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过的,是匕首的光芒,还是冰晶刀锋的光芒?
安培晴海闭上双眼,那一道刀光之后,他已经知道了结果,叹息一声,转身飘然而去,这里,已经没有了继续留下去的理由,日本,要变天了。
丰臣遵的老师,依然保持那个姿势,不动,似乎什么都不知道,又似乎什么都知道。
而他的身边,那位天照神社的保护者,额头的冷汗更胜,在光芒闪烁而过的那一瞬间到达了顶峰,气息竟然急促起来,苍白无色的面孔泛起潮红,瞳孔放大,里面倒影出的是一道璀璨光芒之后,缓缓软到在地的丰臣遵。
丰臣遵倒在叶无道脚下,瞪大眼睛,喉头的豁口鲜血带着残留的生命喷涌而出。
他盯着叶无道,仿佛想要问他为什么还有能力杀死他,问他为什么倒下的是他而不是叶无道,但太多太多的疑问,太多太多的不甘心,最后都化成了一腔热血,流出了身体,淌到地面,双目渐渐无神,丰臣遵这位丰臣家族内定的继承人,日本最优秀的青年,跟她的前辈分英式奕一样益一种出乎意料的诡谲方式死在叶无道手上。
叶无道的身体摇晃得更加剧烈,抬起头,左手垂下,身体仅仅剩下了支撑着他站下去的力气。
“还有,谁?”这个时候,叶无道依然在问,问的是在场的人,也是在问整个日本。
没有人回答他。
天空中,红袍似血。
龙玥一身染血,双目赤红,如同月魔临世,浑身杀气滔天。
她出现的一刻,落在叶无道身边,看着叶无道此时此刻的模样,龙玥眼中的赤红浓郁得几乎散化不开。
“少主,龙玥来迟了。”刚刚经历过一场比这更加庞大屠杀的龙玥赤红的双目中溢出两行泪,是红的,这是血泪!
叶无道微笑,似乎这个动作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最后倒在龙玥的怀里。
“啊”龙玥仰天尖嘴,红色大袍子,黑发纷纷扬如天魔,双目全部赤红如鲜血的她已经彻底进入暴走状态,“你们。全部要死!”
冥冥的空中,一道极速的身影飘渺而来。
稍顷,叶晴歌出现在靖国神社的大门口,走过去看见倒在龙岩怀里满身是血的叶无道,满目寒泪。
来到龙玥身边蹲下,抬起微微颤抖的右手摸着满身是血的无道的脸颊,颤着声道,“无道,姑姑来晚了。”龙玥走后,一枚华美异常的一只嘴接着尾的古朴耳环出现在叶晴歌的手上,满脸冷漠的注视着这里的一切,现在,他是鳯琊。
这一夜,注定会让整个世界震撼。
靖国神社,彻底毁灭,付之一炬。
拔刀流宗师,千鹤成衣,战死。
梅津家族重臣日本右翼组织精神领袖梅津守,战死。
靖国神社上下三百七十六名神职人员,无一生还,大社宗,安玄服琥,世界神榜第八,陨落。
丰臣家族一族被神秘人屠尽。
丰臣遵死于靖国神社。
田中家族被神秘人屠尽。
丹波洞天自杀在田中家族禁地。
遗族会,被八歧大蛇龙玥杀尽。
日本右翼组织赤龙军,被龙玥和萧破军屠尽。
日本政界望族梅津家族一门被龙玥与萧破军屠尽。
天照神社守护者,战死与靖国神社。
天照神社被神秘人上门屠杀一百二十七人,长老会所有长老无一幸存。
国家神社除安培晴海重伤之外所有高层被神秘人屠尽,无一生还。
只此一段,大和民族损失近乎整个高手层被人清洗,日本,百年在内再无翻身可能。
第717章
一身白色的绸缎袍子,腰用一根对比很鲜明的红色带子扎起来,一头青丝乌黑三千,一根同样红色的细带绑在中间,清丽,脱俗,典雅。
如鹅脂的脸蛋有两抹腮红,一点红唇,万分的妩媚,一对秋水般的眸子里头望穿了无数的远山,凛然而威严,一个女子,有如此的外表,如此的气质,若非丽质天生是断然不可能的。
如龙般的女子坐在山顶上,一方石台,像级了古代的烽火台,四四方方,隐藏在周围的群山翠柏之中,大自然中间骤然出现了一抹人为的亮色,添了几分引入注目的景,这石台上的女人,如龙。
女人身前放着一架古琴,盘腿坐在蒲团上,无静物风,万里无云,风和日丽。
