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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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光光- 第2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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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
  有了工会和厂“会”委这两道润滑油……不,应该是快车道!一条从下至上,一条则由上至下,必能做到上下通达,将红十字会,和广大人民群众紧密地联系起来,充分调动员工的主观能动性,让“厂牛我荣我富,厂衰我耻我穷”的观念深入人心。
  他想是想得挺好,但这一切的前提,是要先搞定里昂这个当权派。而现在的包光光,就好像一个成天不露面的老总一样,被门岗给挡到大门外面去了……
  “唉,还是面对现实吧。天大地大,吃饭最大——等着吃厂子食堂,老子早晚要给饿死。”叹了口气,老包把精神又放到了手头的狗肉上。
  狗肉。早已被“屠狗者”们洗剥干净,老包亲自用“喷火术”燎去狗毛;然后一个使双刀的兄弟将狗肉切成一块一块,至于狗心狗胃那些下货,正由一个使战锤的兄弟,在石头上碾着呢。
  ——这是要用来做狗酱的。
  狗是老狗,比不得小狗肉嫩;而老包势必又不可能花几个小时的时间,将狗肉放在水中浸泡,只好用最没有技术含量的方法:多加水。
  于是行馆外面的空地上,架起了大锅——不出意外的话,那恐怕是整个泰卢福特所能找到,最大的锅了,直径足足有一米五。当然这个尺寸,放到这边兴许还不算什么,但要知道,那边可没有吃“大锅饭”的习惯。
  熊熊的篝火,与落日的余晖交融在一起,映红了兄弟们的脸,同时,也驱散了深秋的寒意。大伙乐呵呵地看着锅里的水起泡,翻滚,最后升起浓浓的白烟。
  当然,这“大伙”里并不包括那个叫“塞拉炯”的大胡子。
  放入整颗整颗地葱姜,又将那些乱七八糟的香料碾成末备好之后,老包并没有急着下肉,而是在那里摇头喟叹着:“可惜,还少一样最重要的东西啊!”
  众人一听,赶紧问少什么。
  “酒!当然是酒!”老包一本正经道,“只有酒,才能中和狗肉本身的腥气,将之变成无上的美味!……总之,酒是越烈越好,不知哪位兄弟能贡献点酒来?”
  哪位兄弟,这还用问吗?虽然酒在驻地中属于违禁物品,但杜克的身份,和守门的小保安自然大不相同。为了不使兄弟们扫兴,杜克在老包的撺掇下,第一次正大光明地……以权谋私。
  既然是“私”,那就不妨多“私”一点,反正杜克也是豁出去了。拿来的酒,除了倒在锅里的一瓶外,剩下的,自然是大伙分而灌之。
  当水再一次被烧开,情形可就和上一次大不一样了。那白气变得更浓,争先恐后地,从木制锅盖的缝隙中冲了出来,在风中缓缓飘散,只留下一股极为独特的余香,拼命地往人鼻孔里钻。
  闻着这诱人的香气,感受着篝火的热度,众人手中传递的酒瓶,也就不是酒了,变成了一股暖流,烘得人周身舒泰;似乎再大的烦恼,再深的痛,也无所谓了。
  “傲气,面对万重浪……”不知是谁,带头唱起了红十字会的“会歌”,接着,便有人跟着轻声应和着。
  “不对不对,”老包摇头道,“这个时候,怎么能唱那首歌呢?应该唱这一首——”说着话,他从身边的兄弟手中夺过一把长剑,就用盛汤的大铁勺敲着,高声唱道:“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记今朝;苍天笑……”
  说实话,老包的嗓子并不好,唱功跟受过专业训练的阿方索比起来,更是能差出几条街去;但此时唱这首歌,的确是入情入景,而且他唱起来,那份落拓洒脱的感觉直抒胸臆,最是能引人共鸣。
  最关键的,是这首歌的主旋律相当简单,里外里就“宫商角子羽”五个音来回颠倒,再笨的人,听两遍之后也能顺着绺下来了。
  ——这,或许就是此曲成为经典的根本所在吧。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被歌曲的意境感染的杜克,第一个跟着“啦”起来,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
  不知不觉地,太阳已经落下了山坡;夜幕中,只剩下一点耀目的火光,和一群热血男儿在那里“啦啦”。


正文 第五百三十九章 砸锅者
  锅中翻着白浪,烂熟的肉在汤汁中浮浮沉沉,只是看着,就令人食欲大增。而咬在嘴里,更是鲜嫩酥烂,味道醇厚之极;热烘烘地咽将下去,那一股异香,便顺着鼻腔一直冲到头顶,久久不散。
  但此时此刻,已经没有人顾得上回味了,一个个的眼睛都放着绿光,死盯着锅里还没被人捞走的肉呢。
  毕竟泰卢福特地处边陲,物资本就匮乏,再加上里昂有意减少与外界的联系;因此这些兄弟们表面虽看着风光,但实际上,日子也过得苦哈哈的,平时哪里吃得上这种好东西?
