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伊人抬起头，问道：“那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龙子涵揉了揉她的头，说道：“变得食人间烟火了，这样很好！”
腊八这天晚上，鲍庆国拿着一笔刚刚存够的钱，准备去警局，还给曾经好心帮助他，借钱给他儿子做阑尾炎手术的龙子涵。
可就在他刚刚走到西乡路的时候，他听见“碰碰”两声，随后，就看到几个蒙着脸的人从银行里冲了出来，其中一个人提着一个大包。
随后，几个人一同上了一旁的汽车，绝尘而去。
他一时好奇，走上前去查探，竟发现，银行里面出了事。
于是，他赶忙报了警……
银行在停止营业，且只有两名员工一名副行长的情况下被抢劫了。
然而副行长中枪身亡，一名职员中昏迷，只有一位名叫蔡宁杰的职员，经历了、目睹了整个过程，还完好无损的活下来了。
当龙子涵等人接到报案来到现场，首先是观察现场。
银行窗户上的玻璃杯打碎，玻璃碎片散落得到处都是。微凉的风从外面吹了进来，吹得白色的窗帘不停地抖动着，看起来有些几分凄凉。
靠着墙根下的保险柜柜门敞开着，里面的钱全部被搬空。
一旁倒着一名男子，男子穿着一身价格不菲的西服，他就是此案中被枪杀的银行副行长。
副行长胸口中弹，血液将他昂贵的西服给染红，他身旁散落着几张钱票和一把保险柜的钥匙。
另外一边的椅背上也染上了血渍，这时中枪昏迷的职员留下的。
莫北带人在附近打听，寻找目击者。
刘元恒则是听令，为报案者鲍庆国做笔录，其他人都在案发现场内外寻找线索。
观察完现场后，龙子涵来到那名幸存的职员面前，说道：“蔡先生，请你说说当时的情况。”
蔡宁杰点了点头，苍白着脸，有些后怕的说道：“当时我听到“啪”的一声，抬头一看，有人打碎了窗户，正拿着枪从外面跳了近来。然后他拿枪指着我们，让我和小刘为他们把柜台内的钱全部给他们，还让副行长打开保险柜为他拿钱，后来还过河拆桥，开枪打死了副行长，打伤了小刘。”
龙子涵问道：“你刚刚说‘他拿枪指着我们’是什么意思？拿枪的人只有一个？”
蔡宁杰想了想，点头说道：“好像是，那个人拿枪指着我们，另外两个人负责装钱。”
“他们几个人？样貌你可还记得？”
蔡宁杰说道：“他们有三个人，但都蒙着脸，我看不到样子。”
龙子涵又问：“蒙着脸也会露出眼睛吧？你一点印象都没有么？”
蔡宁杰回答说：“他们不让我们抬头看，而且事出突然又太过害怕，就是看到了，现在也记不住了。”
龙子涵指着大门问道：“他们砸窗进来，是因为这扇大门当时锁了吧。”
蔡宁杰点头说道：“正是如此，这扇门是在出事后，你们警察赶到，我才打开的。”
龙子涵扫了一眼随风“起舞”的窗帘，问道：“窗帘呢？一直拉着的？”
蔡宁杰回答说：“对。”
龙子涵眸光中闪过一道厉色，他问道：“明明到了下班的时间，你们三人为什么还在银行？”
蔡宁杰两手放于腹部，十指交叉，拇指相互绕弄着说道：“副行长正带着我和小刘加班，结算近几天的单位结算金。”
这时，龙子涵注意到，他的拇指上有一道很细的划伤。
他问道：“出事时到现在，你有接触过钱吗？”
蔡宁杰摇头说道：“没有，我胆子小，远远的蹲在地上抱着头，给抢匪拿钱的一直是副行长和小刘。”
随后他很是万幸且又惋惜的说道：“也多亏了如此，不然，不知道我现在会不会如他们一般。”
龙子涵问道：“你们银行这次损失了大概多少？”
蔡宁杰想了想，说道：“柜台大概有一千块的，保险柜存里有两万多。”
“这么少？照理说，今天是发薪水的日子，需要向各个支行运输大量现金，你这里现金数量会不会有点少？”
蔡宁杰微微一愣，显然没想到龙子涵知道这个。
他说道：“我们这是小支行，而且又是地理位置有些偏僻的地方，有这些已经算是不错了。而且，这些是那些人取钱后所剩余的。”
