耸耸肩,男人很“娇娆”地笑:“你放心,我对女人,没兴趣。”
“差点忘了,你被叶芜道派了几个男人鸡奸之后性取向就发生了改变。”女人的恶毒并没有因为当着男人的面而有所收敛,甚至更加放肆,嘴角勾其一丝冰冷冷的不屑,似乎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和事值得她收起这份不屑。
男人丝毫没有因为女人的话有任何的不满,而是很张狂地大笑:“我应该感谢叶芜道,如果不是他,恐怕我还不知道男人的滋味这么好!”近乎变态地狂笑,碰的一声,手中的茶杯碎裂,丝丝的血透过细密的伤口顺着滚烫的茶水滴下来。
“变态。”冷冷地吐出两个字,女人喝了一口茶,抬起眼皮看了男人一样,淡淡道:“章琛毅,我并不觉得我们现在见面是一件好事情。”
“段栖泉,你觉得你暗杀费廉之后叶芜道会放过你?”章琛毅冷笑一声,随便拿起一张手帕在手上擦了擦。
“不会。”嘴角偶然间闪过一丝苦涩,是痛恨,近乎疯狂的痛恨,很难想象能够让这么一个女人痛恨到这种地步,是多么巨大的深仇大恨。
“那么或者说你认为他自打开始就会相信我这个被他彻底侮辱践踏了之后的投降者?”章琛毅靠在沙发上,看着对面的女人,幽幽道。
“相信?”段栖泉冷笑一声,玩味地品着这两个字,继而挑眉道:“这两个字恐怕他自打出生起就扔进避孕套里扔进马桶冲掉了。”
“听说凤凰去找他去了?”章琛毅玩味道,见到段栖泉不置可否,嗤笑一声:“娘们就是娘们,真他妈的脑残,她这一去估计就是回不来咯,所以说啊,爱情这玩意就是狗屎,还不如学学老子,日完给钱,拍拍屁股多干净。”
“所以说你是畜生。”段栖泉冷笑。
“畜生?我喜欢这个称呼。”章琛毅忽然起身,做到段栖泉身边,手搭在段栖泉身后的沙发靠上,贴在段栖泉的耳朵边说:“叶芜道碰过你没有?”
“如果我说有呢?”段栖泉转头看着男人,在她眼中,几乎所有的男人都是一个样的,无非就是一种能够好色得有格调,另一种好色得低级些罢了。
“有那我今天就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得到你,给太子戴上一顶不大不小的帽子,一定足够我名垂千古。”章琛毅大笑,捏住了段栖泉的下巴,吧段栖泉的脸对象自己,似乎想要吻下去。
猛然站起身来,段栖泉来挣开了章琛毅,居高临下地看着毫不意外的男人,毫无感情波动地道:“我怕你没命享受,否则你试试看,我能在叶芜道背后捅一刀,你说我敢不敢在你章大少爷身上来一刀?你看看柳帝师会不会帮你?”
门被碰地一声关上,章琛毅依旧坐在沙发上,手指在段栖泉之前做过的位置上轻轻一抹,还残留着余温,放在鼻下轻轻一嗅,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在这个狭小的包厢内响起。
当段栖泉回到帮会暂时的驻地,独自坐在房间里面。
“栖泉,章琛毅这个人不好打交道吧。”从房门外进来一个老男人,六十来岁,整个原斧头帮上下之后这个老人能够随意进出段栖泉的书房,这种殊荣从当年段栖泉的爷爷开始就已经持续到现在。
“黎叔,你来了。”段栖泉没有回头,把自己的身体包裹在黑暗中,声音也藏在黑暗中,轻声说。
似乎点了点头,黎叔走到段栖泉身后,说:“栖泉,是不是后悔了?走上了这条不可能回头的前途必定是悬崖的路?”
