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粉嫩的小脚,涂着淡淡的紫色趾甲油,透着诱人妖冶,美少妇轻轻揉着,那娇弱无力的媚态,令陆铮心里就是一突。
站起身,陆铮说:“姐,我走了。”
陆铮知道,管婕并不是刻意卖弄风情,但她媚骨天成,实在令人心摇神驰,加之自己心底深处曾经对她的迷恋,在这个突然和自己成了好朋友的活色生香娇媚万状的丽人面前,定力实在差了一些。她拿自己当亲弟弟般不设防,自己可莫把持不定,若露出什么猪哥相,实在太过丢人。
自己今后,只把她当亲姐姐看就是了,也算为这段曾经的不现实的迷恋做了了断吧。
有此一念,陆铮心思渐渐澄明。
……
从乌山到广宁虽然仅仅一个小时车程,但黑色桑塔纳进入广宁县城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半。
“去盛世花园。”陆铮吩咐了一声焦磊。
盛世花园是市一建在广宁新城区开发的商品楼小区,万德武便在此买了房子,同时,他被“监视居住”的指定居所便是这处小区他的住宅。
焦磊陪着陆铮直上了二楼,直到陆铮按响门铃里面公安干警开门,焦磊才噔噔下楼而去。
“书记。”侯建军赔着笑脸开门。
室内除了侯建军,还有两名穿制服的干警,齐齐给陆铮敬礼。
因为万德武一案极为特殊,所以县局研究后,决定在对其实施监视居住措施期间,除了保证两名干警同时在场对其加以监视外,还要时时保证一名副局级干部在场。
今日晚间,却是轮到侯建军来值班,也是刚刚来不久。
陆铮进客厅,看到茶几上一片狼藉,瓜子皮糖果纸到处都是,不由微微皱眉,一名警察赶紧去收拾。
“老万呢?”陆铮问。
侯建军就对着卧室努努嘴,说:“我也没看见,说睡觉呢,听说是吃得好睡得好,牛得不得了!”
这时候,卧室突然响起脚步声,万德武开门走出,见到陆铮和侯建军,胖脸冷笑道:“我说呢,听到狗在叫,原来是主人来了?”
若不是陆铮在,侯建军早就上去抽他了,管他是不是监视居住期间,管他有没有什么后台,这口气憋得太久了,从陆书记准备动他那天,就甭拿他当人看。
一名姓王的干警,却是过去就照着万德武腰胯就是一脚,厉声训斥道:“你他妈老实点!”小王是侯建军的亲信,侯建军不能干的事他自然要替手,就是县委陆书记怪责,那也没什么,毕竟身份差着十万八千里,陆书记总不能为这点事就开了他。而且陆书记,难道就不想收拾他么?
侯建军马上怒喝道:“王彪!你是想关禁闭了?!明天有人来接班,你回局里,自己去禁闭室,禁闭二十四小时!”
小王闷声道:“那我也愿意,这家伙,张嘴就骂人,骂骂我们就算了,可不能见人都骂吧!”
对两人这个小伎俩、小双簧陆铮自心里明镜般,也不理他们,对万德武招招手,说:“来,坐。”说着话,自己到沙发上坐了。
万德武却是被踢得不轻,脸色苍白的捂着腰,好一会儿渐渐缓过来劲,冷笑道:“陆铮,侯建军,你们就得意吧!有你们后悔的时候!你们知道不知道,你们闯了祸!要不你们就现在弄死我,要不然,你们俩等着被撤职下大牢吧!”
侯建军对那俩民警使个眼色,两名民警会意,就走了出去,关了门,在外面楼道里等。
“弄死你,跟捏死个蚂蚁有区别么?”侯建军脸色渐渐狰狞,盯着万德武。
万德武却毫无惧意,冷笑道:“女人都送人玩儿的玩意,你也就配舔我脚底泥!”
侯建军阴森森道:“万德武,你就睁眼看着,看我怎么玩你老婆!妈的她是明星是吧?我就……”他还想往下说,陆铮皱皱眉,说:“管婕这人不错,别乱说话。”
侯建军呆了呆,便不敢再说下去。
万德武就讥讽的笑起来,“陆铮,怎么的,你也看上我老婆了?怪不得呢,那天一见面就问我管婕的事儿,你呀,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就你这芝麻绿豆大的官儿,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呢?”
