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此刻他突然施展出来,威力之强大,竟然瞬间就击破了那人的防御架子,如同一把巨大的开山斧,瞬间将那棵参天大树彻底斩断。
那人的身体骤然飞了起来,体内的真气如同开水一般的滚滚沸腾着,几乎就要忍耐不住而吐血了。
贺一鸣双脚刚刚着地,顿时感应到对方的身体已经受伤,在气机的牵引之下,他的气势瞬间暴涨,双目中精光四溅,脚下用力,如同闪电般地追击而出。
他竖掌为刀,那开山三十六式在他的手中大开大阖,接连不断地朝着那人挥砍而去,一时间,将那人逼得是左支右绌,叫苦不迭。
这还是贺一鸣摸不透对方来历,不愿意轻下杀手的缘故,否则刚才的那一掌虽然不至于要了他的性命,但起码也可以将其重伤了。
熙攘的声音从山道之下传了上来,贺一鸣知道,肯定是刚才的那道巨响惊动了爷爷他们。
这里毕竟是灵药峰的禁地所在,容不得众人掉以轻心。
转眼间,就是数道人影飞奔而来,这几个人的年纪都在四、五十岁左右。他们一见交手二人的面目,顿时就是脸色大变,几个人毫不犹豫地抽出了手中兵器,一声大喝,奋不顾身地冲了上来。
贺一鸣气得直翻白眼,五日之内,他与这些人中的几个也有着数面之缘,知道他们都是灵药峰上的第三代弟子,也算是贺武德的晚辈了。
他们的父辈与贺武德多少都有些交情,虽然算不上什么生死相托的友人,可起码也是点头之交。虽然如今已经有四十年不见了,但是这些老人们一旦相见,却也是相处得和和睦睦。
以实力而论,这些人的一身修为并不算太差,大都在内劲七、八层左右,其中一人,更是有着第九层巅峰的修为,在横山这种环境之下修炼,日后踏足内劲十层巅峰,只怕没有任何问题。
这样的修为若是在天罗国中,自然是可以拿得出手,而且还将是被各大世家全力拉拢的对象。
但是,他和那人之间的战斗,却是先天之战。
就凭这些人的修为,竟然也敢不知轻重,自不量力地掺合其中,那岂不是自寻死路么。
虽然这些人与他无亲无故,但这里毕竟是横山,若是让爷爷知道,这些人是死于自己的面前,就算是爷爷并不责备,自己也是难辞其咎的。
他轻叹一声,这些人若是再晚来一刻,那么他或许就可以将这个年轻的先天高手击伤,甚至于是拿下了。
心中叹息着,贺一鸣手中招法一变,那仿若金钢巨斧一般的开山三十六式顿进再度变化成了如同烟雨蒙蒙的手印功法。
身形一转之间,已经挡在了这人与灵药峰众人的中间。
别看这人在贺一鸣的手下似乎是束手束脚,被逼得手忙脚乱,甚至于随时都有着受伤殒命的危险,但他毕竟是一个先天强者,若是来到了一群内劲七、八层的后天修炼者中间,那就绝对是如同虎入羊群,举手投足之间就能够置人于死地,是以贺一鸣自然不敢让他与众人接触了。
然而,那人一见贺一鸣的动作,顿时是脸上泛起了一丝愤怒之极的神色。
如果说刚才他们虽然莫名其妙地交手了,但是对于彼此却并没有多大愤恨的情绪,那么当此刻贺一鸣挡在了他和赶上来的灵药峰弟子之间时,此人的情绪顿时是剧烈地波动了起来,身上的煞气也在瞬间强大了起来。
给贺一鸣的感觉,就像是一只受伤的野兽,反而激发了他拼命的决心。
只可惜,在贺一鸣的手下,他根本就没有讨到丝毫便宜,所以虽然愤怒,却也无可奈何,眼看着那些人迅速地接近中,此人的眼眸中充满怒火之余,突然泛起了几分的求恳之色。
贺一鸣瞬间看出了他眼中所表达的情绪,不由地心中大奇。
他豁然泛起了一丝古怪之极的念头,莫非此人与这几个灵药峰弟子相识,所以不愿意与他们照面么?
