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令人惊讶,可谁输谁赢大家一目了然。艾解放丢掉陈浩这条粗腿,却去抱大输特输的丁记的腿,岂不是丢了西瓜拣芝麻嘛。
艾解放现在最怕接触陈浩那双明亮的眼睛,让他敬酒,比杀了他还难受,他听到孙县长的话,脸色在瞬间变得铁青。要不是顾忌县领导全在场,他会将自己手中的酒杯扔在孙承敏不怀好意的笑脸上。
心里暗骂孙承敏不是个东西的艾解放暗忖,当时要不是他和丁克昌联手整陈浩,自己哪有今天的尴尬。陈浩离开怀仁县,所掌管的工作被李和平接管,叶坤被调离县公安局,丢失局长职位,跟着他的人全部被压制,处在当时那种情况,自己不可能跟着陈浩一起倒霉,选择投靠丁克昌是他当时最明智的选择。可当听到陈浩回来的消息时,他已把肠子都悔青了。路是自己选的,怨不得别人,可这老东西偏偏在这种场合下点自己的名,这不是当众奚落自己,让自己下不了台嘛。
坐在主位上的丁克昌脸上闪过一丝狠意,但他很快又堆上温雅的笑容,抚掌笑道:“陈县长好酒量,三四斤酒下肚还面不改色,说明我们大家的工作没做好,这怎么行呢?来,大家一起敬他。”
说话间,他已端起杯子站起来,在他的带动下,大家一起站起举起杯中酒,和陈浩满饮而尽。他此举不但缓解艾解放的尴尬,更让酒桌上的气氛活跃起来。
陈浩对丁记这手不动声色保全艾解放的面子暗自佩服,站起来将自己酒杯斟满,说道:“来而不往非礼也,大家刚才敬了我不少酒,也该轮到我敬大家了,今天不谈工作,只喝酒,我挨个敬,给我拿六个水杯来,今晚大家不醉不归。”
好胆量,好气魄,一个人竟要敬四十来人的酒,还要用水杯,众人不禁为他的豪气感染,有好些人在下面大喊着:“不醉不归。”
张旭辉忙跑进厨房,没找到水杯,倒是找到大碗。当他把六个大碗放在托盘里端上来时,众人眼睛都看直了。
天哪,这哪叫喝酒,纯粹是谋命嘛
更有很多人心里骂张旭辉是呆子,领导要和人拼酒,嘴里自然会说的豪爽。但做下属的却要会领会领导的精神,能将小杯子给领导,大杯子里的酒让别人喝下才算是本事。他倒好,生怕领导喝不死,整出六只海大的碗,一碗酒下去一斤都挡不住。像他这种迂腐的下属,偏偏能得到陈浩的重用,委实世上少见。
别人怎么想张旭辉不管,他却知道陈县长平时最讨厌这种毫无营养的应酬。听到要拿水杯,他估计领导已有些耐不住性子,想早点解决战斗。所以,他拿的大碗却甚符合陈浩的心思。
齐敏见状,也跑上来帮忙,和秘党和平、张旭辉三人分工协作。党和平负责端托盘,张旭辉负责倒酒,她负责端酒碗。
怀仁县史无前例的敬酒就此拉开序幕,一帮好事的年轻干部跟在后面嗷嗷直叫,一碗一瓶酒,陈县长还要单敬,这样的场面不但刺激的他们热血沸腾,更让他们对年轻的县长心怀崇敬。
原先他们只以为陈浩不过是仗着家里的权势或是溜须拍马爬上副县长的高位,嘴上虽然不说,却也在暗自腹诽。今天,陈浩一反常态豪爽起来,倒让他们觉得这是个纯爷们。
大西北,天寒地冻,养成大西北的汉子豪饮的性格,他们更佩服酒场上的豪客。酒量大的他们见过,喝下两三斤跟没事人似的。但像陈县长这样豪气的汉子他们的确少见,姑且不论他能不能撑下去,单是一人叫板四十多人的豪气已是冲天。
酒喝到这种程度大家已忘记桌上的尊卑之分,先是轮到丁记,陈浩还没相劝,边上的好事者已端了两碗酒双手捧在丁记跟前,什么好事成双之类的劝酒词根本不用说,只说句:“丁记,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你这个头开得好不好,下面的一帮人全看着。”
见陈浩喝完一碗,丁克昌也只能接过海大的碗,对在嘴上狂饮,碗里的酒喝进去三分之二,剩下的三分之一全倾洒在衣襟上。
众人在鼓掌的时候,陈浩又将第二碗酒灌进肚里。如此不歇气地喝进去两斤酒,让众人喝彩的声音更响。丁克昌第一碗酒已是勉强,第二碗说啥也喝不进去,陈浩也没有劝,跑到卫生间清空下肚子。
