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没有用你怕什么,快点开门。”
“哎我艹,你这是要找茬啊,还是听不懂人话?”
张强一轱辘爬拉起来,骂骂咧咧的走到门口,打开了门锁。就在他准备开门的一瞬间,大门嗡的一声向后掀过来,力道十足,猝不及防之下被推的连连向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第564章出息
张强揉了揉屁股刚想爬起来,一脑门的青筋,这次不从房东身上揭老疤子揭个一两千块钱出来他把名字倒着写。
这房间坐北朝南,此时又是大下午的,门正对着南方,外面就是太阳,刺的他睁不开眼。刚要遮挡一下太阳,一个影子窜了上来,一脚踹在他肩窝,将他踹的翻了过来。他又惊又怒,还来不及挣扎,一只脚就踩在了他的背上,只听耳边响起了一个陌生的声音,“五哥,就这小子。”
张强顿时犹如一盆冰水兜头浇下来,哆嗦了几下,不敢反抗。不反抗还能好好说话,要是反抗了指不定就要被一顿毒打,最后还是跑不掉。耳边都是脚步声,不知道有多少人进来,他心乱如麻,口渴的很,只觉得四肢无力,浑身都如抽了骨头,抖了起来。
“扶起来,我看看。”
两个人驾着张强的胳膊,把他从地上拖起来,翻过身押在地上。张强脸上的肌肉都控制不住的跳动着,他抬起头,一脸的惶恐。
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二十七八岁或是三十出头的年轻人,剃着一头假光头,白白净净,身架子宽厚结实。此时这人一脸止不住的笑容,露着一口白牙,对着他点了点头,“认识一下,我,厉小五。”
张强又哆嗦了一下,厉小五这个名号也算是如雷贯耳。厉小五的传奇故事对于他这样最底层的年轻人来说,完全是一个励志的故事。
厉小五家里比较穷,有四个孩子,他是老五。这句话看上去前后矛盾,明明只有四个孩子,他凭什么是老五?其实原本有五个,排行老二的兄弟小时候得了一场病没有撑过去,死了。
家里孩子多,不好养活,上了初中后厉小五就辍了学,白天当学徒在一个铁匠铺和师傅学打铁,砸白铁皮,晚上去捡煤渣卖钱。后来因为偷了铁匠铺里的一些废铁拿出去卖钱,被师傅赶了出来。他离开铁匠铺之后混迹于火车站之类的地方,并不是干坏事,而是抓小偷。那时候小偷是一个人人生厌的职业,往往被抓住后就是一顿暴打,合州建国后打死的小偷没有一百也有七八十。很多路过的人听说抓住小偷了,宁可上班迟到,都要跑过去踢一脚打一拳,由此可知小偷一旦被发现被抓住,要面对怎样的下场。
厉小五抓到小偷也不声张,凭着自己打了两年铁的身体先把小偷打一顿,然后要个三五十块后就把小偷放了。时间一长,火车站厉小五的名号就传了出去,居然有人跟着他后面混。火车站附近的小偷小摸见了他就发怂,跑也不敢跑,打又打不过,只能认栽。后来几次严打中他侥幸没有被波及,手下的小兄弟也有好几个了,找了一个机会抱了一条大腿。老大对他还算不错,先是当了一阵打手,后来几件事干的的确出色,老大直接拨了三条街给他看,这才一举成名。
短短十来年,从一个普普通通的穷人家的辍学小子,摇身一变成了小有名气的人物,在很多青少年心中,厉小五就是偶像之一。
张强也算是听着厉小五的故事长大的,对这个名号熟悉的不得了。
“你是二鬼。”
张强垂头丧气的点点头,没想到第一次和偶像见面居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点点头,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声是。
“哈哈,那就没有找错人。”,厉小五掏了两百块给房东,房东连忙推却不敢接,最后还是被硬塞进了兜里。厉小五做事很有一套,非常有分寸,这也是大家对他印象不错的原因之一。一转身出了出租房,他就打了个电话给他老大,说自己抓着二鬼了。他老大一听顿时一喜,又打电话给缑风,缑风接到电话后也开心的很,至少人家拜托他的事情,他没有用一个星期就办到了,这也说明自己能量不小。
王猛接到电话后没有多犹豫,他正好又和幕小小一起去看马毅。这段时间他隔三差五就要陪着幕小小去看一次马毅,马毅、付玉清和幕小小是铁三角,关系最好不过。
几个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王猛身上,王猛点点头道:“人找到了。”
马毅苦笑了一声,“这事还是算了吧,反正也没有什么大事。”
付玉清一听就不干了,她受不了马毅这么忍气吞声,恶狠狠的说道:“什么叫没有什么大事?你都骨折了还不算大事?那你说什么叫大事?非要死人才算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毕竟都过去十来天了……。”,马毅还在解释,他是真的没有要报复那几个人的想法,一方面是性格使然,另外一方面也不无息事宁人的想法。毕竟对方都是小混混,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万一时候报复回来,最终吃亏的还是他们。“真的,我都不放在心上了,而且你看,过段时间我就能拆石膏了。”
付玉清一脸怒其不争的神色,掐着他的耳朵拧了拧,“你要我说你什么好,我一个大女人都咽不下这口气,你还是不是男人?你的血性呢?”
