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硬着头皮,右手握紧了沙漠之鹰手枪,左手推开了堂屋的木门。
正堂内摆设简单,一对太师椅当间是一张高脚木案,正堂当间的墙壁上悬挂着老子的画像。
桌案上放着一尊拳头大的香炉,燃着线香。
我抬腿迈过正堂的门槛,进入堂内,就听到两侧传来俩女子异口同声的问候声:“恩公请坐!”
这声音是一左一右从两侧传来,我登时想要退出去,不过听声音有些耳熟,先朝右侧望去,右边站着刚刚那位年长的姑娘,她一脸祥和的表情,再看左侧,是这位小女孩。
右侧这位姑娘继续开口道:“袁公子,多谢你把奴家从鬼笼中救出!”
左侧这个小女孩也附和道:“叔叔,你来救我了是吗?”
我忽然记起这个声音就是韦招弟的,再朝她仔细打量,果然是她,就询问道:“你不是韦招弟吗?”
小女孩点头应了,右侧这位姑娘回答:“奴家就是女鬼差桂美伦,我们被李淳风擒获,成为了笼中之鸟,多谢公子相救!”
我忙对她们俩道:“既然如此,那你们赶快离去,普济大师就在门外接应,你们可知其他人的魂魄在何处?”
韦招弟一脸疑惑,桂美伦就询问:“不知袁公子指的是谁?”
“跟我一起来的那位消防员,叫孟宽,也被李淳风捉去!”
桂美伦就回答:“我没有见到有消防员的魂魄。”
我追问道:“那这是何处?”
女鬼差还没有回答,左侧就传来了李淳风的声音。
“这里当然是老朽的陋舍,如果公子肯留下,那老朽就放了孟宽的魂魄!”
我循声望去,就看到李淳风手里拎着一只鸟笼,里面囚禁着一只画眉,画眉鸟见到了我,立刻啼叫起来,小眼睛里流露出了求救的神色。
“赶快把我的同伴放了,否则我手里的枪可就要开了!”我把枪口对准了李淳风。
对方看到了我的手枪,就回应道:“你如果能打败老夫,老夫就放你们走!”
我当即表示:“我不想伤害任何人,前辈不要逼我!”
李淳风一声呼哨,从身后突然蹿出一条高大的黑色獒犬,尖耳獠牙,威风凛凛,一双眼睛如同利刃一般朝我剜来。
“这样吧,倘若你能打败老夫的这只獒犬,老夫就放你们离开!”
我点头同意,道:“希望前辈能够言而有信!”
对方一挥手,这只獒犬就狂吠一声,吓的韦招弟立刻蹲在地上,面色如土。
我拉动了枪栓,对准了獒犬的大脑袋就扣动了扳机。
一声枪响,这只獒犬还没有来得及发起进攻便饮弹身亡。
李淳风丢下了鸟笼,脸色骤变,俯身去察看这只獒犬。
我缓缓的持枪移步上前,俯身捡起了鸟笼,拉开了笼门,对韦招弟和桂美伦道:“你们俩赶快进来!”
俩人还没有回答,就被鸟笼收入其中。
我左手拎着鸟笼,右手端着枪,慢慢朝门口退去,不过我被门槛绊倒,仰面朝天栽倒与地,手里的鸟笼也脱手飞出。
李淳风忽然起身,就朝我扑来。
我果断的再次扣动扳机,对着扑来的李淳风连发数枪。
对方中弹倒地,临死前双目圆睁。
普济大师将我从地上扶起,又捡起了鸟笼,不过里面的三只小鸟都已经跌出了笼子,重新变成了三人的模样。
我看到李淳风的魂魄迅速烟消云散,普济大师对我道:“你们都进来,我送你们离开这里!”
他一抖鸟笼,我们四人迅速被吸入了笼子内,变成了两对麻雀。
普济大师扯过身上的衣袍,罩在了笼子上。
当我们再次见到光明时,已经在悲狐沟的沟底,篝火还燃烧着,孟宽苏醒了过来,见到了严班副和救援队的同志,就惊讶道:“你们什么时候赶过来的?”
严厉正在值夜,就回答:“孟宽同志,你终于醒来了!”