女子修长细白的双手轻轻放在古筝上,却不动,一双眸子望在石台之外的远山,里面蕴藏了太多太多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男人都读不懂的复杂,石台下,走来一个老人,一身青灰色的袍子,简简单单,老人上了石台,习惯性地站在女人身后左侧的位置,轻声道,“小姐,他醒了”
女人听见了这句话,放在古筝上的手竟然颤了颤,口里松出一口气,一双静谧的眸子里露出掩饰不住的雀跃的色彩“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女人闭上眼睛,虽然唯一在场的只有站在身后注定不可能看到她柔弱表情的老人,但她依旧不允许自己暴露出些许脆弱的感情,生活拒绝眼泪,也没有人会同情弱者,这个道理不深奥,却是他告诉她的,如圣谕。
放在古琴上始终没有弹的双手蓦地动了下,一双修长的双手拨动了第一根琴弦,继而一发不可收拾。
一曲'将军令'行云流水。
从最初的平静委婉渐渐加速,这女子一双比艺术品更加细腻轮滑的双手逐渐加快了弹奏的速度,到后来在这群山翠柏中宛如两军对垒,鼓号连连。
这曲子到了最高潮,两军的阵地前对垒厮杀,却戛然而止,仿佛到了最高点的过山车不再爬起,也不再下降。
一双手掌轻轻按压在琴弦上,行云流水般的节奏声如同被人抽刀断水,消失的有些突兀。
女子不再懂弹,指引这台石上来的男人,年前的男人,面色苍白脚步虚浮,从山上到这个石台,女子来时数过,不过短短十八级阶梯,但这对于男人而言却像是一个巨大而艰难的挑战,脸色越发苍白,甚至微喘。
虽然很虚弱,脚步很虚浮,但男人的眸子里却是她熟悉的轻佻,轻佻背后有温暖有遗憾也有歉疚,这些秘密,只有她看的见。这是只属于她的默契,“点将台上将军令,将军令下令道法随。好曲。”男人笑道,伴随着连续数声剧烈的咳嗽声,就像是要把肺给咳出来,一只手不得不辅助石台,另一只手挡在嘴前,喘息的更加厉害。
女子连忙从蒲团上站起来,走过去,却不像是寻常女子那样去扶着他,她知道这个男人再虚弱,也是能让这个世界战栗颤抖的煞神,一个天大的枭雄,连老天爷都不敢收了他的命。又怎么会需要别人搀扶。
他似乎明白她的心思,苦笑一声,“我现在只是一个弱不禁风的药罐子,也就你还傻乎乎的把我当成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你就是”女子轻轻道,语气虽轻,却不容质疑的倔强。男人笑,果然懂他的,还是她。
女人背后的那老人,不知何时已经轻轻的下来石台,站在石台下,老人的身躯自然伛偻下来,仿佛一个寻常普通的老人,看似随意的站姿却能够轻易地保持数个小时纹丝不动,老人低下头,老态龙钟。他清楚,无论那个身受如此重伤的男人再外面惹了什么样的敌人,只要他在,就没人能威胁到石台上的两个。
在蒲团上坐下,男人轻轻闭上眼睛,握着女子的手,轻轻道,“是不是担心了”
女于徽徽一笑,坐在男人身边,一身的威严气息点点滴滴收教殆尽,尽剩下今生只有他能够享受到的温软如水,是担心了,不过一切都并并有条,你清醒的时候那些人翻不了天,昏睡时也不敢造次。“这世上哪有绝对,你是对我太有信心。“男人拍拍女子的手,笑道。只是因为这些人很本就不配做你的对手,如果不是在最后关头他们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就是拼着被醒来的你页骂我也是要趁着你昏睡时杀了他们的,你总是这样,什么都讲究一个布局,布局太长,太纹密,就容不得差错,错之毫厘谬之千里,就像是你说的哪有绝对,这世界上也没有绝对的计划绝对的布局。
说我太固一执,你不也是一样。“女子轻轻道,一头乌黑青丝随风而动,望着身侧脸色苍白的男子,轻轻叹气,随即眉角稍扬,露出些许兴奋的色彩,“不过也就是这样的你,才是我昊咚月的男人。”昊晚月。女子如龙,她便了,太子妃,能让昊暖月柔软的,这世上除去叶无道,还能有谁?“我现在比一个废物还废物。”叶无道苦笑。
