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被人家玩弄于股掌之间,我对你们早就失去了信心!失去了信心!你懂吗?”
秦璐猛然发力,将温庆良拉扯到了几乎跟自己面贴着面的位置,一字一顿,压低了嗓门吼道:“如果不是你的背叛,现在被关押的就不是我们,而是那帮匪徒!你懂吗?”
温庆良笑了。先是小声的带有嘲讽意味的笑,然后便是放肆的大笑,最后则是说不出味道的狂笑。“好吧,就算你说的是对的,但这已经来不及了!现在的问题是如果我们不答应对方,那么我们这些人,还有我那可怜的女儿,都得死!”
秦宏远轻轻地拍了拍秦璐的肩,然后掰开了秦璐抓着温庆良的那只手:“璐丫头,不要激动,激动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朱小君忽然道:“我认为温总的选择是对的,这个时候,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不然的话,我们成了三具尸体,可人家的病毒研究却仍在继续。况且,温总并不是这个世上唯一的病毒专家,没有了温总的参与,说不准人家的病毒研究会进行的更为顺利。”
秦宏远点了点头,对秦璐道:“璐丫头,你看人家朱小君,就比你识大体……好了,温总啊,你可以回去了,就说我秦宏远认栽,答应他们的要求。”
对自己的父亲也好,又或是对朱小君,秦璐都是无比的信任,她坚信秦宏远和朱小君都不是那种贪生怕死的人。可是,这爷俩此刻却一唱一和地向敌人服软举白旗,秦璐弄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但又不愿意打乱了这爷俩的计划,只好皱着眉头,再次回到了刚才躺着的墙角。
“既然你们同意了,那咱们就不要耽误时间了。”温庆良重重地叹了口气,接着道:“匪徒的首脑说要跟你商量一下具体的细节,你们见面的地点就在这儿,朱小君和我都不是警察,需要回避一下。”
“朱小君是我502所的特聘侦查员,怎么就不是……”秦宏远不知道温庆良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还想为朱小君辩解一下。
温庆良耸了耸肩:“这种话,你没必要跟我说,等匪徒的首脑来了之后,你跟他说好了。”
朱小君摸了下鼻子,将嘴巴贴在了秦宏远的耳边,嘀咕了几句。
秦宏远听了朱小君的小声嘀咕,终于点了点头:“嗯,你说的也有道理,好吧,你就跟温总暂时回避一下吧!”
朱小君嘀咕的那几句话,意思是说他身上不是带了一个能发射定位信号的小玩意嘛,只要能跟着温庆良到了一个没有信号屏蔽的地方,那么弟兄们就会立马监测到信号并做出定位,这样一来,大伙不就有希望了吗?
秦宏远虽然对朱小君的所说没抱有多大希望,但也绝非是完全绝望,这才答应了。
可是,一出了铁门,事情就变了。
那两名荷枪实弹蒙着脸面的匪徒重新锁上了铁门之后,便喝令朱小君脱光所有的衣物。
“这是对我的侮辱……”朱小君愤怒地抗议着。
可回答朱小君的却是两只黑洞洞的枪口。
“士可杀不可辱,我宁愿……”
不等朱小君把豪言说完,那俩匪徒便做出了回应——打开了枪支的保险。
朱小君在心里迅速地盘算了一下,如果他突然发难,袭击那两名匪徒的话,估计会有五成以上的把握。
是干还是不干呢?
正犹豫,温庆良说话了:“朱小君,你刚才说了,只有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对你而言,想活着的唯一办法就是服从。否则的话,我敢保证你无法活着走出这间地下室。”
朱小君瞄了眼前面幽暗狭窄至少还有二三十米的走廊,轻轻地叹了口气,开始脱衣服了。天知道匪徒们在这走廊中有设置了多少个监视埋伏。
此时的季节虽已是初秋,但海岛市太过靠南,所以依旧是盛夏的气温。脱掉了单衣单裤,也就只剩了一条内裤。
“脱!内裤也不能留!”那两名蒙面匪徒中的一员,用枪口戳了下朱小君。
就在朱小君颇为无奈地脱下了内裤的时候,温庆良却突然打开了一只强光手电筒。
“好了,朱小君,你现在可以穿上衣服了!”温庆良手持着强光手电筒,将自己隐藏在了后面的阴影中,看不出来他的表情是平静还是震惊。
“就为了看我这么一眼?”朱小君却不着急穿上衣服,光着身子在温庆良眼前转了一圈:“温大老总,没想到你居然是个变态,怎么着,对本少爷的胴体还满意不?”