我闭上了眼睛,就看到了桂美伦带着韦招弟的魂魄朝悲狐沟外飞去。
没多久,天便亮了,严厉就要带我们离开这里。
我立刻道:“且慢,我昨夜梦到了一处墓穴,里面有三具尸体,你们要不要去检查一下?”
祝警官便反问:“你都说是你梦到的,我们难道要信以为真吗?”
我也反问道:“难道你们就不想知道这个老头的身份吗?”
严厉当即表示:“我们就按照小袁的意思,大不了白跑一趟,浪费些时间!”
于是我带着众人来到了山坳处的墓穴外,挖开了墓穴。
里面是一具黑色的小棺材,不过棺材内是空的,棺材外倒有一具小女孩的尸体,正是韦招弟的。
众人的脸色登时就变了,严厉下令道:“把这两具尸体一并带回去!”
现在我们不用背孟宽了,但要多带两具小孩的尸体返回,一路上别提有多别扭,不过警犬猎狐对死尸没有排斥,却仍在吠叫。
我总感觉还有人在暗中盯着我们。
第三百一十二章 还未结束
当我们自以为安全时,危险却从未结束。
我救出了孟宽还有俩女人的魂魄,确切的说是桂美伦跟韦招弟的魂魄,还开枪打死了李淳风的獒犬跟其本人的魂魄。
不过我总感觉还有人在暗中监视我们。
我背着韦招弟的尸体,小棺材内的尸体是傻宝的,枯萎的如同木乃伊般,由孔医生背着。
在即将抵达悲狐沟入口处,我们找了避风的地方坐下休息,然后用些干粮,按照我们现在的速度,顶多在天黑之前就能够离开悲狐沟。
严班副表示入口外还有人在接应我们。
我再次听到了挖掘机的声音,就顺声望去,看到一辆挖掘机正在清理悲狐沟出口的道路,积雪已经被铲去,原本坎坷崎岖的路面也被修理平整。
严班副朝挖掘机司机打了招呼,对方回应道:“你们出来了,我这就向上级禀报!”他取出对讲机向驻地回报此事。
这时从一侧山崖上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呼救声,我们都抬眼望去。
一个男人悬挂在峭壁上,上下不能,进退两难。
孟宽立刻要起身去救人,被严厉止住,他要亲自上去救人。
严厉从背后的工具包内取出了一盘绳索和一副登山用的钩杖,攀着峭壁,往悬挂的这人靠近。
这人穿着白色的衣服,如果不是他开口求救,我们都发现不了他。
我闭上眼睛,朝此人极目望去,只看到此人身着白色的滑雪衫,戴着口罩和墨镜,衣服笨拙沉重,头上还戴着ABC字母的毛线帽子。
严厉的身法很老练,速度也很快,几下就攀到这人身旁,用绳子捆住了这人的腰,然后将其慢慢朝下面系来。
我们一群人忙围了过去,这人缓缓被放倒了沟底,双脚落地,就取下了身上的绳套,用生硬的普通话道:“多亏你们救了我,我好像被冻伤了!”
孔医生就要为他检查,我看到了这人露出来的皮肤很白。
对方道:“我要袁大夫为我医治,你们都让开!”
众人听了一脸疑惑,我登时警惕起来,这人却摘下了墨镜,露出了一双蓝色的眼睛。
我就觉得这人很熟悉,却记不起来究竟是谁?
对方伸手抓住了我的右手,道:“袁成华大夫,是你吗?”
“你认识我?”我一边抽手一边向他询问。
对方点头应了,就对其他人道:“请你们先让开,我有话要对袁大夫讲!”
这些人知趣的离开,我从对方手里抽出了手臂,忽然道:“我知道你是谁了,你是马克!”
对方摘下了口罩,点头道:“不错,我是马克,旁边的就是我父亲的尸体,我要与你同归于尽!”他从衣袖里探出了右手,攥着一只塑料打火机一样的东西,然后就开始按下。
孟宽登时高呼道:“不好,是炸药!”
