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酒吧里一首歌结束,方洛站起来,走到驻唱的乐队前,和弹吉他的长发男孩低声说了几句,这个人方洛认识。跟张锁是朋友,上次见过。
长发男孩听完点点头。
方洛拿过话筒,站在吧台边上,轻声地说:“接下来我要唱一首歌送给一个女孩,一个在我心中永远都坚强的女孩,希望她能永远都快快乐乐,没有烦恼,没有忧愁,每一天的笑容都能像阳光一样灿烂。”
没有乐队伴奏,方洛选择了清唱。
“天空好像下雨,我好想住你隔壁“为你唱这首歌,没有什么风格。我想给你快乐,为你解冻冰河,为你做一只扑火的飞蛾,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值得
当许嵩这首欢快温暖的歌曲通过方洛干净的嗓音以一种不可阻挡的方式在酒吧里唱起的时候,靠窗而坐的苏珊儿看着方洛明亮的眼眸,微笑地哭了起来。
125 道别
二研儿就像朵开在深庭别苑里的米!花。纤细却不失腮亿,细嗅之下又觉得如兰花般高雅,只是藏得深,而当她抹去眼泪,咧着嘴地浅笑,突如其来的纯真却仿佛能拨开这层层覆盖的栅栏,露出金黄色的花蕊,异常动人。
“谢谢你,方洛
方洛在酒吧里不绝于耳的口哨声中走下来,面对苏珊儿轻柔到能融化人的感谢,他摸着鼻子,笑着说:“别这么客气,我不习惯
“不习惯我也要说,怎么,担当不起?。
“这个”
“别这个那叮把剩下的酒都喝了
看的出来,苏大小姐的心情有了一些好转,其实方洛也明白,苏珊儿从来都是藏不住情绪的人,性子比较乐观,偶尔遇到伤神的事,找到了发泄和倾诉的途径,将心底的不快倾吐之后,自然会好受些,加上自己刚才也算是勉强及格的安慰,苏珊儿一张,梨花带雨。的俏脸上已经没有方洛刚才进门时那般落寞。一听还要喝,方洛不安地问:,“你还行吗?。
苏珊儿抛给他一个可爱的白眼,不屑地说:“方洛,别忘了。我可是跟着我爸蹭过不少酒席,不敢称有一百桌,但至少也有八十,我的酒量,不是打击你,恐怕你还不够我的一半呢,应该是我问你行不行才对。”
方洛心里顿时苦笑,苏大小姐这话真伤人,俗话说得好,怎能随便问男人行不行,这话不是太伤人了嘛。
“来吧,我就不信赢不了你
“那,要不要划拳?”苏珊儿看了看四周,低声笑着问。
方洛:,“在酒吧里划拳?不是吧,太安静了,影响不好,我知道你厉害,但也不能奔放到那个程度
苏珊儿嘻嘻一笑,说:“我就是随便说说而已。”
两人将一打啤酒剩下的都干掉才结账出了酒吧,旁人看到两人中学生模样一打啤酒轻轻松松下肚却还脸不红走路也沉稳,都忍不住咋舌。
酒吧外的风很大,苏珊儿来的时候没注意,只穿了一件米色的毛衣,没穿外套,方洛脱下外套给她披上。
“你冷吗?”
