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着头不看她,装害羞状。
梁思燕就拍我的头,“喂,都告诉你了,要跟医生讲实话,为什么要隐瞒?被蛤蟆咬了是另外一种情况。”
我道:“那蛤蟆没有牙。”
梁思燕则惊道:“怎么可能,我都看见上面有锯齿状的刮痕,你是不是将蛤蟆拔出来的,哎呀笨,要掰开蛤蟆的嘴巴出来,废话少说,那蛤蟆呢?”
黄永贵道:“还在那家店里。”
梁思燕当即给梁骁勇打电话,举报有人贩卖稀有动物,那些穿山甲,蛇,娃娃鱼,果子狸,都是国家保护动物,已经多次下令不许当做食材,偏偏有人顶风作案。
黄永贵还在旁边劝,“他们家的动物都是人工饲养的。”
梁思燕道:“你当我傻吗?这种话讲出来鬼都不信。最重要的是,阿发变成这样,那饭店居然没有一点表示。”
如此才说到问题的根本,那就是,她干弟弟受伤了,伤的莫名其妙,所以作为干姐,要替他出头。
那个院长以后还要靠他赚钱,先不去理会,那饭店的责任总跑不了吧?
这就是梁思燕的思维,我倒是小看了她,人家可是一点都不笨啊。
梁思燕一发飙,那家野味店就倒了霉,当天晚上就被莞城新闻爆出来,贩卖珍惜野生动物,宰杀国家保护动物,封店,罚款,判刑,一个都少不了。
至于梁思燕逼着梁骁勇在饭店内寻找一种进口癞蛤蟆用来做研究的事,我就一概不知了。
当天出院,又给我配了一些消炎止痛的药,还用纱布将溃烂的地方包起来,这才犹如螃蟹般的出门。
黄永贵问我:“阿发你有没有钱?没有的话,我先预支你一部分。”
我摇头拒绝,道:“暂时不用,等医院回款回来再说。”
黄永贵闻言叹气,道:“这次怪我,没有事前打探好,那老头的儿子很有势力,我们惹不起。”
我想起昨天晚上那个一脸寒霜的青年,问:“他是什么来头,怎么还带枪?”
黄永贵道:“军区的人吧,反正咱们惹不起,这次就当买个教训,算了吧。”
算了?
我眉毛皱起,昨晚上那种屈辱可不是说忘就能忘的,你黄永贵度量大,我却不行。我道:“我们斗不过他,总有人能收拾他。”
黄永贵很诧异,“你想找谁帮手?”
我弹了弹衣服下摆,轻描淡写地道:“我找上头帮忙。”
黄永贵用奇怪的眼神看我,似乎在看什么笑话,“人家本来就是系统的人。”
我回道:“那又怎么样?上头反腐倡廉,他这样就是顶风作案。”
黄永贵唏嘘一声,举目四望,外面大街上车水马龙,道:“等反贪局来,也不知猴年马月。”
我听后不语,却在心里道:也就这里一处例外,也仅限于此时,总有一日,外面那些酒店桑拿不再红火,天价木柴特价野味无人再要。
我把车子开到阿莲楼下,给她打电话,说来还车。
阿莲让我上楼,却没说上去做什么。
我站在楼下,很是烦恼,上去后要怎么说,怎么做?
还是说,那天晚上被抓包的事,就当不知道。
思索再三,决定上去坐坐,那件事只要她不提,我也不会问。
楼上只有阿莲一人,在做豆沙包,说是为以后成为家庭主妇做准备。
我把车钥匙放在桌上,去莎莎房间里转了一圈,没见莎莎,就问:“莎莎呢?”
阿莲道:“昨晚上就没回来。”
没回来?
我想了想,莎莎昨天晚上应该是和李云清他们在一起,按理来说应该没问题。但不知为何,我却隐隐有些担心?
莎莎昨夜未归,跟谁在一起?发生了什么事?
这种念头一出来我就赶紧否认,她回不回来,发生什么事,跟我有鸡毛关系?rpqj
我心里不一直盼着她赶紧离开我,跟别的人男人搅在一起吗?
阿莲在后面问:“怎么?莎莎一夜未归,你担心?”
