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这里的古建筑痕迹较重,路边绿化也好,路上所见有许多水田鱼塘,常见有老人背着幼童在路边行走,用来隐居倒是不错的理想之地。
莎莎指着老人道:“这里人就喜欢用背带背小孩,小孩长大就是罗圈腿,所以华南很多罗圈腿。”
云清表示,华南妇女喜欢背小孩,是因为带小孩期间还得下地种田,不像北方人,要把孩子抱到能走路时才放手。
以此又引申出,华南男人比较懒,不喜欢从事苦力劳动,游手好闲,好赌好色,还大男子主义,是全天朝所有地区男人中最差的。
这句话刚说没两分钟,阿忠又讲起广西男人种种恶习,接着开始炮轰贵州男人,湘北男人,等把南方男人贬完,又开始朝北方进军,先从河南男人下手。
最后统一口径,一致同意,河南男人最好吃懒做贪生怕死奸诈狡猾最差劲的。
听到这里,我悠悠地叹气,自爆身份:“我祖籍河南洛阳。”
几个人立时噤声,都沉默不语。
我教育道:“都是中华儿女龙的传人,哪里都有好坏懒勤,总喜欢一竿子打翻一船人,这种思想要不得。”
久久的沉默后,莎莎忽然说一句:“其实岛国男人最差劲!”
车厢里立时响起掌声,震耳欲聋,经久不息。
石龙镇不大,相比樟木镇而言石龙的开发才是刚起步,要找赌场也很容易,开口问就好。
一般的赌场都是开在民房或者出租屋,外观看起来越不起眼越好,同时要留有逃跑的通道。赌博的内容多为扎金花,推对子,也有开大小的,生人一般去赌场不开门,必须要有熟客带着去才行。
有些场子大的,进去都不带钱,而是固定在另一处换筹码,换好筹码去堵,等结束的时候再聚集在一起用筹码换钱,这样即使被警察抓,现金也安全。赌场内都有放高利贷的,德叔前几天要做的就是在赌场放贷,故而惹恼了阿妹。
像我们要去赌场,就必须找当地熟人,由熟人带领。老板看到我们入场,就会给熟人经济奖励,二百三百不等。假如我们能下场子打牌,不论输赢,熟人就会得到五百三百的奖励,这种行为属于拉腿子。
所以如果想找赌场,就往那些小巷子里面钻,看到哪里有人在外面打麻将或是开门打牌,你过去问就好,就有专门拉腿子的人在暗处观察。
一旦认定你是真正的赌徒,他自然会介绍你去赌场。
这些事情普通人不明白,但爱好赌博的人一定懂。就好比喜欢嫖娼的,无论到了那所城市,他总能找到当地的暗娼或是发廊,就好像有心灵感应一般。
我大儿子李念恩在成长过程中换过许多地方,但无论他搬去哪里,总是会在第一时间找到网吧所在,闭着眼都能闻到网吧的味道,他几位姨娘都说这是遗传。
当天我们一连找了三个场子,都没发现陈老大的踪影,让我好生郁闷。但为了不让拉腿子的人难堪,我还是下场子摸了几把,有输有赢。
从第三个场子出来,拉腿子的人也烦了,问我们到底想干嘛。
我便对他说了实话,我在找一个湘南人,五十多岁,黑脸,眼袋很大,脖子上有金项链,手上有翠玉黄金大戒指,喜欢穿花衬衫,绰号陈老大。
对方问我要干嘛。
我回答:“这人欠了我几十万跑路,我知道他躲在这里。”
拉腿子的这才明白,我是放高利贷的。
当下伸出五个手指头,说五千块,五分钟之内帮你找到人。
五千块,有点贵。
最后两千块成交,他用电话联系了几个人,很快锁定陈老大位置。
这就是江湖人办事的路子,比警察找人快多了。
陈老大藏身的赌场在村里,后面就是大鱼塘,我们去时他正在扎金花,手里拿着豹子k斗志昂扬,桌面上一堆筹码,不出意外这把十拿九稳要赢。
桌面上其他人手里也有好牌,跟他拼着下,赌场老板在一旁嘿嘿笑。
场面上的筹码越多,老板抽的水越多,像这种场子,桌面上的筹码只要超过一万,老板就抽一百。一晚上下来,怎么也有一两百万的流水,换句话讲,赌场老板晚上闭着眼收入一两万,这还不算放高利贷的收入。
老板付出了什么?无非几张桌子几包烟,几瓶饮料矿泉水,利润则是非常的恐怖,因此才会有那么多人前仆后继地去做赌博。
等陈老大将这把牌亮了,赢了一大堆筹码后,我才拍着他肩膀打招呼,“陈老大,好久不见。”
陈老大回头,脸都吓白了,他脖子上被我划的痕迹还未好,清晰可见,不自觉地喉结上下抽动,失声问道:“你想干嘛?”