方洛摇摇头:“喝点酒就像跑了一公里,身子暖得很呢。”
两人沿着临江朝北走,那儿是苏珊儿家的方向,河边一带绿化特别好,河边种着一排香樟树,路边非机动车道和机动车道的隔离带是一排棕榈树,风被茂密如团的树叶削去了不少力道,因此打在脸上,仅能感觉一丝凉意。
送苏珊儿到楼下,方洛并没有上去。
“方洛,过年回花山吗?。
苏珊儿轻轻拨弄北风吹乱的鬓发,站在楼梯的阶梯上,满脸希翼地问。
“回的
“那到时候我们去点灯笼,好不好。”
“好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天太冷,你快点上去吧,小略感冒
看着苏珊儿像只小鸟般轻快地上了楼。到了转角阳台的时候还不忘伸出个头来再次喊了一次“一言为定哦”方洛于是大声喊“知道了。”苏珊儿才满意地进了家门。
连续几天,方大勇回家都很晚,打手机大多时候他都不接,回家问了才知道他下班后就到苏明春的公司去了。
方洛曾旁敲侧引地问他苏明春的公司出了什么状况,但是方大勇却没有跟他说。就连石秀也不清楚。
不过方洛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在大院里偶尔散步都能听到一些嚼舌头的人在讨论苏明春公司的事情。好像是某个工程出了状况,和当初孟里水库大坝的性质似乎一样,看样子挺严重的。
对于这样的事情,方洛没有任何办法,毕竟他没有能力避免事情的发生,就像他无法预知到当初他给苏明春这个建议后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一样。
而方大勇始终认为方洛只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孩子,没有妖孽般的本事,充其量只是有时候有些小聪明,却不能在这件事上帮上忙。
距离除夕还有一周,李玉琳打电话让方洛去邑城一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就是带他玩玩,放松心情。
方大勇和石秀手里都忙,自然不能跟他一块儿去。
在去笆城之前,方洛请杨维在金都大酒店吃了一吨大餐,在酒店经理膛目结舌中,两个小屁孩一样的半大小子在包厢里却沉稳得像久经历练的人物推杯换盏。
转学七中的事情,除了谢借和苏珊儿,方洛都还没跟其他人提过,不是他不愿意,而是有时候,太多的告别,会让他无来由产生太多的纠结。不过假期过了正月初一不到十天就结束,紧接是新;二。而年初到年初七,方洛都会在花山度讨,如果防要提前去芭城,可能跟杨维道别的机会都没有了,思来想去,方洛还是决定在去年前邑城这一行之前跟杨维道个别,而且他还记得还欠杨维一顿饭。
听到方洛要转学,杨维举着筷子愣在空中,半晌没有反应。
“什么时候的事情?。
“不久前
杨维自顾喝了一小口二锅头,砸吧着嘴,一会儿才说:“好不容易找到个能说话的人,没想到却要走。
方洛闻言无言以对。
作为市长公子,杨维自然跟别人不同,虽然他本身没有太多意识到这一点,却不代表别人不明白到这一点,因此上了初中后,以前的朋友对家世这玩意有了更深的认知后,对他也愈加恭维和讨好起来,反而缺少了以前的亲密无间,在杨维面前,只有方洛能做到毫无顾忌敞开心扉地海阔天空扯淡,因此杨维格外珍惜这一点,虽然大多时候他都没有表现出来。
话说回来,友情这东西不是说出来,是混出来的,不是吗?
金都大酒店的消费不低,但随着有间客栈的日渐红火,方洛的腰包也渐渐鼓起来,虽然方洛从来没有跟方明说过缺钱,不过方明清楚,自己这个弟弟本事大得很,但是本事再大也需要金钱的推波助澜,因此每个月他都给方洛的银行卡上汇上一笔不小的数额款。
饭后,杨维抢着结账,方洛哪里同意,眼疾手快递给前台服务员一张农行卡,酒店配备了叨机,因此效率很快。
走出金都大酒店,杨维和方洛勾肩搭背的在街上瞎逛,两人都有些喝高了,每人将近半斤多历度的二锅头下肚,走路飘乎乎的。
不知道怎么走到广场上,灯火辉煌的背景下,有人在空地上玩滑板,北风在夜里呼呼地吹着,杨维坐在长石绮上,醉醺醺地说:“方洛,要不要咱们把傅秋白和田野教一顿,也算是为你在二中的日子划上圆满的符号?”
方洛虽然有点醉,但是大脑还能保持正常地运行,还没糊涂。听杨维的话,有些吓了一跳,笑着说:,“怎么听着我跟他们有苦大深仇似的。”
“没有吗?”
