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会如此的“失态”,大概也和我这两天来的经历有关,我可是差一点儿就永远也见不到他们了
下面的事情就比较头疼了,不出我的所料,当我松开父亲之后,两人几乎同时问起了汽车的事情。
一个入学才不过半年的大学生,突然开了一辆赞新的路虎车回来,父母若是不奇怪那才真是怪了。
费尽唇舌,我几乎向他俩解释了近一个小时,总算是让他们勉强相信,我这车是问朋友借的。但我依旧被我母亲数落了一通,说这多危险呀,你才刚拿驾照不到半年,就自己开车赶了这么远的路。
为了不让父母担心,我只好撒了一个小慌,说我朋友其实是打算将我直接送到家的,只是他在县城里临时有些事情,所以才让我自己开车回来,也就从县里到家里这一段路是我自己开的。
听我这么一说,父母这才松了口气,其中我父亲还笑道:“我就说嘛,你哪儿来的这么大胆子”
“”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开车去到了镇上,买了香烛和纸钱,准备去我爷爷的坟上看看。
我真不孝,爷爷为了我,不惜牺牲了自己,而我在他过世的时候,却连最后一面也没见到若不是父亲严厉反对,昨天傍晚的时候,我可能就已经去我爷爷的坟上了。
一抔黄土,孤零零的坐落在半山腰上,距离我奶奶的坟墓竟然足有好几百米远。我疑惑的问我爸,为什么没有将我爷爷和奶奶的坟葬在一起呢?
“唉”
我爸叹了口气,说:“这都是老爷子生前自己要求的,位置也是他自己定的,说是怕影响家里的运势”
说起这个,我爸的眼中也不由隐隐泛起了泪花,说:“不孝啊人都说是我赶走了你爷爷,我王有财就算再不是人,我能作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嗯?”
一听这话,我不由心里一动,下意识问道:“难道这也是我爷爷自己要求的?”
“是啊!”
我爸点了点头,端起上坟的酒便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之后,这才说道:“就在你周岁那年出院的时候,你爷爷来找我说的,而且非要让我当着大家伙儿的面赶走他”
听他这么一说,我这才恍然大悟,我就说嘛,我爸怎么会那么狠心呢!敢情这也是爷爷的安排?
看来,应该还是因为我的原因,归根结底,爷爷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
那一天我和我爸都喝了很多,我爸喝的酩酊大醉,我却一点儿事儿也没有,跪在爷爷的坟前叨叨的说了近两个小时,又去我奶奶的坟前烧了纸钱,说了会儿话。这才将我爸送了回去,又问我妈要了山上老房子的钥匙,我正准备去家里的老房子看看
不料,就在这时,我接到了王玉璘的电话。
电话刚一接通,顿时便响起了王玉璘那急不可耐的声音:“哥!快来救命啊!”
“嗯?”
一听这话,我顿时便被吓了一跳,急忙问道:“怎么了?这又是出什么事儿了?”
“唉,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你来我家吧!快啊,晚了可就来不及了!”
听他说的如此凝重,我也只好放弃的再去老房子的打算,又和我妈说了一声之后,这便赶紧开车赶往了王玉璘家。
这小子也太不消停了,怎么刚一回来又摊上事儿了?
然而,等我赶到王玉璘的家里,却发现这小子好端端的坐在家里看着电视,不光是他,我三叔三婶都在,同样也不像是有啥问题的样子。
“呀,小林来了!快坐,快坐”
三叔三婶见了我,立即热情的招呼起我,王玉璘见了我更是面色一喜,拉着我便又跑出门去:“快!跟我走!”
我一边被他拖着向前跑去,一边问道:“臭小子,你搞什么?”
“哎呀!去了你就知道了,赶紧的,人命关天呀”
一路疾驰,王玉璘跑的上气不接下气,但却始终不肯停下。一路跑了大概得有三五里地的样子,王玉璘这才带着我来到了两间小平房的前面,说:“到了!”
