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海唯命是从,不敢怠慢,将刘春花抱到办公室的长沙发上,俩人并排坐在一起。王大海笑着说:“这才是真正的刘春花,刚才沉默的你,像是到了世界末日。”
“谁答应理你了,真无聊,乘人之危,竟干欺负人的事。”刘春花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然后,照着小镜子,用手帕擦拭自己的脸颊,当擦到右颈脖时,看到一个绯红的吻痕,刘春花又接着惊叫道,“你赔,赶快把我赔好,不然怎么出去见人。”
“用你的手帕,沾点热开水敷一下,很快就能退色。”王大海近距离地看了看刘春花颈脖上,有一个红色的印痕,他马上找来办公室里的热水瓶,将刘春花的小花手帕,倒上开水,在挤水的时候,手帕上的开水烫得王大海的两手直甩,都没有办法捉住滚烫的手帕,引得刘春花噗嗤一笑。
“好事做到底,你赶快敷呀,不然手帕会凉的。”刘春花伸着劲脖等待着王大海用热手帕给她敷,口中在不停地叫唤着。
“来了,把颈子再伸长一点。”王大海用手将刘春花颈脖的衣领,卷起塞到毛线衣的下面,将滚烫的手帕贴在颈脖的红印处。
“哎哟,怎么还是这样的烫,你的手掌都没有感觉到。”刘春花受到热手帕的刺激,向后退让着,她对王大海抱怨道。
“手帕热一点好,这样活血散瘀的效果比较好。”王大海立即拿下贴着的热手帕,在空中散开,稍微抖动,用嘴吹了一下,将手帕折叠好,继续敷在红色的印痕上。
热手帕敷在颈脖,虽然是帮助快一点消除印痕,然而,也让刘春花感觉到自己的颈脖乃至整个人都舒服惬意,她很配合地让王大海敷,手帕稍微有点凉,刘春花马上叫王大海再换一次热水,就这样反复地换热水,把一瓶开水用得差不多时,刘春花才叫停。
“王大海,你言而无信,刚才说的话,又抛到九霄云外。”刘春花精神好一点,话又多起来,她清楚地记得,王大海刚才在开门前承诺过,进来后慢慢地说。刘春花想从王大海的口中知道一些家里的信息。
“我是说,带你一起回滨江。”王大海看到刘春花情绪有所好转,他又想做刘春花的思想工作,争取她回心转意,打消继续留在南方的念头。
“你以为自己做点好人好事,敷一下热手帕,就能收买我的心,同意跟你回去,你想得太天真。”刘春花严肃地回答。他一口否定王大海的要求,她想必须要给王大海一点颜色看一看,不能轻易地便宜他。
“对于我,你可以逃避,然而对于自己的父母大人,你也能逃避。”王大海想到自己临出发前,专程看望了刘春花父亲,他父亲提到自己的女儿,当时讲得老泪纵横,老人家话的大意,别人家的孩子,春节都是高高兴兴地回家,可是,他家的刘春花寒冬腊月里往外跑,让他揪心的痛。
“父母不是反对你跟我接触吗,现在怎么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你们站到统一战线。”刘春花不知道在自己出走的这些日子里,王大海几乎每天晚上都抽时间,到刘春花的父母家,帮着做一些体力活的家务事,渐渐地她父母对王大海的印象产生了转变,像王大海这幅德行当老总的,当今社会还不多见。
“先是你父亲转变,在父亲的影响下,继而母亲也转变了。两位老人接纳了我。”王大海向刘春花解释近一段时间她家里发生的变化。
“怎么,你想拉拢我的父母。”刘春花带着讽刺的口气对王大海说。
“每逢佳节倍思亲。你可以不为我回滨江,但是,必须为自己年迈的父母着想,跟着我的车子回滨江。让两位老人过一个顺心的春节。”王大海认真地劝说刘春花。
“是我父母派你来的吗?”刘春花反问道。
第一二○章 回家过年
“回家吧,要知道这是送给父母最好的礼物。”面对刘春花的反问,王大海没有正面回答,他想只能以刘春花父母的名义来劝说,让她下决心回家。
刘春花何尝不想回家,回家过年,那是父母心中的等待,她知道父母虽然电话里不敢多说,然而在私下里,肯定唠叨着没完,掰着指头在算,刘春花闭上眼睛都能感觉到父母额头上深深的皱纹,父母望着南方的天空,一望就是半天。
