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在第二天,王宝玉却被范金强叫到了市公安局,打碎了他最后的幻想,
“兄弟,事情不妙。”范金强冷着脸道,
“大哥,不是说我搞封建迷信的事情,市局这边不管吗。”王宝玉不解的问道,
“那是小事儿,关键是你那天吃饭时候提到了阮市长家的坟地会被动土,而今天向阳村村委会向市局报案,阮市长家的坟地,被挖了两个大洞。”范金强道,
“这跟我有个屁关系啊。”王宝玉脸立刻黑了,
“意图很明显,还是针对你而來。”范金强面色凝重的说道,
王宝玉眼前一黑,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怎么还会发生这种事儿,他稳了稳神,连忙争辩道:“大哥,我可不会闲着洠露ネ谌钍谐ぜ业姆兀腋麤'有仇啊。”
“破坏坟地可是刑事案件,让你过來只是怀疑而已,这事儿多半还是唐蔷薇干的。”范金强道,
王宝玉擦着冷汗,配合范金强把那晚的事情讲了一遍,还强调自己当初说话就是有口无心,根本不知道真会发生挖坟这种事儿,
“兄弟,你是不是真有什么特异功能啊,真神。”范金强听得津津有味,虽然他也找王宝玉算过几次,但大都是走投无路,有个心理安慰或者提示什么的,洠氲酵醣τ窠銎疽徽磐季湍芸赐溉钍谐ぜ业乃矫埽翟谑遣豢伤家椋
“大哥,可别损我,我是栽在自己这张烂嘴上了。”王宝玉沮丧的说道,
做完了笔录,王宝玉就回去了,心中一阵惶恐不安,阮市长重新上任,就碰到了祖坟被挖的事情,难保大家不把怀疑锁定在自己的身上,案子一天不破,关于自己的谣言就一天不会停止,
唉,王宝玉使劲打了自己嘴几下,这张破嘴,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就在下午的时候,王宝玉终于接到了夏一达的电话,他连忙欣喜的说道:“小夏,你总也不跟我打电话,我这心始终悬着,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呢。”
“……”一阵沉默,
“小夏,你别这样。”王宝玉心里一阵酸楚,和夏一达确立关系以來,既洠в卸嗯闩闼鼪'有给她安全感,反而状况不断,害她替自己担心,王宝玉一狠心,说道:“小夏,也许我就是扶不上墙的的烂泥,如果你后悔了,可以……”
“唉,既然咱们都说好了明年结婚,我怎么会反悔呢。”夏一达叹了口气,声音倒也轻柔,
王宝玉心里一阵感动,连忙保证道:“小夏,我一定会体体面面的娶你,一辈子都对你好,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再也不出去胡闹。”
“是尉书记让我给你打电话的,他想见你。”夏一达似乎不为所动,很平静的说道,
“尉书记想见我,什么事儿啊。”王宝玉试探的问道,
“我也不清楚,还是你自己问吧。”夏一达情绪很低落,但还是温柔的说道:“抽空到家來吃饭吧,我妈还问你呢,说你老不常來,不像是姑爷。”
放了夏一达的电话,王宝玉说不出的难受,原以为夏一达会狮子吼的骂自己半天,结果却什么也洠Х⑸晕岷鸵郧耙谎殖吵车囊质郑ィ寄鸭媲椋松姓庋囊桓銎拮幼阋樱
忽然,王宝玉眼皮猛跳了几下,变得心神不宁起來,尽管如此,尉书记的话还是必须要听的,他小心的开着车,來到了市委大院,
一进屋,就看见尉兴邦背手站在窗口,似乎在想着心事,王宝玉轻手轻脚的坐下來,也不敢打扰,过了好半天,尉兴邦才叹了口气,微笑着坐了下來,
“小王,什么时候回家过年啊。”尉兴邦洠碛傻奈实溃
“还洠в写蛩悖ノ灰埠苊Φ摹!蓖醣τ竦溃
“我想你不用忙了,可以好好回家过个年。”尉兴邦道,
王宝玉一下愣住了,忽然觉得心里空了,想要落泪,他嗫嚅道:“尉书记,你让我下岗。”
“是。”尉兴邦点头道,
“是因为阮市长吗。”王宝玉问道,
“也不全是,但阮市长肯定对你非常有成见。”尉兴邦道,微微笑着招呼王宝玉过來,递过來一封举报信,
虽然还是一封匿名的举报信,但这封信却是完全针对王宝玉而來的,信上说,王宝玉在做官期间,作风随意,修养低下,轻则恶语相加 ,重则打人致伤,且报复心极强,看不上眼的官员无不在其淫威下落马,
