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臣这名字满好听的啊!”
阿臣没有答话,依旧满怀意味地看着两个人笑着,看来磊天老人那脸笑容他已经学了个十成十了。
水若寒脸色更红,这让从没见过他这样的谷亦涵也不由地多看了几眼,又奇怪地看了看弟弟,没想到他竟然会是水若寒命中注定的克星,连一向淡漠得有点冷血的水若寒都可以让他搞得脸红耳赤的,真是不简单。她从没见过水若寒在除了她之外的人面前露出笑容,更何况是脸红。
谷亦涵兴趣大增,兴致勃勃地看着弟弟胡整,已经忘了自己也是被整的对象之一。再次面对着水若寒投来的求助的目光,装作没有看见。
阿臣正准备发动新一番的攻击,磊天老人似乎已经忙完,转过身来,示意让三个小辈都坐下,这下总算暂时救了水若寒一命。
水若寒看着谷亦涵坐好了,才在她旁边满怀着对“老不死”的一番感激坐了下来。阿臣自己早就看好位置坐了下去了。
“你们都已经长大了。”磊天老人看了一眼三个少年,语气中出奇的正经。“若寒也已经艺有所成,应该可以担当重任了,有些事情,也是时候让你们知道了。”
谷亦涵和阿臣的心都同时狂跳了一下。想不到到现在,自己终于可以知道自己的身世了。谷亦涵更是身体不停地颤抖着,显示出她内心的极度激动。
水若寒轻轻地抓起她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膝头上,紧握了一下。
老人开始用一种很平淡的语气,讲述起谷氏姐弟两人最深的謎。
……
磊天老人出家前姓水,名号已经不记得了。他以前是一个机械设计工程师,后来因为集团内部的争斗,而他手里又紧紧握着大部分至关重要的核心资料,于是成了各家必争的阵地之一。家里面对着各方面巨大的诱惑,也都纷纷劝说他效力一方。
老人当时正值年轻气盛,一气之下,离家出走,并带走了所有的科研资料。集团内部各方面都不能承受这样的损失,纷纷派出杀手集团进行追杀。他为了躲避这种些纷争,躲进了一个人迹罕至的星球从林里,却仍逃不出那些为了利益而已经双眼赤红的仇家的追杀。幸亏,一个老和尚救了他,并将他带回了寺院治疗,总算抢回了一条小命。老师父百般点化,终于让他看清了尘世的纷争,终于他出了家,拜入了门下,成了老人的第二个弟子,赐号天磊。但是那个大师兄已经艺成下山,无缘一见。
转眼一过就是二十几年了,当年还意气风发的小伙子已经不再,他全心地投入到了自己喜爱的机械研究当中。师父原本要将满身的武艺传给自己,但看到自己虽然灵智早开,但是对于武学之道并没有太大的兴趣,只好传给了他一套步法,用于防身。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他就一个人呆在寺庙的后山,专心地搞着自己的研究。
这段平静的日子直至持续到了一个人的到访。
那个人叫谷成贤。他自报是宇宙联邦第一集团军的司令,是因为那次追查一起集团谋杀案时,捉到的几个犯人自称见到了一位绝世高手,让这位早已经不再动手的年轻上将技痒不已,不禁想来求教。
老师父见他坚决,也不再多说话,只好和他对决起来,三招过后,谷成贤被摔到了地上。但是他又站了起来,要求再来一次,这一次,老师父用了十四招才将他挫败。谷成贤不服,要求比最后一次,这回,他用尽了全力,老师父虽然最后将他制服,但是竟然用了百招以上。
谷成贤当场跪下磕头,就要拜师。老师父因为他杀气太重,心境不平,不适合学习高深的武功,但因为谷成贤一味坚持,在山门前跪了几天几夜,再加上对谷成贤的爱才之心,最后,老师父终于答应将他收入门下。
谷成贤虽然位居高官,但是一点架子都没有。听说还有个师兄,急急跑去拜见,两人一聊甚是投机,老师父也乐得清闲,丢下一本书,就转身离去,留下师兄弟俩聊至深夜。
以后,老师父每隔七天都会送一本书过来。谷成贤就安心地在磊天老人的住地安心地修行,空闲时间也和老人探讨一些机械方面的问题,自然获益非浅。老人也从这个号称宇宙联军第一人的谷成贤口中得到了许多关于军队机械设计的灵感和一些关于武学方面的真知。虽然两人年龄差距近二十岁,但两人的感情已经亲如兄弟。
