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让听曲风说他像猪,当下瞪起了眼珠子,不过马上发觉嘴角还沾着肉丝,当下就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谢青云,发觉他在憋着笑,忙伸舌头舔入口中,忙找其他话题,道:“
我也知道。学成之后选择去哪儿,对每个弟子都是人生大事,你也不可能一下子就能决定,待我们这六大势力的统领、门主都与你商谈过后。再给我一个答复就行。”
“六大势力之外咧?”谢青云忽而一拍桌子,似是想起了什么一般,看着边让道:“我之前倒是没想起来。只因六大势力之外,没有人清楚这元磁恶渊的事情。且灭兽营这等灾祸也不会公告天下,自无人知晓。可我忘了我如今的战力之强。当算是灭兽营弟子中的翘楚,到最后时,其他势力也会想着招揽我,能和六大势力一争的,尚有两处。”
“什么?”边让的双眸一下子瞪了起来:“莫要和我说,你还想去六大势力之外的地方?”
未等谢青云回答,他眸子复又沉了下来,叹了口气道:“也罢,我是急了些,这灭兽营虽说是为天下正道培养天才,可自成立以来,每一期前十的弟子,但凡以武为尊的都去了六大势力,只有那些修丹药的或是匠师的,才有可能去朝凤丹宗,或是投靠一些大的匠师阁。”
边让有些失落的说着话,却发觉曲风正笑呵呵的瞧着他,连乘舟也是一脸促黠的看着自己,当下恍然道:“好你个乘舟,才见面,就敢耍我,你不怕么。”
“不怕,莫说边统领的气度不会与我计较,便是统领自身的脾性也不会在意晚辈这点说笑之事。”谢青云举起酒樽:“弟子斗胆说一句,今日和两位前辈相见,才知咱们武国六大势力这一等一的人物,都是好汉子,弟子敬曲门主、边统领。”
话音刚落,就将手中酒樽中的酒一饮而尽,跟着再满上一杯,二饮而进,算是敬了两人。
“好小子,有老子请客,你便和这曲公鸡那般不要钱的喝么?”边让嘴上这么说,面上却是大笑,抓起酒壶就咕嘟嘟的直接朝嘴里倒了。
曲风自不会和他这般,只是拿着酒樽去喝,边喝便瞧着谢青云,道:“乘舟,你可知为何老边这厮会在你面前毫无顾忌?只是脾气直率么?我曲风又为何也比平日面对弟子时,更为随意?”
谢青云见曲风这般说,当下摇头道:“这只是一面罢了,若我没本事,也没潜力,那两位武圣虽不会计较我口出浪言,但也绝不会这般与我亲近,说到底,脾性相投是一回事,战力修为、天赋本事,才是其中的先决条件。”
未等曲风再说,谢青云又道:“自然,脾性相投也不是毫无用处,只是战力强,脾性不对的话,便是招了我入前辈的门派、军队,两位前辈也不会于我这般相谈甚欢。”
“这便是一个先后的问题了,先有战力、本事,人才会愿意去与你相谈,去认识你,认识之后才会感受到你的性子,若性子相合,自会多亲近,亲近之后,一同猎兽,磨练生死,便会成为袍泽、兄弟。”
谢青云刚开始说的时候,边让还在吃酒吞肉,听到中间,便情不自禁的停了下来,到最后和曲风一样,都出神的看着谢青云,直到谢青云说完,边让一拍桌子,道:“乘舟,一个人有天赋虽然不常见,却未必能够在武者的道路上一直前行下去,而有天赋的人又有见识,那才是真正的前途不可限量。”
曲风也点了点头道:“方才与你说江湖事,已经知你见识不凡,此时听你说了这番话来,我曲风也要佩服了,这般年纪,从未在江湖中闯荡,却有这般见识,真是难能可贵。”
说着话转而看向边让道:“你们军中未必能人尽其才,我瞧着乘舟还是来烈武门,才能将他的才能发挥的淋漓尽致,提升起来也是最快的。”
边让见曲风这么说,丝毫也不想让,道:“军中的兵卒,服从军命为天职,可却绝非毫无头脑之人,若是这般,只需招揽一帮傀儡兵偶便行了,似乘舟这般有见识的弟子,磨练一、两年,必能为将。”
“两位前辈莫要在争了。”谢青云挠了挠头:“要争也莫要当着我面儿争,我便是再有定力,见多了,一颗心也要飘然起来,若是将来我变得恃才傲物,不思进取,那两位前辈岂非扼杀了一个天才。”
轮到言辞,谢青云自小就最能说,如今和曲风、边让虽然没有完全熟悉,但眼下这般轻松说笑的境况,他自能大胆去讲,果然,这曲风和边让,被他的三言两语又逗得先愣后乐起来。
见二人不在去争,谢青云便道:“边统领,方才我说其他势力,也是想问问,那朝凤丹宗,那陆角大匠师的匠师阁,莫非不需要武道天才的加入么,一宗一阁总要有能打之人护着,当然又能打又会丹药,还是匠师的自然最好,可这之下,单招一些能战之人,为护卫不也是可行的么?再有那朝中大内侍卫,护皇廷安全,为何不从灭兽营招揽前十的天才?”
