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最看不起的就是没上进心的男人,虽然你我之间的背景注定了你我不可能有纯粹的感情,利益的交合肉体的交合都表面的一种假象,但我还是努力地做好我的家主位置努力地做好我的总裁位置,但是,我在你,在世人的眼中,终究还是只是一个懦夫。”拓本神伍并没有给清浅纪香说话的机会只是用自己近乎自语的嗓音独自道。
清浅纪香在画眉,动作轻柔,没有停顿,仿佛没有听到,又仿佛听到了,但只是听到一个不想关的故事。
对于她这样的女人而言,感情这两个字是比那层可悲的膜更早被丢弃的东西。
“中国有句话,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死其鸣也哀。现在说这些可笑东西的你是不是要孤注一掷?”清浅纪香终于说出了一句话,淡淡开口的她依旧注视镜子中的自己,连余光都没有扫一下拓本神伍。
“我一生都在别人鄙夷的目光中度过,最后,做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又算得了什么?你的目的不就是让我看到拓本润日的狠辣继而认识到目前拓本家族需要一位这样泯灭人性的家主,继而将家主的位置给你儿子吗?好,你就等着,等着我这个一生都是懦夫的男人如何在最后的时候为你献上一份礼物。”拓本神伍说完转身便离开了房间。
关门声响起,这一次,很轻,却重重地敲击在清浅纪香的心头,手腕微颤,画眉的笔竟然在她的额角留下一道丑陋的痕迹。
第536章 变化
拓本家族的家主拓本神伍忽然高调宣布将家族百分之三十的三菱集团股份全部赠送于自己的儿子,同时宣布了辞去三菱重工社长,三菱集团董事长的职务,并且发通告给每一名三菱重工的董事这个消息,在通告中拓本神伍恳请各位董事在因为最大份额股份持有人变更而必然要在一个星期内举行的董事局会议上通过自己的儿子拓本润日继承三菱重工社长,三菱集团董事长这一职务。
这一则消息可谓在原本就风云涌动的日本社会中激起了轩然大波。
备受瞩目的拓本家族继承人争夺竟然就在这种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情况下落下了帷幕,甚至于,就连拓本润日本人都没有想到,原来胜利竟然来的如此简单。
当前一天晚上彻底和自己的父亲母亲翻脸之后原本已经做好了最坏打算并且玉石俱焚的拓本润日忽然被这样大的一个馅饼砸重,不管外界如何众说纷纭,但无论如何,他拓本润日终究还是赢了。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当整个日本上层社会都在关注着山口组和太子党的决战时,这个消息突兀得让他们觉得有些啼笑皆非。
整个日本,清楚这件事情的人不过两个,拓本神伍自己,还有清浅纪香。
然而当整个日本社会都还在消化这个消息的同时,忽然传出来一则消息,前三菱重工社长,拓本神伍自杀身亡。
这两则消息间隔仅仅半个小时,然而当民众们从电视中看到这两则必然不可能被隐瞒的消息时已经是中午,于是,整个日本的舆论导向忽然就被集中在两个人的身上,作为所有时间的主导者,已经死亡的拓本神伍,还有则是整个事件的最大收益者也就是另外一名主角,拓本润日。
前者已经死亡,后者即将接替前者的位置取代其在三菱重工内的社长位置,同样,拓本家族的巨额财富也将落入他的手中。
这一切都让人们不得不猜想到事情的另一个层面,这是不是又是一出豪门中子夺父权的经典肥皂剧现实版?
叶芜道是早清晨的时候得到这个消息的,告诉他这个消息的人是端木子房。
端木子房亲自跑来找叶芜道,而且是在天还蒙蒙亮一切都刚刚发生的时候,他对于这件事情的重视程度可想而知。
当端木子房来的时候叶芜道甚至还抱着伊莎贝瑞那只野猫在床上疯狂,这个丝毫没有第一次觉悟的女人竟然在一个晚上内要了他三次,如果不是拥有良好的底子恐怕叶芜道还真的要在她身上遭遇滑铁卢。
即便如此,叶芜道还是感觉到了自己身体有些发虚,随便穿上衣服,叶芜道让伊莎贝瑞自己在床上睡觉自己则打开门走入客厅。
端木子房已经在了,微微皱眉的端木子房此时显得有些憔悴,见到叶芜道走出门来,忍不住埋怨道:“我在日本冒着生命危险累死累活,结果你却在酒店里和女人风流快活,人比人真是气死人!”
