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陵尸经》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道陵尸经- 第5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活眼神算叹道:“瞎子尚还不清楚她此来的目的为何,但瞧她多次接近张兄弟来看,想必她是为张兄弟而来。”

    曾老头惊声道:“她找张兄弟作什?当年张兄弟可还是个襁褓中的婴孩,什么也不知晓,她——”顿了一顿:“想害张兄弟不成。”

    活眼神算道:“她若只是想害张兄弟这般简单,想必张兄弟就是有十条命也早已没了。如瞎子所料不错,我猜她一定尚未聚齐七阴连心,否则,张兄弟岂有命在。”

    曾老头疑问道:“七阴连心?”

    活眼神算道:“七阴连心乃七颗阴年阴月阴日出生的人的心,传说只要聚齐七颗,便可使鬼魂归身,死者再返等神效。不过,要使七阴连心真正可以连心,则还需要一颗王心作牵引,否则,七心不齐,难以窜连,就算拥有了七心,也必前功尽弃。所以,张兄弟的龙心,正是极好的牵引子。”

    曾老头大惊失色道:“听瞎子所说,莫非她接近张兄弟,只是想借机盗取张兄弟的龙心么?”

    活眼神算悠悠回过身子,缓缓说道:“不错。”




复国宝藏

曾老头暗地一震,不想张兄弟口中一直说道的救命恩人,才是最想要他的性命,更不曾预料,她竟就是二十多年前历家四小姐腹中所暗怀的那个半人半妖的怪物。

    活眼神算接又缓缓道:“曾兄现下该知道,瞎子为什极力要将张兄弟的身世相告了。”

    曾老头喟然一叹,道:“老夫明白,瞎子是担心张兄弟的安全。”又叹了一叹,道:“可是如此一来,四平街恐就再也难得安宁了,抑不知张兄弟一时受不受的住。”

    老朱突地起身道:“难道你想瞒住他一辈子不成?”

    曾老头看了看老朱,道:“我只想待哪日人都聚齐了,商量出个万全策略,再行做计较不迟。”

    老朱道:“曾老板的想法固然甚好,但此时今日,你认为还有那般的可能么?”

    曾老头支声默作,黯然无对。

    的确,当下抛开张画师生死不明且先不论,就此前严胖子、酒老鬼、王铁匠业俱已身亡,倘若再加上二十年前便已死了的张衣风、佘楠子,及一直不明下落的啸阴天王,当年这些令人胆颤心惊被江湖称色的百步十八蛇,如今净都老的老,死的死,失踪的失踪,尽数凋零,还怎聚的齐全。

    连叹数声,道:“那不知朱老板的意思?”

    老朱眼光突地异亮,道:“我等即刻拥戴张兄弟为王,散发英雄帖,昭告天下,相信到时各方豪杰必将纷纷拉杆响应,待得那时,咱等一路杀将北去,擒诛了康熙鞑满子,复还我大明疆土,岂不快哉。”

    曾老头失色一惊,黯忖道:“当年连兵肥马壮的卖国贼吴三桂都难敌心狠手辣的康熙鞑子,最后皆落得个九族绝灭,我等此番,岂不是把张兄弟往火坑里推?”

    一念俱下,只听活眼神算道:“此事万万不可。”

    老朱颜色一怔,道:“神算不是一直希望复还张兄弟的身份么?怎突又改下了主意?”

    活眼神算道:“瞎子是想不在瞒着张兄弟,但瞎子此举意在救他,而不是想害他去丧命。”顿了一顿,缓缓又道:“朱老板可是想过,我等这般仓促起义,怕是尚未出了四平街,便已尸横当场,命定休也,那么这数十年来的努力,岂不一遭就将断送于你我的手上?”

    老朱惊震一下,恍然顿悟,叹忖道:“我确实是急切了些。”转而轻声道:“那神算之意,该怎行好?”

    活眼神算道:“天时、地利、人和,三缺一不可,否则大事难成。”

    老朱不解道:“神算智谋筹深,能否详细言说。”

    活眼神算道:“打自言胖子出事后,怪事接踵而来,先早我等皆认为是有人窥视着那一批复国宝藏,来抢夺紫檀木匣的,可事至今时,瞎子愈想愈觉得事情没那般简单。”




虚实巧乱

老朱正色道:“怎的个不简单法?”

    活眼神算道:“似紊——而不乱,有实——却则虚。”

    老朱眉头一皱,道:“神算的意思?”

