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的订单。光是这2套委内瑞拉大乙烯,北方石油机械厂就能够分到1亿多美元的份额,林振华向黄庆余推销价值600万的卷板机,黄庆余自然是连个磕绊都不打就答应了。
“振华,一路辛苦了。”
“林总,路上还顺利吧?”
“黄厂长,高厂长,你们辛苦了。”
在委内瑞拉首都加拉加斯的玻利瓦尔国际机场,褚红阳、左治义雄带着一群中国人、日本人和委内瑞拉人在出口处隆重欢迎林振华一行。与林振华一共来到委内瑞拉的,还有黄庆余、高德才等几家大型石化设备企业的厂长,他们都是来参加项目的开工仪式,顺便拜访一下当地的经济官员。委内瑞拉是重要的产油国,石油化工设备的需求是非常大的。
“左治,听红阳说,这一次拿下委内瑞拉的项目,你的功劳是最大的,太感谢你了。”在众人一齐走向停车场的时候,林振华有意与左治义雄走在一起,和他交谈起来。
因为正在走路的过程中,左治义雄没办法停下来行鞠躬礼,不过他还是向林振华深深地点了点头,郑重地说道:“林董事长太客气了,我现在也是汉华重工的一员,我做的,只是我的本职工作而已。”
“能够把本职工作做好,就非常不容易了。”林振华道,“你和小泉次郎先生,以及其他的一些日本员工,在过去两年中的工作都非常出色,我们集团总部考虑,要对你们进行一些奖励。奖励的方式,目前有两个设想,一是直接用奖金的方式,二是向你们配发一部分尼宏重工的内部股份,这两种方式,你个人倾向于哪种?”
“奖励?”左治义雄有些吃惊,“为什么?”
林振华道:“就刚刚拿下的这2套大乙烯设备来说,它对于我们汉华重工的意义是非常大的,这个意义不仅在于获得了20亿美元的业务,更重要的在于我们由此而撬开了南美的大门。有了委内瑞拉作为示范,未来我们要在其他国家销售大型成套石油设备,就更加容易了。
鉴于你在这个项目谈判中做出的重大贡献,公司总部决定在你正常的提成之外,另外向你发放价值100万美元的奖励,现在的问题是,你是希望拿到现金,还是拿到相应份额的股份。”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拿到股份。”左治义雄说道。
林振华微微地笑了,左治义雄的这个回答,让他感到很欣慰,这意味着左治义雄对于被汉华收购后的尼宏重工是有信心的。左治义雄在尼宏重工的日本员工中间颇有一些声望,他的选择,基本能够反映出大多数日本员工的选择。
尼宏重工在两年前被汉华收购,其中一部分工厂被拆迁到了中国,其研究院和另外两家工厂还留在日本。尼宏重工原来是一家上市公司,在被汉华收购时,才退出了资本市场。如今,尼宏重工的生产已经恢复,由于能够获得来自于中国方面的配合,其生产成本大幅度降低,产品的市场竞争力不断提高,盈利前景十分可观。
在这种情况下,何飞正在着手办理尼宏重工重新上市的事宜。按照汉华集团总部的设想,尼宏重工重新上市之后,汉华将保留51的股份,以确保控股权,余下的49的股份向社会公众发行。在公众股份中,将会拿出一部分来作为企业职工的内部持股,用于稳定一些核心员工。这部分核心员工中间,就包括了左治义雄。
总体来说,汉华集团的高管们对于尼宏重工留下来的日本员工还是非常满意的,日本人习惯于服从,对待工作非常认真严谨,这是他们的优点。要说有什么缺陷,那就是处世方法上过于僵化了,用中国话说,叫做“轴”。
“左治,这一次你们在谈业务的时候,是和alk直接硬碰硬竞争的,你有什么体会没有?”林振华换了一个话题问道。
左治义雄认真地回答道:“alk的技术实力非常强,比我们汉华重工要强出很多。他们所提供的乙烯设备方案,比我们的好,这给我们与委内瑞拉工业部的谈判带来了不少障碍。”
“这个我已经听说了。”林振华道。
