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分辩出来。
或许一些经过了长时间特殊训练的人,也能够做到这一点,但是先天境界的强者,却可以通过自己的实力,轻而易举地做到。这种本事,那就远非普通人能够想像了。
正如此刻,贺一鸣算死了范浩月会笔直而行一般。
终于,他的嘴角溢出了一丝恶作剧般的笑容,脚步趔趄地冲出了街道口。
“砰……”
范浩月正在走着,经过了一个街道口之时,从里面却跌跌撞撞地出来了一个明显是喝醉酒的汉子。
他眉头一皱,下意识地想要避开,但是不知为何,他突兀地发现,似乎无论他往哪个方向躲避,都很难躲得开。
这个念头只不过是在他的脑海中闪烁了一下,却并没有引起他的特别注意。
抬起了脚,他一脚就想要踹过去。然而就在此时,他的支撑脚却是莫名其妙的一滑,于是另一脚就自然而然地踹空了。非但如此,他的人也与那个醉汉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范浩月的眼前一黑,他只觉得自己象是撞到了一块铁板似的,二眼直冒金光。
好在他身后的二个侍从反应敏捷,在范浩月即将摔倒之时,将他抢先一步扶住了。
“少爷,少爷……”
二名侍从担忧地叫道,似乎这一撞并不轻啊。
不过那个撞人的醉汉也是抱着脑袋,在那里雪雪呼痛,明显比二少爷好不了多少。
范浩月摇了摇头,似乎是清醒了一些,不过他立即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清醒了。这一撞好不厉害,竟然让他浑身上下都是隐隐发疼。
他心中大怒,狠狠地向前看去,那个醉汉已经是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那个表情要多无辜就有多无辜了。
“你,你们……为什么,要撞,撞我?”
范浩月只觉得一口恶气逆冲而上。向来只有他冤枉别人,何尝有人敢冤枉于他?
“打,给我打,狠狠地打……”充满了怨恨的声音从牙齿缝中冷冷地蹦了出来。
那二名侍从对望了一眼,其中一个继续扶着范浩月,另一个却是苦笑一声,上前了几步。
仿佛是发现有些不对劲了,那名醉汉连忙摇着手,道:“你,你们不要乱来,我可是,很厉害的。”
此刻,这里的冲突已经引起了街道上一些人的好奇心,看到了醉汉的这样动作,顿时是引起了一片哄堂大笑。
那名侍从冷笑一声,二话不说的就挥拳而上。
此人冒犯了二少爷,虽然是无意的,但起码也让二少爷感到了很生气。二少爷一旦生气,他们这二个负责二少爷安全的侍众就不妙了。
所以他的拳头也没有客气,只要不出人命,打他一顿也是应该的。
狠狠的一拳打来,正好击中醉汉的小腹,这还是侍从不愿意下杀手的缘故,否则直接一拳打到要害之处,那才叫危险呢。
醉汉顿时是倒飞了出去,同时一口鲜血喷出,染红了地面。
侍从心中又惊又喜,这个醉汉刚才能够将二少爷撞倒,明显是个身强体壮的家伙,自己的随手一拳,竟然可以将他击飞吐血,什么时候,自己的拳力变得那么大了?
