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脸不要脸,你敢不理师姐?!”壮硕生员费尽心思去讨好的姑娘,却被这个书院生员这般不屑于顾,自然是恼羞成怒。至于什么先天令,他虽然瞧见了,也得到了苏萼的证实,可这个时候脑子发热,哪还顾得了这许多。
况且壮硕生员瞧着谢青云远比自己瘦小的多,心底里还没能完全接受这厮居然是先天武徒的事实,当下就要动手。
啪!的一声脆响,壮硕生员也和瘦生员刚才一般,挨了苏萼一个巴掌:“你也瞎了眼吗,滚一边去。”
苏萼一脸的怒容,也不知是因为谢青云的怠慢,还是因为这壮硕生员的愚蠢。
她深知韩首院的亲传弟子,在三艺经院的地位有多高,怕是一般执法都得尽力巴结,这会如她若是能借着与谢青云同车而行,结交上这位,那自然妙极,有了这层关系,将来能拜在武者教习之下,也说不定了。
“嘿嘿……”瘦生员忍不住小声笑,刚才挨了一巴掌他就反应过来,谢青云不能去惹,师姐向来骄横,可见到这个首院亲传弟子,却如此这般,只有高升那个傻子才会这个时候去触霉头。
三人如何心思,小少年自不去管,坐下之后,掏出本书津津有味的瞧了起来。瞧了一会,又上来三四个老生员,马车便动了起来,很快出了郡城向东,先到了南部三镇的琉璃岗,放下郁闷不已的苏萼之后,便一路向北,朝着剩余的六镇,急速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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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月夜飞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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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上马坡,车上只剩下谢青云一人,三金、卧虎两镇的生员前几rì都已经回了,白龙镇只有小少年一个。独自一人在车中看书,看得入了迷,直到马车停下,小少年都还未发觉。
护院车夫通过三纹耳早听见了车里的动静,也知道了谢青云的身份,客客气气的下马,开了车厢门,又进了车厢,笑容满面的提醒谢青云到了,小少年啊了一声,这才回过神来,匆忙忙的挎上一堆包袱,赶紧下车。
那护院车夫,见已至下午时分,又没人来接,还想着送谢青云直接回镇来着,不过谢青云反复谢绝,车夫这才悻悻驾车而回。
流马车一走,谢青云就放开嗓子大喊:“秦动大哥,你就出来呗,这点小把戏吓不着我。”
月前就给家里去了封信,说今天这时候会回,小少年知道,依着长辈亲朋的xìng子,就算他说要自己一个人走回去,镇里也一定会叫人来接。
可从车上下来,整个上马坡却空无一人。瞧着天sè灰蒙蒙的,北风也冷飕飕的,小少年就明白了,来接他的人定然是秦动大哥,这厮以前就爱和自己逗着玩,小时候便没少吓唬自己,如今这般情境,不是他还能有谁。
“谢青云,一年多不见,越发jīng神了。”秦动人到声到,从一棵歪脖子树后走了出来,脸上笑嘻嘻的,好兄弟久别重逢,当然要笑。
“少来……”谢青云很机jǐng,虽然也笑,却做好了躲闪的准备。
到底是一同摔过两年跤的自家人,谢青云话音才落,秦动果然就猱身扑上,动手间就要去抓谢青云的衣襟。
“咦,人呢?”这一抓,却全然抓了个空,秦动只觉得眼前一花,谢青云就不见了。
秦动内劲武徒,做捕快也有几年,斗战经验颇多,嘴上虽在疑惑,可人却丝毫不停,迅疾转身再抓,只可惜转过来之后,依然不见谢青云的人影。
“这儿。”谢青云伸手拍了拍秦动的肩膀,已然站回方才的位置,等秦动一回头,便看见小少年冲着他乐。
“哪里学来的身法?”秦动又惊又喜,第一抓不见谢青云时,他就知道自己完全跟不上谢青云了,只是心中还有些疑惑,怕是谢青云玩了什么鬼把戏。