    活眼神算道:“朱老板还不明白么?尊夫人虽未明当日深夜去凤凰落做什,但却道出是在那受到死去的严胖子和酒老鬼的偷袭,叫人吸尽去元气,又给几个死人抬到了西南山脚下的关帝庙,幸巧张兄弟在那里,当见危险时,鬼女荷心突地出现施手相救,还赠送了极为罕见的‘魂三魂’。接下,瞎子、曾兄、王铁匠为医治习老板,去藏尸洞内寻药引子,却遭人设埋五行蛊虫,王匠头就此也未能回来,此些事情,就像早已经安排好了的一般,步步皆在巧合之下?”

    曾老头插上一句道:“与瞎子一样,我也觉得近日发生的事情过于蹊跷异奇,毋说当日在‘埋尸谷’底,那三十二座墓穴间,居藏着建文、永历二帝的陵寝,感人意外难料余,且说有盗墓贼人挖开墓后,居未动银金分毫,惟独取走了二帝寒骨,实让人十分费解的很。”

    活眼神算道:“曾兄所言在理,瞎子也疑问二帝的陵寝怎会葬于谷底,要说我等皆在凤凰落盘踞数久,怎就连半点风声都不曾耳闻。”停顿了一下,接着道:“除非此些是当年天王隐着我等,秘手做下,否则外人应绝无这般的能耐。”

    老朱看了看二人,道:“那二位可知天王为什要为二帝修建陵寝?墓下果真埋着二帝的真身,还实其只是个空冢而已?”

    活眼神算道:“这——瞎子尚不得所知。”

    老朱叹声道:“兴许只有找到那盗墓之人,方能清楚一二了。”

    活眼神算道:“朱老板好似对此事很是关心?”

    老朱脸色一怔,道:“哪里哪里,我只是有些奇怪而已。”转而岔开话题道:“神算可想过沈珂雪害死有三后,为什还要来暗夺尸体?”

    活眼神算道:“此瞎子到还不明,不过这事除了沈珂雪外,瞎子还想着另一人。”

    老朱惊道:“谁?”

    曾老头诧异道:“此人是谁?”

    活眼神算道:“鬼女荷心。”

    老朱、曾老头相觑一眼,脸上甚是疑惑。

    曾老头道:“张兄弟不是说昨夜一直与她在一起么?”

    活眼神算道:“可张兄弟好像还说,昨夜她曾离开过好一阵子。”

    老朱道:“神算怀疑昨夜有三的尸体是给她暗了去。”

    活眼神算道:“极存可能。”

    曾老头道:“可我还是不明白,有三既是死于沈珂雪手下,那叫荷心的女子为什还要来夺一具死尸?”

    活眼神算道:“这只得找到有三的尸体方可晓,不过,瞎子思来忖下,昨夜的烟雾极像玄门中的‘鬼入林’。”




阴阳相左

曾老头道:“苗人的族规,族中人若习得本族的蛊法降术,均不可再练就外门部族的术法,重则论以媾术罪,重被逐出族门。”

    活眼神算接口道:“所以瞎子断定,昨夜若是沈珂雪夺取了有三的尸体,那必定还有旁人相助。”

    曾老头道:“瞎子觉得此人就是荷心?”

    活眼神算道:“早上瞎子一见到张兄弟,便感觉他之周围阴气盛重,后来听张兄弟讲起昨晚的事情,瞎子就偷偷在屋内洒了些‘九钉棺材土’,这种土经年在养阴地的墓穴中,让死人长久压抑,尸气附重,故而曰称阴土,所谓阴阳相左,阴土不可见阳,只要拿它洒向任何的地方,它都会见阴纳附,而当地点,必是周围极阴之处,曾兄和朱老板可不妨瞧瞧张兄弟方才所座之位。”

    曾老头、老朱齐目望去,果然,张大胆方座位下,椅脚四肢都粘满着一种黑褐色的土灰。

    活眼神算道:“如不是张兄弟有问题,那便是他身边的人有问题,而此人与张兄弟在一起的时间愈长,张兄弟身上的阴气就愈重,数日前张兄弟说道,救他与习老板的道女乃是南阳门下,瞎子一时还觉得奇怪,南阳观怎会收留一名女弟子,今早听张兄弟又说,昨夜她曾用嘴吮尸毒,一时更让瞎子想起二十年前历家四小姐所怀的鬼婴,当日开棺之后,瞎子曾布下阵法找寻那鬼婴的下落,但却发现阵顶有黄云之气久久笼罩无法散去,当日瞎子便知,鬼婴已被高人庇佑,想不到,那高人竟是南阳仙人,怪不得当日瞎子怎也寻不见鬼婴的踪迹。”

    曾老头道:“南阳仙人乃道门正宗,怎会收留下一名鬼婴,还授她法术,抚养她长人?”

