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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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光光-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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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鼓掌就扭头跑了,只留下一群摸不着头脑的围观者在那里面面相觑。


正文 第二十三章 关于信仰
  整整一个上午,门户大开,却愣是没见病人光顾。包光光心里这个郁闷——虽然开医院不是什么买卖,但就算不挣钱,挣点人气也行啊!要不,咱也在医院里腾块地方出来,搞个第三产业啥的?
  到中午,好不容易来了个村民找他,包光光是欣喜若狂,一把扯住对方就不松手了,一叠声的问道:“你哪里不舒服?”村民红了脸,吭哧吭哧的说不出话。包光光心领神会的点点头,正色道:“医者父母心,孩子有病难道就不要了?再说了,咱这还有保密制度,你就放心大胆的说,有啥困难俺都帮你!”
  “你答应啦?”这下轮到那村民心花怒放了,“哈,太好了。料都备得了,就等你人过去呢!”
  “靠!”包光光暗骂一声,“原来是找我盘炕的!”
  本来他还以为一天就这么过去了,谁知道晚上回来的时候却发现,有个穿白斗篷的家伙正跪在树下,低个头喃喃的说着什么。而屋里的光棍们都围在一处,看猴戏一样指指点点的议论。
  包光光捅了捅其中一个村民:“谁呀这是?”
  “不认得。”村民摇摇头,“还寻思是你朋友呢。”
  另一个村民插言道:“你瞅他是不是有啥毛病啊,可怜见的,这都跪老半天了!”
  包光光心里面也琢磨:你说这哥们该不是把医院当教堂了吧?看着像!可屋里也没点蜡烛啊……这种情况咋处理呢?直接告诉他楼上楼下的姑娘们都忙着,明日请早?还是说找教堂出门右拐,见到坑就跳下去?貌似都不怎么厚道啊!
  转念又一想,忏悔都能跪这么久的,那肯定是心里有事了,而且这事多半还小不了。
  真要说起来,心病也算病,既然开医院,就不能把病人给推出去,真落个“医院大门朝东开,有病无钱莫进来”的名声,被人戳脊梁骨很好玩么?
  想到这里,包光光终于找到了身为医生的责任感与使命感(合着以前他什么感都没有),只见他快步冲上前去,双手按住那白斗篷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兄弟,你有病!”
  “谁?我?”白斗篷傻了。心说这间教会还真特别,别家撑死了说一句“孩子,你有罪”,到了这不但改有病了,连称谓也给改了……他喊我兄弟,我该喊他什么?喊神父那不是差辈了?别弄错了规矩,到时候挨顿打那可冤枉。
  “说出来吧,”包光光非常有诚意的说,“只有你说出来,我们才能帮你。放心,你的病情我们将予以保密。”
  白斗篷这下有底了,心想还是原来的套路,换了个说辞而已。既然这样那就按程序来呗。于是开口道:“是的兄弟,我有病。我觉得我的信仰还不够坚定……”
  十个来告解的,八个用这句话作为开场白。可包光光不知道啊,咋办,开喷呗。反正所有的心理治疗都是从谈话开始的。
  “信仰是什么?简单的说,信仰就是一个人的理想,一个人的追求,一个人活着究竟为了什么的答案……”
  包光光抡圆了一通乱喷,间中还出去喝了口水,回来又接着喷:“……有了信仰,妖就不再是妖;有了信仰,就代表你心底还存在着希望;有了信仰;就能把握人生的方向;有了信仰,就能迸发出我们生命的每一分热忱!用我百点热,耀出千分光!”
  说到兴奋处,他“蹭”的一声跳上炕沿,高声唱道:“让海天为我聚能量,去开天辟地,为我理想去闯……”周围的村民们一齐起哄,敲炕沿跺脚的应景,倒也显出了几分气势。
  可惜那歌的调子实在太高,刚唱几句人就呛着了。包光光咳了几声,讪讪的道:“意外,意外。现在听爷们给你谈下一话题……”
  ……
  ……
  最后那哥们走的时候,已经泣不成声了。包光光半倚着门,一边挥手一边还不忘了嘱咐:“明天记得来复诊啊!像你这病一般都要观察一段时间!”
  于是第二天白斗篷又来了,还带了几个同样“信仰不坚定”的家伙。
  其实所谓的冒险者,多是些在人生的道路上迷失了脚的家伙,不然还满世界窜什么劲?窝家里喝小酒看黄书多滋润啊?所以除了本身就是某个教派的教士,一般信仰都坚定不到哪去。真正的教会,都是一个劲的劝你去信他们的神,哪有像包光光这样掰开了揉碎了给人打气的?