左治义雄继续说道:“不过,alk的设备价格比我们高得多,尤其是涉及到安装、维护方面,他们的人工价格差不多是我们的10倍,这是他们最大的障碍,也是我们取胜的原因。事实上,过去尼宏重工败在汉华的手里,也是因为人工成本太高。恕我直言,我们完全依靠低成本来竞争,是不能持久的,我不知道中国的低人工成本优势还能够保持多长时间。”
林振华道:“中国的人均国民生产总值只有日本、德国的50分之一,所以我们的工人工资也只有日本、德国的50分之一,这并不奇怪。要等我们的人均国民生产总值提高到和日本、德国一样了,工人的工资水平才会一样的,我想,这个过程可能需要几十年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觉得,汉华在未来几年内,有可能会把所有的美国企业和欧洲企业都挤出南美洲的,日本企业也不能幸免。”左治义雄说道。
“这也正是我所希望的事情。”林振华毫不掩饰地说道,虽然左治义雄是个日本人,但他现在是汉华的员工,林振华必须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
左治义雄摇了摇头,表示出一缕无奈,不过,他既然已经是汉华的人了,自然也只能站在汉华的角度去思考问题,而不能再想着日本企业的利益了。
两个人边走边聊,不觉已经来到了停车场,褚红阳早已租好了两辆大巴车。他一边招呼林振华等人上车,一边向众人说道:“大家先上车吧,我们先到首都加拉加斯去休息一天,然后再到工地去参加开工典礼,工地是在马塔尼,离加拉加斯还有100多公里的路程呢。对了,大家在委内瑞拉有什么要求,都尽管告诉我,我给大家安排。”
“小褚,委内瑞拉有什么特别的东西,你应该先告诉我们啊,要不,我们知道知道该买点什么,或者玩点什么呢?”黄庆余哈哈笑着对褚红阳说道。
褚红阳呵呵一笑,说道:“委内瑞拉最出名的,就是世界小姐了。这里可是全球出产世界小姐最多的地方,不知道各位领导有没有兴趣去观摩一下?”
……
501 开放
501 开放
如今的褚红阳,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没见过世面的土老冒了。这10年来,他和夫人舒曼一道负责汉华的国外市场开拓,走南闯北,可以说除了南极之外,什么地方都去过,不但眼界开阔,而且思想也非常开放了。正因为如此,他才会脱口而出,向一干国内的企业老总们推荐委内瑞拉的世界小姐,惹得大家眼镜片掉了一地。
不过,1995年的中国,也早已不是过去那种保守、闭塞的状态,什么选美、红灯区、性解放之类的话题,在民间都不是什么禁忌了。黄庆余、高德才这些人,在国内的时候一个个装得挺人模狗样的,轻易不苟言笑,但既然出了国,又有林振华在前面挡子弹,他们也乐得放纵一下自己,于是便纷纷顺着褚红阳的话头说道:
“好啊好啊,小褚,你可得给我们安排看看世界小姐的表演。”
“红阳,这宴会上,是不是可以找几个世界小姐来给大家倒倒酒啊?”
“没错没错,咱们不犯生活作风错误,光是开开眼界也是可以的嘛,这也算是和世界接轨的需要嘛。”
褚红阳没想到自己的一句玩笑话惹出了那么多麻烦,连忙自打嘴巴,把刚说过的话往回收:“各位领导,大家就别为难我了,你们看,我的顶头上司还在这呢,万一他觉得我们成天不务正业,在这搞奢侈腐化的这一套,我可就麻烦了。”
褚红阳说的顶头上司,自然就是指林振华了,他这样说的目的,也是想让林振华来定调,看看是不是要给这些企业老总们安排点余兴节目。没等林振华说什么,黄庆余便笑着说道:“小褚,你这就错了,正经需要给安排几个世界小姐的,还就是林总呢。我和老高我们几个都是老头子了,有这心也没这力,小林可是血气方刚,有这个需要呢。”
林振华也笑道:“黄厂长,你这可是往坑里带我啊,想让我犯错误呢?”