我连忙笑道:“那有,我只是好奇,纯属好奇,并不担心。”
阿莲就笑,“那吃完包子陪我去寮步一趟,人家电脑城打电话来让我去确认网吧服务器。”
服务器这就做出来了?我不免惊讶电脑城的速度,同时也想到,联系的哪家装潢公司要装修网吧,不知他们的提案做好没有。
第146章 日久生情
阿莲做的豆沙包不像豆沙包,倒像是馒头,没上锅前还有那么几分包子样,从锅里出来就肿成大馒头,一口咬下去还不见馅。
我对她道:“不错,以后就按这标准给员工们做饭,两个包子管饱。”
阿莲羞的满面通红,又很气恼,扔给我一团面,“你行你做个看看。”
我做就我做,我一边揉面一边道:“我做出来的包子味道好不好,模样绝对靓,保管大家看了都要买。”
阿莲摇头说不信,我就揉了一个包子样出来,也是白白胖胖桃子形,不过在顶端部位捏出一个圆圆的小疙瘩。
阿莲看了爆笑,骂我流氓。
我哼哼地道:“这是周氏自创波形豆沙包,嗨,女孩子吃了丰胸养颜,男孩子吃了壮阳补肾,买一个吃不完还可以捏在手里玩。”
阿莲被我逗得哈哈大笑,结果刚笑两声就捂着脸倒吸凉气,原来是扯动伤口,疼。
我过去仔细看,那脸上的伤口愈合的差不多了,已经隐隐约约向外鼓,再过几天,缝合的线头也该掉了,那时候,伤口就会形成一道白疤。
那半张脸,算是毁了。
我问她,“你真的不打算去美容吗?”
阿莲有些错愕,问我,“是不是很丑?”
我摇头,“在我心里,你是最漂亮的。”
“哦。”阿莲笑了笑,“等网吧走上正轨,我就去做手术。”
看来我的意见还是比较重要,虽然没说丑,她还是感觉到了。
下午去了寮步,看了一下网吧服务器,那些it从业人员说的什么我根本没听懂,只是傻乎乎的点头。
等从电脑城出来,我就对阿莲讲,必须尽快招个懂电脑,懂网络的人,不然被电脑城的人随便忽悠。
装修这块倒是简单,网吧嘛,也没必要装修的多好,只要做好通风散热,做好安全就行。
回来的路上,换了阿莲开车,我觉得身体隐隐不适。
阿莲问我怎么回事,我便对她说了整个经过,当然,对她没有什么隐瞒。
阿莲听的连连咂舌,对我道:“那得尽快治疗啊,这可是大事。”
看着阿莲紧张的神情,我忽然萌生出奇怪的念头,装出一副失魂落寞的样子,对她说道:“从昨天到今天,看了十多个医生,没人知道怎么治疗,已经约了美国的专家,明天过来检查,不过医生劝我,不要抱多大的希望。”
阿莲闻言更惊恐了,“啊?有这么严重?”
我点头,道:“这是一种可感染性病毒,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切掉,否则,病毒就会传染到我全身。”
阿莲听着嘴唇子都发抖,脸色发青,冷声问我:“那个蒋院长是哪家医院的?”
我问:“你要干嘛?”
阿莲道:“我要让他付出代价。”
我就笑了,“我都拿他没办法,你能怎么样?”
阿莲气鼓鼓地道:“女人有女人的办法。”
我知道她说的什么意思,若在以前,或许我还信了,但现在嘛。
阿莲猜出我心中所想,道:“你是不是觉得我脸上有了疤吸引不了男人?这样想你就大错特错了。”
我闻言一阵感动,笑道:“我当然知道你有魅力,不过没必要,我还指着他给我赚钱,有了钱,你就可以去韩国。”
阿莲眼圈就红了,气恼地道:“你都不行了,我还去做什么?”
说到这里,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关系,非得靠性才能维持吗?
我问阿莲,“如果我全部被切掉,你还爱我吗?”
回答是肯定的。
我又问:“那你会找别的男人吗?”
阿莲就不语,认真开车。
我就明白了,男女之间,即便再深厚的感情,也得靠性来维持。
无性婚姻,毕竟不能长久。
阿莲忽然开口道:“如果你真的被全部切掉,我会陪你一辈子,不会找其他男人。”
我便好奇,“这个问题很难吗?你要回答这么久?”
