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你也申请一个号,咱俩加上,回头咱也能聊。”
想到这是网吧客户,我点头说好,那厮动作麻利,迅速给我申请了个八位数的oicq,特别叮嘱我:一定要记住密码,不然登录不了。
他妈的,他光说让我记住密码,却没说记账号,害得我每次上个oicq都要重新申请一次,且每次都要重新搜索好友,光是一个叫小雪的我都搜了百十回,每次聊的人还都不一样。
我看了下,整个网吧能有一半上座率,心说还行,没有理想的火爆,但也凑活。正转悠着,遇到穿着清洁工服装的赵建国,就过去问好。
赵建国见是我,立即将身子挺直,回复道:“老板好。”言语不卑不亢。
我自己不抽烟,也没有给人发烟的习惯,就笑着问:“建国叔,我看咱们网吧的客人不多啊。”
赵建国回答道:“还行吧,晚上八点到十二点能坐满,白天就这样了。”
原来如此,网吧也分高峰期和闲置。
我问:“什么时候客人最少?”
赵建国回答:“早上十二点前。”
哦,网吧也跟夜场妹仔们的作息时间差不多,都是靠晚上揽客。
我又问:“老板娘呢?”
赵建国扭头看了看尽头的办公室,却不言语。
我笑笑,径直走去。
办公室挨着服务器机房,并排相依,不占地方,设计的倒也合理。
我走过去也没敲门,直接推开,里面两个人被我吓了一跳。
阿莲和经理在里面,两人正坐在藤椅上看电视,放的流星花园,正看的津津有味,两张藤椅间放着一盘瓜子,两人一边看一边笑,很投入。
但这情景在我眼里却觉得怪怪的,经理人不守着网吧大厅,跑来和老板娘凑个什么劲儿?
当然,这只是心里怪,面上我却保持笑容。
短暂的惊讶后,阿莲大喜,三两步扑过来,抱着我脖子,小女儿态尽现,“你怎么来了?”
经理人见状起身,热情地招呼,“老板好。”说完扔掉手里的瓜子壳,自觉地出去,并关上门。
如此,阿莲就凑上来,先是一顿热吻,缓解相思之苦。
我道:“听说有人捣乱,我就来看看,处理的怎么样了?”
阿莲道:“前天的事,晚上刚上人,就来了七八个小混混,说是这条街的安全保卫,问我们要收保护费,还说如果不交,出了安全问题概不负责。”
好经典的套路。
“然后呢?”
“我当时就给你打电话,可是打了好几个都没人接。”说到这里,阿莲语气有些幽怨。
我连忙解释:“前天我在号子里关着,且出不来呢。”
阿莲忙问:“怎么又关了?”
我道:“先说你的事。”
阿莲接着道:“后来我就让经理人跟他们谈,经理人问他们要多少,你猜怎么样?一个月要一万,天哪,根本就是抢钱好不好。我说不行,他们就威胁说今天晚上网吧就会起火,当时我都快急死了。”
“重点,然后呢。”
“然后,说出来你都不信。”阿莲声音压低,神秘兮兮地对我道:“那个扫厕所的赵建国,他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把抓住小混混的手指,差点给他掰断。”
“赵建国?”我立时两眼圆睁,惊奇不已。
“对呀,就是赵建国。他一个人就把那些小混混全部打跑了。”阿莲一边说,一边手脚挥舞。
这么厉害?那可是捡到宝了。
我当即就问:“你给他什么奖励没有?”
阿莲道:“奖励没有,不过我当时就说给他加薪,月薪一千,也不让他再扫地。”
我闻言点头,“做得好。”忽而又问,“那为什么我来时看见他还在扫地?”
阿莲答:“他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连扫地一起做了,也能替网吧节约一些。”
大善!
我当即就往外走,却被阿莲拉住,她问我,“你要干嘛?”
我道:“去感谢他。”
阿莲道:“不用了吧,他不太喜欢跟人讲话,而且我总觉得他怪怪的,叫你来,其实就是想跟你商量。”
“商量什么?”
“要不我们给他一笔钱,让他走吧。”
阿莲如此说,倒让我奇怪,赵建国帮了网吧这么大一个忙,她居然想着让赵建国走?这是什么道理?
