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参与奠基仪式;一切从简,都没有让宋鸿军、孙亚琳他们赶回来。
省里、市里都没有通知,本该可以给新闻媒体大书特书的奠基典礼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过去;少去那些繁琐的应酬,倒叫沈淮与曹光明两人之间,能够从头到尾就各个问题做充分的交流,为两人拉近关系,殊为难得。
沈淮下午也是求爷爷告奶奶,动用关系,给曹光明安排的专机直接从东华飞回燕京——他送曹光明从机场回县里,时间还早,但他忙碌了这些天,才能稍稍歇一口气,就在办公室里坐着喝茶,懒散着没有下去走动的心思。
陶继兴敲门进来,笑眯眯地问道:“海油的曹总回去了?”
“嗯,专机刚走。”沈淮说道,见陶继兴手里拿着罐头瓶改的茶壶,就请他坐到窗前沙发上谈话,“陶书记,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前两天,顾书记就找我谈了一件事。”
“嗯,陶书记您说。”沈淮这段时间放在县里其他事务上的时间不多,跟顾金章他们也缺少一些交流,不知道顾金章找陶继兴反应了什么事情。
“一年多来,新浦产业区发展很快,对人才需求极大,县里也鼓励干部编制人员往新浦流动,不过党政机关往新浦流动的少,而各学校教师往新浦流动的多。”陶继兴说道,“我跟顾书记分析,应该是过去一年党政机关人员收入增加较快,教师工资增长缓慢,加上前两年为工程项目,县里多从教师头上搞集资,去年是都还上,但教师队伍中间估计还是有些不满的。我跟顾书记合计,县财政收入也增加不少,是不是赶在教师节之前,给全县的教师添个彩,安定一下人心。这两天一直想找你说话,你东奔西走的忙项目,今天才找到空。”
“这事陶书记你还特地跟我商量什么啊,你直接让教育局出个方案,我不在县里,让赵天明组织县常务会议批准,让财政?局放款给教育局就是了。”沈淮笑着说道。
虽然去年霞浦地方财政收入增加到三亿,但之前要补的缺口太多。
国企改制,替企业承担职工养老、医疗、失业、工伤、生育等保障职能的社保机构刚刚成立,一次性就要注入大量的财政资金,到今年上半年才稍稍缓口气。
而教育领域,最先做的也只能是贫困生救助、危困校舍改造等紧要事务,教师工资确实还没有实质性的增长。
既然顾金章、陶继兴都提到这茬,沈淮心想赶在教师节前两天,把这事定下来也好,问陶继兴:“要不现在就把教育局的张文泉喊过来?”
陶继兴点点头。
有些事,他跟顾金章再加上沈淮点头了,程序可以从简。
机关学校都是固定每月十号发工资,这事今天定下来,就能赶到教师节那天,将新增加的工资发下去,这事做得讨人欢心。
陶继兴明年退二线,子女工作都极好,收入也高,不用他特地安排什么,他就不图别的,就指望退之前能得好名声,在这些事情积极性高。
别人也瞅准他这点,在沈淮这边不一定能过关的,就直接去找他;知道沈淮即使大权在握,绝大多数时候还是尊重陶继兴的。
杜建送材料过来,沈淮就直接要他打电话联系教育局的张文泉。
张文泉却不在教育局里,跑到县中视察去了,杜建捂着电话问沈淮:“让张局长直接过来?”
