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乞丐每天的收入不菲,最少也够吃喝不愁的,只不过他们从来不会让人知道自己的收入,以一身脏兮兮的行头méng混了大多说人的眼睛罢了。
彭云蹲在滨河公园外的一棵大树下,向公园中打量着,透过灌木和树林之间的空隙,那些贼头鼠脑的家伙们正四处寻找着自己的猎物,好用自己的东西或身体来换回那花花绿绿的钞票。
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时间已经指向了九点五十五分,应该到了约定的时间了,彭云站起身,向滨河公园中缓缓踱去,身后破自行车很随意的扔在路边,连锁也没锁,他甚至盼着被人偷走呢,这样自己就又有乐子了。
“兄弟,要福寿膏不?真正的云南大烟土,保证百分之百的上等货sè,现在大降价,给你打九折五块大洋一两!”刚踏进滨河公园几步,彭云就被一个瘦得像竹竿的小子给拦住了,竹竿一边絮絮叨叨说着,一边将一个纸包递到了彭云的,笑容中透着猥亵。
“哦,你大爷有没,给我来二斤!”彭云笑眯眯的说了一句,然后脸一沉:“滚,别招我不高兴!
瘦瘦的竹竿缩了下头,可能是彭云的话让他脸上挂不住了,于是抻长了本来就不粗的脖子,像个鸵鸟似的,刚要说什么。彭云一把就掐住了他的脖子,甩手就摔在了旁边的一棵柳树上,把竹竿摔得吭了一声,差一点背过气去。
“我今天心情不好,别他妈的惹我,马上从我眼前消失,听见没!”
彭云的话就像圣旨一样,瘦瘦的竹竿马上从地上爬起来,兔子一样的窜进了树林中,旁边几个原想凑过来的小子,见状纷纷掉头而去,寻找其他主顾去了。
一时间彭云的身边陷入了一片安静,再也没有人来打扰,他寻找到一座长椅,坐在了上边,目光锐利的在西周为寻找着。
一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女人走过来,一屁股坐在了彭云的身边,用自己那条短的刚盖过tún部的裙子下丰满的大tuǐ在彭云的tuǐ上蹭着,一边jiāo滴滴的说着:“大哥,来啊,闲着也是闲着,来吧,保证让你舒服的像上天,我可是第一次啊,绝对干净!”女人脸皮厚的实在是可以,她的样子人谁都能看出是一只老“鸡”了,竟然还在自己吹嘘自己是第一次。
“是啊,不过我可没钱,你肯不?”彭云lù出一个微笑,调侃着这个女人。
女人一听没钱,立刻站起身,扭着个屁股向远处走去,远远的抛来一句话:“没钱早说啊,害的姑奶奶白费了半天口舌,神经病!”
彭云无奈的摇摇头,忽然眼光直视着对面不远处的一丛灌木,沉声喝到:“出来吧,既然来了就不要藏头lù尾了!”
“好,不愧是江明的儿子,果然功夫过人”一个苍劲的声音响起,随着声音一个身材高大穿着团花唐装的老人从灌木丛后面转了出来,向彭云走来。
听到江明两个字,彭云的眼中闪过一道厉芒,随即一隐而没,一脸笑容的望着对面的老人,开口问道:“敢问您是哪位,怎么会知道我父亲的名字,还有那首诗呢?”
“我就是北丐帮帮主丁允朋,和你父亲是至交好友,你父亲没有跟你说过?”老人笑呵呵的坐在彭云对面的长椅上,将手机搁在身边,上下打量了彭云好一会,当彭云精光四射的眼睛与他对视时,微微的点了点头。
“丐帮?你是不是武侠看多了,竟然弄出个丐帮来,有没有打狗棒啊!再说你老人家的这身行头也太离谱了吧,麻烦您下次能不能整一个好一点的理由,也让我容易相信一点啊!”彭云感觉越来越离奇了,丐帮倒是知道,不过那是听孙东他们讲过的武侠小说中知道的,现实中怎么会有呢。
老人对彭云的质疑不以为忤,伸手捋了下下巴上一寸多长的胡子,耐心的等彭云说完,这才站起身,向东边走去。彭云很奇怪,犹豫了一下,终于站起身跟在了老人的身后。
在滨河公园的东边尽头,是一条宽敞的马路,路边停着一辆黑sè的沃尔沃轿车,沃尔沃旁边站着四个中年人,三十多岁的年纪,都是一身黑sè唐装,垂手shì立在两边,见老人走过来纷纷鞠躬施礼。
老人拉开车门,钻了进去,然后探出身来,朝彭云看了一眼:“年轻人,有兴趣陪老夫去个地方吗?”
