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这个恶心呐,我不知道有没有人的脸上被吐过这么一口湿哒哒,黏糊糊的浓痰,反正我当时是被恶心坏了,那是一种从心里往外泛滥的恶心,让我都有了要呕吐的感觉了。
你还不敢拿手去擦,那更恶心,可我眼下这身上也没有卫生纸不是,当时我哪还有再打架的心思了,两个手伸着要去擦吧,又不敢去碰,可不擦吧,我估计我这晚上都能睡不着觉。
也就在我这慌乱无措的时候,阴险的改锥动了,他先是一个助跑,随后就是一个腾身跃起,伸出腿来,对着我就是一个“飞毛腿导弹”,这一脚正好踹在了我的胸口上,我闷哼了一声,仰面倒地后,又向后划出了两米多远。
我本想强忍胸口处痛闷的感觉,立刻站起来,可那改锥哪会给我机会,早就追了过来,对着我的肚子狠狠就是一脚。
我的腰带上可没有那种大铁片子,被改锥这一脚踢得肠子都拧在一起了,肚子里翻江倒海的疼,可改锥都不给我继续享受疼痛的时间,又是一脚对着肚子踢了过来。
“呃……”我吐出了一口黄水,因为晚上还没有吃饭,所以肚子里没有东西可吐,估计这吐出来的是胆汁。
“认输吗?”改锥突然开口问了一句。
我刚想说“不认输”,可惜人家改锥都没给我说话的机会,又是一脚,嘴里还问我:“认输吗?”
我又要说话,改锥又是一脚。
不带这样的吧,问人家,你倒让人家说话呀,可惜,改锥显然就没有想得到我回答的意思,他就是这么一脚又一脚踢着我,还一句又一句的问一声“认输吗?”
“文哥……”
兄弟们眼见我像条死狗一样的被改锥狂踢,都着急的大喊了起来,金钢和彭伟甚至要过来救我,可改锥突然对着他们喊了一句:“别过来!”
改锥这么一喊,金钢和彭伟他们都住了口,停下了脚步,随后,改锥又阴笑着说道:“你们过来帮忙,可就算是你们的文哥输了!”
改锥这么一喊,兄弟们虽然着急,却也不敢轻举妄动了,我趁着这个机会也忍痛喊道:“都……别动……我自己……嗷呜!”
“啊呀!”改锥痛声的大喊了一嗓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其实是这样的,就在我趁着跟兄弟们说话的时候,我话没说完,就猛地抱住了改锥的大腿,然后恶狠狠的就是一口咬住了改锥的腿,别忘了,我说过的,我的牙齿保养的极好,我啃过的骨头,狗看到了都得哭,所以了,改锥一被我咬住了,自然是疼的死去活来的。
这都是跟他改锥学的,他能假装跟我投降偷袭我,那我就会趁着跟兄弟们说话暗算他,他能给我一口恶心的浓痰,我就能还他一口狠毒的狼牙,哦,对了,趁着咬他的时候,我还顺便把那口浓痰蹭在了改锥的裤子上。
我本以为我够坏了,但今天碰到了改锥,我才知道,我还差得远呢,改锥不亏是以阴险闻名于各所学校,他的阴险真可以说是让人防不胜防,避无可避,幸亏没有让金钢跟他打,不然的话,我相信,金钢也绝对会败在他的阴毒下。
不过,改锥是值得我学习的,只有吸取敌人的长处,补充自己的不足,才能走的更远,更平坦。
“草,你给我松口!”改锥在我的好牙口下,疼的直揪头发,但能让我咬住,怎么可能轻易就松了口,所以我不仅没松口,反而更加用力的咬了起来。
“去死吧你!”改锥暴喝了一声,突然之间从后腰上拔出了一把平口改锥来,猛地弯腰,对着我的胳膊就扎了下来。
“啊!”
我因为在改锥的下方,根本没有看到改锥拔出家伙事儿来,所以胳膊结结实实被扎了一改锥,当时就痛的大声喊了起来,也终于松开了改锥的腿,要不然,我估计我能咬下他一块儿肉来。
我的臂膀处开始流血,那疼痛直往我的心里钻,这还是我的第一次被扎,我的处女扎!
不过,此时改锥虽然扎了我一改锥,但他也没有功夫乘胜追击,而是一手拿着改锥,一手猛揉自己的大腿,边揉还边呲牙咧嘴的大骂着:“你狗哇,比他妈狗还狠!”
