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想到她竟然是在翠楼这种风尘场所培养出来的,更是难以想象她为何能有这种气质,那该是天生的,难以后天培养。
蔺无双,人如其名,绝世无双!
何燕看看他,又看看庄小芽,忽然嘟起了小嘴,发动车子,重重地踏下油门。
可恶!又是两个被蔺无双迷倒的!
***
下午张枫逸和庄小芽跟着何燕回到刘宅,才知道刘以松已经答应了蔺无双,参加今晚翠楼隆重举办的“翠宴”。
翠宴是每年的头牌初夜那晚,由翠楼宴请往年来往豪商大贾高官权贵的盛大宴会,刘以松是以特别嘉宾的形式被邀。
不过像翠楼这种风尘场所,竟然可以邀到刘以松这种名流,可见其地位绝不只是普通欢场那么简单。
张枫逸想到司徒宏原本邀他今晚去两人悄悄去翠楼,不禁苦笑。
现在时间越来越少,从这到天山市至少要走上十二个小时的车程,而且还是在沿途毫无阻碍的情况下,如果今晚找不到离开的机会,就会很难在期限前到达天山市。
今晚翠宴上,必须找到离开的机会!
正在自己房间苦思策,张枫逸忽然听到急促脚步声从外传来。片刻后,密集的敲门声响起。
“请进。”张枫逸皱眉道。谁这个时候来打扰他?
门开,司徒宏风一般冲了进来,急切地道:“无双来过?”
张枫逸看了他两眼:“你干嘛去了?”
司徒宏苦笑道:“我一早就去市里安排去了,没想到她竟然会来这。唉,可惜……怎么样?我的心上人没错吧?”
张枫逸心情不佳,又被他打断思路,心里不爽,立时心思活动起来,暗忖老子不爽你也休想爽!立刻摆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司徒宏错愕道:“别告诉我你觉得她不漂亮……”
张枫逸摇头道:“一场朋友,我就直说吧。她非常动人,但可惜的是,她不适合你。”
司徒宏脸色一变:“什么意思?”
张枫逸翻翻白眼:“听过美女配英雄吗?她这种水准的美女,得配一个足够档次的人才行。照我看,能拍下她初夜权的那富商比你适合她。”
司徒宏色变道:“你这是看扁我!”
“不是我看扁你,是你本来就很扁。”张枫逸哂道,“那种美女,只能过平静、富足、悠闲的生活,你得找人侍候她,还得对她百依百顺,并且保证没人会伤害她,任何一个条件不满足,她都无法再保持现在那种不食人间烟火似的气质。说难听点,就算上床,你也得小心行事,动作大点都会伤害到她,明白吗?你们家族或者比较厉害,但你嘛,差得远。”
“你!”司徒宏没想到一来被这家伙说得如此不行,怒不可遏,却又回应不上,皆因他也知道张枫逸说的是真的。
张枫逸看着他怒气满脸,刚刚都还因困境而有点不爽的心情顿时变好,似笑非笑地道:“说白了,她那种美女是得‘供着’,不是给你玩儿或者当老婆的。一旦她沾了烟尘,动人度会立刻大减。换句话说,你今晚上了她,明天她在你眼里的魅力就会减弱。这种美女,送给我玩儿我也不要,还不如何燕来得爽……”话没说完,已然僵住,呆看着出现在门口的何燕。
司徒宏也是听力相当好,听到何燕脚步声,转头看了一眼,皱眉道:“你站那偷听干嘛?”
何燕脸色无比古怪,盯着张枫逸半晌没作声。
张枫逸心里想到的却是另一件事,暗叫糟糕。
刚刚他还跟刘以松说不愿和小偷为伍,结果现在两人竟然在这聊女人!现在怎么跟何燕交待?
司徒宏不悦道:“我跟你说话呢!”
何燕回过神来,冷冷道:“刘大师还没来得及通知,这次你进刘宅是最后一次,以后不要再来了!”
司徒宏瞬间呆住:“什么?”
何燕粉脸绷得紧紧的:“有任何疑问,请回去向司徒家主询问,请吧!”
司徒宏大怒道:“你不过是个保镖,竟然敢对我这么说话!”
何燕缓缓捋起袖子,一派要动手的架势。
司徒宏脸色大变,强撑道:“君子动口不动手,你别胡来!”