时间一晃已经一年过去了。这一天,老师父再次来到师兄弟这里。他是来请谷成贤下山的。
谷成贤倒也洒脱,挥手告别师门,临走之前,他请天磊师兄一起下山,帮他在军事领域取得更大的成就。老人当时凡心一动,不忍自己的成果就此老成一堆废铁,也动了下山这意。结果给老师父看到了眼中,遂将师兄弟二人一并逐下山去。
师兄弟二人感情已深,见师父坚决不留自己,也就挥泪洒别师门,二人下山,准备打造自己新的一片传奇。
虽然因为一年的失职,足以对任何军人处于死刑,便奇怪的是军部除了稍稍作了一点处罚以外,并没有其余的行动。谷成贤仍然以第一联军司令的身份回到军中,只不过军衔降了一级。老人也因为谷成贤的关系,成为了第一联军的军械所总工程师。师兄弟两人联手打下了当时的一个传奇,第一联军成了军部所战披靡的无敌王牌。
也许是因为树大招风,第一联军的超强实力自然引起了其它军队的眼红和军部高层的猜忌。再加上谷成贤本人已经提升到了一等上将,再跳一级,成为联邦军队元帅的事怕是迟早就要发生的事了。谷成贤本人又是直肠子一根,他升上现在这个位置完全是靠自己的实力和拼搏取得的,对于官场的奉承拍马,行贿受赂一点都不通晓,甚至极为厌恶,以至于导致无形中树立了无数的敌人,就连他一手建立的最后王牌第一联军内部,也有了一小部分反对者的出现。不过,第一联军终究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忠诚的部下还是不少,再加上第一联军的王牌实力,于是,整个军队就维持在一处微妙的状态下。
磊天老人自从下山伊始,就将名字换了,自称磊天。由于在科研领域的突出表现,他很快就成为了机械设计方面的权威。但由于他一直只替第一联军设计东西,自然也引起了不少人的猜疑。
师兄弟二人曾经暗底下接触过,磊天老人也劝师弟对于为人处事要学着点,但都让谷成贤给岔过去了。他一直都认为人只要行得正坐得端,没有什么好怕的事了。磊天老人见师弟如此,也就只好由他而去。
日子又平静地过了一段时间,谷成贤奉命带军去了最边境的星零星系。临行前,磊天老人担心师弟出了什么事,亲自设计了一套全方位的超级战斗服,以备不时之需。虽然觉得这次的驻扎并没有什么其它可以怀疑的地方,但磊天老人还是觉得内心极度的不安,仿佛这一别就是天人永隔了。谷成贤则大度地笑了笑,接过作战服转身就大步离去,还回过头来潇洒地挥手告别。
似乎是验证了磊天老人的担心,很快就传来了第一联军全军失踪的消息,很快就席卷了全军。尽管军部和政府部门尽力封锁,但已经有知情人广为传播,无疑引起了一阵轩然大波。倘若以第一联军的实力都会被人一下子全部消灭,那剩下的这些军队能不能足以保证自己的安全绝对是一个很大的问题。一下子,社会恐慌了起来。
这时,军部高层终于站了出来,宣布他们已经装备了一支比第一联军更强的军队来捍卫联邦的权威和人民的安全。在看到了军部言之凿凿的保证和那支所谓的神秘军队的演习之后,民众终于再次安定了下来。磊天老人则已经知道了所谓第一联军失踪完全是军部搞出来的无耻行为。因为演习中的那支军队所用的军械,绝大部分都是自己在师弟的恳求下,根据第一联军的实际情况,量身设计出来的。
他不露声色,回到家里闭门不出,焦急地等着师弟与自己的联系。当他接到谷成贤的紧急通讯时,他正被人追杀。告诉自己暂时没事后,又叮嘱他帮忙照顾好自己的家之后,一声痛苦的闷哼声从通讯器传来。接下去听到了一个声音:“报告队长,已经击毙对象谷成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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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委托
磊天老人再说不下去,无力地靠在控制台上。
三个人都已经大概猜到了事实的真相了:谷成贤就是亦涵和亦晨的父亲。他们一直都认为自己的身世是个传奇,但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竟然会是个差点成为联帮元帅的人。一直以来,爷爷让自己二人努力地学习联邦的一切,原来是用心良苦啊。