此时我和改锥都有伤,那么拼的就是一个谁更能忍得住疼痛,占得先机第一个出手,这第一个出手的,必定可以置对方于死地。
我不知道改锥想没想到这个问题,但我在疼痛之下,却反而更加的冷静了,所以我立刻就意识到了这一点,马上从裤腿里抽出了自己的拉孜结刺,身子还没有完全站起来,便一刀向改锥扎了过去。
此时的改锥并没有意识到要先出手,还在揉着腿,但当我冲向他的时候,他慌忙伸出自己手里的改锥想要挡住我的拉孜结刺,但是,这正是我想要的结果,因为我就是奔着他的手去的。
那改锥本意是想磕开我的拉孜结刺好自救,但我却并不是真的要扎他,我的拉孜结刺可不同于他的改锥,我的拉孜结刺是可以划的,所以当改锥的手一伸出来,我立刻变扎为划,一刀就向着改锥的手腕划去。
改锥惨叫了一声,手一松,平口改锥掉在了地上,而他的手腕立刻如同泉涌一般的狂流鲜血,这可是会要人命的,改锥的脸都白了,立刻用另一只手去捂住了自己手腕上的伤口,但即使是这样,那血液还在止不住的流着。
而我此时已经欺身上前,冰冷的拉孜结刺横在了改锥的脖子上,用比拉孜结刺更冰冷的声音说道:“认不认输,加不加入我汇文社?如果还不认输,那你就等着你的血流干为止吧!”
第四十二章 因为我们是兄弟
我这话说完,使劲攥着自己手腕的改锥冷冷的看着我,却并没有吱声,不过早已经清醒过来的野驴却马上着急的对着改锥喊道:“老大,你快答应了吧,失血过多,你会死的!”
野驴喊完了,改锥也没有去看他,盯着我说道:“你敢让我这么死在你面前吗,这里可有这么多人看着呢?”
我对着改锥呵呵一笑,不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对着金钢喊道:“金钢,当初你也问过我同样的问题,我是怎么回答你的?”
“哦,文哥你说……”金钢一想起我当初跟他的对决,不由的就心有余悸的挠了挠头说道:“反正圣哥已经进去了,你要是能陪他走上一程,也是人生一大乐事!”
金钢说完后,我对着改锥笑了笑,又看了看地上已经流了不少的血,笑着说道:“你的时间怕是不会很多,抓紧时间,好好想一想吧!”
刚才金钢在说完那话以后,改锥的脸上就是一变,再看向我的时候,他的眼神里已经开始有了恐惧,当我说他的时间不多了,他也看了看地上的一滩血液,身子不由的就晃了晃,随后,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声音极小的,用一种认命了的口气说道:“好,我答应你,从今以后再没有我小三合会,我们都加入汇文社,拜文哥为老大,以后任凭文哥的调遣!”
改锥这话虽然说的声音很小,但在场的人还是都听到了,我的兄弟们顿时欢呼了起来,一个个的脸上都笑开了花,这也难怪,能让一个实力大过我们三倍不止的,三所学校的联盟,加入到我们这么一个小小的,还是刚刚成立的汇文社里,这又怎么能不让他们振奋呢。
不过,我却不能只顾得兴奋,赶紧一伸胳膊,一把搂住了已经摇摇欲倒的改锥,然后对着金钢就大声喊道:“金钢,背改锥哥上医院!”
金钢一听,赶紧答应了一声,就跑过来将改锥背在了自己的背上,野驴也跑了过来,对着金钢背上的改锥连声的问着:“老大,你怎样,你没事吧?”
“你赶紧先跑出去拦辆车,晚了的话,你老大怕是就真的要玩完了!”我对着野驴喊道。
“哦哦,好的!”野驴一听我的话,慌忙答应了一声,就以最快的速度跑出了宿舍楼。
而我又把自己的衣服给脱了下来,快速的缠在了改锥的手腕上,边跟金钢往外跑,边回头对彭伟喊道:“彭子,都是自己兄弟了,把人都放了,把这里收拾一下!”
喊完了,我就和背着改锥的金钢快速的也跑出了宿舍楼。
跑出了技校大门后,就看到野驴已经拦了一辆出租车,我和金钢合力把改锥送进车里后,我就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等金钢和野驴也上了车,我对司机说了一声:“去最近的医院!”