黄庆余不屑地说道:“犯什么错误?现在不比过去了,生活作风上这点事,谁会管你?你和我们还不一样,你有一只脚是踩在体制外的,就算犯点作风错误,也没人管得了你。反而是我们这些纯粹体制内的人,得注意一点,别让人揪住了小辫子。”
听到黄庆余的话,林振华没来由地心里一疼,不知怎么地,想起了泪眼婆娑的何岚。他苦笑了一声,说道:“黄厂长别拿我开玩笑了,我可是模范丈夫。再说了,你们知不知道,红阳和我是发小,和我太太杨欣也是非常熟悉的,他回头到我家找我太太去参我一本,我可得跪钢板去了。我倒是觉得,黄厂长、高厂长,都是需要去开开眼界的,人生苦短,再不开开眼界,以后就来不及了。”
“哈哈,小林这话我爱听,红阳,你听见没有,小林已经交代了,你就给大家安排安排吧。”高德才哈哈笑着对褚红阳说道。
“那好吧,我一定会让各位领导满意就是了。”褚红阳呵呵笑道。
说是给做点安排,但褚红阳也自有分寸,那种钻小黑屋子的事情是肯定不能做的。请几个模特来陪陪酒,让大家过过眼瘾,属于无伤大雅的事情。委内瑞拉素有培养世界小姐的传统,各种模特学校里有不少相貌、气质俱佳的年轻姑娘,平时也经常出场参加点有偿的商业活动,那也是人家的职业不是?已经被评为世界小姐的,褚红阳请不起,也没必要请,找几个准世界小姐,并不困难。
黄庆余、高德才等人这样不加掩饰地让褚红阳给安排美女,一方面自然是荷尔蒙在作怪,确有猎艳的需求,另一方面则是为了凑趣,用以拉近自己与林振华之间的关系。后世人们所传的“四大铁”,扛枪、下乡和分赃,他们都没有机会,剩下一项无论如何是要试一试的。几个大老爷们凑在一起评论美女,即便是光看不摸,也能够使关系迅速登上一个新台阶。
此外,这一次与他们同来的,除了各家企业的老总之外,还有石油总公司和外贸部的官员,虽然都是些小小的处级干部,但大家也要照顾一下他们的情绪。谁说政fu官员就不喜欢风月场所的?
大巴车顺着高速公路,从机场开往首都加拉加斯,沿途是南美的热带风光,让人目不暇接。褚红阳与林振华坐在一起,一路上向他介绍着这一次项目谈判的细节,以及下一步的业务思路等等。林振华频频地点头,对褚红阳团队的工作表示满意。
“南美洲的许多国家目前都深陷金融危机,他们一方面希望振兴产业,另一方面又缺乏资金,这是一个非常严重的矛盾。我们在巴西、阿根廷、秘鲁、智利都和当地的政fu和企业接触过,他们对我们的设备很感兴趣,但最大的障碍都是缺钱。”褚红阳介绍道。
“缺钱没关系啊,可以拿东西来换嘛。”林振华说道,“南美的资源比非洲还丰富,只要他们愿意拿出资源来交换,我们可以和他们搞易货贸易。”
“振华,你觉得哪些资源比较有价值?”褚红阳问道。
林振华道:“我一时也说不太清楚,回头我让项哲安排人去查一下,看看南美的资源特点吧。就我的印象而言,秘鲁的铜矿、铁矿,智利也有铜矿,巴西的木材,对了,还有农产品,尤其是大豆。”
“大豆?”褚红阳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咱们中国自己不也产大豆吗?东北,我听说是大豆之乡啊。”
林振华摇摇头道:“我原来也是这样想的,所以去年在东北的时候,我还专门向当地的官员打听过这个事情,结果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我们前面说过了,林振华在穿越之前,也是一个热血愤青,没事是喜欢趴在网上看些“内幕”文的。他记得,曾经有记者专门写过一篇很煽情的文章,叫什么“大豆之殇”,主要意思就是说中国东北是大豆之乡,每年都有若干大豆出口的,结果,因为什么什么原因,到21世纪的时候,中国反而要进口大豆了,而且一进口就是几千万吨。
对于这种现象,记者的解释当然是政fu短视、政策失误、国外阴谋、中国人弱智上当等等,总而言之,一句话,中国的大豆产业被外国大豆给挤垮了,风光不再。当年的林振华看到这些文章的时候,也是义愤填膺,少不得就要跟帖一道骂街了。
这一世,林振华有机会以一个比较高的位置来到东北,亲自和当地主管农业的官员进行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