边让见乘舟认真来问,这便认真答道:“自然有专门善战之人守护朝凤丹宗,守卫武国第一匠师阁,还有那大内侍卫,也都是战力极强的兵卒。只是这些人都不会从灭兽营招揽,灭兽营的弟子便是再强,也无法形成即时的战力,经验不足,修为上也只是有潜力而已,所以灭兽营的佼佼者,都会被六大势力挑选而去,培养和历练,直到成为一方豪杰。”
曲风也接话道:“丹宗、匠师阁和大内的侍卫,又各有不同,那匠师阁的侍卫和朝廷大内侍卫都隶属于武国朝廷,因此都是直接从军门挑选,镇东军、镇西军、神卫军,便是提供这些侍卫的所在,自然也有曾经从灭兽营出来的弟子,加入三大军门数年之后,又被选中,去了陆角的匠师阁或是做了朝中侍卫。”
“而朝凤丹宗,属于江湖门派,只是比起烈武门来,和皇上的关系,更为近一些,也算是一半的朝中门派了,其护卫有一些是皇上赐送的朝中侍卫,有一些则是直接在江湖上招揽的武者,不过丹宗不必匠师,他们炼丹试药,本身也是武者,用丹药与人斗战,绝不落下风,因此并不会和匠师阁那般,需要大量的守卫。”边让继续解释道。
谢青云听过,这才算是真正明了,又和边让、曲风说了一会,见边让咽下食物,喝了几口美酒之后,这才拱手再道:“边统领,弟子还有一正事要说。”
“何事,但说无妨。”边让见谢青云这次更为严肃,心下微微好奇,面上确是随意一摆手,叫谢青云只管说。
曲风听了,一下子便猜到谢青云要讲什么,这便一脸促黠的看着边让,接话道:“老边,这小子多半是要把元磁恶渊中的经历说给你听。”(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九章神秘人
边让忙着吃鱼,也没有去看曲风那怪异的笑容,随口应了一句“说便说吧。”
跟着又夹起一条天红鱼,囫囵吞枣的整只放入口中,只见得他腮帮子来回呼噜了几下,一张口,便将那鱼的脊刺带着鱼头整根的吐了出来,而那一身嫩美的鱼肉则都已经入了他的腹中。
这般吃鱼的法子,倒是把谢青云给看愣住了。
边让丝毫不以为意,砸吧了一下嘴,准备继续吃着,忽然才反应过来,那曲风的话中之意,当下放下筷子,饮一口酒,在瞪起眼眸,瞧着谢青云,满面上都写着不可思议四个大字。
愣了这么片刻,边让才开口问道:“你……你说什么,乘舟,你决定加入我镇东军了?”