马毅哭笑不得,话说到这份上,他再辩解就没什么意思了,只能点点头,披了一件衣服。他看了一眼怒气冲冲的付玉清,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谁才是当家做主的男人。
一行人坐着王猛的车子,很快就到了约好的地方,广汇茶楼。
这茶楼是缑风的产业,他谈事情不喜欢在家谈,觉得没有安全感,所以自己开了一个茶楼。没事的时候可以在这里和朋友喝喝茶,聊聊天,有事的时候也正好能用得上。
此时进了茶楼整个大厅没有客人,缑风坐在中间的一张桌子上,有几个人陪坐。见到王猛进来,缑风立刻站了起来,陪坐的两人也跟着站了起来。
“人找到了,关在后面。”,缑风迎了上去,他同王猛握了握手,指着身边两人介绍道:“这个是厉小五,就是他抓住二鬼的。旁边这个是花豹,小五的大哥。”
王猛朝两人看过去,厉小五约莫有三十岁上下,花豹四十出头,一脸憨厚的表情。
缑风如此作态,厉小五虽然年纪比王猛大,但是他可不敢放肆,甚至不敢和王猛握手,欠了欠身,“我是小五。”
花豹倒是伸出手来和王猛握了握,但是姿态放的很低。他最初的时候自己当老大,在一些娱乐场所放爪子,后来被缑风收服了,成了缑风的马仔之一。虽然从年纪上来讲,他可能比缑风还要大一两岁,但是在这个江湖上混,年纪什么的都不是重要的东西,关键还是看谁有钱,看谁更狠一些。显然,这些东西他都比不过缑风。
“久仰大名。”,花豹双手握着王猛的右手,狠狠的摇了摇,紧接着干净利索的松开,也是一个伶俐人。
“我去看看张强。”
“这边走。”
进了茶楼的后堂,三个人跪在地上,低着头,远远看去就是红毛、黄毛、绿毛,整一个红绿灯。
听到来人的脚步声,三人都抬起头来,他们看到站在后面的付玉清和马毅的时候,才明白到底是为了什么自己被抓过来。知道万无侥幸的道理,一个个都没有了精神,一副认打认罚的态度。
“知道什么事情把你们招来?”,王猛居高临下,问了一句。
三人纷纷点了点头,王猛给付玉清使了一个眼色,拉着缑风出去了。
整个后堂只剩下六个人,除了红绿灯和付玉清、马毅之外,还有厉小五没有走。他不敢走,生怕这三个人狗急跳墙,万一伤了这两个不像是江湖上的年轻人,到时候真的交不了差。
付玉清一脸冷笑,“那天晚上你们打的过瘾啊?”
三人不说话,付玉清更是恼怒。自己和马毅不过是去玩耍,更没有主动的招惹是非,结果被人吃了豆腐不说,马毅还被一顿暴打。付玉清心里其实非常的难过,在她看来马毅遭的罪其实都是因她而起。如果不是她非要去迪吧玩,如果不是她没有听王猛的告诫,马毅也不会被人打成这个样子,到现在手臂上还打着石膏。
她又惊又怒,否则也不会求幕小小让王猛出头。
此时总算出了一口恶气。
付玉清从本质上来说,还是一个不错的姑娘,心也不够狠。她没来之前还想着要见到了这三人,非要把他们的胳膊都打骨折不可。可到了这里,看到三人都蔫了一样跪在地上,气就已经出了一大半。若是他们非常强硬,态度恶劣,她还真敢动手。可这三人现在的样子,实在是让她没有动手的心思。
她用胳膊肘捣了捣马毅,“你说怎么办。”
马毅哪有什么主意,一副老实像,“你决定把,我听你的。”
付玉清咬牙切齿的瞪了他一眼,“你真出息!”