然而,更加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
那名醉汉的身体刚刚摔倒在地,就立即象是没事似的爬了起来,并且张牙舞爪地叫了起来:“你敢打我,我和你拼了。”
随后,他头一低,如同蛮牛一般地冲了过来,一个莽汉在这一刻竟然发出了令人心悸的气势。
侍从刚刚吃了一惊,就已经被莽汉牢牢地抱住了,并且向着后面飞退了过去。
唉呦之声不绝于耳,等到那名侍从反应过来之时,才发觉自己不知何时,已经仰天摔倒,而被他压在身下的,正是自家的二少爷和另一个侍从。
不知为何,他们三个人竟然滚做了一团葫芦,连丝毫的抵抗能力都没有。
等到他们三个在众多行人们的哄笑声中爬起来的时候,那名醉汉早就是不知所踪了。
范浩月虽然狂傲,但也并不是蠢笨之人,一个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醉汉,能够将他撞倒,就已经是很奇怪的事情了,而自己的侍从更是被人家轻易推倒,而且还连累了自己和另外的侍从,这就很不正常了。
这三个人从地上爬起来看不到那名醉汉的那一刻,就立即明白,这个醉汉肯定不是那么简单的了。
一个侍从突地脸色大变,道:“不好,我的包裹。”
范浩月和另一个侍从连忙看去,他身上包着那块黑石头的包袱果然是不翼而飞了。
三个人面面相觑,范浩月厉声喝道:“快追。”
然而他们心中都知道,追到那名醉汉的可能性只怕是微乎其微了。
※※※※
缓步地走出了一个街道口之时,贺一鸣的脸上已经恢复了本来面目。就连身材也已经完全正常,至于身上的那件衣衫,更是早就不知道被他塞到哪个犄角旮旯的地方去了。
他的身形微动,已经来到了袁家的一处商铺之中。这间商铺的伙计自然认得贺一鸣,连忙出来殷勤地招呼。
贺一鸣让他准备了一个休息的房间,并且让他们派一个人去古玩街通知大哥贺一天,自己将会在这里等待。
那些袁家的仆役们自然是不敢怠慢,连忙办妥了这一切,并且腾出了一个房间。
贺一鸣进入了这个房间之后,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将那个包裹打开。
在包裹之中的,是一个金铁所制的盒子,在盒子之外,有一把精致的锁链。
贺一鸣冷哼一声,用手抓住锁链,轻轻地一拉,这把锁链顿时断裂开来。对于他这样的先天强者而言,这种锁链哪怕是没有钥匙,也不会成为困扰他的问题。
将铁盒子打开之后,顿时露出了一块被棉布包裹着的圆形物体。
眉头微微一皱,将外面的棉布撕裂。顿时露出了里面的一块黑不溜湫,似乎没有一点儿色彩的黑石头。
当贺一鸣看到了这块黑石头之后,他的脸上顿时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这一次遇到了范浩月,完全是意外之事。贺一鸣本来也没有贪墨这件宝贝的意思,只是想到了当初相遇之时,范浩月的那番可恶嘴脸,所以他才会想要给对方留下一个教训,也让他知道善恶终有报的道理。
只是,无论贺一鸣怎么想,也没有想到过,在这个盒子之中的,竟然会是这件宝贝。
他的动作顿时放缓了,并且变得轻柔了起来。
在不知道这里面的东西是什么之前,他的心中并没有多大的期盼。因为对于先天高手而言,一般的东西已经很难引起他们的关注了。
但是,当他看清楚了里面的东西之后,却立即是变得小心翼翼起来。并且他也明白了,为何这东西会被人当做最宝贵的东西来压棺材了。
因为,这一块黑色的,根本就不起眼的东西,竟然就是贺一鸣从庭世光手中得到过的精钢磁母。
这东西对于一般人而言,并没有多大的用处,而由于这东西的稀少性,所以同样不是普通人能够认出来的。
但是,对于先天高手而言,特别是那些还没有趁手兵器的先天高手而言,这东西绝对是价值连城,千金不换。
将东西放在手上掂了掂,顺便测量了一下体积,他顿时是笑逐颜开了。这一块的东西竟然是出乎了意料之外的大,比起庭世光所赠的那块几乎要大上一倍。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贺一鸣将包裹中的东西收好,再度放入了铁盒子之中,他的心中已经活跃了起来。
这一次的意外之喜,竟然让他得到了那么一大块的精钢磁母。
真不知道那位死者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竟然会有着如此珍贵之物做为陪葬。不过既然能够认得这东西的珍贵,那么想来也不是什么无名之辈吧。
如此之大的一块精钢磁母,绝对可以将大关刀余下的那二截钢棍也重新炼制一遍了。
如今最大的问题就是,在他的手上,并没有相应的玟离石炉。
一个人待在房间之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从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之声。贺一鸣的脑海中顿时现出了大哥贺一天的身影。
片刻之后,房门被人推开,果然是贺一天和袁礼轩回来了。
他们二人说说笑笑,贺一鸣听了片刻,脸色却是变得颇为有趣。原来在他们的对话之中,贺一鸣已经听出,他戏弄范浩月之事,已经被人们查觉,并且流传了开来,而且更令贺一鸣感到好笑的是,原来范浩月此人正是袁家的对头范家之人。怪不得袁礼轩在提及此事之时,就是一脸的幸灾乐祸了。
贺一鸣迎了出来,双方见面之后,顿时出城返回袁家庄去了。
至于贺一鸣的身上多了一件小小的包裹,却是没有任何人放在心上。因为根本就没有人把那个四十多岁的醉汉和年仅十六的贺一鸣联想到一起。
※※※※
“笨蛋,你是怎么办事的?是谁要你去古玩店铺了?”