“你是废物?废物能屠了日本总计兰万两千六百二十九人全身而退?废物能让日本神道流几乎遭受灭门之灾所有高层一夜之间惨过尾戮?废物能灭了丰臣,田中两家满门,废物能让日本武圣叶隐知心宜布封山五十年?废物能屠得靖国神社血流成河无一人生还2_废物脸悍然单挑击杀世界神啼第八的靖国神社大杜木?气一连甲反问中透着果暖月无与伦比的自豪感,就像是她自己做到了这一切,望着叶无道苍白虚弱的侧脸,她仿佛能够看见那个无法言喻的夜晚是怎样的刺目已,这个世界欠叶尤道的,他目己会去拿,她只要做一个旁观者,就好。
叶无道听见一句反问,手掌就她抖甲分,到最后,落音的时候叶无道的手臂都轻轻微颤起来,山间毫无征兆地吹来一阵山风,寒冷刺骨,叶无道的身体却渐渐回复平朴,睁开眼睛,从蒲团上起来,站在石台上,双手抚在石台的石栏上,望着远处群山层层登登,轻轻道,“暖月,再来一曲将军令。”
吴暖月一身白色绸缎,宛若古代皇妃,一身纯白两点红,腰间一根发间一根,简单而纯粹到倾国无双,坐在古筝前一双手放在琴弦上,手指滑弦,曲调悠扬,双目低垂,她的手也在教抖,多少次,她以为今生再也无缘为他笑为他哭为他泡茶弹琴,然而终究,_他终究是醒来了,她不说她的擞动,是她怕他心疼,这眼泪忍到现在,望着他孱弱的背影站在石台前依然啤脱天下,终是忍不住了。一滴摘落在琴弦,第一个滑弦出腔。闭上眼,侧耳倾听,不仅有琴声,还有吟声‘塞上长风,笛声清冷,大漠落日,残月当空,日夜听驼铃,随梦入故里,手中一兰尺青锋;枕边六封家书。定斩敌将首级,看罢泪涕凋零。报朝廷!谁人听?
远处,另一座山头上,_不同石台,这山头隐藏在苍翠的山林中间。纵是有了建筑,也被严严实实地遮掩起来,外头是无论如伺没法透过枝萦叶茂看见内里风情的,只是里头往外面瞧,却很清楚。
一个气质飘渺如仙不沾人间点烟火气息的女人站在山边,手侧,是一壶酒,酒瓶没有花红标签,瞧不出什么名字,但却酒香四滋,浓郁醉厚。
“爷爷说了的,你现在最好不要喝酒。”一个十七八岁的灵巧女孩坐在秋千上,眨巴着眼睛看着跟神仙一样的女人,晃动着脚丫子认其道。“你还是个小监视器。”女人轻笑道,眼神从远处移开,望着女孩,轻巧一眼,却让她红了脸颊。“不过,喝一点点也没关系拉,爷爷说了,你的身体没事,到是他的,问题很大呢,很少见爷爷叹气的,那一天可连叹了三次。“丫头歪着脑袋,皱眉望着石台的方向,低低说。恰好此时,悠扬古筝声传来,女人一愣,丫头也怔了怔“这是不是那个很严肃却很漂亮的姐姐弹的?”丫头问。
‘嗯。“女人点点头,一扬起头,喝一口酒,从来滴酒不沾的她,在得知他醒来的那一刻喝了有史以来第一口酒,这若是让那些有资格与她说话的男人知道了,非吐血不可,“好听,难怪爷爷说那个姐姐有灵气,有帝王之气。,丫头歪着脑袋,喀喀笑。
第718章
一座低调外表瞧不出门道的古老门廊矗在一片青山葱翠中间,周围也能瞧见一些零零散散的别墅区,充满现代化的别墅区布置自然不紧密,但占地面积却都不小,这片别墅区落地建成已经有了些年月,当初验收交付第一批别墅的时候国内活跃在商界的都是第一批草根企业家,那时候能够在承德购置下别墅的企业家如今大浪淘沙,落魄的或许已经家破人亡,但剩下的五一不是有大智慧的老狐狸,为人处世之道一个一个比一个深邃,这些个人到了现在都上了年纪,大多把手下的企业交给后来人管理自己跑出来躲在这避暑山庄做起了太上皇,这些人里头不少人都知道这低门廊的存在,里头据说有一座雍正帝还是阿哥的时候承蒙康熙的隆恩赏赐的一套王府,但这也只是据说,这座门廊在解放前是一国府高管的私人宅子确实事实,而后解放了,全部都充了公家,到现在经过改革开放,国家财产又是怎么落到私人名下的,其中猫腻无数,不说也罢。
这门廊在承德周围大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