只是一个先天大师,又怎么会忌惮这几个在他们这一层次人的眼中,根本就不入流的后天修炼者呢。
然而,就在这个念头刚刚泛起之时,贺一鸣的脸色却骤然一变。
因为他已经“听”到了,那些人已经上来了,但是他们并没有绕过自己去攻击前面的那人,而是举起了手中的武器,毫不客气地朝着自己挥舞而来。
贺一鸣的眼中瞬间闪过了一丝惊怒之色,这些人都与他相识,虽然有些仅有一面之缘,但是一见面之下,就是如此不分青红皂白的乱刺,真是欺人太甚。
他怒哼一声,身上真气鼓荡,就连衣袖衣袍都是无风自动,似乎突然之间变成了一个充满了气的大气球似的。
只是,无论他的心中如何恼怒,也是不可能将这些人置之于死地的。
所以,他将真气鼓起,就是想给这些人一个教训,起码也要将他们的手中兵器弹飞以示惩戒。
然而,就在这一刻,他看到了前面那人同样是脸色大变,尖叫道:“不可,快退。”
贺一鸣微怔,心中狐疑,难道就凭你一句话,就能够让灵药峰的这些第三代弟子们后退么?
然而,更加古怪的事情又发生了。
这些人在听到了那人的叫声之后,立即是硬生生地收回了手中的武器,毫不犹豫地退了下去。
他们在做这一番动作的时候,绝对是不假思索,几乎就是下意识地按照了这个人的命令去做。
似乎在他们的心中,这人有着崇高无上的地位,别说是叫他们收剑后退了,就算是让他们挥剑抹脖子,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执行的。
贺一鸣双眸微凝,他可不是什么笨蛋,在见到这一幕之后,他顿时是隐隐地发现,自己似乎是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
双脚微顿,贺一鸣已经是如飞般地后退跃开,惊异不定地打量着眼前这个与他一样,年轻的过了份的先天强者。
那人见到贺一鸣飞退,正是求之不得了,哪里还敢追击,连忙抓紧时间调息,并且用着充满了戒备的目光看向贺一鸣。
刚才的交手时间虽然短暂,但是在见识到了贺一鸣的实力之后,他已经是心存畏惧,简单地说,他已经被打怕了!
因为他清楚地知道,在贺一鸣突然转换内劲之时的那一掌,其实已经是手下留情。哪怕此刻二人重新再战一场,他也是没有丝毫取胜的把握。
贺一鸣狐疑的目光看向了那几个出现在这里的灵药峰弟子,只见这些人都是手持兵器,怒目相视,大有一言不合,拔刀相向的架势。
他眨了一下眼睛,回过头来,拱手向那位年轻的先天强者问道:“在下贺一鸣,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那人见贺一鸣似乎并没有再动手的意思,才算是松了半口气。面对贺一鸣的询问,他不敢怠慢,回了一礼,道:“真是巧了,老夫也是姓贺。”
“老夫?”
贺一鸣心中那种不妙的感觉越来越浓,特别是听着此人那副老气横秋,偏又显得自然而然的语气,他甚至于产生了一种想要落荒而逃的冲动。
豁然,从半山腰再有数人飞奔而来,贺武觐、贺武德和贺来宝三人亦在其中。
他们明显是从更远的半山房舍中赶来的,所以他们的武功虽然远胜于这些第三代的灵药峰子弟,但还是慢了一步。
当他们靠近此地,见到了那位年轻人之后,贺武德与贺来宝二人顿时是如同木雕泥塑一般地站定了,他们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之人,目光中似乎是有着某种晶莹剔透的液体在盘旋着。
贺一鸣同样的目瞪口呆,他从来就不知道,原来当一个老人激动到极点之时,也会迸发某种令人心动的东西。
不过,他的心中却是如同铅块一般地沉了下去,自己这一次出手,怕是真的错了。
豁然,贺武德和贺来宝同时越众而出,他们来到了年轻人的面前,推金山,倒玉柱般的跪了下去。
他们恭恭敬敬,以任何人都能够清清楚楚感应到的虔诚重重地磕下头去。
一时间,这里寂静无声,只余下二位老人那整齐的以头触地的“咚咚”声。
三拜九叩之后,贺武德扬起了头,道:“师傅,武德回来了。”
年轻人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到了极点的笑容,他伸手将贺武德与贺来宝拉了起来,道:“回来……就好。”
第002章 重返门墙
白云一团团的如棉花,一卷卷的如波涛,像山峰相连般地拥在那里。
贺一鸣抬头,望了眼那无边无际的云层,他的心中就像是这无尽的云层一般的变幻莫测。
以他的实力,自然是不可能畏惧此刻的横山一脉。毕竟,连横山上唯一留守的长老都败在了他的手中,那就更不用说什么其他人了。
只是,这一次的交手对象,却让他感到了无比的尴尬,原来此人竟然就是药道人。
扰了扰头皮,他心中哀叹一声,主动上前,在贺武德的身后一整衣衫,双膝着地,恭恭敬敬地拜了下去:“贺一鸣拜见太师祖。”
不说别的,单凭他老人家将身为孤儿的贺武德收养,并且传授武技,单是这笔恩情,就足以令贺一鸣难以为报了。
所以,这一个头贺一鸣磕下去的时候,绝对是全心全意,没有半点儿的勉强。
药道人身形一闪,一双手已经搭在了他的手臂之上,笑道:“起来,起来,你是武德的孩子?”