“陶书记有没有空,要么我们一块到县中走一趟?”沈淮问道,“县中打报告要建新教学楼,要建新教职工宿舍,要建新餐厅,还要建电教化楼,报告打了一摞,都堆在那里,我前些天也懒得看。张文泉人在县中最好,我正好赶过去做个调研。”
“那行,我也走一趟,听听学校的意见。”陶继兴说道。
沈淮又让杜建把王卫成喊上。
王卫成在县府办的工作,跟教育口无关,但沈淮习惯随时都喊他跟着,再个就是王卫成是县中出来的,对学校的情况比他们谁都熟悉。
王卫成走过来,听说是讨论给学校教职工涨工资的事情,笑道:“这是好事咧,跟着过去沾大光了,还省得以前的学校同事要挤兑我,说进到县政府就不念着他们的好。”
沈淮笑了笑,让杜建、王卫成跟他挤后座,安排陶继兴坐副驾驶位子,挤一部车去县中。
现在县里很多宏观数据容易突破,新浦钢厂年底之前能完成四个月的运营,全县工业及建筑业总产值就将顺利突破一百四十亿这个目标,但是人均收人在去年的基础之上就算翻一番,到年底也就四千元左右。
全县教职工的工资去年才小幅度调整了一下,月工资平均刚过四百这条线。今年上半年又是选举事件,又是债务危机、又是征地危机,沈淮就没有精力想这方面的事。
也确实,中师、高校毕业的教师,在霞浦县要算高学历群体,一年收入才五千左右,现在甚至都远不如纺织厂里的女工跟工地上的农民工,也就难怪怨气载道,流失加剧。
霞浦是教育强县,每年能考上淮大同等级名校的学生都有近百人,这也是霞浦最优质的资源。虽然新浦产业发展渴求人才,但教育这边的基本盘还是要保住,不能让教育人才队伍流失太多,最好的办法就是加工资安定人心。
教育局张文泉到县中视察过工作,正跟张斌琢磨着晚上的娱乐安排,接到县政府办的电话通知说陶继兴跟沈蛮子要过来调研,一时间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叫两个老板一起出动,慌手慌脚的喊人将会议室重新布置一番,点名喊了两名年轻漂亮的女教师,一起跑到校门口来迎接。
转眼看到沈淮的专车过来,张文泉跟张斌点头哈腰,看着县委书记陶继兴跟杜建、王卫成过来,不见沈淮的人影,也不见有第二部车过来。
张斌仗着担过王卫成几年的领导,挨过身去,问道:“王主任,沈县长他人呢?”
“沈县长就在前面路口遇到个人谈事情,一会儿他自己走过来;教师我们先进去。”王卫成说道。
张文斌有为难,都知道县里是沈蛮子大权在握,但是王卫成说大家先陪着县委书记陶继兴先进去,他与张文泉也不能说留一个人等沈淮,便对一起到校门口的周倩说道:“我们陪陶书记先去会议室,你在这里等沈县长。”心想着沈蛮子对脸嫩得叫人想舔上一口的周倩指定喜欢。
国内官场从来就是一大群人里,走头一个,不管趾高不高、气昂不昂,指定是大官,但叫这些官员单独走,却又是面目模糊,难以辨识的。
周倩心想自己应该会认得沈县长的,毕竟电视新闻里有见过,但她一个人站在门卫室前,琢磨沈县长的脸长什么样子,才发觉自己以前偶尔看县台的新闻,看到有什么县领导对着镜头讲话,她从来都是第一时间换台的,压根就想不起来这个沈县长长什么样。
周倩有些不安地等传说中的沈县长过来,而沈淮经过校口停下来盯着她的脸看时,她却觉得眼前这家伙眼珠子在自己的脸上转来转去,甚是讨厌,厌恶的转过脸去。
第七百零二章故人不相识
沈淮乍看到周倩站在校门口,也是惊讶,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虽然时隔多年,周倩已经不再是跟着她姐后面到处跑的嫩得跟初春小黄瓜似的小姑娘模样,而是长成腰细乳挺、肤白面俏的轻熟少妇,沈淮还是一眼就认出她就是周钰的妹妹。