温庆良关上了手电,冷冷地回道:“我刚才说了,想活着离开这间地下室,就必须无条件服从所有命令。”
朱小君讨了个没趣,只得穿回了衣服。
而此时,温庆良双手上的手铐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温庆良不再言语,而是调转了头,向着走廊的另一头走去,朱小君只能是乖乖地跟在了温庆良的身后,而那两名蒙面匪徒,则是一步不拉地端着枪跟在了朱小君的身后。
走廊的尽头便是楼梯口,上了楼梯,来到了地面上,朱小君长出了口气,他身上带着的那个能发射定位信号的小玩意并没有被匪徒搜走,而现在,估计他们那帮前来海岛办案的兄弟,已经收到了那只小玩意发射出来的信号,或许只需要二十分钟,甚至连二十分钟都不需要,警方的人便可以找到这个地方。
“朱小君,你到底是个什么人?”温庆良转过身来,面对着朱小君:“说你是秦宏远的手下,可你身上却有着‘炽焰诛’的标记。说你是‘炽焰诛’的人,可你的心思却始终是想搭救秦宏远他们。说,你到底是谁?”
温庆良恢复了常态,那两道阴鸷的目光使得朱小君禁不住打了两个冷战。
“既然你承认了你知道‘炽焰诛’这个组织,那么就等于你承认了你温庆良便是三十年前的那批穿越者之一,对吗?”
“穿越?”温庆良大笑起来:“你当我们这是在拍电影吗?”
第237章九爷威武
来到了三楼的一个房间,温庆良推开了朝南的一扇窗户:“朱小君,你看看那边,你说,警察们能想到我们现在躲藏的这地方么?”
朱小君顺着温庆良手指的方向,看到不远处的一片废墟,顿时想起了几个月前跟蒋光鼎的那一场殊死相搏。
“坐吧,朱小君,不要再幻想那帮蠢得像猪一样的警察们能找到我们这儿,你身上的那个定位器也只当是废品好了,在这儿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温庆良抬起手来,指着四面的墙壁,笑着道:“这整幢楼包括外围一百米的范围,我们都做了无线电屏蔽,还有这四面墙的外面,连我都不知道埋伏了几名枪手,我只知道,只要你小子有了不轨企图,秒秒钟便会被打成筛子。怎么,你不信?需要试一试么?”
朱小君不得不相信了温庆良。
刚才从地下室刚一出来的时候,温庆良提到了‘炽焰诛’这个组织,朱小君在那一霎那间便已经确认了温庆良的真实身份。虽然温庆良在面对朱小君的质问的时候,以拍电音的说辞搪塞了朱小君,但朱小君理解为,那只是因为还有两个不相关的蒙面匪徒在场的缘故。
朱天九说过,他们那帮穿越者的母体世界比现今世界领先了五十年,也就是说,现在虽然已经过去了三十年,但温庆良他们那批穿越者的见识还是比现今世界领先了二十年。
见识,在某种程度上决定了一个人的智商。
朱小君绝不敢轻视温庆良这种人。
“我信,我当然相信,就算你现在说你会飞,我都信!”
“那就好!朱小君,现在这房间中就你我二人,咱们坦诚不公地谈一谈,好么?”温庆良对朱小君拿出了罕见的尊重:“哦,外面的那些枪手,只能看到我们在做什么,但绝对听不到我们在说什么。”
朱小君点了点头。
“告诉我,你左侧臀部上的炽焰标志是怎么得来的?”
“我要是说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你会信吗?可是,从我有记忆的时候,那个刺青就已经存在了,起初我还以为是块胎记,可是读了医学之后才知道,胎记绝对不会那么精致。”
“你父亲叫朱大梁?”
“准确的说,是养父!”
“那么,你又是如何知道‘炽焰诛’这个名字的?”
“不是你先说出来的吗?”
“在彭州的迎宾馆,你说你最喜欢葫芦娃中的火娃,还给它取了个名字叫‘炽焰诛’,朱小君,你不会那么快就忘了这件事情了吧!”