水若寒这段时间也从谷亦涵那得到了一些关于联邦的认识,但并不是很深,显然谷亦涵对之亦知之不深。没想到这里面竟然还会包含着这么多的曲折。
谷亦涵已经把整个身体都靠在了水若寒身上,她实在是没有办法再支撑自己了,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紧紧地抓着水若寒的手,仿佛溺水的人抓着的一棵浮萍,再也不敢放掉。感到来自谷亦涵身上的颤抖,水若寒只能伸过手去,换了个姿势,让她靠得更舒服一些。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能抚平这一颗受伤的心灵,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磊天老人深吸了口气,缓了口气,继续说着……
磊天老人听到这句话,赶紧关掉了通讯,虽然通讯器是隐藏在衣领的一条细线,波段也是自己独立专用的,但是仍然有可能会被人发觉。
之后,他兼程赶到了谷成贤的家里,接走了已经怀有三月身孕的阿晨母亲,还有正在襁褓之中的谷亦涵。果然,在他们走之后不久,谷家就被一伙人立即夷为平地。不过半年,谷成贤的遗体就被送回了首都星,还被军部以一级判国罪,判处实行“天葬”。所谓天葬,就是将死者的尸骨丢弃在无人星上,甚至扔入太空之中。而谷成贤的妻女也遭到了通辑。
三人的脸不停地变换着,当听到谷成贤的尸骨给实行了天葬的时候,三个人的脸上都现出无比悲愤的神情,尤其是阿晨更是一口牙都快要咬碎了。水若寒伸出手将谷亦涵揽进了怀里,脸上尽是苦涩的神情。
磊天老人看到这些,心感不妙,又怕已经大腹便便的阿晨母亲受不了刺激,只好瞒着。他将母女三人安置在家里的地下飞船内,这原本是为了自己准备的,现在终于派上了用场了。之前也有几次特警来搜查过他的住宅,幸亏都让尚未满周岁的谷亦涵无缘无故的几次哭喊声叫醒了自己,才保住了母女三人的平安。
转眼阿晨母亲就要分娩了,磊天老人不得已之下,偷偷联系了一家小医院,许以重金,终于将阿晨的母亲送入了医院。自己刚每天抱着涵儿在附近的一所民屋内监视着动静。为了方便行动,他给自己做了一个用以代步的飞行器,可以用以弥补自己的步法只能限制于地面而不能飞行的缺点。
几天几夜的不眼守候,铁打的人也扛不住。天快亮就在他刚要闭上眼的时候,怀中一直安安静静地睡着的涵儿突然没有任何预兆地哭了起来,然后就听到一阵阵的警笛声,随后又是一声婴儿落地的响亮的哭声,阿出世了。磊天老人急忙抱着涵儿从窗口掠出,迅速地进入了病房,刚好看到一个很可爱的婴儿正捧在他母亲的手上,一大滩的血渍把雪白的床单都染红了,而旁边一个医护人员都没有。
看到磊天老人出现,阿晨的母亲欣慰地笑了笑,将孩子高高举起,递给了老人。又伸了伸手,要过一脸安静的涵儿,在她的额头亲了一下,慈祥地笑了笑。
“帮我和成贤照顾好他们姐弟俩。”说完这句话,她的双手终于无力地垂了下来,双眼也已经再没有闪现出光芒了。他控制不住自己地仰天一声长啸,却反而把正在底下巡查的警察引了上来。
老人虽然悲痛难当,但还分得清楚情势,抱着谷亦涵和刚出世的小婴儿从窗户就飞掠出去。乘着小型的飞船,他又回到了师门,那里有他精心设计的一艘飞船。他既不希望两个孩子跟着自己过着颠沛流离和生活,也不想连累师门,唯今之计,只有带着两个孩子先避避风头,过上了一阵了再说,反正飞船上已经安装了他自已经设计的生物循环系统,食水还是不成问题的。现在只要能找到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过上一段时间,等孩子们都长大了,再回头准备雪耻冤屈。
师父似乎早已知道自己会回来,站在了山门口守着。见他走近,二话没说掉头向寺内走去,一路领着三人来到寺内的襅房里,摆弄了几下,房内的地板突然由中间向下坠去,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