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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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迷情-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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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许胡说!”刘子卫赶紧一把捂住我的嘴,看来在这个省委招待所里,他也不敢太放肆。

我给他拖拖拉拉地出了宾馆,又坐进了他那个本田CR-V的警车里边———完全是身不由已,我这人就这样,意志太不坚定了。看来以后要当领导的话,我这性子可真得改改。

刘子卫又在找女人了。

他扶着车方向,却不看前面的路况,眼睛东瞅瞅西望望尽往街边上瞟———我一看就知道他想干嘛。我说他,他也不承认。然后他靠边上停了车,我下来一看赶紧叫:“快走快走这不能停!”因为我看到了标志:圈圈里一斜杠。更严重的是,我还看见不远处有一交警。

“没事!”刘子卫下了车,无所谓地说:“天下公安是一家,他锁谁也不能锁咱这车。”说完把腰包往肩上一甩,一摇三摆地走了。前面那交警过来,瞧了一眼车牌,又看看我,也走开了。

我看着停在禁停标志下的警车,有点感慨———这里边学问深了,我可还真是一菜鸟,什么都不懂。

刘子卫走远了,可我不想追上去,我知道他去的什么的地方———这片儿是省城里数得着的红灯区,我都跟他来过了好几回。

我于是蹲在路边吸烟,等刘子卫完事。这种情形我经历过几次,

第1回跟他进去街里边的一茶楼,我就出来了。我觉得自己受不了里面那味儿。

“帅哥,你怎么不玩啊?”边上来了个浓妆艳抹的MM,“我可瞧见你朋友去玩啦!”她很轻浮地冲我笑。

“没带钱。”我随口说。对付这样的MM说什么都没用,她都得缠你,没钱应该是个不错的推搪。

“不至于吧?”那MM不退反进,“这么一身名牌的,不带钱?谁信啊?”她居然就上来了,拉着我就往我身上摸索。“我看看,别是骗人的。”

这样也行?我晕。

更晕的是,我看到边上又来了辆警车,又在我们那车边上停下来了。晕得更过分的是,车上下来个人我认识的,还是美女。

蓝萱!

她一下车就愣住了。看着我跟那MM拉拉扯扯的分不开来。

我觉得自己挺倒霉。赶紧低声跟那个MM说:“别拉了,我马子来了———公安,她会杀了你!”这个说法很见效。那MM转头看了看蓝萱,又瞄了一眼她那警车,哼了一声,才悻悻地离开。

“沈宜修,你在这里做什么?”蓝萱这才过来,她两手揽在胸前,脸色不善,审视地看着我。

“办事,我在办事。”我不好意思地说,可我觉得这情形不太好解释,赶紧又说:“不是我,是我朋友办事,呵呵,我在等他。”这一句倒是实话。

“哦———这样啊?”蓝萱显然不大相信。

“你看,那是我朋友———出来了。”我看到了刘子卫,赶紧指着他。可是一指之下,我发现更说不清楚了。刘子卫这家伙,一边走一边在系裤腰带!后边还有个MM跟着喊什么下次再来之类的。

我倒。

第三卷 江湖唱游;真爱不死 71 市委书记的女儿

蓝萱的态度明显冷淡下来,她看着我,眼神开始凝聚鄙夷。

她把我当嫖客了。可我冤啊,我可真的什么都没干,都是让刘子卫这色狼给害的。情急生智,我指着开来的那辆警车跟蓝萱说:“我是跟朋友来办案子的。蓝律师,你可千万别误会———刘书记,你事办得怎么样啊?”我转头朝着刘子卫使个眼色,把皮球踢给了他。

刘子卫有点莫明其妙,可他是老江湖啊,道上混了可不止一年两年的,应付这种情况那是小菜一碟。只见他慢条斯理地系稳了皮带,再把身上的夹克衫撩开来,给我们露了眼夹在胳肢窝里的手枪,然后又把衣服曳上,在枪外边很刻意地拍了拍,呈咬牙切齿状,“给那家伙跑了,明天咱得换个坑接着蹲,不逮到他不算完。”

汗!我才知道这家伙还是个带枪行走的主。

刘子卫的戏演得不错,让蓝萱这丫头释了疑心。她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象是在为刚才的误会抱歉,“哦,这样啊!”她说,“我也是有案子来办的,到省里提个材料。”