“忘是当然不会忘,不过我说的‘炽焰诛’的那个诛,可不是诛杀的诛,而是……”朱小君说不下去了,因为他刚才的话中已经出现了明显的漏洞:“好吧,我承认,我早就知道了‘炽焰诛’这个组织,而且,我跟这个组织还有着扯不清理更乱的关系。”
“说!把你知道的全都说出来,这是你能活下来的唯一希望。”
“三十年前,陪同你们这批精挑细选出来的金融或医学专家穿越到这个世界来的还有‘炽焰诛’天字辈和地字辈的十五名特工。他们名义上是为了保护你们这些专家,但实际上,也起到了监视你们的作用。但是,天字辈特工中的老大朱天一却因为爱情而背叛了组织,遭到了‘炽焰诛’组织其他特工的联手追杀。后来,朱天一把那些追杀他的人引到了你们的穿越隧道中,并用特制的炸药,毁灭了那个穿越隧道。从此,你们这些专家们,就成了没人管没人问的闲人。我说的,没错吧?”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朱天一有个好兄弟,在‘炽焰诛’天字辈中排老九的朱天九,是他亲口告诉我的!”
温庆良禁不住浑身一颤:“朱天九?九爷?他还活着?”
“当然活着!要不然,你以为是朱天九托梦告诉我的这些故事吗?”
温庆良仰天长叹之后,便低头沉默了,过了好一会,才接着问道:“那么,朱天九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故事呢?”
朱小君指了指自己左侧的屁股:“还不是因为这玩意……朱天九说,我其实是‘炽焰诛’组织的那名背叛者朱天一的儿子。”
温庆良的身躯又是一颤:“你说你是朱天一的儿子?”
“不是我说,是朱天九这么说!”
“朱天九!又是那个朱天九!朱天九的话就那么可信吗?”
温庆良的话音刚落,那房门突然吱扭一声被推开了,紧接着便露出了一个肥头大耳的秃脑袋来:“我朱天九的话不可信么?”
伴随着话音,一个猥琐老头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跟温庆良打了个照面后,二人几乎同时惊呼道:“是你?”
惊呼之后,温庆良显得很激动,上前两步,想给朱天九来个大大的拥抱。可是朱天九却退了一步,一闪身,跳到了房间中央的桌子上坐了下来:“我家小君怎么得罪你了?要被你关起来审问啊?”
温庆良讪笑道:“哪里敢?九爷,我只是想跟小君聊聊天而已。”
朱天九拉长了脸:“还说没有?那地下室是怎么回事?这房间外面埋伏的枪手,又是怎么回事?”
温庆良磕巴了:“这……都是……以防万一啊,是在保护……”
朱天九冷哼了一声:“垃圾吧倒吧你,别以为能骗过我,‘炽焰诛’的人,能那么好欺骗么?”
眼看着温庆良额头上的汗滴都要成小溪了,朱小君连忙为温庆良解了围:“九叔,温总没撒谎,只是因为他并不清楚我的身份……”
朱天九瞥了朱小君一眼:“什么九叔?我是你大爷!行了,你暂时没有说话的必要,我得抓紧时间跟这位温大老板聊一聊。”
在申海的时候,朱小君并没有把朱天九怎么放在眼里,那天在朱天九的卫生间中的交手,使得朱小君误以为朱天九的本事也就是跟他差不多而已。但是,朱天九却能够悄无声息地跟着他从申海到了彭州,又从彭州到省城再到海岛,最后还能跟到这儿来,就说明这个猥琐老头确实有着不一般的本领。
尤其是朱天九以一己之力,犹入无人之境一般,突破了温庆良布置下的种种防备,这等本事,朱小君估计,就算他跟秦氏父女三人联手也无法做到。
因此,这一刻,朱小君对朱天九充满了敬仰,以至于朱天九命令他闭嘴歇着,朱小君毫不犹豫地便闭上了嘴巴。
“老温啊!十六年前的那个晚上,我记得同样也是初秋,我对你说的话,你不会都忘记了吧?”
温庆良就像是个做错事的小学生站在班主任面前一样,双手垂在大腿的两侧,微微的低着头:“怎么会忘记呢?九爷,若不是您及时赶到,温某以及小女都已经化作了尘土了。”
“别说这些酸溜溜没用的话,我就问你一句,那天晚上,你姓温的说的话还算不算数?”
“算!当然算!”温庆良有些着急了:“我温庆良虽然是一代书生,但也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说过的话当然要算数!”
“嗯,算我没看错你!”朱天九摸出了他的烟斗,装上了烟丝,掏出了盒火柴,点着了火,吧嗒吧嗒抽了几口:“姓谢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