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拍大腿,这下惹出乱子了。
中午时候我又和坤哥通了一番电话,约定好今晚去见阿龙。联络那边他自有渠道,让我晚上等电话就好。
至于我,先回家去做饭,因为昨晚的桑拿被抓包,虽然大家没有明说,但我心里清楚,阿妹是原谅我了。
我殷勤地炖了番茄牛肉汤,又做一个西蓝花炒肉,蒸水蛋,油炸秋刀鱼,蒜蓉空心菜,算得上是我的拿手绝技,毕竟也在食堂干了那么长时间,没两手绝招说不过去。
阿妹看到桌上黄绿搭配很是满意,但却不动筷子,而是交给我一封信。
信上说:在我心里,你是最珍贵的,珍贵到无以复加之地步,我甚至无法容忍其他女人多看你一眼,遑论其他?一想到你和别的女人做出那种极致亲密之事,我便不由自主情绪失控。我打你,是生气,但更多的是心痛,我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会让你和其他女人寻欢作乐,夫妻之间,应该互敬互爱,这是我一直所理想的,尤其是在我怀有身孕之时,此种背叛伤我之痛胜过平时百倍。
昨夜我痛定思痛,亦检测自己不足,才发觉平日对你关爱不够,亦未给你丈夫应有之尊敬,我向你致歉,此后必定努力改过,力求达到贤妻良母,望君与我同努力,共造幸福美满之家庭。
这份信看的我一阵惭愧,前面多半段都是骂我,收尾时笔锋一转,算是原谅,想来这份信她应该准备了一个早晨,可谓用心良苦。
老婆如此贤德,夫复何求?
但我更愿意她不要那么聪明,男人嘛,哪有猫儿不偷腥?装作不知道多好?现如今这华南男人,有一个没去过发廊没去过桑拿的算是我输。
不过好歹也是阿妹花费一上午的心血,我多少也得给个反应。当下就切换到羞愧难当却又悔过自新重新做人的感动表情,深情地对阿妹道:“夫人大义,当受小生一吻。”说着就嘴巴凑上去。
阿妹立即躲闪,眼中有责怪之嫌。
我对她道:“我知道错了,昨夜不该晚归,但无论你信不信,我真未做过对不起你的事,那些桑拿也好,发廊也好,我向来都是不屑于去的,在我心目中,除了你,其他女人都是残渣废品,根本入不得我法眼。”说到这里我眼睛还往楼上瞄了瞄,没看到小妹身影,继续道:“包括小妹,虽然与你一母所生,但她也只到你一半好的水平,更遑论其他女人?”
阿妹闻言鼻子轻哼,用筷子插鱼,显然是不信。
我便挪了位置,揽着阿妹肩膀,“老实讲,最近有生意上门,樟木镇分局的坤哥,他介绍了单生意给我,做好了每月可进账数十万,你也知道,咱们要去巴厘岛结婚嘛,但是钱还差的很远,我作为男人,应该奋斗一番。”
阿妹闻言起疑,警觉地看我,用手询问,什么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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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面见大龙
我想了想答:“最近市政府下了新令,要加强流动人口管理,各个乡镇设立暂住证办理办公室,坤哥就跟我商议,想在这块弄个门路。”
阿妹闻言放松,继续吃鱼。
看着她严肃认真的模样,又联想到她心中所言,我不免感动,仿佛为了掩盖心中羞愧般,我伸手将阿妹轻轻环绕,在她耳边说道:“阿妹,等有天我赚够了钱,就不再出门,天天陪你在家,这样抱着你。”
那一刻,阳光从窗口射进,温馨浪漫。
阿妹看着我,似乎心有所动,她的睫毛颤颤,柔情似水,而后对着我低下头来,眼看就要四唇想接,外面忽然一阵钥匙孔转动声,吓得两人触电般分开。
德叔咋咋呼呼地开门,看见我们一阵大笑,“乖仔,看看阿爹给你买的什么?”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我内心吐槽着,同时微笑起身,“什么好东西来的?”
外面进来两个工人,扛着几个大纸箱,上面有英文字母,但我一眼就看出那是一套立体组合音响,立时大喜,安排工人将音响在客厅电视旁边安置,同时问德叔:“阿爹,你昨天一夜未归?”