何燕神色自若地道:“我是君子吗?”缓步朝他走来。
司徒宏吓了一大跳,慌忙绕过她,朝房门溜去,一边叫道:“我要找刘叔问清楚!”消失在门外。
他来本来是找张枫逸去翠楼,但现在当然没那个心情了。
张枫逸奇道:“他竟然这么怕你?”在他印象中,司徒宏身手还是不错的。
何燕把袖子放下:“被我打过,不怕才怪。”
张枫逸一时瞠目。
何燕看向他,不由抿嘴一笑:“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当时还不知道他和刘大师的关系,他偷偷溜进刘家,我就揍了他一顿,打断了他一条腿。旧事不提了,刚才你好像说过,什么不如我来得爽?”
张枫逸尴尬道:“我只是随口说说,不是想说你坏话……”
何燕却灿烂一笑:“不,我很开心,你是那些臭男人里最有眼光的一个。”竟然走了过去,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亲了一记。
张枫逸顿时石化。
尼玛!
这也能行?!
何燕嫣然笑道:“等大师对我厌倦了,我会第一个给你机会,让你泡我。”转身走了。
张枫逸见她没追究自己和司徒宏走那么近的事,心里松了口气,又感觉奇异。
女人真是种莫名其妙的动物,这美女竟然突然对自己态度这么好,难道就因为自己说了蔺无双几句坏话?
***
不到六点,刘以松便坐车离开。
作为他的贴身保镖,何燕自然跟行。
张枫逸在二楼房间内看到他们离开,立刻转身朝房门走去。
不趁着何燕这难惹的女人不在逃离,等他们回来机会就没了!
哪知道刚刚推开房门,他顿时一呆,看着站在门外正要敲门的中年女子。
赫然竟是何燕的姐姐何莺!
“你去哪?”何莺看着他,目光像是要把他看透般。
张枫逸这还是第一次和她说话,强撑道:“闷,出去走走,透透气。”
何莺淡淡地道:“也好,你去吧。”说着让开了半边身子。
张枫逸有点拿不定她什么意思,出门关上门,朝庄小芽的房间走去。
何莺轻描淡写地道:“你不是要去透气吗?”
张枫逸镇定地道:“我带我侄女一起去。”
何莺若无其事地道:“小芽她不去。”
张枫逸停步看她:“为什么?”
“我来就是告诉你一声。”何莺眼中微露一丝嘲讽,“刚刚大师给我打了电话,说临时决定,想带小芽去见见世面,我现在要带她去翠楼。”
第527章 翠宴
张枫逸浑身一震,眼中精光大盛。
我靠!
这老家伙如此老辣!
何莺从他身边走过:“你不在邀请之列,就去散你的步吧。”
张枫逸拳头微微捏紧。
倏忽之间,原本好好的一个机会,被对方给完全锁死!
不多时,何莺带着穿上新衣的庄小芽出来,人靠衣装,后者一改前几天的可怜样,像个粉雕玉琢的瓷娃娃般透着可爱。
“跟你叔叔道别吧。”何莺说道,一只手紧紧牵着小芽的手。
庄小芽有点不知所措地看向张枫逸。
张枫逸松开了拳头,柔声道:“好好玩,叔这没关系。”
庄小芽这才说了一声:“二叔再见。”
等何莺带庄小芽下了楼,张枫逸才下定决心,深吸一口气,大步跟了下去。
对方做到这种程度,是逼着他用绝招了!
不一会儿,何莺带着庄小芽坐车离开小区,张枫逸则跟刘宅的保镖说了一声出去透气,果然没人拦着,任他离开。
出了小区后,张枫逸直接拦了辆出租车,往市区而去。
事到如今,只好用强了!
