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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园区项目的开工让第一招待所每天客满为患。他,可是她的财神爷。
昨晚她专门回老宅看望她公公,想看看陈浩身上这个结怎么解。老人沉思了许久,轻轻地回了句“要看他能不能下得了狠心。”
她回转家见到丈夫正在看《三国演义》时才想明白其中的关节,里有一段“诸葛亮挥泪斩马谡”的故事。出事那天,他正好不在现场,只要推出个替罪羊,他可以安然过关,老爷子担心的是他不肯让下属顶罪。
不得不承认魏主任看人的眼光很毒,他担心的事情正在朝着他预料的方向发展。
新工业园区管委会主任的办公室里,马显贵记正阴沉着脸坐在陈浩对面,堂堂的市委记屈驾来到县城,想见个他管辖的干部都办不到,还真是翻了天。但他不会拿这件事做文章,传出去会被人耻笑。
“陈主任可是个大忙人,说,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强压住怒火,可话语里还是带着明显的讽刺。
陈浩喝口茶水,说道:“昨天发生的脚架倒塌事件,是因为上面站的人太多,脚架承受不了重量,那三个工人没有按照安全手册规定带安全帽,引起工程事故。”
“这么说跟你们没点关系喽。”马显贵不阴不阳地刺了一句。
“关系是有,得分主次。这次新工业园区是由市第一建筑公司
承建,他们对这次事故负有不可推卸的主要责任。管委会在事故发生后,立刻将伤者送到医院救治,又采取停工全面清查隐患的工作……。
“看来我还得向省里给你们请功了。”陈浩还没说完,马显贵就截断他的话。说着,他的面色一寒,道:“陈浩同志,现实情况是这件事发生在你所管理的新工业园区里,而且还有位同志至今未脱离生命危险,你倒在我面前摆功。一出事就想推脱责任,这样的思想很不对,也是我党不允许的。”
说着,他重重地拍了下桌子,说道:“所有的项目全停下来,你等候组织的处理。”
陈浩并没有任何推脱责任的意思,他只是想客观地陈述事情、可他的话刚开头,便被马记打断,并且直接要停止全部开建的项目,将个人私怨牵扯到工作中来,还真当他是好欺负的。
“我约了一建公司的领导,准备商谈今后建筑工地的安全管理问题。但工期不能托,六月底第一批在建项目必须如期交工,合约中已有明文规定。”
“你这是什么态度?”马显贵勃然大怒,站起身将桌子拍得怦怦作响。他工作了三十多年,更是经历文革期间的斗争好手,竟然被毛头小子顶撞,这还是他生平第一遭遇到。
“你要我什么态度?”陈浩冷冷地反问。新工业园区属于省直管,市代管
的单位,他马显贵想欺负到他的头上,还不够看。更何况他昨晚已将受伤最重的工人用他的特异功能梳理了一遍,没有人命事故,他的底气足的很。
“你……你给我滚出去。”马显贵指着陈浩,气的不多几根头发都站立起来。
陈浩冷冷地说道:“马记,这好像是我的办公室。再说,我不会滚,你要不先给我做个示范。”
老虎不发威,他们还真把自己当成病猫。
马显贵经陈浩一提醒,才想起自己还在别人的办公室里,但陈浩后面带有明显挑衅的话将他气的够呛。怒喝道:“你就是这样跟领导讲话,简直没有一点教养。”
这句话太过火,连陈浩的父母都被牵连在里面。陈浩猛然间将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指着马显贵说道:“为老不尊,别想在我这得到半分尊重。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马上给我出去。”
两人在简易房的办公室争吵,早已惊动隔壁正在上班的工作人员。齐敏等人没想到陈县长竟然如此生猛,不但不卖市委记的面子,还出言赶市委记。顿时,大家面面相觑,作声不得。