“这么巧啊,真巧———那你有事忙着,我们先走一步了。”我拉着刘子卫,就想开溜。毕竟跟蓝萱的父亲有过一档子过节,我可不想送个莫须有的把柄给她拿捏着。

“哎———沈宜修,你是怕我还是怎么?”蓝萱好象没打算让我这么快消失。

“我怕什么?我又没做坏事。”我有点心虚地说。

“跟你说个事———”蓝萱笑吟吟地说,听她语气,好象一点也不介意我跟她父亲的事———当然,从政治上看,我和蓝正德之间,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都属于过去式了。政治上不是有个话吗:没有永恒的盟友也没有永恒的敌人什么什么。

“听说了吗?你这次可要高升了———法制办副主任。”蓝萱说,“市里头都议了,应该马上就有通知。”

“哦?”我有点惊讶,蓝萱的消息应该不会有错。难道还真让刘子卫给说中了,刚好副处?

“真的,往后咱们工作上的联系会有很多。沈主任———”蓝萱还在微笑,不过跟苏静美一样,她的笑容也很淡,只有一点那个意思。“你可得多关照哦。”她说。

“一定一定,蓝律师,用得着我的地方,说句话就成,您可千万别客气。”我连声答应。其实我也知道,只要蓝正德在长川,哪轮得到我来关照她什么?

蓝萱点点头,打个招呼,转身先走了。

刘子卫贪婪地盯着她的背影,连着啧啧啧了好几声,才回头跟我说:“这个妹子不错,老弟没考虑过上去把一把?”我还在想着蓝萱说的那事,没理他。

“我瞧她这样儿,一准对你有意思。”上了车,刘子卫边打火边说:“我这人眼睛毒,看人从不带走眼的,别看这丫假门假道一副清高劲儿,可瞒不过我老刘———闷骚型的。”

见我没说话,他索性拧上钥匙,不发车了,凑过脸怂恿我说:“沈老弟,你也别太假正经了———这么水灵的一妞,不办了太可惜,浪费资源必遭天谴啊这是,呵呵。”

老听这话有点烦,我瞪了他一眼,“你就乐着这一口,知道人家谁吗?”

“谁?不就一破律师?听她口气,以后还得巴结你,要办她不跟玩似的?”刘子卫的YY情结坚定不移。

“我们市委老大———蓝正德的女儿。”我面无表情地说。

刘子卫显然没想到这碴上来,他吸了口凉气。“哎哟妈呀,市委书记还能整出个这么漂亮的千金小姐来?———我们那旮旯破地方,跟领导有关的女人,除了那些情儿蜜儿,全他妈是堆草,是牛粪!”刘子卫一脸遗憾,好象深恨自己婚结得太早,失了这个机会。

他无比钦仰地望着我,眼光充满艳羡,“瞧人家那小模样,应该也没嫁人吧?———老弟,听哥哥的没错,你得赶紧去泡,还得大张旗鼓明目张胆地泡———把这公主弄回家,你得少奋斗多少年呐!”他的这番话说得倒是真诚无比,好象挺为我着想。

“算了别扯了,走吧。”我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这事跟他没关系。

………………………………

两个星期以后,果然来了电话通知,要求我刻日到任———果然是长川市政府法制办副主任,果然是副处级。

接到电话的时候,我正窝在党校课堂的大沙发里昏昏欲睡。讲台上坐着的老师开讲《马克思主义理论与实践》,唾沫四溅逸兴横飞,自以为将这门枯燥的学问做到了自然可亲、活泼动人那程度。但是在座的领导学生们受到的感染度不高,而且好象全体受到催眠,人人自危,摇摇欲坠。

我的电话铃声大作,立时打破了教室里的安静,扰了同学们的清梦。所有人都转过头,莫明其妙地看我。

老师抬起眼来,从眼镜上方放射出两道寒光:“那个那个谁———怎么不听招呼?谁让你开着手机的?你出去!”我有点胆怯地站起身,刘子卫侧脸望过来,架出了一副同情的嘴脸,可我知道他在底下偷着乐———我打瞌睡还是得怪这家伙,昨晚我们哒去了一个洗脚城,我在外头洗脚,他在里边办了半宿的事。