出租车司机一般都话多,眼下这个司机也是如此,虽然已经开动了汽车,但一看到已经晕过去的改锥,再看光着膀子,胳膊上也有伤的我,不由好奇的问道:“呦喂,这是咋的了,什么阵仗啊,全都血抹呲啦的,可别把我车给弄脏了!”
“哦,被对象给甩了,想不开,割腕了!”我随口编了一句瞎话说道。
“是吗,这么想不开呀,多不值当的。”司机又看了一眼我说道:“那你咋回事,咋也有伤啊?”
“我不拦着他来着吗,不小心被他弄伤了!”我有点厌烦这个司机了,皱着眉头说道。
“哎呀,那你可够不小心的了,也没经验,这就跟救那些溺水的……”
听着滔滔不绝的司机瞎扯,我是越来越心烦,突然一转头瞪着司机就大喊道:“你哪儿那么多废话,快他妈开你的车得了,给我加速!”
一听我的怒吼,司机一声不吱了,脚下又是一加油门,迅速驶向最近的医院。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我发现我自从认识了大圣以后,我的脾气就越来越暴躁,非常爱生气,虽然我这个时候是因为心里担心改锥会有生命危险,但这要是以前的我,是绝对不会跟一个出租车司机大声吼叫的。
没用几分钟,车子就到了一个私人的小医院,我们将改锥送进医院以后,改锥就被进行了抢救,而趁着这个机会,我也让医生给我的胳膊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当我捂着被包扎好的胳膊走出来以后,在急救室外正看到一个医生跟金钢和野驴说着什么,他俩的脸上都是很着急的样子。
我走过去问道:“怎么回事?”
没等金钢和野驴说话,那个医生就对我说道:“哦,是这样的,你们送来的那位伤者,他的伤口已经做了处理,但是因为他失血过多,急需要输血,我们的医院是小医院,血浆本来就不多,虽然已经给他输了血,但还是不够,所以还需要继续输血!”
那个医生刚说完,金钢马上对我说道:“文哥,改锥的血型是O型的,可我是B型,野驴说他是AB型的,我们都没法给他输呀!”
“抽我的,我是O型血!”一听这话,我什么也没想,马上对医生说道。
“那好,请你跟我来吧!”医生点了点头,就领着我先去化验了血型,最终确定能和改锥的匹配上后,开始给我抽血。
等我抽完了血,就感觉身子像是被掏空了似的,走路都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毕竟我一晚都没有吃过饭,在这之前,又曾打了一场架,而且自己也受了伤流了血。
当金钢一看到摇晃着走出来的我以后,就赶紧快步来到了我的跟前,一把架住了我,将我扶到了座椅上坐了下来,而野驴看了看我,走到我的身边,脸上又有感激又有些不太好意思的说道:“文……文哥,谢谢你,能给我老大输血!”
我对着野驴无力的笑了笑,轻声说道:“没什么可谢的,以后大家都是兄弟了!”
“嗯!”野驴使劲一点头。
“老大,老大……”这个时候,突然从医院的外边传来了一阵瓮声瓮气的叫喊声,一听就知道是傻龙的声音。
我们都循声望去,就见到傻龙和彭伟疾步走了进来,傻龙兀自不管不顾的大喊大叫着。
“喊什么,这是医院!”金钢嘴上说这是医院,可他自己却对着傻龙大声喊道。
傻龙和彭伟一见到我们,就跑了过来,傻龙先是瞪了我一眼,然后就对着野驴问道:“老大呢,怎么样了,他没事吧?”
“已经没事了,要输血,可血浆不够,我跟老大也不是一个血型,是……”野驴看了看我,对傻龙说道:“是咱们文哥给老大抽的血!”
“你?”傻龙瞪着大眼珠子看了看我,最后语气并不是很和善的来了一句:“谢了!”
我对傻龙笑了笑,就看向彭伟说道:“你们怎么来了,咋知道我们在这个医院的?”
“哦,刚才他们给我打的电话。”野驴说着,比划了一下手里的手机说道:“是我告诉他们的!”
“哦。”我点了点,又看向彭伟。
彭伟马上说道:“文哥你们刚走没一会儿,这个大傻……”我知道彭伟要说大傻子,就瞪了他一眼,彭伟马上改口说道:“傻龙兄弟就醒了,醒了以后不见了改锥和野驴,就要搞事,我就跟他说了你们来医院了,所以傻龙就给野驴打了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