侯建军再忍不住,上去就是一脚,正中万德武裆部,踢得万德武跪在地上,杀猪般惨叫起来。
“好了!”陆铮厉声喝止了还想冲过去的侯建军。
万德武跪在地上,惨号了足有七八分钟才渐渐变成呻吟和喘息,额头黄豆粒般大小的汗珠滚落,显然,侯建军这一脚踢得不轻。
“用不用送你去看医生?”见万德武渐渐缓过劲,侯建军不屑的问。
“不用!”万德武咬着牙,慢慢爬起来,他脸色苍白,身子兀自发抖,盯着陆铮和侯建军的目光满是仇恨,冷声说:“你们继续打,只要打不死我,就有你们后悔的一天!”
“你妈的!……”侯建军就想过去,陆铮摆了摆手,看着万德武笑了笑,说:“老万,你别骂人了,建军我看这架势就是局长不干也想和你拼了!不过我倒是好奇,你以前胆小如鼠,现在呢,可真有点大人物的气概了!”
“我就是好奇,你的底气由何而来?好吧,也许你现在认识了不少人,但你觉得,现在还有人能帮得了你么?这样,你打电话,打传呼,联系联系你认识的达官贵人,嗯,还有那个什么传说中北京的公子,你问问他们,谁能帮你?!谁敢帮你?!”
说着话,陆铮转头对侯建军道:“叫他们把电话线接通,给老万找个电话机,叫他去卧室打电话。”
万德武家里,自然是装有电话机的,去年年底,乌山初步完成了程控电话交换点的布局,全市开通三万余门程控电话线路,可长途直拨至香港、美国、日本等17个国家和地区,同时,乌山本地电话号码由六位升为七位。
广宁,同样位于程控电话线路工程改造的前沿,万德武这种家庭,又怎会没有电话,只是监视居住期间,电话线被从外面掐断了。
万德武冷笑道:“有本事你就给我电话,我不怕你监听!”
陆铮对侯建军道:“去办。”
侯建军虽觉不妥,却不敢违拗陆铮的意思,忙去门外找人干活。
不到一个小时,万德武家里电话线被接通,同时,侯建军给他拿来了一台电话机。
万德武二话不说,拿着话机就进了卧室,好像就怕陆铮反悔。
“书记,咱是不是在电信局监听呢?引蛇出洞?”侯建军凑到陆铮身边,小心翼翼的问。
陆铮笑了笑,说:“没有。”现在那条蛇,自己还不好碰,但是,他也别想在广宁兴风作浪。
如果他没有眼力见儿,那说不得,就要好好跟那边较量下了。
官倒集团中捞钱最狠的这位主儿,不知道会怎生抉择?
侯建军见陆铮不欲多说,也就不再问下去,只是闷头吸烟,看万德武的表现,他身后,看来真的站着大人物吧?陆局,怎么就允许他打电话呢?
难道陆局已经向段书记汇报了?段书记支持陆局?听说,中原书记,倒是有中央的背景。
墙上挂钟滴答滴答的走着,侯建军心里也七上八下,没个着落。
第七十章刑罚
卧室门突然咯吱一响,万德武从房里失魂落魄的走了出来,他眼神呆滞,脚步虚浮,好像随时要倒下去的样子。
侯建军看看墙上挂钟,已经凌晨四点多了,但刚刚满心紧张的他浑没注意到时间过得如此之快。
万德武猛地打了个激灵,抬头,向陆铮看过来。
陆铮慢慢放下了手里的报纸,也看向了他。
万德武突然腿就一软,跪在了地上。
侯建军愣住,呆呆看着他。
万德武脑袋一片混沌,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就是觉得腿发软,站立不住,或许他是下意识的想坐下,又或许,是真的想跪下,总之,往下瘫坐的时候成了跪在地上的姿势。
刚刚进卧室,万德武首先给家里打了个电话,他也没说这边的事,估摸着一两天就能出去,何必叫管婕担心?但问起家里保姆小翠,管婕说留了字条辞工去南方了,万德武倒也没太在意,怪不得陆铮和他那条狗那么笃定,原来是有这么一手,这些事以后慢慢说就是。
万德武旋即呼了北京的一个传呼号,等了半个多小时,电话铃终于响了起来,万德武倒是没着急,这次回话,还算快的呢,那位爷,忙的很,而且脾气大得很,这个点呼他,能回就不错了。
却不想接起电话,却不是那位爷的声音,回话的人是那位爷身边的跟班,叫小六,原本便是北京城的一个顽主。
小六冷冰冰的说,你的事四哥都知道了,四哥叫你放心,你家里老小,四哥都会叫人照顾好。随后小六便暗示万德武,如果把四哥的事泄露出去半点,你自己琢磨是什么后果,琢磨琢磨你老婆、父母、前妻和孩子。
