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飞快的冲了过去,他们用的是标准的蛇行冲锋姿态。二楼的窗户很快推开,里面的人飞快地朝着下面射击!子弹呼啸,跑在最前面的两个黑人立刻被迎面的子弹打得往后仰倒了下去,后面的三个人来不及躲闪,也同样有人中弹,但是随后就朝着两边滚开了。
打到这里,偷袭的部分已经基本成功完成了,剩下的就是正面攻击了。我倒并不太担心,因为我相信屠的本事。
屠立刻下令让那些黑人对着二楼的窗户射击,不过我们的人开枪的声音都是此起彼伏,并不是一味的疯狂扫射,似乎还有所保留。
而楼上的那些叶欢的保镖,就不同了!
他们似乎是被惊吓了的兔子一样,发了疯的朝着下面射出枪里的子弹!生怕下面有人冲进楼里,他们只能拼命的开火,开火,再开火!
“愚蠢的家伙,他们连最起码的分批火力拦截都不懂!所有的人同时开枪,就等于所有的人会同时打完弹夹!然后,火力拦截上就会出现一个时间空档!”屠冷笑。
很快的,对方密集的火力忽然停下了,寂静的夜色下,甚至就连我都很清晰的听见了二楼传来了枪械空仓挂机的声音,那是弹夹打光的声音!这些家伙不懂得分组开枪,结果所有人同时打光了子弹!
就在他们装弹夹的时候,屠已经扬手,大批的人冲进了楼里!而等楼上的人重新装好弹夹的时候,我的人已经冲进去大半了!
半分钟之后,楼房里传来了乒乒乓乓的枪声!随即二楼对方的火力纷纷哑掉了。
“老板,门口扫除干净了。”屠用对讲机对我汇报。
身边的几个黑人簇拥着我和杨微跑进大楼里,一楼的大厅到处都是玻璃碎片和横飞的木屑,还有墙壁上被打出来的弹孔,以及被打烂的花盆和壁画。
里面的人早就跑光了,都跑到楼上去了。
我们顺着楼梯上去,楼梯上躺了好几具尸体,全部都是对方的保镖。鲜血流淌了一地,扑面而来的都是刺鼻的血腥味!杨微的眉头紧皱,我轻轻的抱了抱她,低声道:“我让你别来的。”
杨微摇头:“不,这里善后需要我,没我,你一个人可搞不定。”
现在楼房里的人已经陷入了绝境了。他们会发现电话线已经被切断,而且手机也打不出去!(根据上次我被伏击的经验,这次我也准备几台从美国走私过来的电子通讯信号干扰系统,趁着夜色已经架在了这个地方的周围了。现在这里的手机信号根本打不出去!切断了这里和外界的联系。就连我的人自己,也都是用了最原始的对讲机频率)
电梯也被切断了,我的人分成了几组沿着大楼里的楼梯往上,目标是顶层的赌场,我记得叶欢的办公室就在那里。
一路之上我们遭遇了激烈的抵抗,狭窄的楼道里,即使是训练有素的战士和乌合之众的黑社会相比,也并没有多少优势了,这种时候乱枪打过来,狭窄的楼道很难展开什么战术。
双方都没有重武器,不过我们的人配备了一些钢珠碎片手榴弹,靠着这些东西,才一路冲了上去。
屠作为尖兵冲在了最前面!有这个人形超级兵器打头阵,往往对方仓促组织的防线一触即可崩溃!那些黑帮分子遇到了屠这个杀神,几乎没有任何人能抵挡他一个照面!屠的身上已经满是鲜血,他的脸上也是,甚至连本来面目都看不太清楚了。
最后,对讲机里传来了屠的声音“七楼干净……老板,这里有点事情,需要你处理。”
我皱眉,飞快的领着人来到了七楼,通往楼上的主楼梯道上,台阶上站着一个女人,她的一条腿中弹了,鲜血咕咕流淌,可是却用力扶着栏杆不让自己坐下,面色苍白的看着下面的人,看着一群黑人拿着枪指着她。
她大声叫道:“陈阳!你出来!我要见你!我要和你当面说话!!!”