  而且炖狗肉的香气本就浓郁,在附近的兄弟,大多都被这股香气、或是豪迈的歌声吸引过来,围得里三层外三层,老包大略数了一下,最起码有不下三十号。
  那狗虽然不小,但又怎能填饱这老些壮汉的肚皮?正所谓狼多肉少,老包只是跑去拿个碗的功夫,再回来,锅里便只剩下白汤、和一些漂浮的碎屑了。
  “这,这……”老包当时就傻了眼,紧接着,他就勃然大怒:好家伙,这不是典型的忘恩负义过河拆桥,念完经打和尚,饭好了就饿厨子吗?
  正要发作,一只粗瓷海碗,有如变戏法般突兀地出现在他的眼前。
  碗中,两大块汁水淋漓的肉,正腾腾地冒着热气。顺着上升的热气看去,老包看到了一张十分年轻的脸——年轻得,连唇上的绒毛都没有退尽,
  那娃娃脸的年轻人见他发愣,便狡黠地眨了眨眼睛,开口道:“还好我手快抢了这么两块,不然今天晚上,你就只能喝汤啦……别看了,快趁热吃。”
  杜克在一旁笑道:“嗯,还是我们的小昆西心细……我说你们这帮家伙,也太过分了吧?要知道咱们能吃上美食,可全是人家吞森兄弟的功劳,你们居然连一块都不给人留?”
  群嘲一出,人群中立马就有了反应。有欲盖弥彰笑着打哈哈的,有不好意思搔着头皮的,更有一个声音不服地反驳道:“去!还说别人呢,刚才就数你抢得最凶,一个人,就抢了三块!”
  “胡说!”杜克挣红了脸,“明明就只有两块!再说……那肉是自己漂到我面前的,能算抢么?”
  于是众人都笑。唯有捧着碗站在中央的包光光笑不出来——此时的他,只感觉鼻腔中一阵酸楚,恍惚间还有什么东西,正在眼眶中悄悄地聚结。
  没错,他这是高兴。
  想当初,他和兄弟们就是像这样围着篝火,笑闹着,渡过一个又一个漫长的夜,直到星星沉沉睡去,东方开始泛白。又或者,天空中多了一层清冷的、铁灰色的雾气——冰原上,每年总有几个月的白天就是那样。
  现在想起来,好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到底是谁的错呢?毕竟,是他亲手将兄弟们赶出的冰原;不管理由有多么冠冕堂皇,但这都是无可争议的事实。
  是他,先对不起兄弟们。
  因此从冰原出来很长一段时间,老包的心里都有一个结,总以为即便是兄弟重聚,也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亲密无间;但是,这同样温暖的篝火,同样明亮的星空,与眼前一张张同样兴奋得发红的脸,无不在向他说明一件事:
  他错了。兄弟就是兄弟,哪怕是相隔百年,有些东西也不会改变——试问,这世间还有什么,比失而复得更值得高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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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子一震,老包才猛地醒觉过来。他定睛一看,原来是杜克在一旁抓着他的膀子,使劲地摇晃——一边晃,这家伙还一脸关切地问:“吞森兄弟,吞森?你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周围的喧闹已经安静下来,红十字会的一众兄弟,正或惊愕,或疑惑地盯着他的脸猛瞧。
  老包自然不会当这么多人的面露怯。借着擦汗的机会,他用袖子在眼前快速地抹了一下,大声道:“这辣椒谁拿来的?真够劲!……其实我刚才在想啊,这狗肉虽好,但量实在是太少了,兄弟们肯定都没吃饱吧?没关系,下面,我隆重推出一款新的菜式,保证大家都能吃过瘾。那就是——”
  “当当当当”地吊足了众人胃口之后,老包才揭晓了答案:“我们滚石的保留曲目,‘冰原煮’!”