“只要你老人家有兴趣,我乐得奉陪!”彭云先是一愣随即无所谓的耸了下肩膀,也躬身钻进了车中,四个年轻人一个坐进了驾驶室,其余三个拉开车分也坐了进来。
在经过一阵急驰之后,汽车停在了一座二层的中式别墅门外,四个中年人拉开车门将手遮在车门顶部,恭敬的请老人从车门里出来,彭云也从车中走了出来,好奇的打量着面前这座风格别致的。
别墅是典型的仿古典式建筑,四周的围墙不是那种现在的铁栅栏式,而是传统的红砖围墙,在墙头上覆盖着黄sè的琉璃瓦,门口是两扇红sè的大门,钉满铜钉,两个碗口大的兽头门环黄澄澄的。看面积足有四五亩。
老人停下了脚步,左手背在身后,右手伸出朝彭云做了个请的手势,手下人连忙上前推开了红sè的大门。
“您这是!”彭云糊涂了,先是丐帮,然后又是汽车,最后又来到这么个古典的别墅门外,这老头葫芦中到底卖的什么药!
“进去吧,进去你就明白了!”老人依然是笑眯眯的,好像没有什么恶意,彭云没办法,好奇心驱使让他踏进门去,老人跟在后面走了进去。
面前的景象让彭云停住了脚步,院子都是一sè的青砖铺地,收拾得非常干净,在靠墙的地方种着许多垂杨柳,几十个人形木桩埋在地上,上面包着稻草,稻草都有些破烂,一看就是经常用钝物击打而造成的,在另一边的墙边埋着四片木桩,木桩都有一人来高,每片木桩的数目不等,但都按一定的规则排列着。在木桩的北侧摆着几个兵刃架,上面插满了刀枪剑戟等十八般兵器。
“梅花桩,七星桩,九宫桩……!”
彭云只是扫了一眼,几乎不用考虑的脱口而出,老人在身后听到了赞许的点了点头。好像对彭云的眼力很感到高兴。
真正让彭云感到惊讶的不是这些完备的设施,而是因为在宽阔的训练场上整齐的排列着近百号人,这些人清一sè穿得破破烂烂,一看就是一群乞丐,但正是这些乞丐却在操练着同样的拳法,与这些乞丐形成鲜明反差的是,站在这些乞丐面前的指导他们操练的竟然是一些身着中式练功服的年轻人。
而这些乞丐练习的竟然是太极拳,而且是正宗的丁氏太极拳!
太极拳始创于河南陈家沟陈永清,后一支传于其子嗣后代,在河南繁衍昌盛,形成了陈派太极拳,而另一支北传入奉天城,形成了丁氏太极拳,另外一支由偷师学艺的杨lù禅带入北京(当时叫京城),形成了杨氏太极拳。
丁氏太极拳是与河南陈家沟陈式太极拳相齐鸣的南北两派,师出一门却又各有特点,在一些细微处风格迥异,丁派太极拳的创始人太极丁在奉天城可算是闻名遐迩的太极高手,不过那都是二三百年前的事情了,传到现在,太极拳已经演变成主要是老年人修身养xìng、锻炼身体的健身功夫,真正的太极高手很少了。
“来,过来我给你介绍几位朋友”老人招手叫过了正在教授众乞丐的几个年轻人,给彭云介绍着:“这几个都是丁氏太极拳的亲传弟子,这是江闵,这是余志,这是陆向宽,这是陈辉!”