“后悔?黎叔,你应该了解我的。”段栖泉的声音似乎有些疲惫,后悔对她而言就如同之前评价的信任之于叶芜道,刚出生就被装进避孕套扔进马桶冲掉了。
“栖泉,黎叔对不起你。”黎叔苍老的声音似乎越加衰老,声音很轻,对段栖泉而言却不啻于一颗重磅炸弹。
“我曾经想过很多人,甚至于你我也想过,但是,却终究没有发现什么破绽。”段栖泉的声音还是如同一个小女孩般的,带点只在长辈面前透露出的疲惫。
“其实早在我在费廉的饭菜里下毒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杀人开始的时候,离被杀终究也就不远了。人人都有自己的一条路,你为我们段家走了四十年,如今为你自己走一次,也是应该。”如果说在太子党将近六年,段栖泉除了刻骨的仇恨还得到了什么,那就是对忠诚两个字的彻底抛弃。
“谢谢,谢谢小姐,小姐,我的家人,老婆孩子都在他们的手上,我没办法,小姐,你放心,只要解决了家里人的事情,我马上就去跟随您和老爷!”噗通一声,黎叔跪下地来,声泪俱下,而这番话说完的时候,悄悄放下的药效已经开始发作,段栖泉已经扑到在地。
卷三 第158章 复仇
杀人者仁恒杀之,当段栖泉在亲手*作斧头帮并入太子党并且强行压住整个斧头帮的反弹在太子党内部叛乱的时候选择冷眼旁观的时候,就已经很清楚地明白这个道理,段栖泉站在棋局之外,如今她入局了,等待她的是预料之中的太子早就已经准备好的一张大网。
当段栖泉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出现在眼前的竟然是她爷爷的牌位。
“你爷爷是癌症死的吧。”身边传来声音,段栖泉艰难地转过头,这每晚都让自己在憎恨和惊恐中惊醒的声音的主人正站在自己身边。
“是。”整理了下自己的头发,段栖泉从地上站起来,身体很虚弱,却阻挡不了这个女人极度理智的思维。“想在我爷爷面前折磨我?也好,让我看看大名鼎鼎的太子面对一个可耻的背叛者能够有什么手段。”
“可耻?”叶芜道转头看着段栖泉,这个女人似乎已经早就做好了必死的打算,神色平静,甚至可以用死静来说,眼神中除了恨已经找不出其他。
“你配?”段栖泉的呼吸明显急促了一下,看着叶芜道平静的脸,不语。
“只要能够让太子党内部军心不稳,大战之前斧头帮的全体叛变即便是称不上釜底抽薪但是对太子党也绝对是一个不小的打击,经过跟随着太子党的成长,当年的斧头帮成员如今大多数都是太子党各地的中层干部,太子党这棵大树在成长的过程中我们这些吸血虫也越发地磅礴和壮大,我真是该感谢你,若非你太子叶芜道当年的杀戮,我斧头帮如今如何能够和霍霍的龙帮谈条件?背叛,只是形式而已。”段栖泉近乎疯狂地大笑,死死地盯着叶芜道,冷笑:“你还记不记得?第一次,我搀扶着我爷爷见到你,你亲手灭了斧头帮,我爷爷毕生的心血,第二次,你*迫我为你*,当你把你的东西射进来的时候,给我的是恨!刻骨铭心的恨!”
爱到了极致诚然有量变转变为质变的可能性,可是叶芜道还没有幼稚到看着眼前近乎狰狞的女人能够达到由恨生爱的地步。抓着段栖泉的双手,叶芜道用一种极其平淡的语气说道:“吸血虫?斧头帮是你段家的基业,所以你会视为生命,你爷爷为捍卫它郁郁而终,你为了捍卫它交出贞*付出生命,但是其他人呢?当年和你爷爷有馒头分一半吃的姓黎的老头能够为了他不足三岁的孙子出卖你,更何况吃了太子党六年饭的斧头帮普通成员?吸血虫固然不错,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最后到头来,吸血虫的生死还是由宿主来控制?如果我告诉你,一切的一切只不过是我和柳帝师打成的默契,你会怎么样?”看着面前的段栖泉疯狂的脸色渐渐地冷静,最后到绝望,死灰般地凝视着自己,叶芜道轻笑:“人最大的悲哀莫过于费尽心机却枉然发现在别人眼中一切都只不过是一个笑话。”
霎时,段栖泉泪流满面。
曾几何时,斧头帮正式宣布并入太子党,年纪轻轻的她在同龄人还在挽着男朋友的手臂逛商场的时候就必须接起帮主的重任照顾一病不起的爷爷,她未曾哭过。
曾几何时,陪伴她长大的爷爷含泪握住她的手告诉她一定要为帮报仇,为爷爷一辈子的基业报仇而她点头答应的时候,她未曾哭过。
曾几何时,她在爷爷的墓前发誓要让太子党在最关键的时刻遭受到最不可承受的一击以慰爷爷在天之灵的时候,她还是未曾哭过。