    活眼神算道:“南阳仙人心怀慈悲,想点化于她,可惜——他只怕要大失所望了。”叹了一叹。

    曾老头道:“凭此些因由,瞎子方始断定那叫荷心的女子极是二十年前的鬼婴?”

    活眼神算道:“正是。”眉间微皱,又道:“不过,瞎子担心张兄弟可能一时会未必相信,所以,我等一定要将她先打出原形才是。”

    曾老头道:“怎样才能把她打出原形?”

    活眼神算道:“此还得请尊老夫人帮一个忙。”

    曾老头疑问道:“帮什么忙?”

    活眼神算道:“下夜曾兄便可知道。”

    曾老头诧异道:“下夜——”

    活眼神算道:“晚上曾兄与我一道去个地方,看了就会明白。”

    曾老头不知活眼神算葫芦里卖的是啥药,疑惑般看了看老朱。

    老朱道:“曾老板与神算去了就是,我今晚此去辛府,瞧着那沈珂雪可有何动向。”

    曾老头歉意道:“那就有劳朱老板替我走得一遭。”

    老朱道:“不客气。”

    活眼神算道:“曾兄,可唤张兄弟回来了。”




身世之迷

曾老头迟疑了下,道:“待会张兄弟回来,我等是——”看了看二人,心中虽不愿意此时就把张大胆的身世告诉他,但当日下山时曾立过誓言,等张大胆成人娶亲后,就把一切相告于他,如今他虽还未娶亲,但俨然已是立地顶天的汉子,况且此时不比他日,以往隐瞒他的身份,或许是保护他最好的法子,可当下若让他知道真相,反而更是安全。

    活眼神算沉吟了下,问老朱道:“朱老板以为如何?”

    老朱道:“事情到了这一步,想瞒也是瞒不住的了,再说,神算不是一直都想告诉他了么?”

    活眼神算道:“暂且告诉他也无妨,只是,荷心与我等的身份,瞎子以为还是先作缓缓,待过了今夜,明日再说为好。”

    曾老头道:“瞎子讲的极是,待张兄弟进来,就由我来说好了。”

    活眼神算道:“此方极好。”

    中天日斜,张大胆伸长着脖子,焦急望了望紧关着的厅子,暗暗嘀咕着道:“也不知曾兄他们都在谈论些什么?”

    正当这时,门轻轻开启,曾老头向外招了招手,道:“张兄弟,请进来。”

    张大胆飞奔着跑进客厅,疑惑般扫了一眼三人。

    曾老头道:“请座,大家都快座下。”在正前主人椅座定,朝门口大声招唤一声,道:“来人。”

    庭户人家的好处,就是下人总会在主子随时招呼的到的地方,久恭待唤。

    一名小丫头匆匆来到门口,低声道:“老爷,你有何吩咐?”

    曾老头道:“告诉下去,没有我的传唤,谁也不准靠近厅前半步,还有,叫厨房备好酒席,老爷议完事就来。”

    小丫头点着头,道:“知道,老爷。”

    曾老头一挥手,道:“下去吧!”

    小丫头去后,曾老头移目向张大胆,顿了一顿,道:“张兄弟,有件事我和瞎子、朱老板商议了下,决定该是告知你的时候了。”

    张大胆微有点紧张,盘思着该是什么样的事情,道:“曾兄有话讲来就是,兄弟听着。”

    曾老头正一正脸色,瞧了下活眼神算及老朱二人一眼,落目道:“张兄弟,其实——”一言一语,把隐藏多年的秘密口口道说了出来。

    言声毕了,张大胆仍楞作着半晌,他不曾想到,自己的身世竟是这般的凄苦可怜,而亲生父亲更是死的悲惨。竟似一夜之间,天底下所有的不幸都降临在了他的身上,满腹的激愤、阵痛、恍然俱交织在一起,令他无所错措。

    原来,张大胆本是相王之后,姓抑不是张,父亲乃是明神宗朱翊钧之孙,崇祯皇帝朱由检之堂弟,桂王朱常瀛之第四子。

    崇祯十七年(1644年),万木复苏的三月十七日,李自成率军围攻北京城,十九日凌晨,李自成攻破北京城,崇祯皇帝于是与贴身太监王承恩登上煤山,自缢于寿皇亭,李自成自此建立了短暂的大顺王朝。

    明灭后的五月初三,马士英、史可法等奉明福王朱由崧监国于南京,五月十五日即皇帝位,年号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