我一把夺下对方手里的导火索,对方拉开了滑雪衫,露出怀里的一捆雷管,已经来不及了。
众人忙往地上扑去,我扑到了马克身上,炸药被引燃,我的身体被一股强大的爆炸力托着飞起,然后又重重的落在地上。
两侧的山石纷纷滚落,悲狐沟出口再次塌方引起了小型雪崩。
这次连挖掘机一起被埋。
山石砸在我的后背上,令我感到断骨一样的疼痛,再去看身下的马克,他面带笑容,不过肚子已经被炸穿了一个大洞,残缺的肠子胃等内脏坦露在外。
我俯身察看自己,腹部的衣物烧成了炭黑。
严班副随着崩坍的山石一起滚落,祝警官等人全都被滚落的山石砸中,孔医生和焦法医还有护士小秦都被埋在落石下面。
孟宽额头冒血,我忙从落石下移除双腿,去为孟宽包扎伤口。
悲狐沟的出口再次被堵塞,这些同伴只有严厉和孟宽伤的比较轻,我为后者包扎伤口,前者已经在移动山石救人了。
我伤的最轻,打开了棉大衣后,发现自己的皮肤都是完好无损,不过身上的棉大衣和迷彩服已经被烧坏了。
严班副每救出一人,我就用针具和孔医生的急救箱为其救治。
悲狐沟再次沦为一个封闭的世界,幸好挖掘机的司机已经在对讲机内汇报了情况,第二支救援队应该很快就能赶到。
祝警官被砸断了几根肋骨,躺在地上哀嚎,再看他背着的老头子的尸体,已经被坠落的山石砸的面目全非。
焦法医更惨,被砸断了一双大腿,嘴里更是叫道“我的相机,我的工具箱!”
我在雪地上为其抢救,现在有点药品短缺了。
孔医生和秦护士也被严厉挖了出来,两人伤的不轻,已经昏迷过去。
严厉继续在落石下面挖掘,从挖掘机的司机室内拉出了被砸晕的司机,但对方身上没有别处受伤。
对讲机也被砸坏,驾驶室的玻璃破碎,严厉的双手虽然戴着皮手套,但还是被割伤,我忙取出纱布要为他包扎,被他拒绝。
“先救伤得最重的,我设法呼叫救援!”不过对讲机的天线已经被砸断,拔下后面的电池再装上后,就是开不了机。
我处理好所有的伤者,累的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在一旁落座休息,地上满是积雪和落石,我索性坐在了这种石头上。
这些同伴大多是被砸伤,有的轻,有的人伤得重。
严厉撕下了自己的衬衣包扎了双手,也坐在落石上叹息道:“看来我们只能再次等待救援了,刚刚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会突然发生爆炸呢?”
我坦然道:“你救下来的这人名唤马克,是马老四的儿子,他想要为父报仇,打算跟我同归于尽。”
严厉听后立刻站了起来,继续挖开落石,找到了马克的尸体,然后仔细搜索。
他从马克残留的裤袋内发现了半袋巧克力,也已经被融化。
马克的脖子下悬挂着一副纯银的十字架。
严厉登上了挖掘机的驾驶室,然后试着重新启动。
挖掘机驾驶室的玻璃虽然被砸破,但机器还是正常的,严班副一旋钥匙,就发动了挖掘机。
挖掘机既能挖也能填,开着它来疏通出口速度很快。
驻地派来接应我们的人很快就赶到了,为首的是“金刚”和雷定,他们俩带着特务连的人赶来,所有的伤者都被抬上了担架,轮到严厉时,他就道:“我的双手只不过是被玻璃割破,袁大夫已经为我包扎好了,不需要抢救!”
抢救的医生却道:“不行,我们必须要为你重新缝合包扎,然后打一支狂犬疫苗。”
我也被雷定搀扶着,准备往驻地返回。
严厉却对“金刚”道:“你们继续挖掘这里的落石,下面有三具尸体需要带回去作尸检。”
“金刚”便反问:“严班副,这具老者的尸体已经被落石砸的面目全非,还需要带回去作尸检吗?”
“当然了,四具尸体一具也不能少,否则我把你当尸体解剖了!”
第三百一十三章 老友再会
所有的功劳都是建立在自己和别人的血汗上的。
我们获救后,先被送往消防支队在295的驻地,然后又被分开。
严厉带着我返回部队,开始养伤。
其实我的伤只是额头被刀片划破,“金刚”和小雷留下继续完成悲狐沟的巡察。
一个星期后,我额头的伤已经完全愈合,严班副的伤也彻底好了,“金刚”跟小雷二人完成了任务归队。
楚司令召集我们四人在会议室相见,游班长也出席了会议。
这次会议的内容很简单,就是对我和严班副的表现作了夸奖和肯定,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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