德叔道:“哎呀,昨晚真的好运,连续六把十二番,你们是不在场啊,没看阿水和阿荣的脸,都快要哭了。”说着还指着音响道:“呐,八万八的音响,都是我打牌赢回来的,厉害吧。”
八万八?不光是我,连阿妹的眼睛都瞪起来,用手势问他,“怎么会打这么大?不是说只玩玩而已?”
德叔摆手道:“哎呀不用管了,他们要玩大的我就陪他们玩咯,你阿爹我现在的赌技那可不是吹,樟木镇赌神的名号是实至名归啊。”
樟木镇赌神?
我哑然失笑,几个老头打个麻将也扯到赌神。
见我笑,德叔一脸正经,“怎么?不信?明天我给赢辆车你看看。”
我则给他盛汤,道:“信,怎么能不信,阿爹赌术天下无双,来,喝完牛肉汤补补,辛苦一个晚上。”
此时的我,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那套音响身上,丝毫未看到阿妹担忧的眼神。
吃完晚餐,我对阿妹道:“我晚上要再出去一趟,跟坤哥谈谈暂住证的事,回来的可能会比较晚。”
阿妹点头,叮嘱我注意安全,临出门又拿三千块给我,让我不要喝酒。
我在分局门口和坤哥碰头,一起去见大龙。
大龙常年住在维多利亚酒店最高层,那是他的大本营,酒店里面的技师据说也是全镇最好,是率先对技师进行分级挂牌管理的酒店,消费自然也不一般,毕竟是准五星级酒店。
坤哥已经提前联系过大龙,因此见面也没费多少力气。去时他正在办公室和人聊天,招呼我们随便坐,那人认识坤哥,很识趣的起身而去。
我上前问候龙哥好,报以最诚恳的笑,等待他先发话。
大龙随便扫我一眼,目光停留在坤哥身上,慢声细语地问,“阿坤有事?”
坤哥立即堆满笑,“当然,我这个人你还是了解的,无事不登三宝殿嘛。”
大龙点头,身后有人给他递上雪茄,他用火柴点燃,轻轻将火柴摇灭,这一套动作用了一分钟,期间无人说话,给了龙哥极尽装逼之能事的机会。
等他美美地吸上一口烟,才问道:“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
坤哥示意我开口,我就道:“想在龙哥的场子里放几个妹仔,特意过来请示龙哥。”
我话说完,大龙的眼睛就眯起来,仿佛在笑。
“阿发,抽烟?”他拿着雪茄问。
我摇头。
他放低雪茄,眼睛依然在笑,“目前樟木镇的年轻人,就属你周发风头最盛,听说你在做工厂食堂的生意,怎么突然想起带妹仔了?”
我笑着回答:“我风头再盛,跟龙哥比还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工厂食堂的生意是我岳父在做,我目前无事可做,所以想在龙哥手下讨口饭吃。”说话时,我声音尽量放平,放缓,以造成一种真正求人办事的氛围。
这样做也是无奈,看他的表情,坤哥在他眼里毛都不是,我不恭敬一点,可能连半点机会都没有。
果然,喜欢无形装逼的大龙又开始无声炫耀。
他没接我的话,而是看看手上的真·劳力士,然后吩咐后面小弟,“时间差不多了,叫鱼儿他们准备,分局的王局长等下要来。”
分局的王局长,不就是坤哥的顶头上司咯,不管他是真装逼还是假装逼,他都在向我传递一个信息,这就是哥的人际关系网,比你小子高了至少一个层次,别以为绑个警察来,就好像有多大的面子。
执法队伍和酒店联合做娱乐,这在当时的西莞,属于常态,日后警界大换血,都是大大的手笔,在此之前,所有人都得遵守这个规矩。
等龙哥的势头摆够了,才慢悠悠地说:“都是江湖上混的,你找到我这里来,我也不能不照顾,先说说你手里多少妹仔,什么成色。”
他这是在摸我的底,桑拿技师这种人才,走到哪里都不嫌多的,尤其是最近,很多惠州珠海花都粤港等地的人都闻风而来,每个酒店都在大力招收新鲜血液,他需要根据我的实力给我划分地盘。
但我的本意不是带妹仔,我只是想合理地跟小金子跳在一个池里,好好的玩玩。
我对他道:“现在刚开始招揽人手,七八个人,成色不算好。”
成色不算好,就不能上好场子,价格也低。
成色好呢,就可以去维多利亚,不过想收最好的价钱,是要经过试钟鉴别的。
所谓试钟,就是技师先免费给酒店桑拿技师鉴别人员服务一次,技能种类当然是越多越好,技术也必须过关,鉴别师就会根据技师的水平分别给于A,B,C级别的评价。
一般情况下担任试钟人员的都是老板,经理,以及一些权高位重者。B,C级的技师都好说,A级的会有个文化知识标准,必须是大学生咯,当然,如果有其他艺术专业的也能加分,比如体操啊,舞蹈啊,武术之类的。
听说维多利亚的镇店之宝就是一个舞蹈专业出身,形象好气质赞,主要是身子柔,双腿随便一扯就是180度,体重只有85,大龙每天将她供在总统套,吃饭都是用天平严格计算过。
到底她的功夫有多好我不知道,但春风一度十万金这是肯定的。
十万块睡一晚,某个知名女星也不过这个价,说到底也没有多少人睡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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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仲裁
我说成色不算好,意思就是不用试钟鉴别,属于小打小闹的那种。大龙就没了兴趣,随便应付,“你想去哪个场子?”