说完,这便上前敲起了门,足足敲了得有一分钟吧,那屋里却是一点儿反应没有,但却明显听到里面有动静,始终就是不见有人开门。
叫不开门,王玉璘顿时就有些急了,赶紧冲着屋内喊道:“刘大妈,是我呀!快开门,我把人给你请来了”
大概又过了一分多钟,房门这才被一个四十岁上下的农村妇女打开,妇女面容憔悴,一看就是好长时间都没休息了,眼睛里泛着血丝,面如蜡黄。见到王玉璘,妇女不由赶紧对着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嘘里面有大师正在给刘涛做法呢!”
“做法?”
一听这话,我顿时便来了兴趣,赶紧便跟着王玉璘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
进去一看,喝,好家伙,这小小的房间里,竟然已经聚集了不下十人,全都是看热闹的。目不转睛的盯着着屋子中间的一张躺椅,躺椅上似乎还躺着个人,但却用被子捂的严严实实。
而就在那躺椅的前面,还有一个同样农村妇女打扮的女人,双臂张开,浑身极为夸张的不断抖动,时不时又哭又笑,手里还拿着一把柳枝,不断挥舞
我去!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跳大神?
直到这时,王玉璘这才悄悄的告诉我说,那躺椅上躺着的就是刘涛,是他以前的小学同学,不过早在初一的时候就已经辍学了,最近几天忽然就生了一场大病。送去医院,人医院都不肯收,无奈之下他母亲刘大妈,这才想起了要请一个“大师”帮他看看。
这便是王玉璘找我的原因,敢情是为了让我也帮着瞅瞅?
一边听王玉璘向我讲述着此中内情,我的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过那“跳大神”的农村妇女。只是我左看右看,也没瞧出她到底有啥手段,而且最让我纳闷儿的是,她的手里居然拿着一把柳树枝?
所谓的跳大神,最早起源于东北的萨满巫教文化,是一种活人与死人邪祟沟通的方式。通俗一点来讲,其实就是请鬼上身。
可既然是请鬼上身,手里又为何要拿着一把柳枝?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俗话说,柳枝打鬼,越打越小。和手背打鬼的原理一样,这柳树属阴,所以它的枝条可以打到鬼。可她不是要请鬼吗?又为何要打鬼呢?
我一直目睹了那妇女“跳大神”的全过程,一句话也没说,但心里却是什么都明白了,又是一个骗钱的江湖骗子
【107】拆穿
“哥,怎么样?你觉得她能行吗?”
王玉璘同样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位“跳大神”的妇女,一直到妇女跳完,用黄纸烧了一碗所谓的“符水”,让刘婶喂给刘涛喝时,王玉璘这才一脸的纳闷儿问道。
“行个屁!根本就是一个骗子”
不是我诋毁这位跳大神的“神婆”,她这确实一点儿技术含量没有,甚至就连江湖骗子都算不上。人家跑码头的江湖骗子,好歹面儿上的功夫还是做得挺像的,可她这个我就实在不敢恭维了。
就别说是修行者了,只怕稍微对这方面有点儿常识的人,都能看出她是一个骗子,这哪儿有拿着柳枝请鬼上身的?
“啊?”
一听这话,王玉璘顿时就有些急了,急忙挤到了刘大妈的面前,大声说道:“刘大妈,你别信她!她就是一个骗子!”
“唉”
见他一脸猴急的样子,我忍不住便叹了口气,这小子也太不淡定了。你就不能等她演完了再说?
“嗯?”
不出我所料,王玉璘此言一出,周围顿时一片哗然,所有人纷纷怒视向了那名神婆。而那神婆的眼中也不由明显慌乱了一下,但她毕竟是吃这碗饭的,很快便会恢复了正常,随即一脸的怒气冲冲道:“哪儿来的黄毛小子,眼看着我就就要请神成功了!却被你这毛头小子一下子给惊走了!”
“啊?那怎么办?”
听她这么一说,刘大妈一下子就慌了,狠狠的瞪了王玉璘一眼,这才赶紧跑到了神婆面前,一脸的苦苦哀求道:“那劳烦您再请一次?”
“那怎么行,黄大仙生气了,这一时半会儿怕是请不来了。而且每请一次,我就要折寿三年,又岂是说请就能请的?”
哼,说的倒比唱的还好听,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真做了多大的牺牲似地。看这架势,只怕又是要趁机讹钱了。
“别呀!”
