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琬最后不服气的说:“你给我介绍啊?”
“好啊,医生要不要?”
“你啊?”
梁寒琰嫌弃的看她一眼,非常鄙视:“我、看、不、上、你。”
又是一顿毒打!
在嬉闹中,梁寒琰的电话响了。他手上的病人心跳加剧,血压上升,让他现在立刻回去。
因为是工作的原因,梁寒琰也不敢耽误。
乐琬也知道他的性格,周遭的环境看了一圈,指着前面的路口:“转弯的地方停下吧。”
……
皇家富立酒店。
乐琬走到前台,脸颊带着微笑:“请问有空房吗?”
“您好,有的,请您出示身份证件,好吗?”前台小姐很专业。
乐琬点点头,然后低头翻包,可找了半天,这才想起来,身份证,护照都在皮箱里。再次抬头,笑容有点尴尬:“我身份证没带,明天补交可以吗?”
前台的小姐为难的看着她:“不好意思,没有身份证就没办法办理登记。”
乐琬又细声细语的说了会,但那个前台就是个榆木脑子。
最后,乐琬成功的被她激怒了。她无语的吐了口气,口吻相当不善:“让你们经理出来。我就不信没有身份证,还住不了了。”
前台畏难的看着她:“小姐,真的不可以。”
“让你们经理出来!”乐琬双手抱臂。难不成大半夜让她露宿街头吗?
“出什么事了?”厚重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乐琬一怔,这声音太熟悉了,但很快否认了。他不是跟他未婚妻回家了吗?或许只是声音太像了而已。
她内心默默祈祷,不是他不是他,还没来得及转头,梁寒璟已经站在她旁边了。
目光如炬,眼神似利刀。
乐琬失笑的摇摇头,提着自己的包包,转身离开。真是冤家路窄,回来的第一天,居然遇见两次。
上辈子得多恨对方,才会有这段孽缘!
乐琬昂首挺胸的向前走,气场非常强大。很快背后传来温和的音色:“给你开好房间了。”
而她坚实的脚步已经没有停住,艿慕廾诓夭蛔∷垌猩钌畹某胺怼
梁寒璟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不经意间嘴角扬起的笑容被他收住了。但很快,他迈出大长腿跟上她。
……
其实她可以给乐科打电话,让司机过来接一下的。但湉湉睡眠太浅了,只要旁边的人稍有动静,就会被惊醒的。
乐清劳碌一天,肯定也累了。
没身份证,酒店是没希望了。她也不打算再去酒店碰壁了。
静谧通幽的深夜,偶尔吹过的一阵凉风,还是让她瑟瑟发抖。、
她烦躁的跺跺脚,可似乎没有多大的用处。她有点后悔穿这件斗篷妮子出来了,根本没几块布。
又是一阵寒风飘过,她将衣服紧紧,双手摩挲,口中不断的吹出凉气让自己御寒。
出租车还是没来。
她汲了汲鼻子,实在受不了了。刚掏出手机,一辆黑色的奔驰缓缓的在她面前停住,车窗徐徐的下降,依旧是熟悉的声调:“上车!”不容置疑的声音。
乐琬按掉手机,低头与他对视,很礼貌的摇摇头:“不用了,你先走吧。”还没说完,猛然打个喷嚏。
她很怕冷,温度稍微降低一点,就会乱汪汪的鬼叫。
梁寒璟似乎没那个耐心,他烦闷的解开保险带,快速的走到她面前,声音陡然提高:“乐琬,你怕什么?”
她非常平静的抬头看他,语气低沉迟缓:“梁寒璟,我回来不是让你折磨的。”
梁寒璟眼神骤变,在暗夜中都能感觉他眼底的愤怒。
而乐琬选择忽视这一切,声音依旧低低沉沉地:“尽量不要见面了。我没几个十年。”她倔强的望着他,眼神却带着特有的疏离:“还有你老婆很漂亮。我真心祝福你们。”
梁寒璟墨黑色的眼神越来越可怕,放佛要将她吞噬。
可她毫不避讳的看着他,嘴角忽而一笑:“梁寒璟,何不大方的祝福我呢?”
梁寒璟酝酿怎么开口,她便笑着说:“再见。”
凄冷的路灯将她的纤瘦的身影越来越长,梁寒璟努了努嘴,心里不是滋味。
这就是乐琬,不是吗?
