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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笨蛋……”
除了不断发出骂声之外,路以真只一味晃荡着脑袋,似乎已经不会再说出别的话语了。
“嗯……”老关长长地叹息一声,“那之后她就一直没有过来,我不知道她是去了小路那里,但我一直很担心,万一她真的向警察去告发我,那该怎么办?我预定要杀死蒋成他们的日期已经临近了,却又产生了这种问题,万般无奈之下,我又跑去‘流金岁月’买醉。然后……做出了无可挽回的事。”
老关贴着墙壁蹲伏下来,他抱着脑袋。夜深一度以为他会像小孩子一样嚎哭出声,但他没有。他只是保持着那样的动作。时间仍在不断前行,他的痛苦却不会减轻,而是一直持续下去。
他那样蜷缩着,像极了一团用破布包起的垃圾。
“……我对她用了引路灯。”老关细若蚊蝇的声音从那堆垃圾中传来。
“引路灯?”夜深蹲下身体追问着。他有些同情这屋里的另外两个男人,但他也有他的任务,他必须尽快问出答案。
“引路灯。”老关重复了一遍,“是那个把摄灵偶卖给我的人送的,他说我使用摄灵偶万一被人发现了,可以用引路灯去解决。因为摄灵偶是依靠仇恨来驱动的,不能用来杀害我不恨的人,所以送我这个,可以多一道保险。引路灯是个很小的物件,随时随地都可以使用,它所燃烧的,是执念、欲望等等这些负面的东西,这些都是怨灵所追寻的饵食。因此一旦被引路灯所缠上,就一定会吸引到些冤魂厉鬼,让目标死无葬身之地。”
“噗通”一声,路以真跪倒在地。他的双目死死地盯着老关,好像只要对方一旦讲完,他就会扑上去用牙齿活活撕了这个人!
“你在酒吧里用了它?”夜深冷声问。他也觉得有些不寒而栗了。
“我喝得越来越多,我的神智已经不清醒了……也许你听起来这是在辩解,但我那天真的……最后我想无论如何,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让小薇去报警,哪怕警察不相信什么灵咒什么摄灵偶之类的,但他们若是发现我用尸泥做这些奇怪的布置,又发现它跟那些人的死有关,到那时我也会前功尽弃。我已经苦苦等待了二十年,绝不能在这里停下……这些想法支配了我,我就是在抽个空去厕所的时间里释放了引路灯。那之后我又喝了很多,好像全然忘记了自己之前做了什么。我醉醺醺地回到保安室里倒头就睡,第二天起来时还以为昨晚什么都没发生,直到我听说小薇的死讯……我往口袋里一摸,引路灯已经不见了……我……我……”
他蜷缩得更小了。跪坐在门口的路以真忽然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这个可怜的男人狂乱地抓挠着自己的头发,口中呜呜咽咽的,那声音充满了愤恨与哀凉。
他是在怒吼,亦是在悲鸣。
夜深沉默着,来回扫视着这两个男人。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去安慰谁。他能怎么办呢?他只能保持沉默。
老关将掩面的双手放下。烛火太过昏暗,夜深看不清楚他是否流泪,是否红了眼眶,只能听到他断断续续的声音:
“那天夜里,我是真的想要杀了你的。可是你提到了小薇,那一瞬间我的脑子就懵了。我的妹妹被那些人害死了,可我至少还能替她报仇。而小薇呢?我一直把她当作亲妹妹看待,最后却是我亲手杀死了她!我……你那几句话差点把我说疯了。我一直说‘我没有杀她’,可她就是死于我手的,我只是没办法承认这一点……我想着这么多年过去,和我亲近的人,一个接一个都死光了,最后我还要再杀你吗?你有什么错呢?就像我要为小淑报仇,你也只不过是想要帮小薇报仇罢了……我已经杀了小薇,这件事一直在心里折磨着我,无论如何我都没法再对你下手了。我往你脸上抹泥巴,我不想看到你的脸,不想看到你的眼睛……我看着你,就好像看着小薇……看着我的妹妹在盯着我一样……是我亲手杀了她……”
他终于哭出声来,一个年近花甲的老人如此呜咽哭泣的声音并不好听。夜深看着这陷于悲恸之中的两人,这几个月他执行了那么多次任务,这一次尤为令他难过。
路以真终于抬起他一直低垂的头颅。他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爬起身,头发凌乱,他的眼神深邃不可见底,如同一片死寂的深渊。