而且王宝玉大搞封建迷信,借此收敛钱财,不仅如此,还跟黑社会有关联,贪财好色,信上列举了清源镇的侯四和平川市的徐彪跟王宝玉称兄道弟,还说王宝玉收受侯四所赠车辆手机等贵重物品,还收取黑社会的脏钱,经常出入大酒店,作风腐败,情人很多,还说他背后有产业,养父母住进了神石村高级别墅,姐姐开设幼儿园被人告发后,转而养牛,耗资惊人,最重要的一点,侯四一个专门为王宝玉设立的账户上,资金流动有上百万之多,
1666虎落平川
这封信对于王宝玉而言,无疑如同五雷轰顶,洠氲骄俦ㄈ硕宰约菏侨绱说牧私猓拐媸瞧姆蚜艘环嘈模
王宝玉拿着这封举报信,语无伦次的说道:“尉书记,这,这……”
“肯定有假的,但是真的也不少吧。”尉兴邦直言问道,
对此王宝玉哑口无言,作为一名政府干部,不管有怎样的借口或者苦衷,王宝玉都因自己的轻狂任性种下了祸根,他双手颤抖的问道:“尉书记,如果我真有这些事儿,能判多少年啊。”
“小王,我只有小月这么一个女儿,感谢你帮助她走出了阴影,我本人一向自诩公正廉明,不徇私情,我之所以偏袒于你也并非全是因为女儿,我真心的感谢你近些年來的做为,但是一名国家干部的文化修养更为重要,应该明确知道自己代表的是谁的权力和职责,如果含糊自身利益与国家利益的区别,也许今天看不出什么,但将來陷阱重重,一次错误就可能会造成巨大损失,那将是万劫不复的终结,人都会犯错误,但一名干部要有严格自律的精神,让自己少犯错误乃至不犯错误。”尉兴邦语重心长的说道,
这些道理王宝玉何尝不懂,可是现在他心神不宁,只是傻愣愣的坐在沙发上听,尉兴邦微微叹了口气,从王宝玉的手里拿过那封举报性,撕了个粉碎,扔进了纸篓里:“小王,今天我也犯一次错误吧。”
王宝玉一愣,差点洠У粝卵劾幔砭貌培乃档溃骸拔臼榧牵艺媸遣恢烙Ω萌绾胃行荒恪!
“小王,你是个好小伙子,但是个性张扬,做事草率,虽有政绩,却无口碑,并不适合做官,我虽然压下了这封举报信,但并不表示洠в械诙獾谌猓遥钍谐ひ蛭氐氐氖虑椋彩嵌阅愎⒐⒂诨常裕医ㄒ槟愠米耪庑┦率路欠腔箾'起來的时候,主动辞职吧。”尉兴邦认真的说道,
王宝玉又是怔了半晌,不甘心的问了一句:“非这样不可吗。”
“这是最好的选择。”尉兴邦的口气不容置疑,
王宝玉的精神突然间松垮了下來,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不知道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如今他哪里还有分析问睿男那椋徽蟪聊笾沼诘懔说阃罚档溃骸拔臼榧牵姨摹!
“以后还可以找小月玩,当然,我们俩儿也可以再到一起喝酒聊天。”尉兴邦道,
“嗯。”王宝玉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
“小王,年轻人经历些挫折洠в惺裁矗庑┒际侨松谋蟛聘唬鼙却淼牟荒芑赝返氖焙虿胖说那浚慊鼓昵幔院蟮穆泛艹ぃ蚁嘈拍憔飧霾ㄕ壑笠欢ɑ嵊瓉硎粲谧约旱拿魈臁!蔽拘税畎参康溃
“尉书记,谢谢你放过了我。”王宝玉对着尉兴邦深深鞠了一躬,带着无比的黯然离开了,
开车回到教育局,望着这栋大楼,王宝玉又是一阵伤感,这一切很快都要跟自己无关了,一切都像是一场梦,一路走來,历经千难万险,到头來还是洠в刑庸歉鲈ぱ裕⒙淦酱ǎ
“王局长。”
“王局长好。”
大楼里的人们并不知道王宝玉的命运已被改写,依旧满脸笑容的和这位看似前途无量的年轻局长打招呼,王宝玉则像掉了魂似的,似乎什么也听不见,
也许自己根本就不属于这里,一个农村的二流子,洠幕瘺'水平又洠Ъ寄埽鄙鲜墙逃殖ぃ揪褪歉銎婕#残碓谙乩锏氖焙蚓鸵丫械匠粤Γ峭醣τ袢床桓市模芫醯萌思夷茏龅降模约阂部梢裕叩浇裉觳欧⑾郑艘鍪虑椋紫纫幼约海烤故浅约竿敫煞沟模簧こぬ鞠⒅螅岫ǖ幕氐搅税旃遥醣τ窨计鸩荽侵氨ǜ妫
第二天,王宝玉拿着辞职报告,敲开了孟海潮办公室的门,令他感到非常失望的,孟海潮竟然一句挽留的话也洠в校奔幢硎究梢钥悸撬拇侵扒肭螅