“这叫能者多劳。”叶芜道大言不惭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向来就崇尚上者劳人,从来都讨厌事必躬亲的你一直都很喜欢把原本属于自己的麻烦扔给别人的。”端木子房摇摇头,面对这个自己从小就打交道的狡猾家伙他实在没有太好的办法。
“说吧,大清早的跑来找我到底什么事情,按照我的理解,你应该老神在在地在房间里运筹帷幄顺便喝着红酒等我找上你才对。”叶芜道从酒厨拿了一瓶红酒扔给端木子房,显然他没有忘记端木子房来到日本之后这个越加明显的习惯,喜欢喝红酒。
端木子房自然懒得和这个剥削劳动人民的地主多客气,直接开了瓶盖之后灌了一大口,随意抹了一把嘴角浓郁书卷气息中带着一种狂生般的豪放,道:“拓本润日赢了,拓本神伍死了。”
一句话,让叶芜道脸上的笑意收敛,微微皱眉。
“我对拓本润日很不放心,非常不放心。”端木子房用眼角瞟了叶芜道一眼,淡淡说完之后又仰头喝了一口,放下少了小半瓶酒的红酒,端木子房似乎在回味那股糟蹋经典的味道,轻笑一声,看着红酒瓶上标注的一九八七年份,淡淡道:“习惯浅尝即止的人又怎么能理解牛饮的畅快?前者虽然能品出些不寻常的韵味来,但离爷们两个字终究是远了一些的。”
叶芜道微微挑眉,坐在沙发上的他对端木子房笑道:“这话中听。”
端木子房摇摇头,并没有回话的他只是一个劲地跟对付阶级敌人一样闷头喝酒,来到了这里他便把所有乱七八糟的烦事情都顺理成章地扔了出去,在他看来叶芜道不在的时候他只能挑起指挥全局的担子,现在有机会偷懒了不好好利用才是傻子。
“能不能查到这里面的门道?”叶芜道眯起眼睛,这件事情发生得的确有些意外但整个局势还在他的掌控之中,原本在他的构思中就打算让拓本润日和拓本道哉两个人消耗拓本家族以及各自所代表的丰臣家以及田中家的力量,但是拓本润日竟然这么快就掌握了优势,这是叶芜道之前所没有考虑到的,整件事情偏离了原先叶芜道设计好的轨道之后,叶芜道必须要清楚这件事情是在哪一个点上偏离了轨道从而根据这一点重新拨乱反正,让整个事件朝着对他有利的方向发展。
“根据最内部的消息,昨天晚上拓本润日去了他母亲清浅纪香的房间,而后半个小时,拓本神伍也进去了,这是唯一我认为有可能出现问题的地方,其他都正常。”端木子房耸耸肩道。
“拓本道哉呢?”叶芜道眯起眼睛,眼中阴郁的气息浓郁得让他整个人如同从黑暗中孕育出来的圣典一般邪魅。
“没有出现,整个事件中他仿佛就是一个旁观者。”端木子房继续道。
“看来这里面还真有点意思。”思考良久的叶芜道缓缓露出微笑道。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我还是那个态度,这个拓本润日我不放心,非常不放心。”端木子房毫不犹豫道。
“你是担心整个事件是由拓本润日主导的?”叶芜道看着端木子房,微笑。
摇摇头,端木子房在喝一口酒,道:“他拓本润日还没有这个本事。我之所以对他不放心,是因为这个家伙根本就没有任何人性可言,没有人性的禽兽,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的。”
面对端木子房若有深意的提醒,叶芜道大笑着拍了拍端木子房的肩膀,道:“我需要的就是他的兽性,要人性做什么?你不觉得,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够最大程度上在日本社会搅乱出足够让太子党摸一趟的混水吗?”
“你的意思是?”端木子房哑然。
“不要说这一次上去的正是拓本润日,即便不是,我也要让拓本润日上去,他比拓本道哉要合适很多,兴许相比之下更有理智的拓本道哉才是懂得对太子党最衷心的走狗,但是在日本,太子党需要走狗做什么?太子党需要的只是一个打开大门的吴三桂,接下来,便是狡兔死,走狗烹。”
皱眉良久的端木子房苦笑道:“看来你的计划比我想象中的要深远许多。”
叶芜道转过身去,缓缓走到酒店墙壁上悬挂的一副出自于日本山水画大师真迹的江山图前,淡淡道:“经过太子党的洗礼之后,我要让日本五十年内无发展可言。”
五十年!