  结果医院挂牌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患者仍是那么小猫两三只,倒是来听他布道的外来者数量与日俱增。包光光哭笑不得,心说早知道这样,当初老子还开医院干毛,开个茶馆说书好不好啊?
  后来有一天,那个总穿白斗篷的里昂找上门来,神秘兮兮的说:“包光光兄弟,我有个请求!”
  “里昂兄弟,有什么事就直说嘛,你的困难也是我们的困难。”包光光当时心情不错,何况人家里昂那是典型的模范病人,从不赊欠不说,还主动帮着医院推广,这种人要是不管,那还有天理吗?
  里昂脸上阴晴变换,像是做了什么决定,猛地跪下了:“我愿皈依!请允许我加入!”
  “啊?”包光光懵了,病人都没几个,还招什么工啊!谁知道周围的村民又开始起哄:“让他入!让他入!”——这帮人就是不怕乱子大。
  里昂大喜道:“我的诚意,连护教的兄弟们都感受到了!”
  有积极性是好的,咱不能打击。这下包光光可犯难了,屋里屋外的溜达着,后来一眼瞅见门口的招牌,心里有了主意:建个类似红十字会的组织也不错啊!反正是志愿性的,不需要给开饷吧?
  既然要建,那就干脆玩正规点,申请书、考察期、宣誓仪式一个也不能少。成员方面更是要慎之又慎,标准就按照……嗯,反正看不顺眼的坚决不要!
  ……
  ……
  如今的“男儿当自强”,已经不是当初随口喷出的版本了,在那以后包光光又狠花了一番心思,但无论他怎么努力,翻译后的歌词总觉得不那么通顺。
  好在这个世界的歌曲大多比较简单,就是那么一两句歌词翻来覆去的唱,曲子走的也是或庄严或幽怨的路子,哪比得上他剽的这首曾经红遍全国的老歌,那高亢入云的调子一唱出来,很容易就激起人心中的豪情,到那个时候,自然就不会再有人去注意歌词是不是稍显生涩了。
  更何况大多数冒险者的文学水平,也不见得就比他包光光高哪里去。
  于是当一帮子壮汉鬼哭狼嚎的吼了通歌之后,他发现有几个感情丰富的,还当真哭了出来,泪水将眼屎冲得满脸都是,可这些人好像感觉不到似的,也不擦一下,就直勾勾的盯着他猛瞧。
  包光光心里发毛,赶紧宣布仪式进入下一个环节。
  旗帜他懒得弄,就在树干上划了个十字,然后领着人面朝大树一字排开。只见包光光右手握拳,高举过肩置于耳侧,神色庄严的宣誓道:
  “——下有黄土上有天,过往神灵听我言:
  今日兄弟齐聚首,洒血焚香拜在前。
  不图身后三尺宽,不为吃穿不为钱;
  非是前程无处去,除暴安良记心间……”


正文 第二十四章 滴血十字
  这事其实也不能赖他——在那边的影视剧中,正规的宣誓场面他没见着,上山拜把子的词倒是一套一套,想记不住都不行。
  他一边念还一边苦忍着,心想台词再烂的都有,但作为一个演员笑场可就是你不专业了。
  进步分子们随着他念完誓词,一个个激动地不能自抑。还没等他宣布最后一个环节,里昂就领着头走出门去。包光光还纳闷呢,就见里昂掏出把小刀子在手掌上猛的一划!紧接着,他纵身跳了起来,一巴掌拍在门口钉着的十字架上。
  一个血手印!
  落地的里昂神情肃穆,郑重的将刀子交给第二个人。这时候包光光才反应过来,连忙跑过去问:“你这是干吗?”
  “不用担心!”里昂道,“兄弟们不会辱没了先辈的英名。我们将血涂在上面,正是要继承先辈的意志,也是我们兄弟间血脉相连的证明,”
  “啊?”
  里昂又解释道:“这大概就是你说的最后考验吧……其实兄弟们早都看出来了,这不是普通的红色;我猜是先辈们用鲜血染红的吧?”看着门口八仙过海各显神经的众人,里昂笑了,“没什么能瞒过我鹰眼里昂的双眼。”
  以前就知道这家伙是个斥候,没想到人家连称号都有!