她的身后,楼梯上,是已经明显胆怯畏缩了的叶欢的手下。这些人怕了!他们真的怕了!他们只是黑社会,不是军人!不曾经历过这种真正的子弹乱飞,血肉横飞的场面!而之前已经死了那么多人了,这些人的心灵已经几乎要崩溃了!他们只是手里本能的握着枪,却一步步地后退。
我被几个黑人簇拥着走了出来,露出半个身子,抬头看着上面。
仓玉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裙,不过此刻已经被鲜血染红了,她努力的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却依然高傲的昂着头!
我面色阴沉,看了仓玉一眼,她一个女人却站在楼梯中间,阻挡着我们这群杀神的前进,而她身后的那些男人们,却已经退缩了。
“你受伤了?”我看了一眼她的腿。原本有一双美腿的仓玉,现在她的左腿小腿中弹了,那原本笔直光滑的小腿上,有一个血肉模糊的弹孔,鲜血不停的流淌。
仓玉的脸上都疼得扭曲了,却用力死死咬着嘴唇,冷冷的看着我。
“老板,如果不是我先看见她,她已经被打死了。我认识这个女人。知道你和她是朋友。”屠在旁边低声道。
我点了点头,看着仓玉:“你想和我说什么?”
“果然是你。”仓玉忽然格格地笑了几声。只是她的笑容在这个场面下,却多少带了一丝诡异:“欢哥说过,有一天来到这里的,绝对不是青洪,而肯定是你!陈阳!”
我冷冷道:“仓玉,我们的交情在上海已经说完了。现在你和我说这些废话,还有意义么?”
“陈阳……这是你第二次来到这里吧!上一次你在这里的时候,你还记得是什么样子么?”仓玉的眼睛里仿佛都红了,死死的盯着我,仿佛要狠狠的扑过来咬我一样。
我的声音更冷漠:“仓玉,从前的事情,我都忘记了。不过我觉得可笑的是……当你们杀我的时候,你们没有半点犹豫,也没有提起所谓的‘从前’。现在换做我来杀你们了,你们却和我提从前的事情……你不觉得很荒唐么?”
仓玉的身子一震,她的眼神没那么狠毒了,忽然之间,她流露出一丝绝望:“我知道……我早就知道……欢哥做的最大的错事,就是你……”
我挑了挑眉,看了看左右,笑道:“好了,别故作惺惺之态说这些没用的了。仓玉,你还想和我说什么?难道就这些了?哦,对了,金河呢?金河在哪里?或者是他潜伏在什么地方准备给我致命一击?”
“金河……哼,金河……你会看到他的。”仓玉忽然身子一软,坐倒在了地上,她终于站立不住了。我心里一黯,却没有过去扶她。
仓玉坐在那里喘息,低声道:“好了,这次是你赢了。现在欢哥就在上面,他让我来见你,是想问你一句话……你真的准备赶尽杀绝么?”
我没接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道:“不用卖关子,仓玉,我了解你,你也了解我。有什么就直说吧。”
“欢哥的意思是:小五,如果你心里还留着哪怕一丝一点旧日的情分,那么请你别赶尽杀绝,这些人,都是欢哥的手下,他们没得罪过你。如果可以,放他们一条活路吧。欢哥说,如果你想要他的命,他现在就在这栋楼里,你第一次来这里和他见面的地方。他一个人等着你。有什么恩怨,他欠你的,可以当面还给你。”
我注意到,当仓玉说完这些话的时候,身后的那些畏畏缩缩的叶欢的手下,人人都是脸上露出一丝愧色来,仓惶和惊吓的表情少了很多,甚至还有人露出了一丝毅然的表情来。
哼,收买人心么?都这个时候,还不忘记这点?
“这就是叶欢让你和我说的话?到了这一步了,决定放弃了?”我叹了口气。
仓玉捏紧拳头,她的手指骨节因为握得太紧都发白了,咬牙道:“你去见了他,就明白了。只要你点头,我可以立刻让所有的人放下枪!”
是诡计么?
不太可能,都到了这一步了,叶欢已经没什么可以翻盘的可能了。而且,让他的手下人都放下枪了,还有什么资本能翻盘?
我点了点头:“好,放下枪的人,都可以不死,而且我保证他们安全离开。”
仓玉叹了口气,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凄然的表情,狠了狠心,低声喝道:“都把枪放下吧,这是欢哥的命令。”
犹豫了一会儿,没有人动。
仓玉回头看了众人一眼:“我说了,放下你们的枪。大局已定,没有必要再流血了。”
啪……啪啪……
尽管有些不甘,尽管还有人仇视的瞪着我们,但是毕竟,这个世界上,真正的能视死如归并且肯为义气去死的人,还是极少数的。这些人里终于有了第一个放下枪的,随后是第二个,第三个……
等所有人放下枪之后,我的人立刻过去把他们捆了起来,然后派人集中押了下去。
又分出了一组人在大楼里四处搜索,我看了一眼仓玉:“你呢?给你找一个医生?”
