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山空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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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山空传- 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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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的树根,并且到时候回填,只需要在地上补好砖就行了。

    松子似乎对这一切早有安排,只是碰巧对方问起,于是就说了出来。

    在临别的时候,秦不空依旧一副老流氓的样子,走到正殿的三清像前。恭恭敬敬地跪下。而那些被罚跪的人,一个个萎靡不振,似乎今日之事,大大超过了他们的理解范围,完全颠覆了他们队红宝书以及这些年的思想建设的认知,他们叹气的叹气。哭的哭,我心想其实这样也就算了,小惩大诫,将来希望这些人别再拿了鸡毛当令箭,无法无天,胡作非为了。

    秦不空在三清像前跪下,恭敬行礼,毕竟他身上是有一部分道门师承的,这一跪也算是名正言顺。只见他大声对着祖师爷说,今日弟子大闹殿前,实为无奈,为保我道门清净太平,今日特将一众不知天高地厚的后生晚辈罚跪神前,罚则有度,我们不可滥杀无辜,只是今日之事若然传扬出去,必然引起道门之大祸。故弟子不才,需在这干人等身上种下巫蛊一味。为的是保守今日之秘密,此众人若是他日以任何形式口传,留书传与他人,巫蛊即可发作,生不如死,有如此烛。

    说完秦不空指着案台上的一盏并未点燃的烛台。轻轻摇晃了一下蛊铃,之间那烛台开始震动般地晃动了起来,接着砰的一声闷响,烛台倒地,而那根粗壮的蜡烛,则好像是里头放了个鞭炮似的,一下子炸开,碎屑粉末飞溅到众人身上,吓得那些小年轻们杀猪般的大喊大叫起来。

    我明白秦不空的意思,他之所以在三清面前说这些话,却用了巫门的法子,意思是这件事其实是他秦不空的个人行径。没有使用道术约束他人,自然也就跟道门无关。而那段爆炸的蜡烛,我相信也绝非蛊物所致,而是秦不空用了别的小伎俩,因为秦不空除了善用蛊术之外,还有很多江湖技艺在身上。

    不过秦不空的这一番杀鸡儆猴还真是有用,说罢他就挨个给这些人种蛊,秦不空在给每个人种蛊之后,大声呵斥道,你们这些小娃娃,一个个比我徒弟的岁数还小,却如此大不敬。以前是你们没遇到我这样的人。要不然你们哪有机会活到今天!

    他语气严厉,甚至是我这样跟他朝夕相处的人,也很少看到他这么严厉的样子。他大声说道,我们玄门中人和你们一样,也希望国家太平,人民安生。可你们自己想一想,这些年你们都干了些什么,让你们热爱的国家太平了吗?你们不信神不信佛,这没人觉得你们不对,那为什么别人信神信佛,就踩到你们的线了?你们可以不信,但绝不能不敬!

    坦率的讲,那一刻是我觉得秦不空最帅的一刻。

    秦不空加重了语气说道,小年轻们,今日之蛊,不信的人大可以试试,胆敢吐露一字,我保证你们的余生将会过得极其没有生活质量!我秦某人在这个行业里混了一辈子,言出必行,谁有胆子,欢迎尝试!

    说完这句,他突然伸出双手,将手指上的蛊铃晃动了起来,那群跪着的人随着蛊铃的摇晃开始不断尖叫起来,每个人都感觉好像在自己的背心咬了一条蜈蚣,想要反手去抓挠,却感觉始终差一点才能抓到,眼前一幕,可谓是群魔乱舞,惨叫连连,我和松子在一边看着,都忍不住默默打了个冷战,我庆幸当初对秦不空大不敬的时候,他没有用这招来惩罚我,要不然的话,估计此刻的我也早已变成行尸走肉了吧。

    秦不空让这群孩子领教到他没有讲大话后,满意地收起了蛊铃,然后穿过众人下跪的蒲团,径直朝着我们走了过来,一边走,还一边在众人的头顶拍了拍。那样子像极了一个淫威毕露的恶棍。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对吴师傅说,这群小孩,就教给吴师傅处理了,认错态度好的话,吴师傅还可以考虑给他们一条生路,要不然的话,全都杀了丢井里,过些日子,也就变成泡菜了。

    我咬着嘴唇忍住不笑,但这个点来得太突然,我还是忍不住发出了猪哼一般的声音。心想秦不空如果真要当个恶棍的话,恐怕会是新中国成立之后的头号恶魔吧。耳听着吴师傅连连摆手说着不敢不敢,我和松子就随着秦不空一起离开了道观,先行回家准备。

