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从来没有体会过“男欢女爱”,也不知道什么叫“鱼水交融”,更不知道“欲仙欲死”的感觉,但是她却能够真真切切的体会到,靠在李洪涛身边,有一种让她飘飘欲仙的感觉,一种让她全身发软、手脚无力、头昏目眩,却又无比舒服的感觉。
两人就这么躺着,也不知道躺了多久,直到朱孝蕊的肚子“咕咕”响了起来的时候,两人才回过神来。
“饿了吧?”李洪涛拿开了放在朱孝蕊背上的胳膊。
朱孝蕊点了点头,仍然是一副极为羞怯的样子。
李洪涛翻开了装烙饼的包裹,结果让他很失望,被雨水淋过,又浸泡了一天的烙饼成了一团稀泥。
“哎,老天爷都不帮我们!”
朱孝蕊又“咯咯”的笑了起来。
“起来吧,穿上衣服。”李洪涛先把衣服搭在了朱孝蕊的身上,“我带你去找点吃的。”
“小李哥,我们是不是发生了……”
“什么?”李洪涛显得很迷惑,不知道是他真的没有听清楚,还是装着没有听清楚。
朱孝蕊脸一红,赶紧摇了摇头。“你转过脸去,我要穿衣服了。”
还害羞,都被我全身上下看遍了,摸遍了,还有什么好害羞的?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李洪涛还是侧过了身,迅速穿上了衣服。
大雨过后,山里的空气非常清新,很多小动物都跑了出来,四处寻找吃的。
李洪涛没有去抓那些小动物,一是他没有合适的工具,二是他没有办法生火,三是他还背着朱孝蕊,根本跑不快。
李洪涛选择的是野果。
摘下一颗红色的野果,尝了一口点之后,李洪涛就丢掉了,随即又在旁边的一棵树上摘下了一颗青色的野果,尝了一口之后,他才递给了背上的朱孝蕊。
“这个可以吃,虽然有点酸,但是没有毒。”
野果确实很酸,酸得朱孝蕊眉毛都皱到了一起。她从小在蜜罐子里长大,还从来没有吃过这么酸的果子呢。可是饿了一天多,她也管不得那么多了,几口就咽了下去,没有半点淑女的样子。
很快,李洪涛就找到了一种不太酸,也没有多少甜味,但绝对没有毒的,樱桃般大小的野果。
“小李哥,你怎么知道这些果子没有毒?”朱孝蕊一边狼吞虎咽的吃着,一边好奇的看着李洪涛。
“很简单啊,苦的多半有毒,只要没有苦味,多半就没有毒。”李洪涛朝地上的一些果核指了一下,“另外,这些都是动物留下的,动物能吃的,就多半没有毒。”
当然,李洪涛不会告诉朱孝蕊,生物毒素一般都是碱性的,味苦而涩。就算他说了,朱孝蕊也不会明白。
朱孝蕊却是极为佩服,现在在她的眼里,李洪涛就是这世界上最聪明、最勇敢、最热心、最有男人味的男人。
“吃饱了吧?”李洪涛用一块破布兜上了一些野果,准备在路上吃。
朱孝蕊赶紧点了点头,并且摆好样子,准备让李洪涛背他。
李洪涛苦笑了一下,只能在朱孝蕊面前蹲了下来。
“小李哥,我们现在去哪?”爬到李洪涛背上后,朱孝蕊问了出来。
“追上我的部队,一起回百市集。”
“不去施县,或者荆县?”
李洪涛摇了摇头,说道:“除非你想我掉脑袋,不然我们就只能回百市集。”
朱孝蕊吐了吐舌头,不敢多问了。
在与方蓝方青他们分开之前,李洪涛确实想把朱孝蕊送到荆县或者施县去,好摆脱这个“女魔头”,然后去追赶队伍。到时候,就算朱仕珲问起来,也就最多说朱孝蕊身体不适,无法继续跟随甲队行动,所以才将她提前送走了。
躲难的时候,李洪涛反复考虑了几遍,最后觉得还是带着朱孝蕊回百市集比较好。这样,朱孝蕊一来可以“证明”甲队在外拉练,根本就没有去过潜龙关。二来朱仕珲还不会起疑心,毕竟一大群人行动,还有汤圆圆这个侍女在,李洪涛做不了什么坏事。
“小蕊,如果主公问起你这几天做了什么,甲队又做了什么,你会怎么回答?”李洪涛还是有点不放心,决定提醒一下朱孝蕊。
“小李哥,你说我该怎么说?”朱孝蕊也很是乖巧,直接反问了一句。
“如果我是你的话,我就会说,甲队一直在伏牛山训练,还到过虎口,但绝对不提到过潜龙关,就算主公问起来,也要矢口否认。而你嘛,则一直跟随甲队,观摩甲队的训练,并且大大的夸奖甲队官兵都很优秀,能吃苦耐劳。当然,可以添加些别的事情,比如说品尝到了很多野味,看到过很多美景。反正,就把观摩当作了游山玩水。”
“小李哥,你真会编。”朱孝蕊又“咯咯”的笑了起来。
“小蕊,这可不是编,你要想清楚,如果让主公知道是我们在潜龙关那边搞的事,那不但我要完蛋,你也要挨屁股。”
“放心吧,我知道怎么说的,反正不能承认我们与罗瑞丰的事有关,我们根本就没有去过潜龙关,是不是?”
