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儿园外,警察们忙碌万分,紧急从附近服装店购买了西装套裙,高跟鞋和黑丝袜,让胡蓉按照李纨的模样打扮起来,胡蓉平时都是T恤牛仔运动鞋打扮,忽然穿上职业女装和高跟鞋稍微有些不适应,但职业素养让她很快适应了高跟鞋,试着走了几步,倒也风情万种。
再戴上头套和眼镜,挎上一个坤包,看起来有些相似了,胡蓉给谈判专家做了个OK的手势,那边开始喊:“龙少平,你看清楚,李纨来了,她现在就走进去。”
胡蓉在众目睽睽之下,慢慢走向了幼儿园,所有人的心都悬了起来,稍有纰漏犯罪分子就会行凶杀人,甚至引爆炸弹,那可是谁也不愿意看到的景象。
全部人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胡蓉身上,只有围观群众中的刘子光见状暗暗说了一声不好!
龙少平是什么人,他对李纨简直是走火入魔般的迷恋,李纨的身影早就印在他的脑海里了,胡蓉虽然身材也不赖,但属于那种健美型的,和李纨的柔媚少妇型有一定差距,连自己都能区分出来,更何况龙少平。
果不其然,胡蓉才刚走到一半,龙少平就歇斯底里的大喊起来:“你们骗我!她不是李纨!”然后就看到一只手伸到人质胸前,一下一下的扎着,鲜血喷涌而出,所有人都发出一声惊呼,不少年轻的妈妈当场就晕了过去,这其中就有沈芳,疤子赶紧抢救自己的老婆,全然没注意到身边的刘子光不见了。
女讲师软软的摔倒了,但龙少平依然没有暴露在枪口下,三秒钟后,一个小男孩出现在窗口,哇哇大哭着,鼻涕眼泪横流,警车里的李纨惊呼一声,也晕倒了,那个被龙少平当作人质的,正是自己五岁的宝贝儿子小诚。
罪犯终于铤而走险了,杀伤了一名女人质,被刺者生死未卜,胡蓉也被识破,不得已退了回来,狠狠的扯下头套摔在地上,恨不得冲进幼儿园,一枪打死那个可恶的罪犯。
心急如焚的宋局长通过对讲机质问道:“刚才为什么不开枪?为什么不开枪!你们没这个水平,我换人打!”
狙击手们也很委屈,罪犯实在是太狡猾了,根本不给人射击的机会,现在他又挟持着那个小男孩当人质,小孩的脑袋乱动,哭号不止,狙击手根本没有把握射击,万一打中了人质,或者击中罪犯胸前的炸药就全完了。
一般来说,二线城市的狙击手只不过是精确射手而已,他们讲究的是在尽量近的距离**杀或者射伤目标,由于警方通常占据绝对优势,所以说不管是特警还是武警的狙击手,水平都难以和军方的狙击手相比,那种既要掩蔽自己,又要在一千米外射杀目标的军方狙击手,才是真正的狙击之王。
宋局长也是气急了,他是特种兵出身,自然明白狙击手们的难处,刚才说的也是气话,江北市虽然有驻军,但只是常规的装甲兵和步兵,根本没有特种大队,就算有,警方调用军方特种大队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光是层层手续审批就得一整天下来,到时候怕是全部人质都被龙少平杀完了。
整个江北市,能有一击必杀能力的狙击手,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李建国,但是他退役多年,身上还有伤,不知道能不能达到当年的水准,还有一个就是刘子光,从上次银行事件来看,他的射击技术应该不亚于李建国,只是现在那么危急,到哪里去找这两个人呢。
幼儿园对面的居民楼天台上,两名武警狙击手正静静的趴在那里,一个二级士官抱着八五狙击枪,另一人捧着双筒望远镜,捕捉着幼儿园二楼窗户内的一举一动,忽然他们背后一阵响动,观察手回头一看,是个穿着5。11战术裤和沙漠靴的男子,腰间还悬着一枚刑警徽章,是自己人。
那人弓着身子跑过来,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把狙击枪给我。”
两个武警战士对望了一眼,心说虽然是自己人,但你是刑警,我们是武警内卫,不一个系统啊,你凭什么命令我们。
没等到李纨,龙少平的情绪极度的不稳定,他是昨夜越狱跑出来的,本来想案子没多大事,大不了判个二十年,然后操作成保外就医,不用几年就能出来,但是情况突变,那个被自己打成植物人的市委秘书,竟然死了!