龙子涵点了点头，问道：“那么，此次抢劫案中，蔡先生获得了多少？”
此话一出，只见蔡宁杰脸色突然大变。
他猛的喊道：“你在开什么玩笑？”
一旁正在帮忙收集物证的艾琳有些厌烦的说道：“喊什么喊？显得你嗓门大是不是？你要心里没鬼，桑心会突然高了八调吗？”
龙子涵看着蔡宁杰，冷声说道：“他们既然敢开枪杀人，就不是什么胆小之辈。如果让他们知道了，这银行里有人借着他们抢劫，私吞里一笔发了横财，你猜他们会不会放过这个人？”
只见那蔡宁杰好似没有站稳一般，向后退了一步，扶住了桌子。
蔡宁杰是个聪明人，他知道，大名鼎鼎的龙子涵这样说了，必定是发现了什么。
而龙子涵的威吓也起了作用，让他立刻缴械投降了。
他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龙子涵指着窗户那边说道：“如果抢匪打破窗户的时候，窗帘的拉上的，那么，玻璃一定会被窗帘挡住，又怎么会弄成现在这样，满地都是？所以，窗帘是后拉上的，为的，是掩饰你偷窃的罪行。”
虽然对龙子涵的分析十分佩服，可蔡宁杰显然有些不满足。
他问道：“仅凭这个？”
龙子涵摇头说道：“当然不是，不知道你看没看到你左手的拇指上，有一道划伤，伤口是新的，而且非常细，想必，这是被钱划伤的吧？”
第662章 疑似同伙
见蔡宁杰不语，龙子涵继续道：“还有你的态度，也恰恰说明了你有问题。”
如此多的问题在一起，难道还不够他推测一二，那么他也不用做这一行了。
艾琳说道：“自己刚刚逃过一死，而长期相处的同事又死的死，伤的伤，这种情况下还能谋划偷钱，心理素质真的是相当好，也算是个不简单的人物了。”
龙子涵说道：“既然心理素质如此好，对劫匪总该有些印象的吧？”
蔡宁杰叹了口气，说道：“除了我在他们离去后，拉上窗帘，偷了一笔钱的事情，别的，我都没有隐瞒你们了。我是真的没敢抬头看，全程都低着头，副行长和小刘就是抬头看过，才中枪的。”
这个蔡宁杰当真是和聪明人，只可惜，做了一件不聪明的事。
最终，龙子涵点头，喊来了赵小虎，将人带了下去。
龙子涵问向楚伊人：“怎么样？”
楚伊人说道：“死于枪杀，尸体上没有什么其他线索。保险柜内、外，柜台上都找到了不少指纹。窗户上残留的碎玻璃刮到了一块红棕色的碎布，玻璃尖上还采集到了皮屑组织和少量血液。”
龙子涵点点头说道：“辛苦了。”
说完，他走出银行，来到刘元恒和鲍庆国这边，问道：“怎么样了？”
刘元恒说道：“已经做好了笔录，不过，鲍庆国先生看到了抢匪开车离开时的情景。稍后，我会带鲍庆国先生回警局，画个大致的画像出来。”
鲍庆国赶忙解释：“我只看到了个大概，脸和五官看不清的。”
龙子涵点了点头，看向鲍庆国，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只见鲍庆国从口袋里拿出了钱来，说道：“我今天本来是想去警局，把钱还给长官你的，谁想到半路遇到这个事，没办法，我就先报了警。”
龙子涵看着他手中的钱，微微抿唇。
鲍庆国以为龙子涵嫌弃了，他赶忙说道：“这不是偷来了，是我连着一个月出苦力赚来的钱。”
“你生活不易，这笔钱……”
他一开始就没打算让他来还这个钱，当初说是借给鲍庆国，只是因为不想他继续游手好闲，想让他找个正经工作罢了。
而如今他知道上进了，龙子涵也就想松口了。
见龙子涵想拒绝，鲍庆国认真的说道：“那不行，你帮我，你是好人。我不能因为你是好人，就心安理得的拿这个钱不还了。我没啥能耐，唯一能感激你的方式就是赚钱还给你。”
龙子涵点了点头，最终还是把钱接了过来。
随后，他说道：“既然已经做好了笔录，现场也没什么事了，刘元恒你先把人带回去画疑犯画像吧。”
这时候，艾琳从里面走了出来，问道：“要不要全城搜捕啊？”
