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
为了赶工期,在黄毛老爸大棒加胡萝卜下,工地上依旧灯火通明,工程车的轰鸣声,民工的吆喝声此起彼伏,陈峰开车在工地外围转悠了一圈,一时间却没有找到什么合适下手的机会。
无奈,只得把车停靠在一个隐蔽的角落,静静的等待着工人下班,大约十点半左右,工程车渐渐停了下来,民工们也各自回到了彩钢房中,偌大的工地逐渐净了下来,被黑暗所吞噬。
陈峰眼睛一亮,暗道了一声“机会来了”,正当他准出下车放置阴煞宝塔的时候,突然四周的温度陡然下降了十几度,紧接着,只见不远处的工地上突然刮起了一阵旋风。
“艹,阴风,有鬼…”见状,陈峰暗骂了一声,随手拿出闲来无事练笔所画的“明目”符在眼前晃了晃,只见符纸上的符文好似突然有了生命,变成一只只小蝌蚪从符纸上脱离,钻进陈峰的眼睛。
当陈峰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工地上的景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只见原本静悄悄的工地上陡然多出无数个淡蓝色的鬼火,漆黑的地皮上,不时散发出阵阵青烟,死气沉沉,怪雾弥漫,不时传出一声鬼哭狼嚎,犹若森罗鬼蜮。
刚刚刮阴风的地方突然多出了一个长发披肩的红衣女郎,她的手中拽着一条红色绸缎,绸缎的那头,系在一个红发青年的脖子上。
这女郎每走一步,那红发青年便亦步亦趋的跟上一步,目光呆滞,双眼无神,犹若失去了神智一般。
当看清这红发青年的样子后,陈峰不由的脸色一变,尼玛,这小子怎么会跑到这里?不对,这小子的灵魂怎么会跑到这里?
那红发青年不是别人,正是自以为走了桃花运的孙毓泽,原本陈峰让他喝下写有王岩生辰八字的符咒只是想给这货一点教训,免得他目中无人,却并没有打算要其性命。
根据黄毛所述,那女鬼想来也不是那种随便害人性命的厉鬼,可眼下这种情况,这女鬼连孙毓泽的灵魂都勾来了,似乎与陈峰原本的猜测相差甚远。
见那红衣女鬼带着孙毓泽越走越远,陈峰犹豫了一下,还是偷偷摸摸的跟了上去,不管怎么说这货也算是给黄毛顶缸,现在魂魄离体,自己始终是有一些责任的。
一路尾随,大约过三五分钟,陈峰跟随女鬼来到一栋已经支撑起框架的大楼前。
就在陈峰以为她准备上楼的时候,突然女鬼在楼梯口停了下来,嘴中发出一阵“吱吱”如同老鼠一般的尖叫,陈峰知道,她是在用鬼语在跟某种未知的东西交流。
见状,陈峰连忙屏住了呼吸,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默默观察了起来。
“吱吱…吱吱…”女鬼的声音越发急促尖锐,原本平坦的地面突然犹如沙海一般翻涌了起来,不久,一副古画,一块玉佩出现在原来的空地上。
“这是…”借着月光仔细打量了一下那玉佩和古画,陈峰觉得有些眼熟,下意识的往怀里摸了摸,果然,他一直贴身佩戴的那枚双鱼玉佩已经不知所踪。
没错,那地上的古画和玉佩都是陈峰之物,古画是那副封印这杨贵妃的贵妃梳妆图,而玉佩则是他偶然捡到的双鱼玉佩,只不过这两样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正当陈峰惊疑不定的时候,空地上那红衣女鬼陡然双膝跪地,嘴中喃喃有词着念叨着什么,神态看上去及其虔诚。
随着女鬼的咒语,玉佩陡然散发出一阵红绿相加的光芒,光芒虽然不强烈,但却有些刺眼,让陈峰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玉佩消失,一个扎着红头绳,双手抱着贵妃梳妆图的绿衣少女俏生生的站在空地上。
这少女约摸十七八岁,大大的眼睛,尖尖的下巴,五官精致完美,身材窈窕婉约,第一眼看上去便让人不由自主的产生一股发自内心的怜爱。
简单的打个比方,若用美貌来平分的话,杨贵妃这样的绝世佳人是95分的话,那么王美丽是85分,李婉儿是93分,红衣女鬼是78分,这个绿衣少女,则完全可以达到93分,与杨贵妃所差的仅是那一股成熟妩媚的气质。
第115章就你也配跟他动手?