联想到刚才经理人和阿莲在一起的情景,我隐约察觉到不对,就问:“他那里怪?”
阿莲答道:“他每天都是一个人吃饭,一个人走路,从来不跟任何人聊天,最主要的,他还很变态。”
“变态?”我赶紧问:“他怎么变态了?”
阿莲就红着脸道:“我说了你不要发火,他偷我晾在天台上的丝袜和底裤。”
他?赵建国?
我脑海里浮现出那只正义的眼,总觉得他不可能干出这事,就问:“你抓住了吗?”
阿莲点头,“从他房间门口的垃圾袋里看见的,都弄脏了,几个网管在哪里嘲笑,我没好意思说那是我的。”
“那他自己的反应呢?”
“他什么都不说,我估计他是心虚。”
我摇头,“不会,偷内衣的另有其人,他不是那种人。”说完拍拍阿莲肩膀,“不要胡乱猜测,赵建国去别的地方找工不容易,就让他留在这里吧。”
阿莲听了噘嘴,又道:“他还跟人吵架,上班的第二天就跟小王吵起来。”
“小王?”
“就是经理啊。”
原来经理叫小王啊,我怎么看这小王怎么不对呢?但嘴上也没说什么,只是道:“遇到吵架,你就问清楚原因,如果不是大问题就各打五十大板,赵建国我觉得他还行,没必要赶他走。”
阿莲便不再说,忽而道:“要不要上去看看我的房间?我在上面租了五间房,四间员工宿舍,一间是我的。”
我心里明白她是要干嘛,嘴上却不点破,而是笑着说好。
上了三楼,阿莲指着那些屋子一间间给我介绍,那间是男员工,那间是女员工,最远的那间,则是赵建国的宿舍。
此时门已上锁,我扒着窗户往里看,看见里面所有东西都放的齐齐整整,连被褥都非常整齐,当下心里就有判定,对阿莲道:“偷你东西的人不是赵建国,你看看他的作风,根本不是那种奸猾猥琐之人,至于东西为什么放在他门口,想来是有人陷害栽赃,要不然,以他的谨慎个性,怎么可能把赃物放在自己门口?”
阿莲这才明白:“说得也对。”
当下进去阿莲的房间,虽然小,倒也别致,进去还没看十秒,她就蛇一般地缠绕上来,自是轻车熟路一番盘缠大战却是不提。
第217章 电话风波
第217章 电话风波
结束之后,我问阿莲,为什么网吧要取名叫鸿发?
阿莲讲,鸿发是她和我两个人的名字,各取一个字。
我这才知道,阿莲不叫阿莲,叫王晓红,多么接地气的名字。
我问她,“那当初为什么要骗我你叫阿莲呢?”
她道:“我是鸡嘛,鸡当然不会用自己的真名咯,我问你喜欢什么,你说喜欢莲花,那我就叫阿莲了。”
虽然这事我一早都知道,但今天还是觉得唏嘘,当下对她道:“我不管,在我心里,你还是阿莲。”
鸿同红,鸿发,倒是个好名字。
阿莲说,等以后这个网吧赚到钱,她还要开连锁的。
我对她道:“既然有这种想法,就好好学学电脑,别整天钻在办公室看电视,没营养。”
阿莲抿嘴偷笑,问我:“你是不是看见我和别的男人亲近吃醋了?”
我呵呵地笑,“如果有一天你遇到更喜欢的人,我会祝贺。”
下去到网吧大厅,还在放那首《盛夏的果实》,好听是好听,就是歌词我听着怎么不对。她里面唱的是:我要试着离开你,不要再想你,虽然这不是我本意,也许承诺,只是因为没把握。
我来的时候她就在唱,我打了一炮下来她还在唱,我就是觉得不对味。
我问阿莲,“她唱的是不是你心里想的?”