如今,当六年的努力,六年为之奋斗的目标,六年的屈辱,六年的信仰,支撑她在这个肮脏冰冷的世界继续苟延残喘的希望崩塌的时候,在她爷爷的墓前,在仇人近乎冷漠的鄙夷中,她感觉,她以为早就已经麻木到冰冷没有感情的心再次充斥满了情感,那就是屈辱,深深的屈辱。
“你可以喝柳帝师达成交易,你可以把这一切都当成是下位者的闹剧,但是,我还是杀了他,最早跟你的兄弟,费廉!我先用毒在他的饭菜里下了毒,但是他很警觉,没有吃。没关系,我用毒喷在空气里,为此我付出了两个执行任务的兄弟,终于,把他毒晕了,我没有让他死,我弄醒他,然后在他非常非常清醒的状态下给他打了一阵兴奋剂,能够让人的神经兴奋度成倍提升的剂量,然后让他自己亲眼看着,我是怎么用斧头一斧头一斧头地在他胸口,腿上,手上砍了二十七斧头,当然,他挣扎了,所以我用枪打了他三枪,于是他老实了,最后,剩下一口气的他被我扔了出去。怎么样?是不是想用同样的招数对付我?哈哈哈!”段栖泉近乎癫狂地大笑,指着叶芜道笑的眼泪都渗了出来,最后,猛然止住了笑,一字一顿地说:“不过,你没机会了!”说完,转头就向她爷爷的墓碑撞去。
一股强大的力量从手臂传来,段栖泉感觉一股反作用力几乎要把她的手臂啦脱臼,狠狠地摔倒在地上,叶芜道的脸已经出现在段栖泉的眼前。“让你爷爷在天之灵,看看他的好孙女一场闹剧带来的后果。”
话语落地,不知道从哪里走出来一群人男人,押送着好些人慢慢地走了过来。
“黎叔。”段栖泉看着人群中一个伛偻着身体怀抱着一个似乎睡过去的孩子的老人,西风苍茫,这个老人本就不算高大的身躯此时此刻有股行将就木的悲凉。
慢慢地走到两人面前不远处,似乎是听到了段栖泉的声音,老人缓缓地抬起了头,见到段栖泉狼狈的脸,猛然跪在地上,嘶声裂肺地嚎啕大哭:“小姐啊!不该啊不该作孽啊!”段栖泉看去,老人怀中的孩子七窍流血,面色紫青,已然死去多时。
“祸不延子孙,叶芜道,你太狠毒,你不得好死啊叶芜道!”黎叔身边的一个男人,指着叶芜道,声音颤抖,从男人白净的脸上依稀能够看出这个男人是在优越的生活中长大的,年近中年,原本显示富态和富相的微微发福的肚子此时此刻成了他最大的讽刺。
“天天想我死,念我死的人很多,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叶芜道冷笑,道。
“小姐,他,他让人掐死了小宕,当着爸爸的面。”男人身边的女人却仿佛接受了现实,看着段栖泉,只有语气说道叶芜道的时候会有些波动,其余的都近乎平静如同说故事,缓缓地走出一步,看着叶芜道,女人说:“叶芜道,能不能让我和小姐说几句话?”似乎并不觉得叶芜道会拒绝,女人缓缓走出两步,走到段栖泉面前,猛然,伸手,手中的玻璃深深地进入了段栖泉的小腹,段栖泉身体一颤,看着女人,颜色解脱,有种近乎感谢的安慰。
枪声响起,押送他们来的男人中其中一个收起枪,向太子点点头,神色恭敬而虔诚。
女人缓缓滑落在地,口中鲜血横溢,颤声说道:“小姐,我送你一程,让你免受折磨。另外,也算是替我的孩子报仇,若不是你,我的孩子不会死。”
“晓霜!!”男人哭天抢地地悲呼,连滚带爬地要爬过来,老人似乎被枪响惊醒了,抬起头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女儿,笑了笑,又低头摇着怀中的孩子,哼着摇篮曲。
女人转头看了看男人,微微闭上了眼睛,咽下最后一口气。
段栖泉靠着爷爷的墓碑缓缓坐在地上,小腹上温热液体的流逝让她几乎能够清晰地感受到死神的脚步在缓慢地带走自己的生命力,死神的镰刀从自己的身体上划过,求生的欲望?那早就已经没有了,濒死,段栖泉看着男人,露齿而笑:“叶芜道,你的兄弟很痛苦地死了,而我,死的很愉快。”
急促地呼吸着,段栖泉的笑容愈发虚弱。
“闹剧,终究只是闹剧,再好看,剧本永远掌握在幕后的导演手中。”叶芜道从怀中摸出一根烟,轻佻地点燃,甩了甩二十美金一根的火柴熄灭之后,弹出老远,还带着一丝橘黄光芒的火柴划出完美的弧线落地,对远处的一群男人说道:“把那些医生带出来,维持段栖泉的命,在她和她爷爷的眼前,活埋剩下的人。”
段栖泉面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