到了哈市市区,张枫逸没有直接去翠楼,而是去了条服装街,以最快的速度淘了套休闲西装加皮鞋,选了副黑色的墨镜戴上,再把头发稍做打理,虽然看脸仍是那么不讨人喜欢,但昂然对镜,好歹也有几分气质。
收拾好后,他才打的,往市中心的翠楼而去。
到达翠楼时,时间已近晚上九点。
张枫逸下了车,在外围观察了两分钟。
翠宴是从九点半开始,此时正是宾客纷至的时候,但门口有人检查请柬,要进入不是那么容易。
不过这显然难不倒张枫逸,这身打扮正是为此做准备,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瞧准有两组似是豪商的宾客同时到达翠楼门口时,抓准时机,巧妙地站到了两队人之间的暧昧位置。那位置离两边人都相当近,两边的人都以为他是另一边的人,没有在意。
等到检查请柬后,张枫逸直接跟着他们走了进去,神态自然。
门口检查的四个壮汉只在他脸上扫了一眼,就没多注意。
张枫逸跟着宾客进入,径直从电梯上楼,沿途留意观察。
翠楼表面上看似防护松散,但他经验何其丰富,一楼大厅内已察觉至少有十多外暗哨,只要他敢有异动,保证立刻被发觉。
照他的经验,楼上的宴会大厅安保强度当然也不会差,但那里宾客众多,让他大有活动余地。
果然,到了二十四楼,出了电梯,张枫逸跟着人顺着楼道走了十多米,前方有人替来宾推开一记厅内,刹那之间,奢华雅贵之气扑面而来,而至少二百来人三五成群地各站一处,各自闲聊,趁着宴开前的空闲时间相互交流。
“金总、卢总,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一个爽朗男声迎面而来,张枫逸定睛看去时,只见一个英挺男子满面笑容地迎了过来,当然不是为了他,而是迎接前面并肩而行的两个富商。
“罗经理客气了,哈哈!”其中一人笑着相应。
趁着这机会,张枫逸从人堆人悄悄抽身,混进了满厅的人群中,开始找寻刘以松等人的踪影。
大厅正中布置了一张圆台,所有桌椅均绕台布置,每一张桌子上都有名字牌,似是由不同来宾的身份、地位不同而设。
张枫逸找了半个厅,还没找到刘以松等的位置,蓦地前方忽然出现司徒宏一边东张西望、一边朝这边走来的身影,欲避已是不及。幸好他反应极快,顺手拉开旁边桌旁的座椅,闪身坐了下来,把后背留给了司徒宏。
司徒宏毫无异觉地从他身后走过,似在找什么人。
张枫逸松了口气,目光一移,登时和左侧隔了两个位置的一道清澈目光对上,不由一呆。
那是个穿着素雅旗袍的女孩,看样子不到二十岁,面容姣好,神情、装扮均带着几分贵气,但又不显浮躁,一看就知道是大户人家出身。此时她正怔怔地看着张枫逸,见他看来,双颊微微一红,低声道:“你是谁?”
张枫逸看看自己面前牌子,顺口道:“陆纯生,你又是谁?”
那女孩怔怔地道:“陆琳儿。”
张枫逸咧嘴一笑:“这么巧都姓陆!”
那女孩陆琳儿愣道:“我爸是陆纯生,这是我爸的位置,你是我爸么?”
张枫逸瞬间石化,张口结舌地看着她。
靠!
这下糗大了!
陆琳儿小心翼翼地道:“你坐错啦?”
张枫逸回过神来,正要说话,陆琳儿身后不远处一个穿着名牌西服的年轻人嚷道:“琳儿!琳儿!”朝着这边走过来。
陆琳儿转头看他一眼,一时露出少许不知所措的神情。
张枫逸低声道:“怎么了?”
陆琳儿显然没什么心机,下意识地道:“他很讨厌,我……我不想见他。”
张枫逸看了已经快到她身边的年轻人一眼,只觉那家伙神态轻佻,兼带着股官富人家子弟惯有的纨绔气息,不由厌恶感暗生,低声道:“我帮你。”说着站了起来,若无其事地迎面走向那年轻人。
陆琳儿吃惊地看着他。
两人错身而过时,张枫逸故意一侧肩,轻轻撞了对方一下。
那年轻人顿时被撞得侧身,停步怒道:“走路看着点!”
张枫逸一笑:“不好意思,咦?你裤子要掉了!”
那年轻人愕然低头,登时只见长裤上的皮带扣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解开,整条皮带松松垮垮,裤子正慢慢向下掉去,吓得他赶紧一把拉住裤腰带,窘迫地想把皮带重新弄好,哪知道试了两次,才发觉带扣的卡齿竟然断掉了,顿时手足无措。
更要命的是张枫逸刚才那一声并不低,周围至少十多人纷纷转头,看到了他的窘境,无不露出既吃惊又好笑的表情。
那年轻人再呆不下去,惊怒交加地提着裤子匆匆挤出人堆,朝着厅门那边而去。
出了这种事,他当然得先处理好裤子,然后再考虑是不是厚着脸皮回来继续参加翠宴的问题。
桌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