准备成立的城西工业园区尽管是省直管,但有很多事还得依靠县里,尤其是各局的负责人和办事人员。他今晚就是要用酒量来征服这些人,方便以后的工作。
新人新气象,只要心里有希望,明天总会比今天好。
等他回到席上时,丁克昌已双手抱头趴在酒桌上,碗里还剩一半的酒。陈浩轻轻一笑,转而敬向孙县长。他很清楚今晚的重头戏不在县级领导这,而是在下面个个局。毕竟记和县长的职务摆在那,没有人敢强行灌他们的酒。
众人刚开始见到陈浩去卫生间,还以为他也醉了,毕竟,两斤酒不歇气地喝下去,铁打的人也受不了。见他神色如常地回来,认为他在里面吐干净酒的缘故,有些人劝他吃些菜,喝些热水解解酒,劝他慢点喝,别喝得太急了。
陈浩谢绝了这些人的好意,一口气又喝干碗里的酒,先干为敬。孙承敏笑着接过碗,也一口喝干,连赞三声,“好酒,好酒,好酒。“说完,他身子一软,醉倒在桌上。
记、县长轮完后,边上的好事者开始不择手段地劝酒,甚至有时候直接伸手硬灌。
酒量有大有小,先前众人已喝了不少酒,能灌下两大碗酒的人不多,有的一碗喝下去便来个现场直播,吐了一地。
当轮到县委主任杨凤娇时,她睁着水汪汪的桃花眼,未语先笑,仿佛在说,你怎么能狠得下心来灌小女子的酒,少年郎
陈浩一口喝干碗里的酒,微微地笑着,很多事不用他做,自然会有人效劳。果不其然,还没等杨凤娇娇滴滴的话语出口,看热闹的观众早已上前相劝,效果不知道有多好,硬是让她喝下一碗烧刀子般的烈酒。
等众人发现陈浩已敬完两桌子酒,才霍然惊醒,他竟在不知不觉中喝下少说有近三十碗的酒,凡是他经过的地方,众人不是醉倒便在说醉话。可看他的眼神还是那么明亮,脚步依然是那么矫健。中间除了去几趟卫生间,他再没有别的多余动作,碗到酒干,豪气逼人。而且他的脚步还在移动,转眼间便来到低着头的艾解放身边。
“艾记,来,咱俩走几个。”
他的话语还是那样醇厚,还是那样具有号召力,在他的脸上根本看不出失望和愤怒,让很多等着看这一幕的人大失所望,但也不得不在心里佩服他的大度。换成自己,绝不会和背叛自己的人喝酒,甚至会老死不相往来,成为世仇。
陈浩却牢记一句话,最好的老师是你的对手。你犯下的错误,你前进道路上的缺陷,对手都能在将来的战斗中告诉你。能不断指出你错误的人,难道还不能算是你的恩师吗?所以,他感谢那些对手,正是由于他们的存在,才促使他一步步地成长,才能让他认识到自己犯下的错误,才能在学习中不断进步。
今日立冬,防寒防火,呵呵。
第三百零八章 头疼
当一个人的心境达到一定境界时,他不再局限于眼前,而是将他的眼光放在更高层面。艾解放丁克昌之流在怀仁县算是个人物,可在陈浩心中,他们还没有做自己对手的资格。
所以,他并不恨艾解放,反而有些感激。从艾解放身上,他已看到自己的不成熟,还远未达到顾记举重若轻的掌控能力和识人眼光。
艾解放抬起头,愧疚的心情让他难以承受,尤其是陈浩那双带有年轻人特有朝气的眼神,让他更是痛恨自己当时的选择。他很清楚,面前的人依旧,可他和陈浩之间已经有一道深不可测的鸿沟。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艾解放此刻的心境和王昌临以前的心境何曾相似。他几乎合着泪将一碗酒喝尽,又拿起第二碗酒继续往里灌,但众人已明显感觉他喝酒的速度慢了很多,最后几口几乎差点吐出来,看样子他是想借酒浇愁,或是想用酒来麻痹自己后悔不堪的心。
当艾解放颤抖的手伸向第三碗酒时,陈浩却已将那碗酒端起,轻声道:“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你也不例外,我衷心希望你能在自己选择的道路上一路走好。”
说完,陈浩一仰头,烈酒一饮而尽。不管怎样,自从他来到怀仁县工作,艾解放曾帮了他不少忙,冲这点,他说出的话也情真意切。
艾解放喷着满嘴的酒气,嘶哑地喊着:“为什么不让我喝,为什么?我没醉,还能喝。”