果然,听她这么一说,刘大妈一下子慌了,“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苦苦哀求道:“小涛快坚持不住了,求求您,您就再请一次吧,我加钱,我加钱还不行吗?”
神婆不知是急于脱身,还是故作矜持,竟是依旧连连摇头,死活不肯答应。
“他叔,大师是你给介绍来的,求你也帮忙劝劝吧!”
刘大妈见神婆不肯答应,急忙便将求助的目光,看向了我旁边的一名中年男人。
“嗯?”
听她这么一喊,我这才注意到了我身边的这位中年男人,年龄不大,却留着一小撮山羊胡子,眼中闪烁着狡黠,给人一种非常狡猾的感觉。
他倒是一点儿也不扭捏,磕熄手里的旱烟,便赶紧走了上去,同样也劝说起了神婆。劝了几句,这才对着刘大妈说道:“这样,我老马做个中间人,大嫂你再加一千块钱,我让大师再帮忙请一次,这次咱就不请黄大仙了,咱请比它更厉害的虎仙。这虎仙一出来,一爪子就能把小涛身上的妖魔给拍死!”
“这”
一听这话,刘大妈顿时便犹豫了起来,对于她这样的家庭,一千块可不是个小数目。可是为了儿子,她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咬了咬牙,刘大妈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说:“好!一千就一千,只要能治好我儿子的病,花多少钱都值!”
“大妈!她真的是骗子,你花再多钱也治不好小涛的!”
眼看着刘大妈还要再加钱请这神婆继续往下跳,王玉璘顿时就有些急眼了,急忙上前拦住了她。
“你走开!”
刘大妈却是一脸愤怒的推开了王玉璘,眼中又急又气:“都怪你,要不是你惊走了黄大仙,小涛现在可能都已经好了!”
“就是,就是!”
此言一出,那自称老马的中年男人也不由赶紧附和着说道:“你个黄毛孩子懂什么,净在这儿添乱,赶紧出去!”
“不然,一会儿再惊扰了虎仙,那又该怎么办?”
“出去,出去小孩子别添乱”
一听有可能会惊扰到“虎仙”,周围看热闹的人也不由呵斥起了王玉璘。
“哥!”
王玉璘满脸的委屈,他原本是担心刘大妈上当受骗,所以才好心的向她提醒,而且把我也叫了过来。没曾想,最后却反倒成为了众矢之的,只能赶紧将求助的目光看向了我,叫道:“想想办法呀!”
枪打出头鸟,说实话,我一开始的时候是没打算出这个头的。就算想帮忙,我也会等到大家伙儿都散了以后再说,这众目睽睽的,万一一会儿闹出个什么动静,那还不一传十,十传百的把我的名字传开?
可现在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所有人都将矛头指向了王玉璘,我也是骑虎难下,不得不出这个头了。
当然,这也怪王玉璘自己,虎头虎脑的,根本就没弄清楚情况就强行出头。可不管怎么说,他始终是我堂弟,我总不能坐视不管。
更何况,那躺椅上还躺着一个岌岌可危的病人,有道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见死不救的事儿,我王林也干不出来
我之所以没有贸然出头,其实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我到现在都没看到过病人。我压根儿就不知道,那病人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一点儿把握也没有,又哪里敢贸然出头?
可是事情既然到了这步田地,我也只能硬着头皮站了出来,赶鸭子上架了!
打定主意,我不由赶紧从人群中挤了出来,直接便对着那位“神婆”拱了拱手:“这位大师贵姓?”
“神婆”见我一脸驽定的样子,眼中忍不住再度闪过了一抹慌乱,赶紧回了一句:“免贵姓王。”
“呵,原来还是本家呀”
我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随即便指了指她手中的柳树枝:“敢问大师,你这个柳树枝是用来干什么的?”
“当然是请神用的!”
没等神婆开口,那名叫老马的中年男子已是很不耐烦的对我叫嚣道:“你小子谁呀?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耽搁了时间,你负担得起责任吗?”
我斜眼瞥了瞥这中年人,发现此人时不时便与那“神婆”有着目光交流,一看就是同伙之类的!
我倒也不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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