这绿衣少女出现后,红衣女鬼连忙把拴着孙毓泽魂魄的红色丝绸递了过去,双手合十,嘴中发出“吱吱”的鬼叫。
听到红衣女鬼的话,绿衣少女接过她手上的红绸,上下打量了孙毓泽一眼,绝美的脸上露出一丝满意之色,拽着这倒霉孩子的魂魄便欲进入古画。
见状,陈峰在也忍不住,连忙从藏身之处跳了出来,脚踏七星降魔步,手腕一翻,一张驱鬼符凭空出现在手中,大喝了一声:“何方妖孽,不经阴朝允许便想勾人魂魄?”
说话间,嘴中喃喃有词“七星借法,钟馗有令,诛邪驱鬼,浩然正气,驱鬼符,起…”
陈峰的咒语刚一念完,手中的驱鬼符便无火自燃,化成一缕金光向着绿衣少女****了过去。
随着画符技术越发娴熟,在结合茅山图录中的一些基层知识,陈峰渐渐摸索出了自己的一套驱鬼方法,对符咒和茅山道术的认识也越发清晰了起来。
其实说穿了符咒只不过是修道之人利用朱砂封印在符纸上的一种特殊灵力,解开封印,释放灵力,则符咒产生效果。
像陈峰以前用火烧符,便是破除符咒封印,释放灵力的一众最简单粗暴的效果,而念咒语则相对高级一些,根据不同种类的符咒,念出特定的咒语,利用声波的振幅来破开符咒上的封印。
而茅山符咒则大多借用的是天上星宿神仙的灵力,把神仙和星宿的灵力封印在符纸之中,以达到降妖除魔的效果,使用时只需喊出所借星宿火神仙的尊名即可。
话题扯得有点远,关于茅山道术以后涉及到在做详细介绍。
出乎意料,那绿衣少女在见到突然出现的陈峰后,如遭雷击,直愣愣的看着他,一双明亮的眸子中满是惊喜之色,对于那****而来的金光视而不见。
“快躲开…”见到这少女的神态,陈峰心中某块柔软的地方似乎突然被狠狠的撞了一下,下意识的脱口道。
这女孩,自己似乎在哪里见到过。
只听“嘤咛”一声,金光打在绿衣少女的身上,少女眉头微皱,闷哼了一声,满脸震惊的看着陈峰,握着红绸的手不由的一松,血红色丝绸顺着她洁白的肌肤滑落到地上。
“嗷呜…”见到绿衣少女“受伤”,红衣女鬼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猩红的舌头如同一条发狂的巨蟒,向着陈峰缠了过来。
女鬼的惨叫让陈峰从那种奇怪的感觉中清醒了过来,看着闪电一般向自己缠过来的舌头,脸色一变,也顾不得什么风度了,就地一个懒驴打滚,一手拽起绑着孙毓泽的红绸,一手从怀里掏出一把驱鬼符丢向了红衣女鬼。
也不管有没有命中目标,拉着孙毓泽的魂魄撒丫子便跑,尼玛,刚刚在草丛中时候他就用微信搜了一下,这两个女鬼一个是千年女鬼,一个是怨气冲天的吊死鬼,就凭他这两下子想要收拾人家?送上还差不多。
至于那古画和玉佩,只能以后有机会在回来取了。
“嘎嘎…”见状,那红衣女鬼怎么会善罢甘休,怪叫了一声,双目渗血,狰狞的向着陈峰的扑了过来。
“滚…”一声冷哼,一个淡绿色的掌影凭空出现,一巴掌便把红衣女鬼从半空中拍了下来。
“呜呜…呜呜呜…”看着面若寒霜的绿衣少女,红衣女鬼满脸的委屈迷茫。
“就你也配跟他动手?以后他身边的人一个也不许碰,听明白没?”冷冷的看了一眼红衣女鬼,绿衣少女眼中闪过一丝森然的杀机,若不是急需人手帮娘娘收集生魂,刚刚那一掌绝对要让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魂飞魄散。
“呜呜…呜呜…”见绿衣少女发怒,原本凶神恶煞的红衣女鬼不由的缩了缩脖子。
“行了,行了,娘娘那边我自会交待…记住我的话,你若是敢伤害他半根汗毛,我让你永不超生。”神色冰冷的撇了一眼红衣女鬼,绿衣少女森然的道。
闻言,那红衣女鬼连忙小鸡啄米一般点了点头,化成一缕灰烟,遁进了不远处民工居住的彩钢房,不同与普通游魂野鬼,她并不是特别惧怕生人的阳气。
愣愣的看着陈峰逃走的方向,绿衣少女一阵失神,良久才幽幽叹了一口气,抱着古画和玉佩重新钻进了地底。
……
拽着孙毓泽混混沌沌的魂魄一路狂奔,上了车后,见那两个女鬼没有追来,陈峰这才松了一口气,也不敢在想什么放置阴煞宝塔的事了,匆忙的发动了汽车,回到了特别行动组众人所住的宾馆。
……
“王组长,这房间中还残留着很浓的怨气,小泽这次恐怕是真的遇到麻烦了。”房间中,田甜看着沙发上昏迷不醒的孙毓泽,满面愁容。
她天生阴阳眼,接触过不少类似这样的事情,不用看也知道孙毓泽的灵魂已经被怨鬼勾走了,而且从他眉心盘旋不散的那股黑气来看,勾魂的那个怨鬼绝对是一只非常厉害的恶鬼。