要知道那人可是省委高官的侄子,这样一来龙少铁定判死刑,他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便铤而走险,借着放风的机会越狱了。
龙家在龙阳多少有点势力,看守所方面都是打过招呼的,不会难为龙少,所以给他的越狱创造了条件,轻而易举就逃出了看守所。
潜逃的过程中越想越生气,要不是因为李纨,这些灾难本来都降临不到自己头上的。
于是丧心病狂的龙少平决定,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反正这辈子他想不想过东躲西藏的生活,不如豁出去拼了,把李纨给弄死到阴间陪自己去。
龙少以前就调查过李纨,知道她有个儿子,也知道这孩子所在的幼儿园,所以便有了刚才那一幕。
龙少的脑子不是很好使,被捕前被藏獒惊吓过,受不了刺激,这会还看不到李纨便血往头上顶,刚才几刀放到了小老师,这会又把李纨的儿子架到了胸前,至于他是怎么从全班三十个小孩之后找到李纨儿子的,那很简单,因为小诚和妈妈长得很像,所以龙少一眼就认出来了。
看到儿子痛哭流涕的小脸,李纨的心揪了起来,她紧紧抓住宋剑峰哭道:“求求你救救我儿子,救救我儿子,要什么我都给你。”
江北市的商界第一女强人已经失态了,宋剑峰心中何尝不是难过加愤怒,难过的是自己身为警察,竟然不能保护这帮孩子,愤怒的是罪犯竟然如此丧尽天良!
此时龙少的情绪已经严重失控,他将小男孩举在面前,只露出半张脸来大喊道:“李纨,我知道你在看,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舒坦,我要你亲自看着你儿子死!”
“死~~~~哈哈哈哈~~~~~~~~~”
凄厉的狂笑在幼儿园上空回荡,丧心病狂的龙少赫然挥动了匕首,刺向小诚的胸膛。
“不要~~~~~~~~~”看到鲜血溅出的时候,李纨歇斯底里的大喊一声,昏死过去。
恰在此时,一声枪响,大群受惊的鸽子飞上了天空,鸽哨在空中鸣响,和枪声的回响交织在一起。
2…36生命之泉…RH阴性血液
一枚53式7。62毫米凸缘钢芯弹高速旋转着,从小男孩挥动的胳膊间隙当中射入,正好击中龙少的脖颈,巨大的能量当场折断了他的颈椎,人体迅速失能,就算是手上握着炸药的引信,也无法引爆了。
枪声就是命令,宋剑峰手持对讲机大喝一声:“出击!”
埋伏在幼儿园大门两侧的特警突击队立刻冲了进去,动作迅猛无比,战术配合娴熟无比,全黑色的特警战斗服和黑色的面罩,以及加挂了战术手电的79微冲让围观群众都有一种身临其境反恐大片的感觉。
片刻之后,特警队员出现在那个窗口,一名队员伸手做了个手势,表明一切顺利,对讲机也传来突击队小组长的回报:“报告,罪犯当场死亡,两名人质受伤,暂无任命危险!”
宋局长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胡蓉也松了一口气,此时李纨苏醒了,大声喊道:“我儿子呢!”
“罪犯已经被击毙,人质没事。”胡蓉安慰道。
“是谁开的枪?干的漂亮!”宋局长由衷的赞叹道,回头望向幼儿园对面的居民楼天台。李纨和胡蓉也跟着他回头望去。
一栋五层的居民楼天台上,一个身穿便装的男子手举85式狙击步枪,一只脚踩在天台边缘,正威风凛凛的站着,枪口似乎还有袅袅青烟升起,一群白鸽在他头顶盘旋飞翔,夕阳照射过来,在他身上蒙了一层橙红色的光环。
那人正是刘子光。
现场所有参战干警和群众也都注意到了天台上力挽狂澜的狙击手,顿时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响了起来,所有人自发的鼓掌,为英雄喝彩。
“我就知道是他,不愧是部队培养出来的人!”宋剑峰欣慰的笑了。
“又是他……”胡蓉心中五味杂陈,一时间竟然难以定位这个人在自己心中的位置,亦正亦邪,既是黑社会头目,又是英雄,他到底是黑是白呢。
而李纨则跟着大家一起鼓掌,拍着拍着,忽然泪水夺眶而出。
……
天台上,刘子光卖弄完了,这才心满意足的下来,将狙击步枪抛给那个二级士官,二级士官一脸崇拜的说:“首长,您是哪个单位的?”