小六又告诉万德武,以后不要呼这个号了,四哥觉得你做违法的事,太不争气,以后和你也就没什么瓜葛了。
随后,小六就挂了电话。
万德武立时便傻了眼,如坠冰窟,显然,小六担心有人监听,说话措辞都很注意分寸,但话里话外,该透露的信息都透露了,就是四哥不会插手管这件事,而且,从此以后,和他的关系也一刀两断。
万德武心里的依仗突然崩塌,本以为四哥出面,这个小麻烦必然迎刃而解,谁知道,最后却是这样的结果。
在卧室浑浑噩噩坐了几个小时,万德武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着出来的,又怎么开门出来的。
此时瘫跪在地上,万德武一句话也说不出声,嘴唇颤抖着,好似霜打的茄子,几个小时前的高傲和嚣张早已消失不见。
陆铮就拍了拍万德武肩膀:“你就老实交代,争取宽大吧。”转身,便向外走去。
来看万德武,本就是想看一看那边会有什么反应,看来,那边是放弃了万德武,但这个梁子,却是结下了,至于这个梁子到底有多大,就要看那边怎么想了。
侯建军屁颠屁颠送陆铮出门,回来后,看着仍烂泥般瘫跪在茶几旁的万德武,侯建军脸上渐渐浮起了一丝狞笑。
看万德武的样子,侯建军就知道他完了,看来什么狗屁京城公子,都瞎吹呢。
拎起万德武脖领子,像拖死狗一样拖着万德武向卧室走去,侯建军狞笑着说:“老万,咱俩好好聊聊!”
卧室门关起,里面,立时响起了杀猪一般的嚎叫……
……
一月二十九号便是春节,眼看便没几天了,广宁的天气渐渐暖和起来,今日春光明媚,早上周大清还帮陆铮开窗透了透气。
办公室里,陆铮翻看着万德武的口供。
沙发上,坐着县长王同迪和政法委书记马跃武、县法院院长冯德才。
看口供里,万德武和王同迪虽然交往密切,却没什么利益输送,甚至万德武送的一些小礼物,王同迪都折价还了现钱,贵重礼物,王同迪一概不收。
现在的万德武,在口供里自不必说谎。
陆铮瞥了眼王同迪,这位和自己搭班子的县长,倒不简单呢。
县里很多干部,或许都以为万德武折了,王县长必定垮台,因为两人关系之密切路人皆知。
陆铮又看向了冯德才,说:“万德武的案子检方已经提起诉讼,你怎么看?当然,咱们只是私下沟通交流,我们的意见不影响你们法院判决。”万德武的案子侦办极为迅速,三天前送检,检察院复核后便在今日提起了诉讼。
冯德才同样是陆铮的老熟人,陆铮在广宁时,他便是法院院长了,这位工人出身的法官浓眉大眼,灰色便装,很朴实的样子。
冯德才清了清嗓子,说:“万德武在承包化肥厂期间,利用种种非法手段将国家资产占为己有,且数额超过了十万元,属于‘特别巨大’之类型,应给予严惩,但他自愿认罪,我认为可酌情予以从轻处罚。况且他积极退赃,确有悔罪表现,加之身虚体弱,现在尚在保外就医,我认为,可以十年刑期为基准,酌情判决。”
虽然看起来陆书记是准备严惩万德武,但冯德才还是斟酌着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陆铮微微点头,没吱声。
王同迪却插嘴道:“老冯,万德武的案子,你看有没有可能用罚金刑作为附加刑?”
就在前不久,全国人大刚刚修订了《刑法》,罚金刑作为附加刑的一种出现在刑法中,说起来,类似罚金刑的惩戒,最早同样出现在广宁。
只有陆铮才能感觉到,自己在一点一滴改变的这个世界。
而从现在开始就完善罚金刑的判决、执行等程序,十几年后,大概便能形成一个很成熟的新刑罚体系,对于未来经济犯罪分子的威慑将是空前的,若等到十几二十年后才进行罚金刑的探索,未免成了临时抱佛脚,执行起来难度太大。
不过王同迪这时候提到罚金刑,自不是和陆铮有同样的思路,他应该是想为万德武争取从轻的机会。
马跃武就笑着看了王同迪一眼,说:“听说,王县长昨天想去看他来着?”
王同迪道:“是,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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