“那么你也该做好觉悟了吧?”路以真说。
这句话冰冷得可怕,不像是从人的口中吐出。
“这也是我今晚来这里的目的。”他继续说道,“上一次是我太笨,也算你走运。这一次我会亲手杀了你,我说到做到。”
夜深皱了皱眉头,他似乎想要出言阻止,但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老关也从地上爬起来。他没有理会路以真,却一瘸一拐地朝房间角落走去。那个装尸泥的木箱子原来就放在那里。老关从箱子上拿起两件东西,走到门口递给路以真。夜深仔细看去,原来是一部手机和一把外观精美的小刀。
“还给你。”老关说,他的声音听起来比刚才更加虚弱了,“你可以动手,我绝不会反抗。这是你该做的,也是我该承担的。”
路以真把手机随手放进口袋,他的目光却一直盯在那把小刀上,看都不看面前的仇人一眼。
“很好。”他轻声说道,“这把刀是简如薇送我的礼物,我会用它把你割成碎片。也许做不到像引路灯招来的怨灵做的一样彻底,但我一定要你品尝尽痛苦再死……我会让你尝尽她的痛苦!”
他这话像是说给老关听,却又像是单纯的自言自语。
老关没有回答,他只是闭上了眼睛,等待着那一刻的来临。
“来吧……”路以真说道,“来吧!”
他忽然挥动右臂,小刀的刀刃借着烛光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从上方向着老关的脑袋斜劈下去!
但……他预料之中鲜血飞溅的画面却没有出现。一股大力在空中截住了他的手臂。
“你……”路以真的目光像是要吃人,“别拦我,夜深……”
夜深没有听从他,两人的力量在空中僵持着。
“我发誓……”路以真说,“我发誓,如果你再不松手……夜深,如果你再不松手……”
老关睁开眼睛,他转向夜深。
“你没必要帮我,我也不需要帮助。我的死是理所当然的。”老人的语气也很冷淡。
“我不是为了帮你。”夜深毫不客气地回应。
“难道你是为了帮我?”路以真忽然大笑起来,“你以为你是在帮我?!夜深!我还以为只有你是可以理解我的人——”
“你不应该为了这种事而搭上自己的性命。”夜深说,“那样我会很遗憾。但更遗憾的人不是我,而是那个叫水菁的女人。我没说错名字吧?这是从我大哥那里听来的。你做这样的事,对那个女人的伤害会有多大……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路以真愣了一下,但他并没有收回力气。
“那又怎么样?”他说,“我已经做好了这种准备……”
“还有简如薇。”夜深又说道,“你以为她会愿意看到你为她而杀死这个男人吗?”
“简如薇?!”路以真大叫,“她愿意看到什么不愿意看到什么我再也不可能知道了!拜这个男人所赐!我再也不可能知道了!你以为你很了解她?连我都不了解她!你以为你比我还了解她吗?!”
“我不了解。”夜深说,他的语速飞快,“除了她的死亡之外,我只知道一件事情,还是你亲口告诉我的。”
“我亲口……?”
路以真的目光迷茫了。
“是你自己说的,已经死去的简如薇来救你的这件事。我在去年七月份执行的第一个任务中就知道,已经故去的人是不可能再回到你身边的。你不明白,要想把他们从地狱拉回来,需要多么强大的执念,多么强烈的感情……我不相信那个强忍着痛苦回到你身边,替你擦去泥巴的简如薇,她那样做只不过是希望你为她复仇。她绝不会是那样想的,拯救你的性命,然后又要你为了这种事情而赔上自己的人生。”
路以真的双瞳涣散了一瞬,夜深感到自己手中抵抗的力量在减弱。
“那我还能怎么办……”路以真茫然无措地移动着视线,“我……我要替简如薇报仇,要让这个家伙痛苦地死去,这明明是早已决定好的……早就已经……”
夜深缓缓地将他的手臂放下,路以真没有再反抗。
“还有更好的方式。”
夜深用轻柔的,却又意味深长的语气说道。
第六十三节 天堂的接引
时间已近凌晨三点。
三个男人在这间狭窄的卧室中相对而立,卧室中央摆着诡异的人偶与奇特的符号,恶臭扑鼻。但凡任何一个普通人看到这一幕,只怕都会立刻去查询本地精神病院的号码。只有他们自己才清楚,他们每个人在此都负有各自独特的使命。
“……更好的方式?”路以真喃喃着。这是他自认识夜深以来,头一次显出不信任这个男人的样子。
夜深没有回答他,而是望向老关:
“你也应该清楚吧?”