那个无论他怎么折磨都会大方给足他面子的乐琬好似一点都没变,只是他不知乐琬骨子里还有个性格。
一旦她决定舍弃的东西,就不会重新拾回来。
这才是真正的乐琬。
……
大半夜,梁寒璟也不会那么无情,他驱车在她身边停住,摇下车窗:“我送你回家。”她眼神迟疑,他继而说:“这段路发生过抢劫事件。”
好吧,乐琬认输了。
抛开话语的真实性,乐琬还是害怕了。再说了,她拎的手袋可是名牌,万一真的碰到不要命歹徒,想想就恐怖。
她拉开后座的门,脸上始终淡淡的,不过车厢内的温度倒是她非常喜欢的。
梁寒璟从后视镜中看了她一眼,墨黑色的眼眸正好对上她,他淡定的对视着她:“去哪儿?”
“濠水湾。”
车厢内气氛非常的诡异,两个都默不作声,只听见车轮与柏油路摩擦的声音,偶尔一闪而过的亮光,她还是反射性的抬头遮住。
濠水湾的距离还很遥远。
梁寒璟首先打破宁静:“什么时候回来的?”
乐琬紧闭双唇,头微微的低垂着,纤密浓长的睫毛盖住炯炯有神的眼睛。
他也不恼,自我轻叹嘲讽一声:“就算是老朋友问候一下,也不可以吗?”
“我们注定成不了朋友。”她抬头与他对视,眼眸放射出湛湛的波光,很讥讽,很揶揄。
放在之前,梁寒璟就会暴怒,而今天好似没听到她的话,继续问道:“爸身体怎么样了?”
乐琬真心觉得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讥嘲他:“那是我爸,跟你没关系。好吗?”
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父亲的病重让她已经筋疲力尽了。她可没有闲工夫与他纠缠了。
这个人已经从她的世界里消失了。
……
车停在乐科的家门口,梁寒璟居然没要她指路就找到了。
乐琬有点后怕,不过还是非常礼貌的表示道谢:“谢谢你能送我回来。”
梁寒璟有股心酸,那是从未有过的感觉,他怔怔地看着她:“一定要这样吗?”
“再见吧。还有如果在公众场合碰见,请假装不认识我。拜托。”乐琬说的很诚恳。今天吃饭的时候,就想混过去的,没想到他突然叫住她。
他未婚妻上下审视她的眼神实在不是件愉快的事。
“认识我,很丢脸吗?”
乐琬吁了一口气,轻轻笑了声:“这么理解也不错。梁总,离婚时的那句话,后会无期,形同陌路。”
……
第二天醒来,乐科看见她穿着睡衣晃悠,蹙眉:“昨晚谁送你回来的?”
“我自己回来的。”乐琬答的很随意。
乐科却拦住她的去路,警惕的看着她:“乐琬,跌倒后爬起来就好。”
“我又没跌倒。”乐琬笑着说。
远处的小妞已经向这边跑来:“妈妈,妈妈,昨晚你去哪儿了?”
“妈妈去看爷爷了。”乐琬将她抱在怀里,轻轻的刮了下她的鼻子。
湉湉嫌弃的挥开她的手就往乐科怀里钻:“我要舅舅抱抱,我才不要妈妈呢。”
喜新厌旧的家伙,这才几个小时,就给敌人收买住了。
……
乐琬提着阿姨煲好的烫就去医院了,当然带着拖油瓶。
湉湉在去医院的路上不断的闹腾:“妈妈,我要吃糖。”
“妈妈,我要去游乐场。”
“妈妈,我爸爸呢?”
“……”
许是年龄大了,湉湉越来越多次提到爸爸这个角色了。其实很多次,她想说明白,可又无从说起。
她只能一次又一次的拖延:“湉湉乖乖的,爸爸才会回来。如果爸爸不回来,肯定是湉湉不乖。”
湉湉倏地垂下脑袋,含糊不清地咕哝着:“湉湉有很乖啊。”
乐琬心疼的将她抱紧在怀里,嘴角亲吻她的额头。
有些事情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说清的。
大人的纷争为何要波及孩子。
☆、第二十九章 纠缠(一)
昨晚去过梁寒琰办公室了,这次便主动多了。乐琬只是简单的敲敲门,便将身子探进去。
办公室里只有他的一个同事。
可是身子已经进来了,乐琬少许有些尴尬:“请问一下梁寒琰呢?”
“他去查房了。应该快回来了。”
乐琬嘴角稍稍敛起弧度,声音温和:“那我一会儿来找他。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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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单身狗最多了。包括面前的刘医生。大学,硕士,博士……好不容易熬到毕业,就已经与年轻无关了。
乐琬一关上门,他立刻播电话出去:“快过来,有好事?”