在他们的印象中,领导始终高高在上,挂着副高深莫测的笑容。没想到堂堂的市委记,生气起来跟街上的混混没两样,实在让人跌破眼镜。
在办公室跟市委记拍桌子,赶市委记走
人,在苏南省,陈浩恐怕是第一人,也恐怕是最后一人。
“你…你…。
”马显贵显然也没料到陈浩竟然敢跟他拍桌子,不由地被巨响吓了一跳。眼前的年轻人狰狞的面容让他有些心虚的同时更是气愤难当,话都说不出来。
当他气冲冲地拉开门时,外面却有个人直冲进来,将他撞了个大马趴。
“啊马记,实在对不起。”张旭辉没想到自己前来承认错误,却将马记撞到,忙不迭地扶起他,说道:“马记,出事的那天陈县长被省长叫去,这里由我负责,要处分就处分我,跟陈县长无关。”
马显贵毕竟五十来岁的人,被张旭辉差点撞得骨架子都散了。他认定张旭辉是故意的,心里越发圭怒,用手指点着陈浩和张旭辉,丢下句“你们等着”的狠话,在秘的扶持下,难堪地坐上车怀恨而去。
“对不起,陈县长。”张旭辉差点哭出来,事没办成不说,反倒令马记更记恨陈少。
陈浩狠狠地吸了两口烟,缓缓地吐出来,淡淡的话语却有着胸有成竹的味道。
“跟你没关系,该来的总会来。”
今天白天继续练车,这种状况要持续到二十六号,请朋友们原谅则个。。
第三百二十二章 各有各的打算
“什么?马记竟然被陈浩赶出门?”当丁克昌听到这个消息,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手里叼的烟头差点掉在桌子上。
他实在不能想象一个县级干部,竟然敢跟市委记叫板,简直太骇人。
李和平看着失态的县委记,在心里鄙视他如此沉不住气。陈浩的桀骜不驯,他在陈浩还是副乡长时便已领教。当副乡长时,他都不把自己这个管农村工作的副县长放在眼里,当上县级干部,顶撞市委记也在情理之中。
吃惊肯定是有的,但丁克昌如此吃惊,戏就演的有些过了,他不相信丁记的秘董皓没有将这件事告诉他。可他还不能把内心的鄙视写在脸上,相反,他必须要将真实想法埋藏在心中。
李和平假装气愤地说道:“这个陈浩,现在就如此跋扈,简直是目无领导,连市委记都不放在眼里,更遑论像我这样的副县级领导。”
他原本想把丁克昌也圈进去,但转念一想,还是不去触碰丁记的软肋。
丁克昌哼了一声,走过去将门关严实,沉声说道:“看来他不再甘于沉默,开始改变了策略。”
林和平点点头,轻声说道:“这小子还真是命大,连桃色事件都能平安度过,下一步我们应该如何做?”
丁克昌冷冷地说道:“和孙县长说说,县政府那边加快步伐。”
与此同时,县长孙承敏却坐在办公室里里不停地抽烟,在烟雾缭绕中,他轻声叹道:“这次又要变天了,不知道倒霉的是谁?”
陈浩让张旭辉写了份事故报告,自己又亲自动手润了润色,誊写了几份,准备分别交给省委、省政府和市上相关的领导,马记那他也打算送一份。
不管怎么说,马显贵还是市委记,他自然不会缺了礼数,落别人口实。揉着酸痛的胳膊,陈浩站起身长长地出了口气。这时候,他非常怀念前世的电脑,只要轻轻点击大印件,要想百十来份相同材料的事故报告,简直跟玩儿似的,哪像现在,全是手工抄写,字写的好不好先不说,光是抄写都把人累个半死。
“陈少,报告这样写不合适,事发当天你根本不在场,管理不善的责任应该由我而不是您。”张旭辉看完报告后,神色有些激动。
事故原因报告里写的很公允,完全是客观的描述,可新工业园区的责任却变成了陈浩而不是他,这让他感动的同时更难以接受。这些东西是要送到省市领导那过目,要是陈浩为此背了处分,他心里会一辈子不安。
陈浩摆摆手,制止住还欲发言的张旭辉,笑道:“主要责任在施工方,这点毋庸置疑。可负责新工业园区的人是我而不是你,即便把你搭上也是无事无补的做法。像这种突发事件即便我在场也照样会发生,你也用不着争。”
张旭辉着急地说道:“这边的工作全得靠你主持,要是上面……。”