阿莲摇头,说这是前台收银小妹喜欢听,她喜欢的是另一首。
说完亲自过去操作,我仔细听,还是同一个人唱的,看看屏幕显示,是莫文蔚的《爱情》。里面唱道:若不是因为爱着你,怎会夜深还没睡意,每个念头都关于你,想你,想你,好想你。
听到这里我更加郁闷,还不如放刚才那个呢。
阿莲挽着我的胳膊问好不好听,我当然说好听。她就笑,“这首歌才是我的心里话。”
我一阵无语,不过爱情是女人的终身事业,我没办法改变,只好随她。我招来经理人,对他交代,多下点岛国小电影放在本地,让每个上网的男同胞们都知道,过段时间就更新一次,上网的人肯定多。
小王点头应承,一定会按我说的照办。
此时,外面租碟的地方一张碟子五毛钱,各种有码无码亚洲欧美都有,正是老百姓精神享受最广泛的时代。
临走前,我特别感谢了一次赵建国,私底下将他拉去一边,给他一千块,让他收下,并特别叮咛,这是给你的奖励。阿莲一个人在这,劳您费心照顾,有问题,及时给我打电话。
我不说还好,一说赵建国就打开了话匣子,他问我,“你跟老板娘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想了想,觉得明人面前不说暗话还是比较好,就回答道:“目前是男女朋友,未结婚。”
赵建国就道:“那你最好经常来,就算再忙,至少三天来一次。”
我听着那话里意思不对,就问,“有什么问题?”
赵建国摇头不语,只是强调,“如果你在乎她,就经常来看她。”
而后,多一句话都不再说。
回去的路上我在想,是不是阿莲心里有别人了?如果是,那就太好了。
此时的我,一千个一万个希望阿莲能找到她喜欢的人,无论对方是谁,只要对她好就行。
回到家里,阿妹问我的车子哪里来的,我如实相告,车子是公司给配的,并且拿出劳动合同给她看。
阿妹仔细翻阅合同,没看出什么问题,只是奇怪,这个卡门投资到底是做什么的?
我就对她实话实说,什么赚钱做什么,最近在做一款电动乐趣床,在欧美那边卖的极好,目前公司在江门有个加工厂,以后我可能得经常去出差。
阿妹闻言有些低落,手抚着肚子道:“一般出去几天?”
我看见阿妹失落自己也难受,对她说道:“最多一天就回来了,江门,又不是厦门。”
阿妹道:今天早上散步,在外面遇到两个陌生人,总是盯着我看,眼神不善。
小妹在旁边补充道:“问过楼下谢阿姨,她说最近总是有陌生人打听你的名字,要么是送天然气,查水表,想要打听详细地址,行迹非常可疑。”
有这种事?
我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陈老大那帮湘南人,上次砸了我的车还没跟他们算账,又跑来找我老婆麻烦。
实在可恨。
当下对阿妹道:“以后出门必须让小妹陪着,无人陪不要出门,就在家里别出去,有人敲门先从猫眼里看,不认识的人一律不开。”
虽然如此,我心里还是不放心,觉得必须尽快解决陈老大的事,不给他点颜色,他真当我周发是纸糊的。
当下就给陈老四打电话,问他陈老大最近跑那条线。
陈老四很激动,问我想做什么。
我没好气地道:“还能做什么?这老狗砸了我的车不说,还派人来打听我老婆,江湖上混,讲究一个祸不及家人,这点道理都不懂?还问我做什么?”
陈老四闻言道:“老大这么做是有点过分,不过他最近在石龙一带,连我都摸不清他在什么地方。”
我道:“那就想个办法,告诉我他在哪里藏身,你自己不是想当老大很久了么?”
那边就急了,“你不要这样说,我再想当老大,也不能自己人打自己人,我只知道他在石龙一带玩牌,其他的我一概不知。”
在石龙打牌,那就是赌场咯。
这陈老四嘴上说的仁义,最后还不是把自己大佬出卖了。
石龙在茶山那边过去一些,开车也得一个多小时,不过不要紧,总是能找到他。
当天晚上我就坐不住,要去石龙把陈老大挖出来,被阿妹劝住,说急也不急这一时,明日我继续去外面散步,你躲在暗处,等那人出现,你再现身将他捉住,交给警察处理。
我心里恨恨叹气,却是着急不已,今天回来的急,忘了件大事。
临行前给莎莎保证过的,回来先去见她,结果倒好,回来直接回家里,被阿妹盯住,信息也不敢看,手机一个劲的震动。
阿妹耳朵多灵啊,不多时就发现我的小秘密,提示我接电话。
我假装镇静,接了老祖宗的电话,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