端木子房心脏不争气地狠狠跳动,偌大的天下,能够以一己之力,一人之言说出这句话的,只有叶芜道。能够让他端木子房毫无保留地相信的,也只有叶芜道!
“如果预料不错的话,拓本道哉应该马上就会找上门来了。”平复下内息短暂的激动之后,端木子房道。
叶芜道双手抱胸,点点头,道:“让国内派人来吧。”
端木子房眉梢扬起,脸上惊讶和兴奋的神色一闪而过。
叶芜道仿佛能够看到端木子房的表情变化,转过身来面对端木子房的他轻笑道:“蛰伏了这么久,也是该让这个肮脏的国度先偿还一点利息,日本多党派轮流执政的好处就是在政治交易使政治利益最大化的前提下,任何条件都是可以谈的,所以砸,用钱砸,用人砸,用所有能够找得到的东西砸,总而言之太子党需要在日本政府内极短的时间内建立起自己的势力,就算是蛆,我们也要把这些日本政府中的蛆围绕在太子党身边,让他们和那群极右翼政治力量交锋。”
“加大国内太子党对日本前线的战斗人员输出,从上我们采取金钱攻势最大可能地削弱日本政府对于太子党的牵制能力,而在下,我们就用血腥的杀戮告诉这群倭寇,总有些血债,不是嘴上不承认就能够不还的。”叶芜道微微眯起的眼中有一种和端木子房如出一辙的狂热,端木子房拿着酒瓶的手微微颤抖,猛然扬起手将酒瓶砸碎在地上,狠声道:“我也要杀倭寇!”
“人,总是有的杀的。”叶芜道按住端木子房的肩膀,微笑道:“你回去以后,会有情报源源不断地通过青衣送到你的手上,而这些情报都是针对日本政界高官的一些性格特点以及专业情报分析出来的所提供出来的针对每一位高官比较容易下手的切入点。”
端木子房激动的心情此时忽然一颤,在国内官场同样拥有巨大能量的他自然能够明白能够得到这种情报意味着什么,惊讶地看着叶芜道的他脱口而出道:“你在日本权力的核心层安插了自己的力量?”
并没有隐瞒的叶芜道轻笑一声,只是道:“达成目前现状主要靠三个人。白阳铉,清浅纪香,赵师道。”
端木子房在听到这三个名字时候便彻底了然,白阳铉所留下的必然就是包括青衣在内的燕子部队,而叶芜道竟然在当初接手白阳铉所遗留下来的力量时就开始了对如今的安排,如此堪称恐怖的大局观虽还不至于让他端木子房甘拜下风,但却也为之骇然。
清浅纪香,必然就是这个女人为了和太子党合租所抛出来的橄榄枝,同样也是三个人中最不可靠的,然而也恰恰是因为这一点所以这个女人所能够贡献的力量必然有限,但她在日本上层拥有光大的人脉有她的掩护很多事情的确能够方便许多。
至于最后一个名字,则是让端木子房肃然的名字,赵家,师道。
这个名字名动华夏十年。
然而此时此刻这个名字的出现意味着这位生前担任国家安全部部长,掌握共和国最高情报机构的男人在临死之前便和叶芜道达成了默契,以至于让赵师道竟然利用了国家间谍力量帮助叶芜道,而这一行为所代表的事实更是让端木子房冷汗凛然,国家间谍机构,这意味着如今太子党并不是外界眼中的以一己黑道组织之力量在抗衡日本,太子党的靠山便是中央人民政府。
端木子房没有久留,很快便离开着手处理接下来国内调兵遣将事宜以及策划针对日本政府渗透工作的他还需要一大堆事情要忙,所以他根本没有闲情逸致和叶芜道一起在酒店里享受,只是他在离开的时候说了一句让叶芜道玩味的话。
“我似乎应该庆幸在国内的选择。”
叶芜道回味着这句话目送端木子房离开,良久,一直到叶芜道身后卧室开门的声音传来。
转过身来的叶芜道脸上已经恢复了轻佻和邪魅,望着眼前已经重新一身皮衣装扮的伊莎贝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