李洪涛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么,如果主公问起你脚是怎么瘸了的,你该怎么说呢?”
“这个……”朱孝蕊眼珠子一转,说道,“就说是在游山玩水的是不小心扭了的,可以吧?”
“能举一反三,孺子可教!”
“小李哥,我能给父亲说我们俩的事情吗?”
李洪涛一惊,立即说道:“小蕊,你要想我死的话,现在就可以给我一刀,不用这么做吧?”
“不准胡说,谁要你死了?”
“那你就绝不能这么说,甚至不能提到我们有任何接触。”
“可是……”朱孝蕊迟疑了一下,“我就快十七岁了,再过一年,父亲肯定会把我嫁出去,可我……我不想嫁给别人,我……”
李洪涛心里微微一颤。我还没有把她怎么样,这小妮子就想以身相许了?
“小李哥,你说我该怎么办?”朱孝蕊突然激动了起来,“小蕊好可怜,圆圆妹这种百姓家的女儿还能找个自己喜欢的郎君,可是小蕊却不行,婚姻大事,根本就不由小蕊做主,小蕊……”
李洪涛想到了自己年幼父母双亡,过的那些苦日子。虽然朱孝蕊与他的出身是两个极端,但是他觉得朱孝蕊跟他年幼时一样,都是那种无法决定自己命运的人。
李洪涛更想到,以朱孝蕊的脾气,如果他什么都不答应的话,朱孝蕊肯定会把一切事情都说出来,到时候他就将人头落地。
“小蕊,你很想跟小李哥在一起吗?”李洪涛知道自己在玩火,可他没有选择。
“嗯,小蕊这辈子绝不嫁别的男人,如果父亲要小蕊嫁给其他人,小蕊就死给他看。”
“不可胡说。”李洪涛板起了脸,“你相信小李哥吗?”
朱孝蕊连连点头。
“那你就听小李哥的话,一定要好好活下去,等小李哥用八抬大轿来娶你过门,好不好?”
“小李哥,你愿意娶我?”
李洪涛点了点头,他知道自己没有回头路了。
“我们拉勾发誓,你要说到做到。”
李洪涛伸出了左手,当朱孝蕊的小指头勾在了他左手的小指头上的时候,他知道,这不仅仅是一个誓言,而是把一个少女一辈子的幸福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
山路并不平坦,李洪涛觉得这更像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的命运一样。
山路起伏不定,李洪涛觉得这就像自己未来的命运一样。
··········
每到年底,处理钱粮户账,制订下年度的军政制度,估算军政支出等等事情都会让朱仕珲焦头烂额。今年的事特别多,小儿子成年正式设立少营,女儿婚嫁,还有虎啸军大战后重振军备。几乎每一件事情都让朱仕珲不顺心。
罗瑞丰的队伍遭到袭击的消息是杨佩德亲自送来的,两人商议一番之后,朱仕珲就暂时把这件事丢到了一边。
鬼都能想到,罗瑞丰在潜龙关以南遭到袭击与堰州脱不了关系。
虽然从理论上分析,堰州曲家要对付罗瑞丰的话,最好是在晖州,或者是葛州界内下手,而不是在堰州界内下手。但是探子获得的众多线索都证明,此事绝对与堰州曲家有关。
袭击队伍的规模,袭击行动的突然性,还有袭击队伍装扮成商队的不合理性,都无一例外的证明,袭击队伍是一支军队,并非山贼。
一支数百人的军队在堰州界内活动,曲家会不知道吗?如果曲家不想让罗瑞丰在自己的地盘上受到袭击,从而引来罗世雄的疯狂报复,会让这么一支庞大的军队在堰州自由进出吗?