    当天晚上我们早早地准备好第二天需要用到的工具,知道这是会非常耗费体力的一天,道观里估计也是粗茶淡饭,所以为了改善下伙食我们甚至还带上了一些干粮和拌菜,第二天一大早,我们三个人就又朝着长春观而去。

 第八十七章。无尽的梦

    经过一夜思考,我很庆幸吴师傅并未改变主意,否则的话秦不空是一定会想些不怎么友好的破招的。吴师傅告诉我们昨天在我们离去之后,自己就放走了那些闹事的人,免生是非。秦不空问道,你没让那些小孩给你们道歉吗?吴师傅淡淡一笑说,道在人心,口头上的言语,不听也罢。

    吴师傅吩咐道观里的道人,这些日子暂且不要到正殿附近尤其是明心惕己碑的地方去。也许是这里的道人都习惯了逆来顺受,吴师傅只是简单地吩咐了一句,大家也都照做了。松子在现场计算好了位置,按照之前在叹龙井打水的时候我们目测的水面深度,大概在距离地面五米左右的位置,也就是说我们下挖五米就能够挖到湿润的土质,再继续挖个两米多,水就会开始灌入井里了。

    而当初千年之前的那位布阵的前辈想必也是直接将箱子吊进了惕己井内,按照深度来说的话,“魍”字下的石头箱子应该在惕己井下大约六七米左右的位置。所以我们只需要下挖五米左右,就斜着朝着惕己井的方向挖,一方面可以防止洞里积水,一方面也能够比较准确地挖到井底。

    松子选择了一块八边形的地砖,说就从这里开始,我蛮力足啊。于是我就用铁锹撬起来了地砖,然后以这块为中心,将周围的一圈都翻了起来,露出砖底的坯土,接着就开始朝下挖。

    挖洞是个相当耗费体力的功夫,真正一天下来。累得我手脚酸软,也只挖了两米多深。当天晚上长春观安排了厢房给我们居住,也许是察觉到我和秦不空都身怀技艺,吴师傅还是有些小心翼翼的,尤其是秦不空,他那一副张飞般的模样。害得人家吴师傅连话都不敢多说几句,每次都是送完了水和饭菜,就默默遁去了。

    当天由于我非常疲累,于是在吃完晚饭后,就让秦不空和松子接替我的工作继续往下挖,我则自己先回到厢房里休息。我们三个人睡在同一个厢房里,而我刚睡到床上不久,就立刻沉睡了过去。

    可是一般来讲,疲累的人是不容易做梦的,这一点我已经在这天之前亲自证实过许多次,但是那天晚上,自打我入睡开始,就不断做梦,梦境的内容大概是我站在一片看上去像是水田的地方里,四周围一片漆黑,我眼睛可以看到的区域,大概是以我的位置为圆心,辐射出去两米左右的半径。视线所及之处,也都是水田,我之所以觉得是水田,是因为我还能够看到水面长起来的水稻穗子,以及脚底下冰冰凉的水感,还有脚心踩到水田里那松软黏人的泥土的触感。

    梦境当中的我,似乎是想要寻找一个地方站到岸上去,却无论我朝着哪个方向走,无论我走了多久,无论我的速度是快是慢,我都始终无法找到任何一个上岸的地方。周围的环境随着我的移动不断在发生改变,但是变来变去却始终都是水田的模样。绕了好几次之后就彻底迷失了方向,而在这个时候我才会意识到整件事情的奇怪之处。于是紧接着马上反应过来,这原来是一场梦。

    相信大多数人都有过类似的感觉,当身处梦境当中如果意识到那只是一场梦的话,只要稍微下意识就立即会醒过来,至少是马上从这个梦境里抽离出来,但是那一晚。我遇到的却不是这样,当我意识到那是一场无聊的梦的时候,我的脚底下会立刻一空,我就好像在浑浊的泥水当中踩到了一个没有盖上盖子的窑井一般,迅速坠落井底,但那个过程极其短暂,大概也就零点几秒的时间后,我就会掉落井底,站起来一看,发现依旧是水田。

    更加古怪的是,我就从这个时候起,开始了新的、但又始终重复着剧情的梦。我依旧在水田里漫无边际地寻找上岸的方向,然后迷失,然后坠落,如此周而复始。即便是踩空坠落,我能够很明显地感觉到睡在床上的我出现了一次蹬脚的自然反应,但是完全没有醒来的过程,哪怕是一瞬间。