老师的喝斥让我恐慌,当然,我并不是怕了他这职业———自从高中毕业以后,我就不怵这个。只是他的另外一个身份有点特别,足以让汉江省所有地厅以下级别的干部们恐慌———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我在副部长老师的指斥方遒下,狼狈逃窜至教室外的走廊上,惊魂稍定,才敢掏出手机来。

这长川市组织部的电话刚挂上,还没来得及对自己的新职业多做思考,苏静美又打进来了。

“立刻赶回来。”她的话总是那样,掷地有声不容置辩。“我已经派车去省城接你了。”

“可是———我的课没上完啊。”我小心翼翼地说,培训安排本来是四个月,这还没过一半。

“你年轻,这样的机会以后还有。”苏静美说,“但是现在情况复杂,你人不在长川,很多事情会产生变数,必须马上到任。”

我还没来得及往下说,就看到一辆长川市政府的面包车开进了校门。

收拾行李,走人,我毕业了———呃不对,应该是肄业。

我甚至没来得及跟我的同学们一一握手作别就匆匆离开了。当然,在培训班里,这种中途缀学的情况并不少见———领导学生们经常会发生一点小状况,比如临时任职、异地交流、纪委双规,甚至直接给检察院批捕带走的都有。

就这样,在苏静美的安排下,我风尘仆仆地赶回长川,准备开始我从政以来的第三个职业。

第三卷 江湖唱游;真爱不死 72 什么是法制

我理应是以一个英雄的身份回长川的。

可是没有鲜花,没有掌声,没有夹道欢迎,甚至连多看我一眼的人都没有。我作为市政府法制办的副职,匆匆赶回,走马上任。

当然,履职的规格还是很强的,分管政法口的副书记、副市长、政法委书记、组织部长统统到场,据说也是开了长川政坛的先河———平时一个副处上任,一般也就是个市委组织部的副部长陪同,还不一定是常务的。

我在阵容鼎盛的领导群带领下,游走一圈我的辖地———也就是设在市政府里的几间办公室,连个独立的办公楼都没有。我跟大家见了个面,打了遍招呼,然后会同几名法制办的主任副主任,一起坐下来开个小会,研究一下有关我的工作范围分管项目。

这些程序很正常,没什么问题。我就是觉得那些未来的同僚们,看我的眼光都有点怪,很冷淡很隔膜———好象我是哪片天上掉下来的一外星人。

这也正常,毕竟我太年轻,这么破格提拔地一把空降下来,难免会让人产生不快———可以把这种不快理解为嫉妒嘛。

感到不正常的地方是———我好象是一个英雄,我就是因为这个才得到了此次擢升,理应有人提提这事吧?但是无论是领导介绍也好,见面碰头会也好,谁对我的这个英雄身份都是缄口不谈,好象没那回事。

不可理解。

后来几天里,事实印证了自己的感觉。我的那些个事迹就如同泥牛入海,从此没了下文,似乎所有人都忘记了这碴。当然,我也不是一定要讨这身份———本来就不是我应得的。只是我觉得没这事垫着,自己的这个副处身份也就名不正言不顺。

长川市政府在拆迁一事上,拒不承担责任,多次行文,态度坚决地表示那次行政执法没有问题,合法合理,这些文件大多还要经过我的手签发下去,让我尴尬无比———很简单,政府的合法,就代表我的不合法,甚至连我坐在这个位置上都是不合理的。

但是又没有人对于我的存在,对于我存在于该职位的现象表示过怀疑。好象所有人都觉得理所当然无可非议。

我不明白,我电话给苏静美,希望她能帮助我理解一下该现象。但是她也一点不关心这个问题。

“你想明白什么?”苏静美在电话里说,“你的职务是组织决定,政府讨论通过的,任命手续上没有任何问题,别人能说什么?”

“我不是想问这个。”我说。“我的意思是政府的拆迁,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因为这关系到我的行为是对还是错。”

“无所谓对错,只是一个手段。”苏静美淡淡地说。“手段的目的,就是把你从这个事件里拉出来。明白吗?”

“明白了。”我说。

其实我什么都不明白。

就跟我不明白自己坐在法制办副主任这个位置上是干什么的。甚至连法制这个词,我都不明白是什么。

就拿我这个事来说———保护民生保护民权,不让老百姓的房子给人随便拆了,要加强法制,所以我成了英雄。而从另一角度讲,打击违法打击抗法,不让政府的规划给人随便顶了,也要加强法制,所以我成了罪犯。

那么———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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