可跟着回身再抓,还是不中,秦动已然肯定,一年未见的谢青云确是练成了极为迅捷的身法。
“内劲巅峰?不像,莫非这身法到了先天?”没等谢青云应答,秦动跟着又问。
“先天巅峰……”小少年没掩饰住,笑了,一年多前还不能习武,一年多后,便能在秦动大哥面前显摆,小少年高兴。
“先天巅峰?!”秦动惊得呆了,随即就是一阵狂喜,比刚才还喜。
谢青云认真读书,谢青云努力帮工,谢青云练摔跤也拼命,可怎么认真、努力、拼命,秦动都知道谢青云好武,十分喜好,却不能习武。
如今一年多不见,这小子竟然练成了先天巅峰的身法,最重要的,谢青云是他秦动的小兄弟,秦动又怎会不喜,打心底里的喜。
“怎么回事,快说说,力道呢,如何?”秦动的浓眉大眼,都已经笑成了眯缝,一边笑一边迫不及待的问。
“真是来了运气,挡也挡不住,偏就有高人瞧中了我……”谢青云说着话,把九截和整劲,以及习练的法子都细细的说给了秦动听,只不过隐去了教他高人的名字,既不提老聂,也不说是首院,只说高人脾气有点怪,不想让人知道,更不想让他这个弟子到处炫耀。
“先天巅峰的身法,外劲巅峰的力道,真有你的……”秦动听后,忍不住捶了捶谢青云的肩膀,“果然结实了不少,我娘总说好人有好报,我还总不信,现在我却信了。咱们赶紧回去,大过年的,把你的事一说,你爹你娘、紫婴夫子,还有我娘……,让全镇的人都跟着一齐高兴。”
说着话,秦动兴冲冲的吹了声口哨,马蹄声骤然响起,一匹黄马从不远处“哒哒”的跑了过来,不用问,那马定是让秦动逼着衔了枚,所以方才一直没什么动静。
看着秦动为自己高兴,小少年却有点不好意思了,就和当初面对花放、小粽子撒谎一般,他刚才又不得不说了个谎。
虽然没直言,可石牢一战,他这个没元轮的弟子跟着韩朝阳学了武,这等奇闻不用猜,也知道很快会传遍宁水九镇,白龙镇自然也会知晓,他这谎言就是不说也就同于说了。
不过只不好意思了一会,一骑两人,便一边扯着一年来的见闻,一边飞速向白龙镇掠去。
…………
白龙镇不大,白龙镇简单。兽cháo之后,归置出前、中、后三条街,后街的最北面就是镇衙门所在,衙门之东,便是镇中最大的一块场地,衙役捕快们练兵习武的校场。
每到过年,镇里不足五十户的人家就都会聚集在校场上,听书、吃饭,说书人自然是谢青云的父亲谢宁。
平rì里他的书场在前街,可到大年夜,便会搬到这里,与大伙一齐热闹,这样的年夜,白龙镇几乎是万人空巷,就连镇衙门府令、父母官王大人也都会来和众人同乐。
不过,谢宁的妻子、谢青云的母亲宁月,却要在家中泡着热水,自然,邻里们可不会丢下她一人。
这会儿,秦动的母亲柳姨和紫婴夫子,就拿了许多点心,一齐在谢家照顾宁月,陪她说话聊天,也自有一番热闹。
今年的大年夜,大都如常,可天上的月亮却不一般,武国的人都知道,虽然只要天晴,都能瞧见天上的月亮或弯、或圆,可月亮却不是同一个。
天上有四个月亮,最大的称之为源月,小一点的称为将月,最小的两个几乎一般大,分别是战月和圣月,其中最好看的就是圣月,常有光晕闪耀。
四个月亮,每一年都只显现其中一枚,四年一个轮回。
按说每月月底,是瞧不见月亮的,可最奇妙的便是,每到第四年年尾和下一轮回的第一年年初,这相交的的大年夜晚,便会出现四月同辉的天象,直到第二rì天明,煞是好看。
此刻,天sè将暗。
整个衙门校场,人声鼎沸。
十来张圆桌上荤素搭配,拼盘琳琅,十几张白饭娘的烙饼,四五碟蔬菜、花生,还有老王头的卤肉,猪蹄膀……,山野小镇,菜sè虽不jīng巧,却也实在,
每张桌旁都围着仈jiǔ个人,说说笑笑的,好不痛快。
一年难得一次敞开肚皮,男人们吃得豪放,女人们也笑嘻嘻的不断夹菜,最高兴的莫过于白龙镇四小中的三个,白饭、大头还有小囡囡,个个是吃得小手、小嘴都是油,还吧唧吧唧个不停。
便在此时,校场的台上传来“啪!”的一声脆响,众人齐齐转望,霎时间,一片安静。
就连三小也都住了嘴,每个人脸上都露着期待和兴奋,大伙都知道,这声响,是谢宁拍那说书的堂木所致,这表明,谢宁这就要开始说书了。