    换做平常,我可能在如此反复几次之后,就会立刻意识到不对劲,但是那天晚上却始终没有,因为我在下一次坠落的时候,就立刻忘记了之前的事。也不能说是完全忘记,只是忘记了先前做过同样的梦而已。而这一整晚,我就这样不停地坠落,不停地走着,耳朵里始终传来白天我抡起铁锹挖洞的那种铁器和泥土石块摩擦时候发出的声音,每一声都让我记忆深刻。以至于我在梦中的时候,甚至能再下一声铲土的声音响起之前,能够准确的知道那个声音的长短和大小。

    我把这一切都归结于那天实在太累的缘故,因为我最后一次坠落之后,就醒了过来,发现天已经亮了起来,而松子和秦不空也正坐在床上穿衣服。可是虽然我是最早睡觉,也是最晚醒来的那个人,但这一整天我都相当疲惫,那种感觉就跟一整夜一样,时常走神,心不在焉。

    原本我们的工作是要接着挖洞,可是我在临近中午的时候,竟然出现了一次挖着挖着就扶着铁锹站在洞里睡着了,最后还是松子来叫醒了我。这样的情况从来没有出现过。松子比较懂得关心人,心也相对细致,于是他主动要求跟我轮换,让我先回去休息。我心想这样的状态的确会很大地影响我们的进度,还是休息好了之后再一鼓作气,于是我答应了他,在他拉着我爬出洞口的时候我回头一看才发现,原来整整一个上午的时间,我可能只往下挖了一寸多的深度。

    然而回到厢房之后。我再一次迅速入睡,也再一次反复陷入了那场古怪的梦境,只不过这一次,我却说什么都醒不过来。

    具体过了多长时间我不清楚,但是我在漫无目的地在“水田”里无限循环的时候,耳朵里曾经传来了秦不空和松子的呼唤声,那种声音就好像是我在深深的水底,而他们在岸边呼喊一样。这一场梦的时间,甚至比我前一晚的睡梦时间更加漫长,长到即便在梦中的我也开始明显地觉得身体无力,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的鼻子里传来一阵刺鼻的味道。这个味道我太熟悉了,那是有人在烧艾草的味道,浓烈的烟熏味让我的鼻腔感觉到一阵刺激感,就好像在水底下突然有水灌进了鼻子一样,这样的刺激感迅速顺着我的鼻梁直冲我的大脑,在那一刻,耳边的铁铲声渐渐变弱,而秦不空和松子的声音慢慢变强,接着我的从眉骨开始朝上,整个上半部分脑袋,突然感到一阵猛烈的冰凉,那种冰凉就和那时候我脚底传来的冰凉感一样。似乎是在冷水里浸泡了太久太久,以至于冷得有点麻木的感觉。

    而当这个感觉出现的时候,我一下子就惊醒了过来,睁开了眼睛。从睡梦到清醒,人需要有几秒钟适应的时间,于是在朦朦胧胧当中。我看到松子和秦不空都蹲在我的床边看着我,松子手里拿着艾条,而秦不空手里则拎着一个木桶,我感觉到我枕头的位置湿漉漉的,还以为是昨晚睡觉出汗的缘故,伸手一摸,竟然整个脑袋和枕头,都湿透了一般。

    于是我一下子坐起身来,错愕不已,只见松子呼出一口气,就好像我终于醒过来了才放心了一样。我莫名其妙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我枕头为什么打湿了?然后我看到秦不空手里的木桶边缘还在往地上滴水,于是问他道,是不是你这家伙趁我睡着了恶作剧,用水浇我了?

    秦不空看我吐词清楚,意识清晰,于是才慢慢站直了身子,哼了一声说,臭小子,你是不是还没睡醒啊?我对他的这句话有点奇怪,于是我说,不是你们让我来睡的吗?睡好了才有力气干活呀!秦不空白了我一眼说,你知道你睡了多长时间吗?你睡了整整一夜!

    我看着窗外,光天白日的,就跟先前松子叫我回来睡一会的时候没有差别啊,松子有些担心地说,司徒,我叫你来睡觉,已经是昨天的这个时候了。

    我一惊,立刻从床上跳到了地上,着地的时候竟然感觉到脚下一沉,我就好似错误地估计了自己的体重一般,脚下的力量撑不起身体的重量,我咣的一声,就跪在了坚硬的地面上。磕得我的膝盖一阵疼痛,而我此刻也感觉到小腹一阵坠胀,那是我整整十二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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