赌场里看场子的也围拢过来,警惕地看着我们,“你们想做什么?”
我没说话,云清鼓足中气对赌场的人道:“陈老大跟我们老大有过节,正面斗不过就砸我们老大的车,还派人威胁我们大嫂,所以过来找他聊聊。”
“谁呀?”
云清话刚说完,一道懒洋洋的声音在墙角出现,一个光着上身叼着烟的中年人出现,蔑视着我,“什么老大?毛长齐了么?”
说着,手腕一翻,一把三尺长的青锋“咄”地一声,扎在赌桌上,入去桌面一公分,尾部嗡嗡地打着颤。
这是给我下马威,意思是他要为陈老大出头。
赌场里面混的,大部分不参与私人恩怨,但某些特殊情况,比如和某个赌客关系特别好,那他就会多管闲事,维护一下江湖道义。
这种行为是好的,可惜他遇到了我。
没等他一个完整的逼装完,我就抽出小腿上武藏短刀甩过去,沧浪一声响,那青锋尾巴就从空中跌落,只留下刀锋在桌面上晃悠。
这一手震惊了所有人,不是我动作多帅,而是我手里这把刀有足够锋利。同时也在暗示对方,想替人出头,掂量一下自己的实力。
按正常程序,应该是双方对话,亮牌子,像我这样连话都懒得费,出手就断人兵器的,属于非正常手段,对方要么怂,要么撸袖子跟我干。
但他要想好,袖子撸起来容易放下来难。
做完这些,我将刀入鞘,小腿放下来,手一挥,“人带走!”
阿忠阿义就卡着陈老大左右腋窝拖着走,留着台面上那些筹码也无人拿,那厮急的大叫:“我的筹码,筹码。”
我知道他这把豹子k赢了不少钱,就对赌场老板道:“把他筹码拿去换,等下他回来拿钱。”
如此说,也是给赌场内部人员和陈老大心里留个底,我今天不是来杀陈老大,纯粹是教训他的。
只要不死人,就不算大事,赌场老板也懒得管,最起码,能拥有一把削铁如泥宝刀的年轻人,不是他能轻易招惹的起。
当然,就算没有宝刀,遇到毛头小子老板也得思忖一下,那可是做事全凭感觉走,头脑全天候处于发热状态,根本不会考虑后果的年龄段。
陈老大被我们像狗一样从赌场拖出来,期间也没见他身边有马仔跟着,这让我很诧异。
我让云清将陈老大拉往鱼塘边拉,一路上陈老大都在问,“周发,到底怎么回事,你跟我说清楚。”
说清楚?这句话惹毛了我,让人将他放倒在鱼塘边,两个人扯着他的腿,倒吊着放入鱼塘,我在旁边看表。
一般人的憋气时间为一分钟左右,再长就属于运动员范畴。尤其是在脑袋倒吊的状态下,鼻子不可避免要呛水,脑部充血,异常难受。
过了五十秒,我让人把他拉上来,陈老大就面红耳赤,咳嗽连连,哼哧哼哧的喘不过气。
我在旁边问:“现在,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吧?”
陈老大依然摇头,我手一挥,他再次沉入水中,这次时间设定四十五秒。
虽然比上次的时间短,但在陈老大的感觉里,时间要比上次的时间漫长。这是因为他的脑部已经开始供氧不足,心率减速,胸闷,故而觉得时间难熬。
这次拎起来,他喉咙里咳出许多水,胸膛里都发出破风箱般的喘息,冲着我连连拱手,跪地求饶,“你想问什么,只管问就是,不要这样对我。”
我蹲下,问:“你前阵子派人对付我,这事你忘了?”
陈老大一脸苦楚,“那件事不是已经过去了吗?卷毛他们也被你废了,你还要怎样?”