除了堰州曲家外,邢州项家也有“份”。
探子带回来的那几支箭矢就是证据,一种箭头上有倒刺,箭尾有三片羽翎的短箭。这是血狼军哨子的“专用”箭矢,只适合哨子的短弓使用,别的弓根本就用不了。另外,箭箭致命,无一失的,这等箭法更不是常人所有的。
不管是曲家,还是项家,或者是两家联手对付罗瑞丰,对朱仕珲来说,他只能继续观望。就算罗瑞丰叫了他几声“岳父”,现在罗世雄没有动静,他这个“岳父”那么积极干嘛?
朱仕珲甚至感到很庆幸。
这次罗瑞丰亲来崮梁,除了提亲之外,还有迎亲的意思。一百多车贵重的聘礼中,黄金五千两,白银二万两,绸缎二千匹,绢帛一万匹,珍珠玛瑙美玉不计其数。这足足顶得上晖州五年的府库收入了。
虽然葛州物产丰富,府库收入是晖州的好几倍,这点聘礼对罗家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是聘礼不是白送的,罗瑞丰还带来了罗世雄的书信,先迎娶朱孝蕊过门,在南丰办了婚礼之后,再送朱孝蕊回崮梁,由朱仕珲给女儿女婿办回门宴。
这也符合礼数,当年朱仕珲就是这么娶朱孝蕊的母亲过门的。如果朱孝蕊留在崮梁的话,就得跟罗瑞丰一道返回南丰了,那后果……
想到这,朱仕珲就有点胆寒。虽然女儿去少营甲队观摩什么狗屁“拉练”,在山里把脚崴了,但是总比丢了性命要好得多吧!
收到女儿带伤返回百市集的消息后,朱仕珲发过火,发了很大的火。现在,他却有点感激那个不知道怎么练兵,带着一群山民到山里乱转的少营甲队典军尉,如果不是他临时搞出个什么“拉练”,恐怕朱孝蕊就算逃到了百市集,也会被“请”回来。
这些事朱仕珲心里有数,他是不会说出来的。
与杨佩德商议后,朱仕珲决定继续观望。罗瑞丰的情况不明,罗世雄没有做出反应,只能暂时按兵不动,等待局势变得更加明了再说。
朱孝蕊的事情也就暂时放到了一边,可朱仕珲的麻烦并没有减少。
去看了朱孝蕊之后,朱仕珲将朱孝信叫到了书房来。
“父亲……”朱孝信这几天也是提心吊胆的,就算在府里活动,也是东躲西藏,害怕被父亲撞上。
朱孝信心里有数,是他将小妹带到百市集去的,是他带着小妹去观摩甲队的拉练,又是他抛下了小妹,单独返回了崮梁,结果才导致小妹随队伍进山,意外受伤。
暂且不论父亲会不会追究他带小妹离开崮梁的责任,朱孝蕊受伤这事他就脱不了干系,如果父亲一怒之下要惩戒李洪涛的话,恐怕他也保不住这个甲队的典军尉。
“孝信,这几天,少营的事情搞得怎么样了?”朱仕珲没有提朱孝蕊受伤的事,“前几天为父跟你谈了一次,由你决定少营其他四队的典军尉,你物色到了合适的人选吗?”
这是朱仕珲给朱孝信的一项“特权”,以往都是由他首先任命各新设营的典军尉。
“这……”朱孝信迟疑了一下,说道,“提拔典军尉是小事,可是现在城中没兵,就算设了营,几个典军尉恐怕也管不了多少事。”
朱仕珲也是有苦自己知。
牧马坡大战后,虎啸军虽胜犹败,主力损失一半以上,年初招的新兵根本就派不上用场,再招新兵的话,除了多发粮饷,还能有多大作用?
现在的问题是,就算想招新兵也没有那么容易。连年战乱,晖州人口凋零,往年还可以在“秋荒”时从难民中招募一批新兵,可今年难民的“素质”也降低了很多,老人、妇女、儿童不少,壮年男人却不多。
搞了近一个月,招的新兵还不到一千人,连左营,右营与后营都没有补充满,哪还有多余的兵去组建少营?
朱仕珲揉了揉额头,说道:“为父从将中营乙队拨给少营,在其基础上组建少营另外四队,你看如何?”
朱孝信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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