“军事秘密,不该知道的不要问,保密条例忘了么?”刘子光虎起脸来呵斥道,刚才两个小兵说啥也不愿意将狙击步枪给他使用,看到下面情况突变,刘子光不得已动了粗,直接把枪抢了过来,站在天台上立姿无依托射击,一枪毙敌,动作漂亮的让两个小武警简直崇拜到死。
刘子光拍拍衣服,下楼去了,两个小武警还是一脸的震撼。
“班长,他是特警队的吧?”
“不像,特警队那帮怂货还没咱的枪法好呢。”
“那他是谁?”
“我说啊,是军区特大的王牌狙击手……”
……
幼儿园楼上,龙少的尸体四仰八叉的躺着,颈椎被子弹击中,脑袋整个飞到了一旁,血肉模糊但是基本还可以辨认相貌,颈子里的血喷了一天花板,危险还没有解除,幼儿们被紧急疏散,特警队员们一个抱俩,迅速撤离现场。
那个女教师胸前被扎了两刀,血流了一地,但是并无生命危险,也被抬了下去,只有小诚伤的比较重,龙少被击毙的时候,手中的匕首还是落了下去,刺伤了小男孩,血流满地,孩子已经昏迷过去,脸色苍白。
救护车呜哇呜哇的叫着,拉走了伤员,受到惊吓的孩子们也被毯子裹着,送到大客车上交给他们的父母,一时间大客车里哭成一片。
楼上,两个排爆组的特警队员小心翼翼的检查着龙少胸前绑着的所谓雷管,发现不过是两排双汇火腿肠而已,被狡诈的龙少联排绑起来,冒充雷管。
虚惊一场,警报解除,此役大功告成,只有三人受伤,罪犯当场击毙,基本算是交了一份满意的答卷,宋剑峰的仕途必将因此而变得更加光明。
……
救护车中,李纨紧紧捏着儿子的小手,泪流满面,儿子还在昏迷当中,身上的伤口已经包扎过了,儿子是娘的心头肉,受了这么重的伤,李纨哪能不伤心,小诚是个可怜的孩子,两岁多一点的时候他爸爸就因车祸去世了,孤儿寡母相依为命,如果儿子再有个三长两短,李纨在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什么可依恋的了。
两辆警用摩托车拉着尖利的警笛在前面开道,沿途所有路口的车辆都停止通行,救护车一路疾驰着来到市立医院急诊科,两个伤员被迅速抬下车进入抢救室。
李纨两脚发软,坐在急救室外面的长椅上,不停地的祈祷着,但愿儿子只是皮外伤而已,千万不要出事。
可是,怕什么来什么,抢救室的门咣当一声推开了,一个浑身血迹斑斑的医生冲出来,摘掉口罩喊道:“谁是患儿的家长?”
李纨腿都软了,强撑着站起来说:“我是孩子的妈妈。”
“你儿子的左肾动脉血管破裂,现在就要手术,这是手术同意单,你签一下。”医生急促的说。
李纨用颤抖的手在同意单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医生又进去了,抢救室的门咣当一声关上。
李纨无力的坐下,泪水模糊了双眼,她虽然不是学医的,但也明白肾动脉破裂的后果,如果手术不成功的话,重则死亡,轻则也要摘除一个肾,孩子的未来就废了。
急诊科的长椅上,还有那个女教师的家属,他们也在焦急的等待,不多时,另一间抢救室的门打开了,护士推着伤者出来,说:“伤口不深,已经缝合完毕,没有生命危险了,现在转入病房休息,家属跟过来几个吧。”
那群人发出欣喜的声音,簇拥着伤者去了,走廊里又只剩下李纨一个人,空荡荡白森森的墙壁,让她感到格外的孤独和冰冷。
忽然,抢救室里面的仪器哔哔的叫起来,医生再度心急火燎的冲出来大喊道:“怎么血库主任还没回话,伤员急需RH…AB型血,再不送来就来不及了!”
护士站那边电话铃响了,护士长接了电话焦躁的回答道:“血库回话,没有库存了!只有省城中心血库才有一千CC的库存!”
“乱来!省城运到这里最快也要三个小时,等不及了!”医生焦躁的扯掉口罩,心急如焚。
李纨终于瘫在了长椅上,她刚才是忙晕了,竟然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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