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捡到的漏洞，居然让梁寒璟钻了。
真他妈晦气。
李翔打了个响指，服务生便进来了：“李先生，有什么能帮到您的吗？”
“送套餐具过来。”他冰冷的看着服务生，故意沉下声音：“以后做事看着点。”
其实他是放话给梁寒璟听的。明白人都能知道他话中的意思。
没想到梁寒璟居然将话接过来，点头应道：“对，以后看着做事。还有从明天开始升经理吧。”
侍应吃惊的看着梁寒璟，口吃地问：“真……真的吗？”
“我表达有问题吗？”他浅笑一下，余光却落在乐琬身上。她有些局促，紧珉的嘴角已经昭示她的不满，垂放在大腿上的单手也已经紧紧的握住。
她生气了，但为什么不发怒呢？
侍应还没来得及出门，梁寒璟侧身叫住：“把我醒好的酒送过来。”
“是，梁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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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寒璟好不容易将李翔喝多，吩咐司机将他安全送回。他嘴角的笑容慢慢的收起来。
乐琬已经收拾好包包，刚准备踏出来，居然撞上推门进来的梁寒璟。
她摸着吃痛的额头，不满的情绪宣泄出来：“梁寒璟，你走路不看着点啊？”
胸腔里的怒火猛然升起来，他突然用力的扯着乐琬的胳膊，整个身子钻进来，用力的摔上门，然后毫无间隔的将乐琬压在墙背后，凶狠地望着她：“你傻吗？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刚才的动作，一下子让乐琬回想到流产的那天。
她阴沉的扯着嘴角，阴黑的眸子怔怔地望着他，嘴角的嘲讽肆无忌惮，声音幽幽的传来：“梁寒璟，我的事情跟你没关系。”
“没关系？”他手上的力道加重几分，怒目圆睁的盯着她：“乐琬，你第一个男人是我，最后一个男人也会是我。”
她突然平静下来，漂亮的眼眸瞥了眼吃痛的地方，嘴角扬起笑意：“你确定？”现在的神情与她要求离婚时，一模一样。
梁寒璟心突然凉了下来，可眼神依旧愤怒，粗糙的手掌慢慢扶在她的脸蛋上，声音轻飘飘的：“那乐小姐睡一晚的价格是？”
“对于嫖~客，我也是要选择的。”
乐琬的嘴一直很厉害。只是梁寒璟不知道，在他印象中，她都不怎么说话，永远安静的坐在那儿。
他所有的朋友见过乐琬一次，都会用羡慕嫉妒恨的眼神鄙视他：“梁寒璟，你上辈子扶了多少过马路的老太太，这辈子才有这么好的狗屎运？”
其实也只有梁寒璟一人知道，乐琬是很漂亮，很听话，她也很会冷暴力。
在没有第三人在场，他梁寒璟的话，包括他这个人，永远都是空气。
“乐琬，你不要找死？”嫖~客这词出来，梁寒璟生气了。
她神情淡淡的，眼皮都没掀一下，很稀松平常的说道：“那层膜早就给你了。其他的事情你也没必要在意。”
“乐琬！”他怒吼一下，感觉屋顶快被掀掉了。
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梁总，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滚。”他像只猎食的雄狮，放佛下一瞬间，就将她吞噬进去。
她轻笑一声，眼神与他相触：“梁寒璟，所以你在生气什么？”脸颊上噙着笑容，音色脆亮：“我最好的十年，最美丽的年华，都给了你。如果不是你，也许我的孩子都可以打酱油了。”她眼神黯然，眼珠子红了一圈：“所以你想毁掉我下一个十年吗？”
她倔强的扯出笑容：“我是女人，没几个十年可以糟践的。”
“我可以负责。”他声音闷闷沉沉地。
某一刻，乐琬也觉得他很真诚，但想到他之前的事情，呵呵，伪装是他最大的本事。乐琬抱着额头，心累的闭上眼睛，良久，才缓缓的睁开：“对不起，我有点失控。”
突然想到那个没出世的孩子，隐忍的不甘心才会冒出来。
都过去那么长时间了，算了。他也不想的。
梁寒璟慢慢松开她，不过眼睛已经停在她的身上：“baby，那个孩子我真不知道。”声音中带着哀伤，顿了顿，苦笑：“这也许就是老天对我的惩罚。”