在见到贺一鸣随着贺武德跪倒之后,药道人立即猜到了他的来历,只不过在猜到之后,他的心中却又惊又喜,若非事实就在眼前,而且他与贺一鸣亲自交过手,知道这个年轻人那深不可测的超强实力,否则他绝对不信在这个世界上,竟然还真有如此强大的,如此年轻的先天强者了。
贺武德连忙上前,道:“师傅,一鸣是弟子的孙子。”他顿了顿,胸膛略微地挺直了一点,道:“这孩子从小天赋过人,是一个修炼上的天才,是弟子这一脉中最大的骄傲。”
贺一鸣顺着药道人的手势站了起来,此刻他身上的气势已经全部收敛,就这样平静地站在了药道人的身边。在不知情的人眼中,这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年轻人而已,哪里能够将他与一个先天强者联想到一起。
药道人的一双眼睛中异彩连闪,而贺一鸣的心中却是逐渐地安定了下来。
自从湖底奇遇之后,贺一鸣对于他人的情绪反应颇为敏感。正如此刻,他虽然与药道人交手过一次,甚至于是差点儿将他击伤,但是此刻,他却感应不到药道人身上的丝毫恶意。
贺一鸣放下了心事,他确信药道人并没有责怪于他,反而是对他颇为欣赏。
虽然这种反应有些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但总是一件好事。
药道人仔细地看着贺一鸣,他缓缓点头,突地笑问道:“孩子,你是拜在了哪个门派之下学习武道?能够给你服用二颗先天金丹,那是对你寄望甚厚了。”
贺一鸣微怔,其实在他的心中,也是古怪的要命。
在场的其他人都与药道人相处日久,对于他这张与真实年纪绝不相符的面容都已经是习以为常了。
但贺一鸣却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奇人,一个据说快一百五十岁的老人,竟然会有着一张二十多岁年轻人的面容。而且他还在用着一种长辈关心晚辈的神态和语气和你说话,这种种感觉揉合在一起,确实是令人感到难以适应。
只是,在药道人和在场那么多人的目光注视下,无论贺一鸣的心中有何怪异,都无法表现出来。
他垂首,恭声道:“太师祖,弟子并没有拜在任何门派之下,也没有服用过任何类型的金丹。”
药道人的双目陡然间如同电灯泡般地亮了起来,他的眼中充满了震撼,但是在震撼之后,就是狂喜,一种发自于内心的喜悦。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心中那因为欢喜而几乎就要爆裂开来的情绪压抑了下来。
转头,他的目光瞬间落到了贺武德的身上。
贺武德一脸的骄傲,道:“师傅,一鸣并未欺瞒于您,他没有拜过任何人为师,所修炼的,都是我们横山一脉的亲传功法,而且也未曾服用过任何金丹。”
药道人频频点头,满脸喜色,道:“好,好,好……”
他接连说了三个好,随后转头道:“一鸣,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此事太过于重要,老夫也唯有求证一下,希望你不要介意。”
贺一鸣微微一笑,道:“您老多心了。”
药道人满意地点着头,道:“武德,你如今带着一鸣上山,究竟是有何打算?”
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中竟然带着一丝紧张,以他的年纪、身份地位和实力,竟然也会有这种感觉,分明就是一颗心已经提了起来。
贺武德向着他深深一躬,道:“师傅,昔日弟子被逐出门墙之时,您老曾经说过,若是弟子的后代中能够诞生一位先天强者,并且愿意加入横山一脉,那么弟子就能够将功赎罪,重返门墙。”他抬头,目光中隐含着几分骄傲和几分激动,道:“师傅,弟子并没有给您丢脸。”
药道人伸手,重重地在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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