龙子涵问道：“你觉得有用？”
艾琳说道：“我虽然知道，这个时候，犯罪分子肯定是躲起来，等风头过了再出来，可我们什么都不做就太被动了。而且，这是大案，多少双眼睛盯着咱们？”
龙子涵知道她说的在理，无力反驳，他也只能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吩咐下去，全城搜捕，排查可疑车辆。”
艾琳点头应道：“是，我知道了……”
警局，会议室内。
王晓光会报道：“这次抢劫案简单、粗暴，除了一些指纹，还有玻璃碎片上的碎布和血液，并没有给我们留下更多的线索。”
龙子涵微微皱眉，只听他又说道：“不过……”
见他卖关子，龙子涵催促性的问道：“不过什么？”
“不过，这块碎布的布料为牛津布，牛津布是新型面料，专门用来制作箱、包的面料。暂时就价格来说，并不是普通百姓能用得起的。”
龙子涵皱眉问道：“皮屑组织和血液就没有什么线索反馈吗？”
王晓光耸了耸肩，无奈的说道：“我很抱歉，我只能说，那些属于人类，所有数值包括菌群都正常的皮屑组织以及血液，除了冰冷的数据，没有什么可给你的。或许等你抓到人了，我可以做同一认定，帮你证明对方是抢劫犯。”
龙子涵白了他一眼，问向楚伊人：“你怎么说？”
楚伊人说道：“王晓光说的对，除了这些，我们现在无法提供其他的给你们，只能等你们抓到人再说了。”
艾琳叹了口气，很是无奈的说道：“安逸的日子没几天，又要忙起来了。”
莫北问道：“之前也发生过盗窃、抢劫案，可那些都是小打小闹，都没有像现在这么大动静过。”
艾琳摇头说道：“他们选择偏僻一些的支行来抢劫，这就说明他们心里也是害怕，搞不好还是第一次。搞不好，就是你口中说的那些小打小闹的人，想要狠狠捞一笔再离开上海滩才这么做的。”
说着，他看向沉默不语的龙子涵，问道：“在想什么？“
龙子涵若有所思的回答说：“我在想毛坤阳的案子。”
艾琳问道：“你怀疑劫匪是毛坤阳之前的同伙？”
“也没什么不可能，刘元恒，去各个支局，把之前的抢劫案卷宗都调过来。”
刘元恒点头应道：“是。”
“当当当。”
这个时候，敲门声响了起来。
龙子涵说道：“进。”
一个小警员推开门，走了进来。
他朝着龙子涵敬了个礼，随后，将手中一叠纸递了过来，说道：“龙少，这是技术部配合鲍先生画的画像。”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谢谢，辛苦了。”
警员走后，龙子涵翻了翻手中三张画像后，递给了身旁的艾琳。
艾琳拿过画像，翻开来看，一张画像是三个劫匪从银行里出来时的模样，一张是离开银行是，打头第一个男人的画像，还有一张是他们坐在车上离开时的模样。
艾琳一边看一边说道：“因为距离问题，鲍庆国没有看到抢匪的样貌。”
龙子涵更正道：“抢匪蒙着脸。”
艾琳翻了个白眼，从新说道：“因为距离问题，鲍庆国没有看到抢匪仅露出的眼睛。只有三名抢匪的身材、衣着以及他们离去时所开的车。”
第663章 失车
随后，她又问道：“这种轿车似乎不是一般人有的，他们从哪来弄来的？又为什么会开？”
龙子涵对艾琳的分析，丝毫没有惊讶的模样。
他喝了口茶，淡淡的说道：“如果刘元恒那边没有结果，你就和莫北一起查查这条线吧，或许会有些线索的。”
艾琳点了点头，说道：“好吧，等下散会了我帮着刘元恒一起查查看最近几个月的抢劫案，这样节省时间。”
龙子涵立刻说道：“现在散会。”
艾琳翻了个白眼，说道：“就知道压榨我。”
龙子涵说道：“识人善用可以节省时间，增加效率……”
翌日，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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