我就笑,“看来你还是不老实。”
说着又要将他倒吊,他就大声求饶,喊道:“有事明说,不要折腾我。”
听那口气,似乎不是在骗我,这我就奇怪了,车身上明明写着湘南陈老大,他怎么能不认呢?
我让人拖着他,把他扔进汽车后备箱,对他道:“我提醒一下,跟我的车有关,现在开始给你计时,十分钟后,你还是想不出来怎么回事,我只能祝你在天堂里幸福。”
说完关了后备箱门,一伙人上车,先拉着他转悠十分钟再说。
第220章 血书
第220章 血书
车子在路上转了十分钟,开到旁边荒山上,打开后盖,陈老大就杀猪一样地嚎,云清一拳下去他就哑了声,捂着脸老泪纵横,“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你。”
我闻言摆出一副嫌弃样,摆手道,“这里环境你好看看,还算山清水秀,死在这里也算死得其所。”
阿信和阿义就拿着麻袋往他头上扣,陈老大慌忙大叫:“钱,我有钱,我给你钱。”
这句话救了他的命,阿信和阿义停下动作,回头看我。
我皱着眉,在脑里思考,看来那件事真的不是陈老大做的。如果真是陈老大所为,不过是砸辆车派人跟踪,又没伤人,罪不至死,他为什么不敢承认?
临死关头都拿要拿钱买命,显然是无计可施了,这种情况下他没理由还继续硬撑,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让阿忠退后,问:“你花多少钱买命?”
陈老大哼哧哼哧道:“你开价。”
我说:“五百万。”
他立即摇头,哭嚎道:“你还是杀了我吧,有五百万我何必这么辛苦?”
阿义再次用麻袋往他头上套,陈老大急忙喊道:“五十万,我有五十万,马上就能拿出来。”
我问他:“你真的没派人砸我的车,盯我的稍?”
陈老大连连摇头,哭的像个小孩子,“没有,上次那件事过后我就知道你的本事,知道你厉害,躲都来不及,那敢主动招惹你。”
我蹲下来,替他擦去眼泪,再问:“你有没有感觉,身边有人想害你?”
“没有吧。”陈老大惊魂未定,但声音中已经没有了哭腔。
我继续问:“如果你死了,谁的收益最大?”
陈老大瞪着两眼,仔细想想,道:“不可能是我身边的人,我就算死,最大受益人也是我老婆,不会是别人。”
这我就想不通了,对他说了我捷达车被砸的事,并且还拿出修车厂人家给开的检修报告单,上面写的很清楚,是用白色快干漆喷的,湘南陈老大。
看完单子,陈老大的脸顿时成猪肝色,悲愤道:“陷害,栽赃,绝对是陷害栽赃。”
我将报告单收起,对他道:“对方砸了我的车,耽误我几百万的生意,算准了我肯定要找你出气,这是借刀杀人。”
陈老大连连点头,“小伙子,你说的对,一定是这样,你不要杀我,放我回去,我一定能把这个人查出来。”
此时的我心里已经知道是谁在搞鬼,但我不想自己说,我要听陈老大说。
“你心里有怀疑人选吗?”
陈老大眼睛转了两转,猛地一拳击打在地,“是他,一定是他,老四。”
我继续问:“凭什么说是老四,你有什么证据吗?”
陈老大摇头,“我没有证据,我只是听人说,老四跟我老婆不对路,但我从来没抓住过,现在想来,陈老四害我之心早就有了,每次我出车,他就休息,我休息,他就怂恿着我出车。”
忽而,陈老大猛地转头看我,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打牌?这个秘密只有陈老四知道,连我小老婆都瞒着,你又是怎么找到我的。”
如此我就明白了,难怪陈老四一直关心我有没有找陈老大报仇,这厮一早就没安好心。
我不是傻子,湘南帮内部争斗,管我屁事,要打你们自己打去。
我对陈老大道:“你都知道叛徒是谁了,自己解决,不过我的车,你还是要赔,毕竟是你湘南帮的人砸了的。”
陈老大立即回道:“多少钱,我立字据。”
“立字据?”我不太高兴了,问道:“你刚才说你能拿出五十万的。”
陈老大苦着脸道:“那是为了救命这么说的,实际上我有五十万,不过得跟老婆商量,卡在她哪里。”
我闻言叹气,训斥道:“男人做到你这份上也是出息,钱全部放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