一道暴怒的声音从范家之中传了出来,这道声音中气十足,并且充满了压迫式的威严,很显然是出于一个习惯于发号施令的人物之口。
在金林国中,范家只不过是一个刚刚崛起的小家族,不过在这个家族中,因为有一位十层的内劲高手坐镇,所以也引起了无数人的关注目光。
此刻,在范家的大厅中,范浩月正一脸沮丧地跪在了地上,在他的身边,那二位侍从更是一脸的惨淡。在愤怒的家主面前,他们什么话也不敢说。
范浩月抬头瞅了一眼,立即低下头来,道:“爹,当时大哥不在家,我也仅仅是想要帮大哥的忙。”
“帮忙?”范术何冷笑了二声,道:“只怕是你自己想要出风头吧。”
范浩月低着头,然而那放在膝上的双拳,却不由自主地捏紧了。
范术何将他的动作收入眼底,本来想要继续责骂的念头也淡了下来。然而他心中悲哀的是,比起老大来,这个老二确实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爹爹,您不要生气了。”
一道柔和的声音传来,范浩日快步而入,道:“这件事情我已经打听过了,二弟也算是一番好心,只不过所遇到的那人过于狡诈,所以才会有所遗失。”
范浩月第二次抬头,目光在父兄身上一转,低下头的时候,眼中却没有丝毫的感激之色,反而是充满了怨恨。只不过他也知道,此刻万万不能将这种感情表现出去,否则等待他的,不知道是怎样的惩罚。
“唉。”范术何摇了摇头,对于这个二儿子,他已经是觉得没有继续管教的力气了:“说罢,到底丢了什么东西。”
范浩月还没有开口,就听到兄长道:“我遣人去古玩街的店铺问过了,这是摸金鼠从一个前朝大人物墓穴中摸到的,据说是那位用来压棺材的宝贝。不过从外形上看过去,也就是一块黑色的石头罢了。”
范术何的眉头微皱,这样的东西,别说是没有亲眼看到了,哪怕是亲眼看到,也未必就能够认出来。
“算了,既然没人知道这是什么东西,那就不用提了。”范术何的声音突地转厉,道:“不过那个竟然敢抢我们范家东西的家伙,一定要将他找出来,我要将他挫骨扬灰。”
范浩日苦笑一声,道:“爹,孩儿听说了今日的事情,那人的身手只怕很是了得,而且此人面生得很,想要找到此人,怕是……”
范术何再度怒哼一声,他知道大儿子的意思,这样的无头公案,只怕他们也唯有咬牙生受了。毕竟,人海苍茫,而以他们范家此刻的实力,根本就无法在郡城中找到这样的一个人物。
再度训斥了范浩月几句,范术何终于是起身而去。
范浩月身边的二位侍从无不是暗中庆幸,这一次能够逃脱责罚,绝对是侥天之幸了。
范浩日身手一挥,这二人立即是如蒙大赦,立即转身而去,根本就不敢去看脸色阴骘的范浩月。
这一对兄弟之间的事情,绝对不是他们能够掺合的。
范浩日轻叹一声,道:“二弟,我派人去打探过了,这一次袁家请来了一位内劲十层的高手,有了此人为袁家撑腰之后,袁则羽的态度就改变了,大有与我们争一个鱼死网破的架势。”
范浩月冷哼一声,道:“大哥,这种事情您应该与爹爹商议,与我这个不学无术的家伙说干什么。”
范浩日眉头一皱,道:“二弟,还记得上一次你贪图人家的座骑不成,反被人教训的事情么?”
范浩月豁然抬头,怒道:“你提这个干什么,是否还想要羞辱我一番?”
范浩日无奈地摆了摆手,道:“二弟,据范七说,这一次在袁家请来的那几人中,就有那匹红马,并且连马上的那位年轻的看不出底细的骑士也来了。”
范浩月的脸上顿时现出了一丝杀机。
“二弟。”范浩日的脸色终于沉了下来:“袁府向其他人求援,都没有得到回应,但是远在天罗国的人,却眼巴巴地跑了过来,难道你不觉得奇怪么?”
范浩月顿时是眼露凶光,道:“大哥,难道你以为,这些人是我招来的?”
“未必与你有关,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