回家还是继续留下来,刘春花在自己的大脑里激烈的矛盾着,她在想,有时女人真的没有用,原来决定的事,王大海一来到这里,自己的思想又变得徘徊不定,自己的感觉和理性有点不同步,感觉上已经饶恕王大海,本来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是刘春花神经质,小题大做,对一些莫须有的事情大惊小怪,冤枉了王大海,王大海没有怪罪,反而千里迢迢来到南方市,以自己父母的愿望,来接刘春花回去过年。给足了刘春花面子,让刘春花自己走下台阶,妥善地解决因自己负气出走,而造成进退两难的尴尬境地。
问题出在自己的身上,刘春花发现,怀疑男人是因为自己不自信,对爱情没有信心,才会被自己想象出来的情节所伤害,如果再无休止的猜疑和焦虑,真的会使王大海失去耐心和兴趣,那么担心的情节真的就会出现。
另一个理性的刘春花仍然不依不饶,在警告感性的刘春花,不要被男人哄骗的假象所迷惑,男人有钱就变坏,男人的欲望是没有办法满足的。刘春花理性的脑海里始终不能忘记,欧阳傲雪的条件多好,气质极佳,又在大都市江海,还帮助王大海打开江海的医药市场,成为王大海需要报答的恩人。另一个人是梦影记者,姿色和智慧,刘春花都无与伦比,稍逊一筹。王大海能抵挡得这些优秀女人的进攻。人的敏感不是空穴来风,女人的不自信是来自于外界的威胁。
“我就不能一个人在外面过年吗?”刘春花带着犹豫的口吻,气嘟嘟发回答王大海。
“不行,不能耍小孩子脾气,你知道这样做,多伤你父母的心。”王大海坚决否定刘春花留在南方市一个人过春节的想法,他用刘春花父母嘱咐的话,以及目前两位老人因思念女儿,而身体健康每况愈下的现状,来影响和说服刘春花做出回家过年的行动。
“不是有别人留在这里过年吗?”刘春花进一步找出理由和事例,来证明自己的做法。现在都是什么时代,还抱着老黄历,真的是俗不可耐,听说留在这座城市过年的人越来越多,甚至有开明的家长,组织一家人到南方市过春节,“别人是别人,刘春花是刘春花,你与他们不一样。”王大海板着脸,严肃地对刘春花说道。他没有办法说服刘春花,只好一蛮三分理,采取以气势来压住刘春花。
“怎么不一样?”刘春花不甘示弱,反唇相讥。她看不惯王大海气势汹汹的样子,不服气王大海蛮横不讲理,不是声音大就是有理。
“他们可能是工作繁忙,需要加班,不能回家。或者是老家没有什么亲人,所以不需要回老家过年。”王大海看到刘春花态度强硬起来,急忙缓和语气,哄着刘春花说。王大海意识到,像刘春花这样刚强的女人,靠高压态势,对她是不起作用的,其实,恰恰是适得其反。越压制她就越反弹,像弹簧一样,越压反弹的冲力越大。
“你没有看见通知栏上,有刘春花值班的名单。”刘春花听到王大海有礼有节地分析,并且态度和蔼,轻言慢语,耐心全面。这种氛围让刘春花的脾气发不起来,缺乏爆发点。她指着黑板报上张贴的“春节期间值班安排表”,带着讥讽的口气对王大海说。
“这肯定是你自己要求的,没有哪个单位会让一名外地的弱女人留下来值班。”王大海对值班表不屑一顾,有意与刘春花针锋相对,对刘春花开着玩笑说。
“什么弱女子不能值班,难道这个世界是你们大男人的天下。如果这样瞧不起女人,我坚决不回家,看你大男人把我怎么样。”王大海说到弱女子,伤到刘春花的自尊心,刘春花立即大声地反驳王大海的观点,毫不退让,并拿出不回家过年的话,威胁王大海。
“我还能怎么样,如果你不回家过年,那我就留下来不走了,陪你一起过年。否则,我怎么向你父母交待。”等刘春花义正言辞地抗议以后,王大海不紧不慢地说着。他站起来,在办公室里,四处转一转,他想找一块比较适当的位置,安放折叠床位或者搭一处地铺也行,既然刘春花把话说出来,那么王大海就要做好相应的对策和必要的准备。如果不超前安排,到了除夕夜,到哪里去敲门求情购买“谁稀罕你留下来陪我过年。”刘春花也跟在王大海的后面站起来,迅速地拉着王大海,指令他坐下,本来自己一个人留在南方市过年,就已经引起父母极大的不满,现在又要加上一个王大海留在南方市,对于父母来说,这不是在火上浇油,弄得不好父母气得也要赶过来,当面训斥刘春花。