通常,在酒场上喝酒的人说自己没醉,其实他已经醉了。更何况他的心情不好,不醉才怪。醉汉的话跟女人的话一样,得反着听。话音刚落,他伸出的手还没够着酒瓶,已咕咚一声栽倒在地。
''
负责倒酒的张旭辉眼睛根本不往艾解放身上瞅,对他来讲,艾解放就是华林乡的叛徒,不折不扣的败类。他始终记得陈少的一句话,让对手来检验队伍才是最好的考验。华林乡,吴宏等人帮陈少淘汰了一部分人。这次事件,本以为会叛变的王昌临没叛变,本以为不会叛变的人却出人意料地倒向对手那边,让人惊愕的同时更让人感到气愤。
说起这件事,叶坤和他们都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陈少,他们估计还得蹲在以刁民和石头出名的华林乡,哪有什么现在的艾记。自此,华林乡干部聚会的时候,他们再没有叫过艾解放,人家不会来,他们更不稀罕他参
此刻,听到他的醉话,张旭辉忍不住想笑,更想说声“活该”。今晚要不是陈少敬酒,他会像躲避瘟神般躲着艾解放,不为别的,只为他根本不配做人。
艾解放的事只能算是酒桌上的一个小插曲,影响不了人们的酒兴。等陈浩将四桌酒全部敬完,能站着的不过区区四人,除了陈浩外,就剩倒酒、端酒和端盘的人。
陈浩掏出白手绢,擦掉手上的酒,轻声说道:“有秘的,打电话让他们的秘来接,其他人通知家里人过来,你们帮忙打扫下残局。”
说完,他打着饱嗝走出政府招待所,五六十碗酒也不是那么好消化,要不是他的身体机能得到改善,单单是这么多水也能把他撑死。
大厅里,一地的醉鬼,三位清醒的人此刻却呆若木鸡,他们知道陈少的酒量大,但没想到他的酒量竟然大的没谱,一个人喝倒四十余人,这还是人吗?恐怕得归结到神的范畴。
喝醉酒的人第二天醒来都会头疼欲裂,陈浩当然不在此范畴内,但他却应归入睡眠不足的行列,一晚上尽放水,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难怪小夕见到他吃吃地笑,她还没见过蹲在厕所一晚上基本不出来的人。
新建的政府招待所还没竣工,他还是住在沈红承包的招待所里,以前的县招待所,现在改名为县第一招待所。其实,取这个名字稍有投机取巧的嫌疑。在八十年代甚至到九十年代,大多数人还是看不起个体户,即便是住招待所也是单位开的,认为是天经地义的事。挂私人招待所牌子的想招揽客人很难。即便是九十年代中期,大部分单位的招待所全被私人承包,可牌子依然挂着类似粮食局招待所之类的单位招牌。这就是国情,人们总感觉的公家招待所安全。
经过重新翻新的第一招待所已是旧貌换新颜,里外焕然一新,连院子里都打扫的干干净净。
沈红不愧是干事业的女人,招待所一承包下来,她立刻就将政府招待所里的原班人马全部归还给唐春山,那帮混日子的吃货她一个都看不上,只留下小夕,另外新招了三个女人当服务员,招待所里的厨子也是她新找来的,陈浩昨晚尝了他的手艺,可以说比以前那位厨子强太多。
小夕现在是招待所里的主事人,沈红不在,她全权负责。当然,这只是权宜之计,沈红知道小夕在这里干不了多长时间,经过她的安排,已在党校上夜大的小夕迟早会被陈浩安排进政府单位。
陈浩摸摸鼻子,问道:“功课能跟上吗?”
小夕立刻收敛笑容,脆生生地说道:“刚开始感觉挺难,小红姐帮我找了个老师辅导,现在已能跟上。”
陈浩点点头,刚想再说点什么,却见到沈红从外面婀娜地走进来,见到他便问:“你们昨晚喝了多少酒,老爷子到现在还起不来床?”
陈浩笑道:“你怎么不去问魏主任,反倒问起我来?”
沈红一时间无语,只能暗想道:“人怎么都这样,官一大说话也不干脆。”
陈浩说道:“今晚留十几间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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