仓玉哼了一声:“欢哥的办公室里有医药箱。”
我又分出了两个手下来,带着仓玉上去了。
“现在呢?”杨微问我,她的表情有些复杂。
“我去见叶欢。”我淡淡道:“我和他的事情,总要我们两人当面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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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 【巅峰】 第一百三十五章 【欢哥】(上)。第一次来到这里,和叶欢见面的地方……
光滑平整的大理石地板,我看着这依稀熟悉的地方,不由得笑了笑,屠和两个人飞快的朝着里面进去,搜索了一圈,大约十分钟之后,屠出来了。
“老板……他在里面,一个人。安全。”屠的说了一句话,不过语气有些古怪。
我挥了挥手:“你们都出去了吧,都出去。我自己见他。”
顿了一下,我咬牙道:“没有我的话,谁都不许进来!”
这次屠没有说什么,他很快带着人离开了。
我送了送自己的领口,继续往里走。
这里是一个单独的更衣室,我笑了笑,轻轻的挑开帘笼,立刻,里面就有一丝白色的水汽漂了过来。
依然还是那个金字一号招牌的单独豪华洗浴房,我推开隔热的木板门进去,迎面是缭绕的水汽。这个一个大约五六十平方的小型浴室,左边是一个完全用花岗石砌成的浴池,旁边放着一个硕大的日本浴木桶,而右边还有隔出来的一个小小的桑拿房……一切,都和当初一模一样。
脚下的地面湿漉漉地,有些滑。水汽缭绕之中,就在左边的浴池里,坐着一个人。他就坐在那个北欧女神的雕像下面。女神地口中眼里喷出的热水洒在他的身上,他似乎显得很享受一般。
肩膀上搭着一条白色的毛巾。赤裸着上身,露出结实地身板,他背对着我。后背上是一条三寸长的伤疤,仿佛蜈蚣一样。
“小五,你来了。”
平静的语气,似乎很随意的口吻,叶欢轻轻捧着水抹了一把脸,然后转过身来看着我,他的五官在水汽之中有些模糊,然后。他仿佛笑了一下:“来,陪我一起洗洗吧。”
我注意到,浴池边上放着一个圆盘,盘子里是一瓶红酒,一枝高脚酒杯,叶欢说着,然后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轻轻叹了口气:“站着干什么,过来说话吧。”
我走上几步。板着面孔淡淡道:“叶欢,到了现在这种时候,你倒是很有兴致。”
“为什么不呢?”叶欢低声笑道:“能在临死之前还能舒服的洗个澡,然后干干净净的离开这个世界,已经是人生最难得的享受了。”
他这么直截了当承认失败地话,让我不禁有些意外。不过随即我也道:“叶欢。倒是很难听见你会说出这种认输的话。”
“赢就是赢,输也就是输。没什么好说的。”叶欢摇摇手:“只不过,自从你回国之后,我就很清楚,有朝一日来这里送我上路的,绝对不是青洪的人,肯定是你小五!”
“为什么?”
“因为……”叶欢抬起眼皮看着我:“我了解你。”
这么近距离的和叶欢对视,他的眼神依然如当年那样独特。眼神并不是那种咄咄逼人一样地犀利,而是淡淡的,平缓地,仿佛春雨一样,润物细无声,仿佛只是在不经意之间,似乎就已经把人看透了。这样的一个人,当他微笑的时候,你会感觉到仿佛春风拂面。而当他发怒的时候,你会感觉到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事情可以瞒得过他的眼睛……
眼前的这双眼睛,这束眼神,一如当年!
我知道,此刻我应该愤怒,或者应该感到痛快,一种快意恩仇地爽快!我或者应该站在他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叶欢,用胜利者嘲笑失败者的姿态面对他!我或许更应该用嘲弄的口吻质问他当初为什么用那种不公的手段对付我!又或者唾骂他活该,痛斥他‘你也有今天’这类的话……等等等等。
这一切的画面都从我眼神闪过,可是……都只是闪过而已。当脑子里平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