梁寒琰本以为是论文发表的事,二话没说就溜过来了。他紧张且期待地看着刘从鹏,黑漆漆的眼睛闪烁着光芒。
没想到刘从鹏居然说:“来个漂亮mm,介绍给我?”
“……”梁寒琰转身反锁门,随手抡起旁边的笤帚,又是一顿暴揍,场面血腥惨烈壮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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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寒琰主动去病房看她的。只是没想到她旁边多了个小孩,漂亮黝黑瞳仁简直跟她一模一样。
他怀疑地走上前,墨黑色的眼眸一动不动地盯了会湉湉,随后将目光瞥向乐琬。
许是他的眼神太灼人了,乐琬有些心虚。她笑着打岔:“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而湉湉看见白大褂的叔叔向妈妈走去,立刻紧张跑向乐琬,抱住她的双腿哭闹:“妈妈很乖,不要给妈妈打针。”
梁寒琰一下子笑出来,赖皮样跟某人一模一样。
他蹲下身子,愉悦明朗的看着面前的小不点,却故意压低声音:“不给妈妈打针,给你打针?”
湉湉惊恐的看着他,吓得直摇头,越发用力的抱紧乐琬了,声音带着哭腔:“不要~~妈妈~~”
乐琬瞪了他一眼,就把湉湉抱在怀里,随手抽了张面巾纸擦擦她的鼻涕:“叔叔逗你玩呢。他不会打针的。”
抬起藏在乐琬怀里的小脸,湉湉瑟瑟缩缩的转头恐惧的看着梁寒琰,此时他已经面露灿烂的笑容看着她。
梁寒琰拍拍手,湉湉傲娇的斜他一眼,继续埋在妈妈的怀里了。
这下,乐琬抓到梁寒琰的把柄了。原来也有女生不喜欢他啊。
而梁寒琰不服:乐琬生出的女儿眼光也就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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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太阳像被罩上橘红色灯罩,放射出柔和的光线,照得身上,脸上,暖烘烘的。
乐荣生的精神也不错,在看护的帮助下,乐琬将他推到有窗前晒晒太阳。
他远远看着乐琬灿烂的笑容,心里越发的心酸。
当年,他错的多离谱。
乐琬也察觉他的异样,端了杯水送到他手边,又将滑落的毛毯重新盖在他身上,对上乐荣生的眼眸,她嘴角弯弯,眼眸中噙着笑意。
她轻轻拍拍他的肩膀,嗔道:“快点好起来,我可不喜欢医院的味道。”
乐荣生也跟着笑笑,这就是他的女儿,就算当初恨成那样,他病了,还是会无微不至的照顾。
乐琬心疼他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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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氏集团。
梁寒璟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自己的商业帝国,可嘴角却是讽刺状,冰冷冷黑漆漆的眼眸忽明忽暗。
随手拿起一支烟,可点燃的那一刹那,又被他快速地拧掉了。
乐琬不喜欢他抽烟,非常排斥。那时候还故意气她,临睡前,特意去抽上两口再往被窝里钻。
想着自己稚嫩的往事,他嘴角居然扬起少有的弧度。
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
他快步走过去,按下:梁总,陆小姐来了。
“让她进来吧。”
陆舒苑,在律师界小有名气,师长的妹妹,副省长的女儿。这些头衔足以让她耀武扬威了。
她提着饭盒笑盈盈的进来:“电话怎么打不通?”
梁寒璟翻看下手机,关机了,估计是自己不小心碰到的。他象征性的竖起黑屏,非常平静的走到她面前:“以后不要送了。”
“不喜欢吗?”陆舒苑抬起顾盼神飞的眼睛。
梁寒璟也不作声,只是安静的坐在饭菜前。
陆舒瑗将他的动作落在心上,暖洋洋的。
他们是相亲认识的。其实也不算严格意义的相亲,他们是以联姻的形式见面的。
认识快两年了,他们约会的次数却屈指可数。
陆舒苑比梁寒璟小10岁。
她第一次认识梁寒璟是她大二那年。
梁寒璟在所读她的大学设立了奖学金。正逢校庆,梁寒璟就被学校邀请去学校做了一次演讲。
一身得体黑色西服,袖扣很随便的松散着,音色动听,声音磁性浑厚,冷峻的面容却神采飞舞的讲诉着他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