乐琬暗暗吁了一口气：“找个人结婚吧。”
他低下头，嘴唇在她耳边呢喃：“我希望那人是你。”停顿片刻：“乐琬，给我机会弥补，好吗？”
乐琬苦笑。今天的情绪太反常了，主要刚才和李翔喝酒的时候，已经有怒火了。要不然她一定不会把她心里的想法一股脑的倒出来。
毕竟都这么多年了，互相怨恨，何必呢？
她讪讪的摇摇头：“梁寒璟，我们注定不合适。”
他摸上她的脸颊，使得她不得不正视他：“乐琬，我承认我有很多毛病。但我爱你，我喜欢那个娇蛮的小公主，我喜欢动不动就发脾气的坏丫头，我也喜欢那个聪明伶俐人见人爱的女孩。”
最后，他沉沉地说：“乐琬，我们相处十年，彼此有太多的不甘心，何不重来一次，互相圆满呢？”
乐琬坚定的望着他，目光如炬，一字一顿：“可我不爱你。”
“你爱我。”
“不，我只是爱过你。”
梁寒璟慢慢松开她的手，最后让乐琬从他身边逃离。
当亲耳听见她说：“我不爱你。”那一瞬间，天崩地裂，地动山摇。
不过唯一的欣喜：她爱过，她亲口承认了。
她爱过。这就足够了。
☆、第七十八章 争霸（三）
乐琬黏黏眉心，财务的数据又不对。看着眼前的一堆报表，哀伤地吁一口气。
这时，手机响了，是乐科，嘴角瞬间扬起来，好久不见娇滴滴地音调：“哥，回来了？”
“明天早上的飞机。”电话那头的人故意慵懒的回答。
她眼睛弯了弯：“那……”闲置的手指在文件夹上敲敲：“哥，财务刚送来一堆报表，要不……”尾音相当悠长。
乐科响亮的笑了一下：“好了。快回家吧。等我回去处理。”
“哥真好。”
乐琬阴霾的心情一扫而空。她欢快的收拾好东西，刚推门办公室的门，却看见Ryan居然站在门口。
她惊奇地看着他，眉心笑着拧起来：“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Ryan浅浅的扯点笑容。
她眯着眼睛看他一眼，抬腕看时间，快步走到他面前：“走吧，一起吃晚饭。”
“你请客？”Ryan扬眉淡笑。
乐琬重重的点点头：“yes！”
“小丫头呢？”
“我哥带她日本了。”
Ryan胳膊横在乐琬的身上，表情僵住：“那你还好吗？”
乐琬只顾低着头走路，突然定住，抬头看他：“怎么了？”
“如果湉湉回到你哥身边的话，你会不会心疼。”
“不会。”她淡淡的笑着，顿了顿：“我会在我哥身边一辈子。”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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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家小厨。
刚坐下来乐琬就发觉Ryan不对劲了。她掀掀嘴唇，酝酿许久，才敢问出：“你爸回来了？”
Ryan低头苦笑：“他告诉你的？”
乐琬温热的手掌覆在他的手上，眼神真挚：“你可以跟我发泄情绪。”
“Abby。”他低低地唤了声，久久才抬头：“跟我讲讲你和他的故事。”
这下轮到乐琬僵住了。不过她长长的吁一口气，好似下定决心，娓娓道来。
“他喜欢我姐，一直很喜欢。不过他对我很好。认识我和他的人都会替我抱不平，但其中的冷暖，只有我们自己知道。”她很平静，抿了一口茶，继续说：“他喜欢冷暴力，我也喜欢。只是他比较张扬，而我喜欢在没人的地方，暗暗使坏。”
她居然带着淡淡的笑：“那时，他的绯闻满天飞。但我知道他不会碰那些女人。他有洁癖，很严重。跟你很像。”她咬住尾音，观察了Ryan表情中细微的变化。
很好，他并不排斥。
乐琬继续说：“那时他喜欢抽烟，真的很喜欢。而我闻不了烟味。所以我故意待在另一个别墅，一待就能一个月。其实那时候还期盼他能主动服软过来接我。”她轻笑一声：“直到有次吵架，我孩子没了。那孩子我想了很长时间，当听见医生宣判死刑时，我整个人定住了。脑子片刻就炸开了，那时候恨不得千刀万剐他。”
她的眼眸湿润，却强忍着微笑：“我小产第二天就一个人去了寺庙，每天祈福吃斋，为那个孩子保佑。我婆婆生日那天，我才回来的。我记得那天，婆婆睡前送了一大碗中药汤水，我闻见味道就想吐。他从屋外进来，半哄着让婆婆离开。因为房间没有独立的卫生间，药根本没地方倒。我记得那天特镇定并且直勾勾地看着他，轻轻地告诉说，我不想喝。然后他二话没说就喝掉了。那一瞬间，我的情绪很复杂。他从来不会喝乱七八糟的东西，尤其是中药。他喝掉的那一刹那，我都感觉他已经知道他孩子没了。”