“给陈峰打电话吧,问题应该出在他给小泽的那张符纸上。”沉吟了片刻,王长风脸色阴沉的道。
原本他以为陈峰只是跟孙毓泽开玩笑,故而虽然王长风明知道陈峰给孙毓泽的那张写着别人生辰八字的符纸有问题也没有多做阻拦,可千算万算,没有想到陈峰竟然这么“狠辣”,一出手便是道行高深的厉鬼,这完全是要取人性命的节奏啊。
“咳咳…王道长,田姐,你们都在啊…”正当田甜准备给陈峰打电话的时候,门口传来一声尴尬的咳嗽声,陈峰推开房门,讪讪的走了进来。
“呵呵,陈小友倒是好手段,一出手便是取人魂魄,贫道佩服,佩服…”撇了一眼陈峰,王长风冷冷的道。
“呃…这事怪我,小子只是想跟孙公子开个玩笑,没想到却招来了这样一场祸事,不过幸好我及时找回了孙公子的魂魄,还请道长施法,让孙毓泽的魂魄归体。”虽然对王长风的语气有些不爽,但这事毕竟是自己做错了,陈峰也不好多说什么。
第116章自作孽,不可活!
听到陈峰的话,老道王长风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冷哼了一声,接过红绸,右手拇指与中指掐着红绸的一段按在孙毓泽的眉心,低声轻喝道:“北斗镇魂,四象归位,借路引魂…疾…”
见到王长风的动作,陈峰脸色微变,惊疑不定的打量了一眼面前这个仙风道骨的老头,若有所思。
华夏道家有无数个分支流派,其中以茅山,全真,麻衣三派流传最广,王长风所念的咒语没错,正是全真教引魂常用的法诀。
可问题出现在他按住孙毓泽眉心的右手上,经过这么长时间的修炼,陈峰的基础吐纳已经略有小成,虽然本事没涨多少,但对空气中的灵气波动异常敏感,就在刚刚,他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一股若有若无的能量顺着老道的拇指进入孙毓泽的眉心。
这种利用手印引魂的手法除了佛门以外,华夏其他玄门很少使用,这王长风是到底是个道士还是和尚?
陈峰这边若有所思,那边随着王长风的咒语,孙毓泽的魂魄化成一缕白光,顺着红绸涌入他的眉心。
大约过了两三分钟,孙毓泽眼皮微微动了动,幽幽的睁开了眼睛。
“小泽,你没事吧?”见孙毓泽清醒了过来,众人不由的松了一口气,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呃…田姐,王队…你们这是?怎么都跑我房间来了?我不是跟那个红衣小妞…”
眼珠转了转,扫视了一眼满脸关心的众人,孙毓泽下意识的道,随即想起了那个红衣吊死鬼,脸色不由一白。
“怎么?孙少,现在可还怀疑我在说谎?“见到孙毓泽的神色,陈峰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淡淡的道。
闻言,孙毓泽脸色阴晴不定,一双桃花眼死死的盯着陈峰好一会,良久,这才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有气无力的道:“你放心,小爷说话算话,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老大。”
……
东陵市西郊,某个废弃的办公大楼内,一个身材发福,脸色苍白,浑身衣服破烂肮脏的老和尚看着手中八卦罗盘上不停跳动的指针,脸上露出一丝激动。
死死的盯着罗盘,老和尚眼中闪过一丝阴狠,肥厚的嘴唇哆嗦了一下,神色怨毒的自言自语道:“该死的王家富,该死的婊子,该死的小王八,既然你们不让佛爷好过,老子便让整个东陵给我陪葬。”
说罢,老和尚收起罗盘,从随身包袱中拿起一把折叠锹,在厚厚的手心中吐了几口唾沫,拿起折叠锹在地板上开始挖了起来。
这老和尚不是别人,正是被人挖了肾的那个倒霉孩子,自从赵国栋父子不明不白的死亡之后,他的日子混的便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先是静心寺因为非法营运获利被封,然后又接二连三的被社会上一些小混混殴打侮辱,已经几天没有吃饱了的他,可谓是凄惨无比。
老和尚虽然色了一些,但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