这个佝偻着身体的男子,他苍老的身躯倒退了一步。这个深深疼爱着妹妹的男人已经结束了。他的怒火,他的狂热,他的心愿都已经熄灭,余下的,只不过是一具无路可走的空壳。
但他却咧开嘴笑了起来。和之前癫狂的大笑不同,这一次他的笑挂在脸上显得分外惨淡,却又好像充满了开心。
“我知道。”他说,“从一开始,这就是决定好了的事。”
夜深看着那包裹在军大衣下的瘦小身影,他想起了将近一个月之前的一场对话。
……
“关键词是‘摄灵偶’是吗?”夜深看着手上的纸质报告,那是信息部门递交过来的,“这是什么?一种灵咒?”
此时他并不是待在“永夜泉”二楼乐正唯那摆满了瓶瓶罐罐的实验室里,而是在蓄水池地下二层那个属于送葬者小队的会议室中。眼下在这里的人只有乐正唯和夜深两人,至于另一名执行者——说来也让人哭笑不得,舒琳正在睡懒觉呢。所以夜深决定先和乐正唯商量一番。
“是一种依靠‘仇恨’来杀人的灵咒。”乐正唯说道,她的手上也拿着一份报告,“具体我不太清楚,毕竟没有亲眼见过,只是有过耳闻。这种灵咒最强大的地方就是没有人数限制,如果仇恨足够,理论上来说,杀数十上百人都是有可能的。”
“这么厉害?!”夜深皱起眉头。之前出的几次任务让他对灵咒这一离奇的物事也有了些许了解,一般的灵咒都是有着各种限制的,尤其是威胁到他人生命的灵咒,有的杀人数上限很低,有的必须在特定地域才能使用,诸如此类。一个没有杀人上限的灵咒,就代表着施咒者可以不断地进行杀戮。别说对于普通人,就是对送葬者来讲,这也是殊为可怕的对手。
“说是这样说,但实际还是有许多限制的。”乐正唯讲解道,“首先,关于仇恨的事只能有一件。打个比方,如果我憎恨A是因为他曾经陷害于我,憎恨B是因为他杀死了我的亲人,虽然同为仇恨,但事件却不一样,如此一来是没法使用摄灵偶同时杀害这两人的。第二,摄灵偶必须以尸泥画阵,并做出‘象征’的人偶,每一次杀人,阵上的符号都要改变,因此相当费时费力。如果使用与仇恨的事件相关人的尸泥,则效果更佳。第三,所有被下咒者的死亡时间,都会和仇恨事件的发生时间一样。”
“仇恨的事只能选一件,要用到尸泥,还有时间……”夜深点了点头,“我了解了。”
“……夜深,这次的任务不同以往,你一定要小心啊。”
乐正唯将报告放在玻璃茶几上,她的目光中充满了担忧。
“哦,我会。不过……”夜深有些疑惑地与她对视,“我倒觉得这次更加安全些啊……你想,我又不是这个施咒者的仇恨对象,他要杀人也杀不到我头上啊。”
“确实如此,但我担心的不是这灵咒本身。”乐正唯说,她的语气十分严肃,“摄灵偶还有一个十分苛刻的条件,那就是施咒者必须接受自身的‘死亡’!只有内心同意以此作为最后的祭品,灵咒才能够生效!”
夜深思索了一下,他的眉毛皱成了一团。
“……自身的死亡?”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