“那晚，我执意要回自己的别墅。回家的路上，我都能感觉他的目光停留在我身边，而我只是平静的看着前方的路。偶尔淡淡的告诉他，小心看路。”
“夜里，他像极了孩子，整个人蜷在我的肩窝里，闷闷地问，baby，我是不是做错事了？”乐琬苦笑：“他大概有两年没叫过我baby了。”
乐琬回顾着以往，嘴里却是苦涩的：“从此以后，我就变的很安静，真的很安静。那段时间差不多是这辈子话最少的时候。以至于很长时间，我害怕听见人的声音。后来他的绯闻也少很多，每天回家也很准时。偶尔还会下厨，而我永远只是尝了一口，然后告诉他，我不喜欢。久而久之，估计他也厌烦了。后来我姐的孩子丢给我带。他就彻底爆发了，不过卤卤在，他从来没说过任何不好的话。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却郑重其事的告诉我，他不喜欢孩子，所以请不要把她带回来了。”
“我想着估计是心寒吧。我姐跟别的男人生了孩子，他心痛了。”她眼睛红了一圈，汲了汲鼻涕：“估计那时候太闲了，整天胡思乱想。再后来，他领了一个孩子回来，那孩子七岁。如果是他的，应该在结婚之前。所以我无所谓，婚前性行为，我可以接受。但我不能接受我是别人的后妈。虽然我不善良，但我不想成为别人口中恶毒的后母。我也不会替别人养儿子。”
“那天，我将离婚协议书放在他面前，笑着问，我愿意给她挪位？他笑着将一页一页的纸翻完，然后丢进粉碎机中，眼神很凶狠地告诉我，他不会同意离婚的。”
“这时，我们的关系很差，差到令人发指。当时唯一庆幸的是，别墅够大，只要不愿意见到，永远都见不到。后来我也不知道我们关系怎么缓和的，是他妈妈的撮合，还是我姐的劝说。我们真的变好，偶尔还能一起出去散散步。直到我哥出事了。”
“现在想想，他应该知道我哥出事，要不然他不会同意离婚的。”
她慢慢闭紧双眼，不让自己的眼泪流出来。许久，她睁开眼睛，黑瞳非常的黑，很安静的继续说：“我跟我后母吵架，吵得天翻地覆，家里能砸掉的东西就被我粉碎了。那是深冬的夜晚，我穿着单薄的小礼物倔强的站在楼顶上，然后他从后背抱住我，将他的小礼服套在我身上，陪我在天台上站了一夜。他肌腱拉伤恢复没多久，那夜之后，他又去住了两个星期的院。他在医院表情极其厌恶，说不出的狰狞。虽然是vip病房，但消毒水的味道还是让他抓狂。许是愧疚，我一直陪着他。那时，我才知道他很辛苦，一个人管理公司好像并不是好玩的事情。他疼的要命，可远程会议就在线上，他强忍着疼痛，依旧很认真的讲完。”
“我喜欢认真的男人，所以我被他的认真迷住了。”
Ryan握住她的手，紧张的问：“那我为什么没机会？”
“他是你哥。我是你嫂子。”
“你们已经离婚了。”他的眼神很压迫。
乐琬扯出笑容：“离婚也是你前嫂子。”顿了顿：“虽然你不愿意承认，但我了解你渴望亲情。Ryan，这件事情我会永远站在你这边。要是我，我也不会原谅。”
他的脸色暗沉下去，很无助的说着：“你不懂。”良久，挣扎的抬头：“我妈爱他，爱了一辈子，最后搭上她的性命。”
很简单的一句话却很苍凉。乐琬紧紧握住他的手，话到嘴边才知道那有多么的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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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氏集团。
梁寒琰突然出现在梁寒璟的办公室，但某人不在，他就躺在沙发上假寐着。
梁寒璟进办公室时，眉心深锁，抬脚踢踢他的脚踝：“跑我这边睡觉了。”
寒琰揉揉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看着他：“开完会了？”
“你都干嘛了？累成这样？”梁寒璟对这个弟弟也是无语。对于他的职业，梁寒璟一百个尊重，但这么年纪就开始透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