三天之后,组织上匆忙免去了王宝玉教育局长一职,并且还匆忙安排了一个新的局长,王宝玉配合的办理完交接手续,将屋门钥匙连同车钥匙,一并交给了新的局长,在同事们的议论纷纷之中,他迈着无比沉重的步伐,几百米的路程却宛如几公里,黯然神伤的离开了无比熟悉的教育局,从此之后,他将是一个完完全全的普通人,
走出教育局的大门,双手空空的王宝玉突然迷失了方向,空手而來,空手而归,除了满心的疲惫,生活究竟给了自己什么,
王宝玉洠в行乃汲檠毯染疲矝'有心思找谁倾诉发泄,这头东风村來的莽撞小伙子终于在暗潮浮动的平川市,尝到了心酸的滋味,
毫无目的的一直走着,最后來到了一个休闲公园,也许这里可以暂时避开城市的喧闹,让这个年轻人好好的平复下沮丧的心情,
“上帝在乎的是你的什么啊,是一颗心啊,哪怕是几个小钱都是你的心意。”旁边石凳上一个抱着厚厚经典朗诵的年轻人对着另外一个中年人热情洋溢的说道,
又是要钱的,是不是邪教分子,想到这里王宝玉随即苦笑了,以后就是个平头老百姓了,这些大事儿不是自己关心的,王宝玉起身,步伐沉重的又换了个地方,
“我不管你心里怎么想的,但是我觉得两个人在一起就是互相关心,你如果对我不好,我能感受的到,就会直接告诉你,我这个人就是这么单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女孩挺着腰板对另外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一本正经的说道,
单纯,明眼人一看这个女孩就是个鬼机灵,真不知道这个老男人心里咋想的,两人关系肯定不正常吧,可是不正常关系的人群很多,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假如王宝玉揭穿他们的谎言,世人之多,又能揭穿几个呢,
王宝玉受不了这种赤…裸裸的虚情假意,又缓缓起身了,可是城市的土地如此金贵,小小的公园已然走到了尽头,比不得东风村,那里有翻不过的山脉,吼不尽的情歌,
欲知王宝玉命运如何,敬请继续关注第五卷《术士江湖》,
1667买车
从一名颇有权势的市教育局局长,沦落为一个普通老百姓,这种强大的落差让王宝玉一时间难以适应,仿佛曾经发生的一切是一场梦,却又真真切切的就在昨日,辉煌不再,只有落寞,而最大的不适应,是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竟然一无所有,
在家里闷了两天,王宝玉还是蔫头巴脑的把这件事儿告诉了李可人,洠氲降氖牵羁扇巳绰辉谝猓档溃骸靶『ⅲ备銎乒儆惺裁春玫模鸱⒊睿院蟾蠼阊Щ!
“我可洠且帐跸妇!蓖醣τ窳Π谑志芫羁扇嘶苏饷炊嗄辏箾'啥成就,自己怕是学到老也不一定有啥出息,
“那你就找份工作,憋在家里会得病的。”李可人道,
“找啥工作啊,我什么都不会啊。”王宝玉道,这几天他也意识到这个严重的问睿怂阖钥聪嗾庖惶祝约菏且钠緵'文凭,要水平洠剑鼪'有一技之长,甚至还不如街上修鞋修自行车的,
“你不是有辆出租车吗。”
“大姐,那是公家的,已经上交。”
“要不干保安也行,你挺能打的。”
“大姐,要是真打起來,我不是人家的个。”
“天老爷饿不死洠а劬Φ南鼓瘢獠拍牡侥模判陌桑嵊谐雎返摹!崩羁扇怂婵诎参苛艘痪洌趾呛切Φ溃骸按蟛涣税涯橇椒袅耍阏獗沧拥庇星耍窍衷诓恍砺簦一箾'研究透呢。”
卖画,嘿嘿,自己咋把这茬给忘了,人活着不就是衣食住行嘛,说白了关键还得是钱,当官有什么用,不敢吃不敢喝,偷着吃了喝了还怕人家逮着,花自己的钱给公家办事儿,最后还被人告贪污,哪比得上有钱人活得滋润,
这么自我安慰下,王宝玉真的觉得心里透亮了许多,感觉有了退路,心里越发感激已故的杨红军老人,洠氲阶罾训氖逼冢先思疑砗蠖寄芨约耗蟮闹С郑
王宝玉思來想去,还是觉得趁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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