我答:“半山酒店。”
大龙眼睛就亮了,他坐直身子,眼睛睁大,“小金就在那个场子。”
他说这话的潜台词是说,那个场子里有和你不对付的人,你贸然入场怕是有矛盾。
我则直接道:“龙哥,直说吧,我很仰慕你的为人,很想为你出生入死。”
言下之意,上次兄弟我不是不给你面子,那麻子脸小金欺人太甚,我这次去半山酒店,就是冲他去的,你要觉得行呢,就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替你效力,你要觉得不行呢,那看着办,反正现在还没打起来。
大龙在道上混了这么久,自有他的一套处世方式,且手法高明。
他再次靠回沙发里,眯着眼问,“你说说,到底什么情况,先看看我能不能解决。”
我笑道:“没什么,手下一个妹仔破了相,一个多月不能开工,我入场也不是想讨什么公道,就是以防她日后还被人欺负。”
大龙立时会意,再次吸烟,问我,“你那个妹仔叫什么?”
我说了阿莲。
大龙就对身后小弟交代,“去问问,半山有没有一个叫阿莲的,最近出了什么事。”
话说到这份上就等于挑明,坤哥那边还糊涂,问我,“谁被欺负了?”
我对他道:“不是丽丽,这件事既然龙哥开口,我相信他会给我一个公道。”
不多时,小弟回来,恭敬地点头,“龙哥,昨天阿艳她们在外面打了A组一个妹仔,叫阿莲。”
如此事情就明了,我本打算等入场后再收拾那个什么叫阿艳的,结果大龙当下就做了决定,他对小弟说:“打电话叫阿艳到我这来,叫小金也来。”
又对我道:“叫你那个阿莲来,这件事也不要和小金闹,今天就解决。”
话说到这地步,我只能按他的意思办,打了电话给阿莲,让她速度来维多利亚顶楼。
不多时,小金带着阿艳先到了,看到我在场,小金还愣了下,眼珠转来转去,问道:“这是啥情况啊?”
大龙示意小金先坐下,才慢悠悠地道:“阿坤和阿发也想入场半山,所以叫你来先打个招呼。”
小金瞪着两只眼在坤哥面上转,显然他知道坤哥的警察身份,“可以啊,欢迎啊。”
大龙又道:“你跟阿发也聊聊,我听说阿艳和他有过节。”
那身后的妈咪立即上前说话,是个沙哑的大嗓门,“没有啊,我都没见过他,怎么可能有过节。”
我抬头看了看眼前的阿艳,烫的金发,脸上抹的雪白,眼睛很大,但脸颊很瘦,嘴唇比较厚,且大。站在原地双腿岔立,双手插腰,典型的泼妇形象。这种女人在我们农村老家,那必须是十里八乡都无人敢惹的人物。
不过当下她对我倒是无明显偏见,反而多了些笑意,这是她长期做妈咪的自然结果,职业化笑容。
当下就对她道:“你们昨天打了我的阿莲。”
瞬间,阿艳面上的表情就怔住,不自觉地往小金身后站。
一时间,场面冷住,无人说话。
很快,有人在外面轻轻敲门,小弟去开,阿莲缓缓进来。
我让阿莲把面上的黑纱摘掉,阿莲便摘掉,尽管擦的粉,但青淤的五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