  这所谓的“冰原煮”,说白了其实就是“乱炖”加“火锅”,只是老包嫌那两个名字没什么气势,才故意弄了这么个噱头。
  至于做法,就更简单了,无非是洗干净直接往锅里扔。肉,要大块大块的,菜,要整颗整颗的;边角料则切碎了用来涮锅子——只要不是和狗肉犯冲的东西,就行。
  众人听得是面面相觑,哪想得到世上,还有如此“粗放”的烹调方法,连杜克都睁大了眼,结结巴巴地问:“我说……这样乱七八糟的煮一锅,能,能好吃吗?”
  “放心放心!”老包摆手道,“你想啊,有这么一大锅香浓的肉汤在这里打底,滋味怎么也不会差的,再说了有味没味,吃个热闹劲嘛……”
  “吃个屁!”
  一个怒气冲冲的声音突兀地插了进来。让老包不由得为之怔愕——这显然已经不属于扫兴的范畴,分明是在捣乱了。
  “谁在说话?”杜克皱着眉头问道,可回答他的,是一道匹练般的银光!
  杜克心里一惊——虽然以他的眼力,第一时间就看出那是一把小巧投掷匕首,怎奈何自身的武技太烂,真要算起来,甚至还不如岁数最小的昆西;即便是没有任何魔力的老包,只要一砖在手都不见得怕他——又哪里躲得开?
  好在匕首的目标并不是他,而是擦着他的身子飞过去,将吊着大锅的横枝一削两段!
  那锅失了支撑,从半空中直直地掉落下来,“哗”的一声,将底下的篝火浇灭了一半;滚烫的汤水四射飞溅,让周围冒险者纷纷走避,大呼小叫地乱作一团。
  人群这一散开,便露出了外围的两个家伙,一高一矮。他们定定地站在那里,在一众没头苍蝇般四处乱跑的冒险者中,倒有那么几分鹤立鸡群的感觉。
  没有人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来的,就连老包的感知,都没注意到这两个家伙——毕竟周围的人太多了,他哪能每一个都盯着,更何况现在的他,正在为自己的发现心惊不已。


正文 第五百四十章 冲突
  ——也许是被斯诺用弓瞄了一晚上,给他的刺激太大,从那以后,老包就对弓弩的锁定极其敏感;就算被瞄准的人不是他,但只要在一定范围内,他的感知就一定会有反应。
  如果这也能算是一种天赋的话,那无疑是极其变态的。要知道魔法师最大的敌人,就是弓箭手——虽然正面对敌,法师不见得就处于下风,但死在暗箭之下的法师,要远远多于被其他职业所杀的总和。
  所以大陆上,才有所谓“弓箭手克魔法师”的说法。
  而有了这样一种条件反射般的天赋,老包本以为就再也不用担心自己,被一支突如其来的羽箭射杀,但现在看来,只怕是太过于乐观了。
  飞行道具,可不仅仅是弓和弩。
  比如说眼前的这把投掷匕首,在出手之前就没有任何的征兆——当它穿过魔元力丝布下的网时,老包已经来不及出手阻拦了。
  虽然这里面有他重伤未愈,注意力和反应速度都大大下降的原因在内,但也足够说明他本身的弱点所在。要知道,和投掷匕首类似的东西还不知有多少,像飞刀、飞镖、吹针、投石索等等,虽然威力不如弓箭,但一样可以致命。
  甚至第一次夜探教堂的时候,他就在傲狮的“双手投掷”之下吃过大亏。如今想起来,又怎能不让他心怀警惕?
  “吃!你们还有脸吃!而我们的兄弟,现在想吃也吃不了啦!”说话的,是那两人中的矮个子。其话语中忿忿不平的意味甚浓,一时间,竟将冒险者们的喝骂给压了下去。
  这时候,就算是再傻的人,也知道其中另有隐情了。杜克越众而出,先扬手控制了一下兄弟们的情绪,然后开口说道:“这位兄弟,这里面……是不是有点误会?”
  他已经认出眼前这两人,是会里的贵宾——当然和老包这种打引号的不同,而是里昂专门从浮冰港请来,并且交代过无论如何也不能得罪的。
  这两人,和先前被老包重伤的那个潜行者,都同属于一个组织,显然是过来找场子的。想到这里,杜克心中不由得打了个突:看来今天晚上的事,恐怕是不容易善了啦。
  “误会?”果然就见那矮个子一脸愤恨地说,“一起出去的,结果你们的人都回来了,就我们的人不知所踪,而且你们居然,居然跟凶手一起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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