面貌清秀的江闵和面貌粗豪的余志和陆向宽热情的伸出了手,而一旁明显年龄最小的陈辉却拧着眉头,一副桀骜的神情,老人瞪了他一眼,这才不情不愿的伸出了手。
甫一搭手,彭云就感觉到一股巨力从对方的手上传过来,他心里雪亮,知道面前的年轻人在向自己示威,于是脸上神情不变,依然微微笑着,仿佛没有感觉。
陈辉就觉得自己的力量泥牛入海一般,发出去就没了回信,对方好像一个万年深潭,深不可测。不由心中一惊,讪讪的松开了手,退后了两步,站在其他三人的身边。
老人见彭云不动声sè就挫败了陈辉的挑衅,心中深感满意,他这个徒弟一直都倚仗自己的宠爱,眼高过顶,谁也看不起,这回彭云挫一下他的锐气也好,对他以后有好处。
“那您是哪位呢?”彭云对老人的身份更有怀疑了,面前的这几个年轻人,看上去功夫都不弱,应该在奉天城武术界算得上是好手了,看他们对老人的神情,老人应该也是不简单的人物。
“我师傅就是丁氏太极拳第四十六代传人,丁允朋,也是奉天城武术协会的副会长!”没等老人开口,陈辉已经抢先开口,语气中带着自豪!看来他在自己师傅面前也被宠惯了。
彭云这才想起来,丁允朋不正是丁氏太极拳的嫡系传人吗,在奉天时报上曾经有过一个专栏,是专访奉天城武术协会一些武术名家的,其中对丁允朋的介绍是这样的:
“丁允朋,丁氏太极拳第四十六代传人,现任奉天城武术协会副会长。太极拳造诣精深,在传统的丁氏太极拳、太极剑、太极镖的基础上,自创了太极八法,以太极最基本的掤、捋、挤、按、采、捌、肘、靠八种手法与进、退、顾、盼、定五种步法为基础,形成了一套简单易学、方便实用的防身技法。
…………
丁允朋先生不光武术造诣精深,而且致力于慈善事业,自愿组织起全市的乞讨人员进行太极拳教学,既做到了强身健体,又让他们在学习拳法过程中凝炼意志、提高自身修养,一些乞讨人员已经脱离了乞讨行业,开始了自力更生,走上了自食其力的道路。
…………。”
“原来丐帮帮主是这么来的!”彭云恍然大悟,这才明白了老人自称丐帮帮主的原因。
“那您又是怎么认识我父亲的,怎么知道男儿行的?”
彭云终于问出了自己心中积存已久的疑虑!
第146章 太极八法
老人好像已经预料到彭云肯定要问这个问题似的,捻着没有几根的胡须笑了,他挥手示意几个徒弟离开,几个人返回继续教授众乞丐太极拳去了。
“谭敏你认识吗,前前任警察局长,你父亲曾经救过他一条命,也是你父亲的至交好友!”老人没有直接说自己和齐江明是什么关系,而是先问起了彭云。
彭云一愣,然后立刻回答道:“听我父亲说过啊,但我回到奉天城没去找他,主要是不想打扰他”彭云这样说着,其实没去找谭敏是不想再勾起自己的伤心事。
“你父亲的事,我们都知道了,你就不用再瞒着了!”老人的一句话让彭云像被雷电劈重一样,木然的出神了半晌。
“其实我们也替你父亲惋惜,没想到他就这样离去,一代英豪啊!”老人叹息了一声,明显听得出话语中的惋惜之情。
彭云没有说话,他眼前仿佛又出现了那熊熊燃烧的小屋和那孤零零的矗立在缓坡上的无字石碑,手脚微微颤抖着,他感觉到自己心中那种嗜血的感觉又苏醒了过来,渐渐的将要不再受控制。
“化心意为无,以无生有,凡天地之理,在乎顺其自然,逆而行之,必为之反噬!当静、当凝、当思、当化”
彭云渐渐的平静了下来,刚才嗜血的那种烦闷和焦躁渐渐的被压制了下去,他朝老人深施一礼:“多谢前辈您指点之恩,要不然我恐怕就会铸成大错了!”
“看来江明说得没错,你身上的煞气太重,如果不能提高自己的心志修养,恐怕将来会为之所累!”老人朝彭云摆了摆手,感慨地凝视着脸sè有些苍白的彭云。刚才彭云瞬间回眸一瞥之间,他竟然看来了两点血红,即使以他数十年太极内功的修为竟然也一凛。
彭云问言,lù出一丝惨笑,无限凄凉的自言自语着:“家破人亡,我煞气重不重又有什么关系呢?”
“那你还记得你父亲的那首男儿行吗?”老人听彭云这么说,脸sè沉了下来,严肃地问道:“他为什么要做那首男儿行,你到底明白吗?你根本没有认真地去想过,你辜负了你父亲的愿望啊!”
彭云愣住了,他虽然从小就听父亲吟诵那首男儿行,但为什么要写这首男儿行,这首男儿行有什么含义,他还真没有认真思考过。是啊,父亲为什么要对这首男儿行念念不忘呢。
“好了,这首男儿行的含义,还是你自己去琢磨吧!”老人打断了彭云的沉思,终于说明了自己今天把彭云那个叫来的真实用意。
“什么,您要将太极八法传授给我,这是为什么,我又不是您门下的弟子!”彭云被老人的用意弄mí糊了!
“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的时代了,原来那些门户之见早应该抛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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