  包光光直翻白眼,他现在也弄不懂眼前这人是真傻,还是聪明过劲了。“老子又不是组队打排球,考跳跃摸高干屁呢?”正在他腹诽的时候,那把刀子传了一圈,终于递到他面前来了!
  割,还是不割;这是个问题。而包光光此刻更想知道的是,当年老莎本人到底割了没有?
  ……
  ……
  凯奥凯的王城没有名字。
  如今在位的,是斯凯家的特瓦兹八世。这位从年轻时就被世人誉为雄才伟略的国王陛下,与他的七个祖先一样,不但没有给王城取名,而且还依然沿用着当初神圣拉姆帝国传下来的历法。
  不是他不想改元定都,而是他不能——他终归只是个王者,还不是至尊。
  但他在等。
  就好像一只饥饿的蜘蛛,将爪子轻轻的搭在蛛网上假寐;暗地里却耐心的分辨着脚下传来的每一丝颤动。
  马车拐上大道,车厢的晃动也变得轻微起来。落日的余韵沿着打开的车窗涌入,落在地板上缓缓爬着,空气中也开始弥漫着一种腐朽的味道,这种味道让莫莫忍不住回想起方才见驾时的情形。
  陛下老了,精力开始不济,这点从两人交谈的时间就看得出来。也许陛下自己已经察觉到了那巨大而无比沉重的脚步声一天天逼近,因此人也显得一日比一日焦躁。作为潜邸时就在陛下身边随驾的书记官,莫莫当然清楚对方的心思。也就是靠这个,他才能在官场浮浮沉沉三十年而不倒。
  但此时,莫莫却无法给那头伏枥的老马任何承诺。
  东方有神殿虎视眈眈,南方是一群成天叫嚣着要复辟的拉姆余孽,北方的兽人不打你的主意就不错了,西边……那是一整片渺无人烟的荒漠戈壁。
  时不予我,徒呼奈何。
  一队列王的骑士与马车擦肩而过,打头的大骑士将挑着旗帜的长矛交与左手,空出右拳来在铠甲上敲了一下,行了个标准骑士礼。莫莫注意到那面方形旗上的族徽——三人围聚。
  虽然族徽上的人形只是上半身,图案也极其抽象,但组合在一起,怎么看怎么像一个镂空的王冠。而这幅有些稽越的标志却从开国到现在,已经传承了几百年,并且衍化出无数分支,比如持盾牌的,荆棘花冠的,含羞草的,不一而足。
  “又是唯尊!”莫莫的嘴角不禁浮现出一丝苦笑,他欠起身拉上窗帘,将纷扰嘈杂的世界隔在外面。
  上城区的西北角,有一座古堡。
  如今虽然改成了别墅,但以前的设施并被没有完全舍弃,比如城堡下方的城壕,依然连通着大河的支流——只要打开闸门,河水就会将这里变成一座独立的要塞。而城堡中的塔楼,也被莫莫改建成私人的实验室,只是好久没有用过。连莫莫本人似乎都忘记了,他除了工部大臣之外,还有一个魔法师的身份。
  马车从城堡的大门驶入,经过三座吊桥,最后停在中央的广场上。
  年青的书记官快步走下台阶,仪态优雅的扭开右侧的车门。然后退了一步,躬身道:“莫迪斯特大人,您回来了。”声音低沉,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节奏,让人乍听之下就会被其吸引,而后自然而然的将视线投注到声音的主人身上。
  阿方索·德尔维拉·奥伯丁。
  已故蓝鸢骑士的小儿子。虽然没有继承其父的武勇,爵位也轮不到他,但其人卓越的政治才华却被国王陛下看重,也算是前途无量的新星。最关键的是,此人仕途中总会遇到些不明不白的助力,而这些助力大多来自于某些达官贵人的亲眷。
  “弗里曼先生已经到了。”阿方索边走说,“人正在书房外的偏厅等侯。但我必须提醒您的是,您的这次会见请尽量不要超过十五分钟,因为在晚上七点,您还要出席新魔力炉的建成典礼……”
  “好了小伙子,”莫莫挥手打断他道,“不要像个老头子一样喋喋不休。这些事情你安排就好了。晚餐一会我就在车上吃。记着,不要放太多盐。”
  说话间两人来到偏厅,将弗里曼先生引入书房,接着弗里曼就抱出一堆材料。开始报告起那些琐碎的工程进度。
  “说正事吧。”莫莫突然道,“阿方索不是外人。”
  “是的,大人。”弗里曼将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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