阿莲道:“随口而出的决定,是不真实的。”
我仔细思索她的回答,她告诉我的,是个决定,也可以称为一个承诺。换句话说,她即便想找别的男人,也会被这个承诺约束。
就好像入山修行的尼姑,她们也有红尘心,只是用戒律压制住了。
我道:“如果是那样的话,就不必了,世界上没有规定说,男女之间,一定不会有纯洁的感情关系。”
阿莲道:“你看过张爱玲的小说吗?”
我道:“听过她的名,但没看过她的书。”又问,“她很懂爱情。”
阿莲道:“至少比你我更懂,她说男女间,最开始的时候是精神上的互相吸引,但最终还是要发展到肉体上的结合,而完美的欢愉,就能带给女人灵魂上的感触,从而,在灵魂上,打上男人的印记。”
我仔细琢磨了这句话,我想我理解了阿莲的意思,她可以在心里一直爱我,但身体却未必守得住。毕竟,长期的空虚需要得到填补。
我问阿莲:“那你是什么时候被我打上灵魂烙印的?”
阿莲就笑,笑的山花烂漫,“一夜九次狼啊。”
她还说:那是她第一次感受到女人原来是这么幸福,在那天以前,她一直都把这种事当成交易的。
正所谓,日久生情,日久生情,这是老祖宗流传下来的智慧,重点在于这个“久”字。简单四个字,涵盖一切。
人还没到樟木镇,接到丽丽的电话,问我在何处。
我回答道:“马上到香樟公馆了。”
丽丽又问:“是回你家还是回莲姐的家?”
靠!她连这个都知道了,我心想,肯定是莎莎跟她说的。也难怪,这两姊妹关系好的穿一条裤衩,连坤哥的小秘密都能分享,还有什么不能分享的。
我回道:“去阿莲哪里。”
等车子到楼下,丽丽带着莎莎早就在楼下等候了,同行的还有三基。
这令我很惊诧,三基没跟云清他们去松山湖保安公司吗?
下了车,我就抛出这个问题。
莎莎回答道:“三基现在是我的跟班,负责我的人身安全,云清他们去了松山湖。”
不知为何,我听到这话心里有点不悦,就好像女生知道原本追自己的男生突然换了目标后的那种感觉,心酸,失落,还略有点生气。
我这是怎么了?
三基要真跟莎莎有关系了不挺好,刚好摆脱了我的困扰。
当下就摆正了姿态,露出笑容,问道:“是吗,那你要付给三基多少薪水?”
莎莎回道:“他的薪水和云清他们一样,你给云清开多少,我就给三基开多少。”
我这才想起,现在的莎莎可不是以前那个吃白食的小萝莉,人家可是有着四十多个小姐的妈咪啊。想到这个我再问:“昨晚去哪了?”
莎莎就一脸兴奋,“昨天晚上好好玩,我们去了黄江威斯曼,哇,哪里比半山气派多了,不管是装潢还是女孩的质量,晚上还有表演呢。”rpqj
“威斯曼?”
莎莎点头,“对呀,刚开的酒店,号称西莞第一,客人好多啊,哪里的价格比我们这边贵一百块。”
说话间,众人进了电梯,莎莎还喋喋不休,道:“我跟姐姐说过了,我们也要搞哪样的表演招揽客人,人家生意真的好好啊。”
等进了家门,丽丽才将手里的袋子递给我,笑道:“这是买给你的。”
我打开一看,嚯!汇仁肾宝黄金装!
我问:“这是做什么?”
丽丽道:“听阿坤说你哪里出了问题,没什么好买,就选了这个,怎么样,严重吗?”
什么叫哪里出了问题?我也是服了这个何若男,不用说,肯定是何若男跟坤哥讲的,但又讲的含糊不清,就闹出了这个乌龙。
莎莎也从威斯曼的震撼中醒来,带着哭腔问我:“老公,你怎么了?昨天下午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就不行了?”
“昨天下午?”
几个人同时看莎莎,三双眼都是疑惑。
莎莎就解释道:“是啊,昨天下午有过两次,今天怎么就不行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莎莎那是在关心我?她摆明了是在炫耀,是在故意惹阿莲生气。
第147章 河东狮怒
阿莲肯定听出了莎莎话里的意思,但她根本不在乎,微笑着招呼丽丽坐,然后去冰箱拿水果,去厨房里烧茶水。
莎莎挽着我胳膊问:“老公,你哪里不舒服?”
我不悦地道:“女孩子家家不要乱问。”但莎莎已经看到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