这话一出口,边让就明白过来,此事大为不对,这乘舟在元磁恶渊中的经历,自然是个天大的机密讯息,乘舟要告诉自己,便应当是决定加入他镇东军了。
可如此机密之事,又当着曲风的面来说,却又怎么可能。心中奇怪,边让抬头去瞧曲风,只瞧见曲风的笑容古怪,进而转头去看谢青云,仍是一脸郑重模样,要向自己讲述他的经历。
边让越发觉得有些无法理解,这便开口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两人莫要合伙逗我玩呢。”
曲风见他这般模样,忍不住哈哈一笑,道:“这还真没有逗你玩,只不过也并非你所想的那般好事,乘舟说是说了。却并没答应要加入你镇东军。”
曲风想到方才自己听谢青云这般轻易的合盘托出在元磁恶渊的经历时,也同样惊讶了好一会。如今见边让更是夸张,自是忍不住要笑。
“什么。哪儿跟哪儿。”边让听了曲风的解释越发糊涂了。
谢青云也就不再啰嗦,这便点头说道:“边统领,细细听好了,我开始讲了。”
接下来,谢青云就把早先和总教习王羲商议好的,又曾经对着神卫军大统领祁风说过,半个时辰前还对眼前的烈武门门主曲风说过的,再次讲给了镇东军大统领边让去听。
少年自幼跟着父亲,听书。也偷偷学着说书,讲起这个来,即便是重复了再重复,也没有觉着有什么不耐烦,其中细节当然不可能和讲故事一般,故意添油加醋,让他精彩纷呈。
只是如非常直接的把经过说了出来,不过他的那些经历,无论是驯服心脏在外的犀龙。还是把天机洞中遇见的蛮兽,换到了在外间相遇,对于边让来说,都十分的奇特。听得也聚精会神。
谢青云也很清楚,无论边让觉着有多么精彩,他如此质朴的**。自然不会被对方当做故事,若是真由着平日幼年时说书的性子去讲。那武圣们又怎么会听出,到时定然觉着他不够诚恳。多变便不会信他。
如今这般严肃的讲述在元磁恶渊的经历,边让虽然也未必全信,但至少能够明白乘舟的态度,他所讲的这些都是事实,但却是他能够说出的全部,今后无论去了哪家势力,对任何人说的,也都还是只有这些。
听过谢青云讲完经历,边让和曲风一般,忍不住问了一些其中细节关窍,得到谢青云的解答之后,这才心中了然。
边让身为镇东军大统领,只是性子爽直,却丝毫也不愚蠢,待一切都讲完、问好,听过之后,他便言道:“你小子是不是把这些也都说给了祁风听,也同样说给了老曲听,此时又拿来说给我听。之后隐狼司的那头巨熊过来,你还要讲给他听,若是火头军的姜羽来,你也是一般,我说的没错吧。”
未等谢青云应答,曲风就先笑道:“如何,这小子聪敏吧,咱们对他虽并无任何当做棋子的意思,可实际上,这般争来夺去,除了看重他的本事之外,却还真是有那么一些,当做灵宝、武技来抢夺的味道。”
边让听曲风说过,这便大摇其头,道:“是了,咱们都疏忽了,乘舟小兄弟……”
谢青云听得出来边让似要道歉之意,哪里能让堂堂武圣如此这般,当下不等他继续,就接下话头,道:“边统领莫要自责,这只是俗称之事,并非你们忽略,这天底下的天才武者,被各大势力门派争抢的时候,自己个也不都是忽略了么。若是弟子没有入那元磁恶渊,被困两年,又跑出来,只因为战力极强而被诸位前辈争夺,那同样也不会有这种感觉。”
饮下一口酒后,谢青云再道:“也就是我的经历和其他人不同,这会才会觉着有点别扭,说来也算是弟子的一个小小的怪毛病吧,觉着因为那元磁恶渊的经历,被诸位前辈看中,就好似我只是一枚棋子一般,这种感觉挥之不去,才会想着索性便将实情直接告诉诸位前辈听了,这样一来,我能被诸位看中的,也就只有这一身的战力了,弟子心中才会舒坦自在许多。”
边让听了谢青云的话之后,猛然一拍桌子,一张粗豪的大脸,这便笑了起来,口中连声说了三个:“好!”字,跟着才道:“乘舟,我越发看中你了,这不是什么怪毛病,这是一种傲骨,不会欺辱任何人,但也绝不希望任何人凌驾于自己的头顶。我们这些个统领,在你眼中,可以战力更强,可以修为更高,身份也可以尊贵,你也会因为这些而敬重我们这些武圣,但你可不愿意,咱们几个家伙当你似个稀有的物件一般,争来夺去。”
谢青云点了点头,拿起酒樽再敬了边让和曲风各自一樽,随后三人相视而笑,笑着又继续吃喝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边让也吃得痛快了,见天色到了傍晚。两位武圣便联袂起身告辞,一起离开了听花阁。
谢青云起身相送。出了听花阁,又行了一段。曲风和边让要去总教习王羲哪儿,谢青云这便先行回了六字营所在的居住区域。
“老曲,这小子将来加入哪一家,哪一家可就算是得到了宝贝了,若是将来没有意外,不只是修成武圣,也能和你我一般,独当一面,不是成为一派之主。便是能够独领一军了。”边让看着谢青云离去的方向,对曲风言道。
“正是这般,只是我烈武门的门主之位,并非由我决定,武国烈武门和东州的总门又……”说着话,曲风深深的叹了口气:“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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