高高瘦瘦的谢宁瞧了一眼裂纹斑驳的堂木,随后便负手身后,仰望星空,一副陶醉模样:“今夜四月同辉,咱们便来说说,大侠郭靖携妻黄蓉,得鸿钧老祖指点,月夜飞升的传说……”
第六十章偷食贼
“话说郭靖飞在半空中时,一道皎洁的光亮自夜空直劈而下……”谢宁高声阔口,说到正动容处,台下的众人也都跟着一齐紧张。
就在这时,却听见校场外,哒哒的马蹄声骤然而起,跟着便是秦动的一声喊:“云娃儿回来啦……”
一听这话,大伙发出齐齐的一声“噢……”,跟着便纷纷转过身来,大声喊着,个个面露喜容,原本听书时,紧张而静谧的气氛,霎时间又给点燃了。
“云娃儿,这边来,让白叔好好瞧瞧,长高了没。”
“云娃儿,过来喝酒,快十二了,该饮酒了。”老王头好酒,就听书之前那么会功夫,已经喝得脸色通红,醉眼惺忪。
“云娃儿,囡囡这也有酒……”囡囡费力的从长凳上跳下,伸着肉呼呼的小手,冲黄马上的谢青云摇个不停。
一年多时间,小囡囡四岁多了,声音少了点奶气,多了些稚气。
囡囡的娘怜爱的摸了摸小囡囡的脸蛋,笑骂道:“说了多少次了,莫总跟老王头学,那是你青云师兄,怎能叫云娃儿。”
“就是,囡囡要听话。”谢青云去了三艺经院,七岁的白饭算是大师兄了,他跃下高凳子,似模似样的背负双手,声音虽然稚嫩,可说起话来,颇有股子老学究的味道。
“嗯嗯,我也是你师兄,也要听我的……”五岁的大头也跟着晃起了脑袋,像在吟诗作对。
这三个娃儿一闹,逗得众人大乐不停。
“哒哒……”的马蹄声已至近前,眨眼间,瘦黄马就踏入校场,秦动的驭马之能越发纯熟,稍稍一拽马缰,便稳稳的停了下来。
“各位叔叔阿姨,伯伯婶婶,青云回来了……”谢青云纵身下马,冲着校场众人,深深的鞠了一躬。
不管是府令主簿,还是捕快衙役,在谢青云心里,和白叔他们一样,整个白龙镇的人,都是他的亲人。
这一躬,也如同一年多前离开时那般,鞠得是心底里的诚心。
“云娃儿,客气个鬼咧,饿了吧,快过来吃。”府令王大人笑呵呵的招呼道。
“就是,自家人还客气!”秦动拴好马,也走了过来,当着王大人的面儿,就伸手去拿桌上的鸡腿,却被王大人笑着一筷子拍掉:“你小子也没个规矩,拿了筷子,再吃!”
秦动讪讪一笑,忙取了一双筷子,这就不管不顾的大吃起来,平日不当差的时候,他早和王大人随意惯了。
兽潮之后,没有人肯来白龙镇做府令,这王大人、王乾就是本地人,早年间在外镇做主簿,老父老母都死于兽潮,他便回来做了府令。
“师兄,蹄膀乃上佳美食,今儿皎月当空,如此美肉佳肴……”二师兄白饭高声嚷着,提醒谢青云注意自己,小手还背负在身后,不肯放下。
“这花生色味什么佳,当浮一什么白……”小囡囡不甘落后,似乎早背好了,稚声稚气的,可每句话都有点记不清。
“嗯嗯,吃腊肉……”大头话虽说得正常,可那脑袋却晃得颇有韵味。
“你们几个,从哪学来的酸儒做派,夫子哪有这么教过……”谢青云摇头笑道。
“唰……”小囡囡和大头出奇的一致,两只小手都指向了白饭。
“嗯……”白饭的小脸刹那间就红了,支支吾吾的说:“我偷瞧了夫子的《儒生说》那本书,就教了大头和囡囡一起,准备在师兄面前显摆,师兄觉得不好么……”
“什么儒生说,真个是扯淡。”谢青云虎起脸,“还不赶紧的,王大人说了,快过来吃。”
大师兄一生气,三个娃儿听话的紧,当下又都爬回了凳上,张开油油的小嘴,奋力吃了起来。
瞧着四个娃儿,长辈们都轰然大笑,彷佛就像看着自家孩儿一般,怜爱、喜爱。
白龙镇土包子们最大的乐趣,就是听这四个娃娃说话,这四小都是兽潮之后出生的,平日里生活再苦,只要看见他们四个,土包子们便不觉得累了。
四小加上少年捕快秦动在内,都是白龙镇的希望,一下子五个希望。
“啪!啪!啪!”众人正笑着,却听那校场中央的说书台上传来三声脆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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