“不是你稀罕不稀罕的问题,如果不亲自带你回家过年,留在南方市,我只能对你寸步不离。”王大海没有与刘春花拉拉扯扯,他听从刘春花的指令,又坐到椅子上,看着刘春花,认真地说。
“不要自作多情,我对你没有那么重要。”刘春花哈哈一笑,心想,自己在王大海的心目中真的有那么重要,他只不过想带刘春花回滨江,所以摆出一副信誓旦旦的姿态,然而回去以后,他到新厂区工地上,忙起来又把刘春花丢到脑后。
“不管是多情还是不多情,我来了。不论是重要还是不重要,我必须带你走。”王大海吸取刚才说话的教训,讲话的态度只能采取不愠不火。因为,冷淡一点,她会说,王大海的心中没有她。声音大一点,她又会说,王大海把她不当回事。
不管怎么说,王大海的突然出现,并且实实在在地站在刘春花的面前,着实让身处异地他乡的刘春花心头一热,虽然高兴之情,没有溢于言表,然而从她的行为和语言,已经猜得明明白白。
“如果回去,这里已经安排的值班怎么办?”经过与王大海一番舌枪唇剑之后,刘春花的心软了,她决定回家过年,然而又担心商贸公司已经安排好的值班,于是,她顾虑重重地问王大海。
“打个电话跟那位男同事说一声,你要是不想说,这个电话我来打。”王大海接着刘春花的话,马上回答。刘春花决定回家,王大海高兴得手舞足蹈,跑到电话机旁,拿起话筒,手按在电话的键盘上,焦急地等待着刘春花说出号码。
“怎么对同事说?”刘春花想不出好的话语,不知道怎样跟单位同事解释,她犹豫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就说家里有事,家里已经来人接自己回去。”王大海给刘春花支招,劝她笼统地说。如果同事要是接着问,干脆实话实说,同事会理解支持。王大海不习惯编个理由,说明刘春花回去的急迫和重要。也不想要刘春花撒谎,说自己的亲人病重什么的,日后让自己的心里总有愧疚之感。
“还是你来打电话。我总感觉不好意思开口说。”刘春花将那位同事的电话号码报给王大海,平心静气地听着王大海与那位同事的交涉。
事情比预想的还要顺利,那位同事一口答应下来,并要刘春花亲自接电话,劝刘春花一路上要小心,不要着急,一定要注意安全之类的嘱咐语,刘春花激动得一再拜谢,不断地点头,其实,在电话那一头的同事,怎么能看见。
“你这样拚命地点头,对方能知道吗?”王大海看着刘春花如虔诚的佛教徒,在电话里说一句,大概还要点三下头,头点得像个拨浪鼓。他笑着问刘春花。
“我相信会感受到的。不学有的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耍两面派,纸包不住火,终究会被识破。”刘春花向那位同事致谢完后,放下电话,含沙射影地对王大海说。
“不过耍两面派的这些人,在社会上,可是占尽天时。”王大海装糊涂,故意反驳刘春花的话。
“那些人是秋天的蚂蚱——蹦不长久。”刘春花拉沉着脸,接着认真地对王大海说,“你不要开心得像小人得志的样子,说好的,我是回家过年,与你无关。”
第一二一章 不受欢迎
王大海开着吉普车,精神抖擞,一路上感觉路不但平整而且也宽阔起来,带着刘春花回家,可以用古人诗句“春风得意马蹄疾”来形容,一千多公里的路程,顺着206国道一直北上,王大海仅用一天半时间,安全到达滨江。
不管刘春花心里怎么想,只要回家就好,有些事情慢慢来。王大海建议她过完春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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