡汤了……
有些出乎意料的没人来接我,门口就站了两个站岗的鬼卒,见到我后慌忙跑来迎接。我也懒的理它们,溜溜达达的走进了衙门里,也不知道这阴历初一能有啥事。
我在大堂坐下,有个穿着颇整齐的鬼卒递上了一叠公文,看样子像是个文书之类的文官。它恭恭敬敬的鞠躬说道:“这些都是近期积下来的案宗,请大人批阅。”
我点点头,顺手拿起了最上面的那份看了起来,我这还是第一次真正的履行公职呢,得研究研究。
这是一份状告儿子的告状信,内容是一个早年丧妻的老人含辛茹苦一辈子,把四个儿子拉扯大娶妻成家,结果到老了没人养老,老大说从小我干活最多,找老二去。老二说从小我吃的最差,找老三去。老三说从小我穿的最破,找老四去。老四捏捏鼻子,勉强收留了老人,每月哥四个凑一千块生活费,统一由老四负责老人的一切起居。
按理说这钱已经很多了,但老四却不让老人进屋生活,居然在楼顶平台上给老人搭了个狗窝一般的架子,每天送一顿残羹剩饭,老人就这样辛酸度日,有人气不过让老人去法院起诉,老人却不忍心,就这样过了几年,终于在去年冬天最冷的时候,缺衣少食的老人因冻饿而死,死时手里还掐着全家人的照片。来到地府后,老人终于醒悟,这才写下状书,要四个儿子受到阴司的报应。
状书里,夹着一张老照片,看来是一同被当做遗物烧掉的。照片上,四个孩子抱着父亲的大腿,虽然孩子们衣着破烂,却笑的是那么开心。也许在那个时候,父亲就是他们的山,老人为了孩子,终生未曾再娶,真正是含辛茹苦,不想老来却如此凄凉。孩子长大了,曾经的山倒下了,他们不再需要父亲,却不想父亲此时需要他们。
看着看着,我觉得胸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堵塞了,这气就不打一处来,我把状书往桌子上重重一拍,喝道:“这玩意咋判?”
那个鬼文书忙上前说:“大人只要在上面亲笔批示就可以,笔和印盒在您手边,盖章确认就生效了,然后就有差役去执行。”
我一看,桌子上有个砚台,上面一方大印,旁边放着一个笔架,上面放着一个……英雄牌钢笔,我哭笑不得,这算哪门子衙门,这才叫阴阳合璧,土洋结合啊。
拿起钢笔,我问:“这里有墨水没?”
鬼文书说:“这个无需墨水,这是柳大人为您特意准备的,他说您用毛笔肯定不习惯。”
哦,还挺贴心嘛,这马屁拍的,真到位,我也没多想,但是觉得心里挺舒服,说实话要真给我个毛笔,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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