厉小五在一旁看着想笑,这两个人真有意思,搞出这么大的场面居然不知道怎么办了,这要是传出其根本就没有人相信啊。他迟疑了一下,说道:“不如揍他们一顿,然后送到派出所去。”
第565章相询
“在合州,谁不知道王总大名?”,花豹挤着夸张的笑容,颧骨上的肌肉僵硬的一跳一跳,不过他这话并没有说错。在合州有一点能耐的,谁不知道王猛这两个字代表着什么?自从秦天路正式的转正之后,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注意到这个运气不错的年轻人。可当人们把目光从秦天路身上转移到这个年轻人本身身上的时候,他们才发现,这是一个很了不起的年轻人。
这个社会终究还是非常现实的,金钱永远都是衡量一个人在社会中的价值的最好方法之一,唯一能与其并驾齐驱的,只剩下权力。王猛有钱,大家都知道,这一点并不出人意料。可是他有多少钱,就没有几个人了解了,不管是认识他的,还是不认识他的,都猜不到。有人说他有上百亿,光是一个长久电动车和现在正在走俏的汽车两个厂子,产值就可能已经上十亿了。
有人说他只有几个亿甚至更少,其他的钱都是有人在幕后坐庄,王猛只不过是被推到前台的小人物,根本左右不了这一大比钱的动向,这种说法也很有市场。
可不管怎么说,都无法改变一个事实,那就是王猛有钱。
而且很有钱。
花豹的语气中透着谄媚和亲切,他放爪子这么多年不管是自己干还是跟着缑风干,也没真正的赚到多少钱,几套房子两辆车,外加三百多万的存款,也就这些了。他比不得缑风,缑风是合州字号第一,碰这个路子的人多少都要来上柱香拜一拜真佛,缑风是旱涝保收绝对不会吃亏,只有赚的少和赚得多的区别。可他就不一样了,或者说整个金字塔的塔尖和其他部位都不一样。
放爪子不管能不能收回本金和利息,首先是要有这个钱能放出去。有时候碰到了豪客,或者是做生意急需周转的客人,他们对资金的需求量极其庞大,少的几十万多的上千万。像花豹这样的人根本凑不出来,但是为了不把生意推出去,他只好找缑风拆借。缑风以低利息拆借给花豹,花豹再拿出去放,最后收回来的钱,首先偿还缑风的本金和利息,剩下的才能轮到他自己。
各种费用一去掉,利润就不多了。可就算这样,还是有人拖欠不换,或者直接失踪,给花豹带去了不轻的损害。别人敢拖他的账,可他不敢拖狗叔的,别人是一天一天富裕了,自己却一天一天的变得穷了。钱越少,他对缑风的依赖性就越强,而依赖性越强自然也越发离不开。
归根结底,他姿态这么低,说白了还是钱闹得。
钱是一个好东西,有莫大的神通威能,可以通鬼神。花豹年纪也大了,人心思定,不想继续在江湖上飘荡。要落根简单,可想把财富传下去却难。他的生意没有门道,唯独狠毒两字,这些年着实得罪了不少人。今天把饭碗放下,明天可能就有人要找上门来。他心里寻思着找一个地方隐姓埋名,安安稳稳的把日子过了。可他却也明白一个道理,金山银海迟早有一天坐吃山空,特别是习惯了这种纸醉金迷,大手大脚花钱的日子。真要叫他一家人省吃俭用,还不如去劝虎狼吃素。
如果能有一个稳定的收入,哪怕不多都行,只要能维持住开销,给孩子一个富足的生活他就满足了。
他这辈子除了打架闹事放爪子,还真不会做生意。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花豹和缑风考虑的都是一件事,那就是退路。
合州民间有人戏传,老早年间王猛还是个小孩儿,财神爷从他家门前路过,看他长得可爱,摸了摸他的脑袋,开了窍,所以才这么会赚钱。如果能搭上王猛的路子,做一些买卖,比如说开个网吧什么的或者干干工程,那就最好了。
王猛心思电转,就算没有猜到也相去不远,他矜持的笑了笑,“朋友抬爱,过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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