“没有,只能说他们行为处事有些偏颇而已,或者说他们的准则和我们不同,如果因为这一点就跟他们过不去,那不显得咱太小家子气了嘛。”
“再说了,谁没有年少轻狂的时候,说难听点,谁又不曾幼稚过?每个人看待事情都要经历许多不成熟的过程,年纪是制约这一点的主要因素,不同的年龄段都会有不同年龄段的处事方法和世界观,不必去深究这一点,时间是一把无情的刻刀,终究会让许多人在多年以后对当初幼稚的想法而喘嘘,感慨小甚至羞愧,这就足够了。”
站在重生的角度来对杨维讲述这一番酒后看似深奥却很简单的道理,方洛也不知道他听得懂没有。转过头,却发现这小子已经睡过去了。
送杨维到市委大院,第二天醒来,方洛却忘记自己是怎么回家的,头有些疼,一大早,石秀就为方洛准备好了东西,吃过早餐,他登上了前往邑城的班车。
从地理位置上讲,笆城在西邻的下方。距离虽不远,但是下车的时候,方洛却明显感觉得到邑城的气温要比西邻高得多,风也不大而且阳光明媚。
不同于之前几次邑城行,也行是放假的缘故,整个城市显得比往常要热再上几分,生气蓬勃,大街小巷都是人群攒动。
石林没有空,前来接人的是李玉琳,这几天她正好有空,带着方洛好好地游了一遍邑城,例如青秀山公园、扬美古镇、花花大世界等等景点,当然,七中也是一个。必须的“景点”说白了,这几天的行程主要是李玉琳让方洛提前适应邑城,以便过年后转学七中能迅速适应这里的生活,殊不知,方洛四年的大学时光都在这座城市度过,一些地方闭上眼睛都能知道怎么走。石之水膝下无孙,几天时间,一家人对方洛特别好,让方洛觉得仿佛侵在蜜罐子里。
邑城几天,方洛没能撞大运遇上谢借,邑城人口两百万,要想两个人在某一个街头不期而遇,这个概率比火星撞地球的几率还要
吃好喝好几天后,方洛踏上了返回西邻的路程,虽然姥爷全家都希望自己能在邑城过年,但是方洛却没有留下,西邻还有太多的牵挂,他舍不下。
重生后的第一个小新年,在不知不觉中悄然而至。,
126 逝去的年味
二洛时候都在花山老家讨年,那是他迄今以来觉得最的一段时光,手里拿着成串的鞭炮溜达在古城小巷里,逮人就喊恭喜发财,然后收获红灿灿的小红包,虽然里面的数额不会太多,但是也足够让他乐上一阵子。或者当夜幕降临,方洛跟方奇和方明提着灯笼在古城里瞎跑,偶尔会在街角点燃几颗火柴炮,吓一吓路过的大人,也不在乎那些喝骂是带着笑意还是怒声,半夜玩得累了就跑回院子里守着爷爷煮好的香气引人的汤圆,然后端着瓷碗在辞旧迎新的炮声中坐在大门外大口大口地吃,看着古城四处纷纷而起烟花在夜幕中翩然起舞,如花似锦。
花山是少数民族自治县,当地山歌十分盛行,平时节日或许看不出来,但是到了节气或者春节这样热闹的日子。不管是老人还是年轻人,都会敞开了嗓子吼上几句,方泉德每年过年都会在自家的院子里喊上一帮老伙计,聚在一起,有节奏地哼起依依呀呀的调子,然后用录音机录下来,那个时候,方洛会在一旁托着下巴听着爷爷们用不太美妙的嗓音哼着他听不懂的歌,但是那一刻,他却觉得十分好听。
大年三十,人们高高兴兴地将提前买好的春联在大门贴上,这是个小特别有意思的活动,往往这家贴好了会对着隔壁一家的人喊上几声,那边也不忘回喊,这样你来我往,整个古城特别热闹。不过老家的春联自始自终都是爷爷亲自动笔写的小不需要去买,老爷子写完了心情大好时。一般会让方洛也跟着学上几手。方洛的毛笔字就是从那个时候练出来的。
记忆中过年最热闹的就是炮龙节,花山有一条街,两侧都是同样格式的两层木楼,外挑木架子阳台,古时是外地郎中或者小商小贩贩卖一些小玩意的街道,时过境迁,那里依然是商业一条街,只是货物变得不同而已。年初四,花山各地的舞龙队纷纷从乡下或者县城的其他地方赶来此,纷纷裸着上身舞起尝尝的龙队,在二楼之上外来客或是本地人丢下的无数鞭炮中昂然地穿行而过,那场面相当热闹和刺激。人们正是通过这种勇敢的春祭以求来年风调雨顺。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过往一些习俗渐渐从人们的视野里消失。
多出了十年经历的方洛对这一点感触尤其深,他甚至已经无法对过年如何定义,是单纯的一家团员还是能高高兴兴地玩耍小时候的理解和此时此刻自然是不同的,那时候可以穿新衣裳,可以满大街地疯跑,同样可以毫无忧虑地玩耍,但是现在呢?
年二十九的晚上,方洛和方明坐在院子里看着老爷子在书房里拿着毛笔书写新一年里的对联,不但有自家的,也有邻居的。
“长大了,过年也似乎没什么意思,无非是个程序而已。”
方洛有些吃惊方明的感慨。
方明笑了笑说:“别这样看着我,自从你上次让我多看看书,情不自禁就看得有些走火入魔。懂的东西自然也多,感慨嘛,自然而然衍生的产物罢了。”
“真没看出来。你都有诗人的潜质。”
方明哈哈一笑。
逢过年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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