陈浩正色道:“小张,新工业园区的工作是我们管委会所有人在共同承担,并不是我一个人能拿下的。你要记住,地球离开任何一个人都会继续运转,新工业园区也不是离开我就不能工作。更何况,党不是私人家的政党,并不会因为某些人的言论而影响到它正常的工作,我和马记的冲突不过是工作上的分歧,我们要相信党、相信组织会公正地对待这件事。”
张旭辉红着脸说道:“陈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你什么?难道你想当这个主任?要是现在还没有这个想法,就不用多说。”
陈浩的一句话就让张旭辉张口结舌。他知道陈少是在保护他,他也知道陈少不过是想堵住他的嘴,可他现在还真不能接腔。
正在他难受的时候,吴娟从外面走进来,脸上有些倦意。
“辛苦了,小吴。来,先喝杯咖啡,提提神。”陈浩站起来拿出一罐从宋玉梅那带来的咖啡,要亲自动手为昨晚一直呆在医院的吴娟冲咖啡。
咖啡在八十年代可是稀罕物,这东西提神,陈浩自拿回后还没喝,正好犒劳下为辛苦了一晚上的吴娟。
“记,一点都不辛苦,昨晚医院里为我安排了一个床位,我一觉睡到大天亮,倒是监控室里的那位小护士昨晚一夜未睡。还是我自己来。”吴娟笑着说道,接过陈浩手里的罐子,找了三只茶杯给每人冲了一杯。
华林乡的干部绝大部分喜欢喊陈浩为记,只有张旭辉和叶坤在没旁人的时候喊他陈少。
“今天又能沾领导的光。”张旭辉说着,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可咖啡一入嘴,他神色立刻显得非常怪异,这东西怎么这么苦?要不是在陈浩面前,他还真有可能把嘴里的东西吐出去。
“呦,瞧瞧我的记性,忘了往里面加糖。”陈浩摸摸自己的鼻子,从柜子里找出白糖放在桌上。“诺,自己”
在前世,他喝咖啡从不加糖,所以忘了这一茬。
吴娟往张旭辉杯里加了六七勺糖,边加边还瞪他。“就你事多,干脆甜死你算了。”
咖啡浓浓的香味弥漫整间屋子,吴娟轻啜口咖啡,轻快地说道:“监护室里的伤员昨晚半夜里就醒来,还喝了小半碗稀饭。今早我又去找米院长给他检查了一遍。你说怪不怪,他脑子里的大血块竟然没有了。米院长说他生命已无碍,只是流了不少血,身体还比较虚弱。诺,这是医院的化验单。”
吴娟说的又快又急,还捂着嘴笑,她想起米院长看着报告单时一脸不置信的神情就想笑。当时不但是米院长不相信,在场的所有大夫全被报告单震呆,嘴里还喃喃地说道:“不可能,这怎么也解释不通。”
陈浩笑了,昨晚为那人治疗,他并没有把血块全部消除,只是把危及生命的大血块去除,剩下的靠病人机体慢慢吸收。要是他将所有的血块全消除,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张旭辉高兴地说道:“真的,这太好了。”
只要不发生人命关天的大事,一切事情都好说。三人不带安全帽上脚架,本身违反了操作规程。现在,重伤员也脱离了生命危险,管委会应该不会再承担责任。
昨晚,他回到家,父母对他讲,外面有不少人议论,说他们这帮年轻干部根本靠不住,没有些稳重的老干部压场,新工业园区迟早得散摊。人言可畏,当时他心里沉甸甸的。吴娟带来的消息让他心里的阴翳一扫而空,他站起来说道:“我去外面安排下下面的工作。”
他前脚刚出门,齐敏后脚就跟进来,神情有些气愤。
“记,县劳动局和相关部门组成联合的调查组,进到工地,不允许工人干活,说工地上存在很多安全隐患,在事件没有彻查清楚前,任何单位不许施工。我和他们交涉了半天,没有任何结果。劳动局一位副科长悄悄地告诉我,这是市里主要领导的意思,他们只是市里委托的调查组。”
主要领导,不就是马显贵记嘛。陈浩知道他会有所行动,但没想到他的报复来的如此快,根本不从市里派人,直接委派县里相关部门组成调查组前来调查,目的就是不让工地开工。
堂堂的一位市委记,竟然使出如此卑劣的手段,实在心胸太狭窄。
“实在有些欺人太甚,心眼小的跟针眼似的。”吴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