沈淮现在住的是周钰跟她丈夫孙逊出国定居前留下来的房子,跟周钰也是有好些年没有见面,不过王卫成整理房子时,落了一幅周钰跟孙逊的结婚照在房子里,叫沈淮能看到周钰婚后圆润少妇的模式,是比读书时清瘦样要丰润多了。
很多女孩子似乎都是如此,黛妮婚前也是偏瘦,婚后腴美,肌如脂凝,触手滑弹,浑身皆透出诱人的女人味,叫人恋难释手,辗转思念。
周倩跟她姐姐结婚照上的样子很像,脸颊的线条也许更柔美一些,微微抬起的下巴,显示出内心所藏的一丝高傲气质来。
亭亭玉立,鹅蛋一般的脸蛋白生生的仿佛玉脂凝成,额头渗着几许细微的汗珠子,长睫毛下的眼珠子乌黑深邃,似乎在等谁,周倩这模样站在门卫室前的阳光下,很是能吸引人目光。
沈淮知道周钰比自己小一岁,今年三十二,多年未见,未见有没有长残。即使王卫成跟周钰、孙逊夫妇偶尔联络,也只是电话或邮件。
沈淮倒不清楚周倩到底多大,他们读高三时,周倩刚进学校初中部,但是十四五年过去,估计她现在也应该有二十七八岁,但看脸蛋,倒显得年轻许多,给人二十二三岁的样子,有一种惊艳的感觉,也难怪她姐毕业后,县中的校花头衔就一直给这妮子霸占了五六年。
周倩给校长张斌留下来,等县长过来,也忘了她压根儿就记不得县里的父母官到底长什么样子,等得心焦,等得心虚,额头都渗出汗来,突然跑过来一个家伙,盯着她的脸蛋看,心里就厌烦得很。
周倩当然知道男人盯着她的脸蛋看、通常心里会想什么龌龊事,以往也习惯了,这会儿多少给焦虑的心情搞得不那么耐烦,脸别过去。转脸见这家伙还不走,周倩就薄怒的瞪了一眼,往门卫室那边退了两步,希望这家伙能知趣些。
沈淮看周倩的反应,哑然失笑,心知他把自己当成贪色之徒,也知道没有办法解释,难道跑过去跟她说,我跟你姐姐是中学同学,以前还牵过你的小手一起去看革命电影呢?
孙海文的人生跟过往,对他来说已经是灰飞烟灭,他只能作为沈淮,继续前行——想到这里,沈淮心里也是一笑,往学校里走去。
沈淮走到办公楼,没看到陶继兴他们,问办公楼里的教师,才知道他们去教学楼,心想陶继兴应该也是等他过来再谈事情,所以先去教学校视察教学工作。
十五年过去,县中这边的变化不大,除了前些年建的图书馆跟办公楼外,初中部跟高中部的教学楼还是旧楼——这几年来沈淮一直没有机会进老教学楼看一看,也就没打电话联系,就直接往教学区走去跟陶继兴他们汇合。
走过教学楼前的小花园,远远看到看见陶继兴他们在高中部的四楼过道,从窗外看教室里的教学工作。
他读高中时坐了三年的教室就在四楼,沈淮怕出声招呼,会让他们赶下楼来,反而没有再看一眼旧教室、回味过往的机会,反以也就不说话,径直往教学楼底下走过去。
“噔噔噔!”
沈淮转身看到刚才在校门口等人的周倩,小跑步踩着高跟鞋从后面走过来,看她乌黑的头发编成麻花辫在肩后一甩一甩,抬头朝楼上比划着手势。
沈淮这时候已经走到教学楼下,看不到楼上的情形,但看着周倩的样子,猜想她也是跟四楼的县中校长张斌他们比划什么。他这才陡然想到她刚才在校门口,可能就是在等他,只是没有认出他来。
“喂。”沈淮招呼道。
周倩在校门口等了半天都没见县长过来,就小跑过来跟校长说一声。看到沈淮站在教学楼下眼珠子又打量过来,心里琢磨这家伙怎么串到这里来了,是哪个学生的家长?
见他开腔搭讪,周倩身子一扭,走往另一边的楼道,从那里上楼。
沈淮倒是尴尬,脸讪讪的自嘲而笑,从这边的楼道上楼。
就见周倩先他一步走上四楼,把张斌他们的目光都吸引过来,沈淮走过去,听着周倩跟张斌他们汇报:“我在校门口等了好一会儿,都没见沈县长他人。”说着话,瞅着沈淮从另一边楼梯上来,秀眉蹙紧起来。
张斌听着周倩还没有等到沈淮,心里就有些急,不知道是请王卫成打电话问一下,还是他亲自跑到校外去看一下,颇为踌躇;待看到周倩冲着他身后秀眉蹙颦,回头看了一眼,赫然见沈淮从身后走过来,下意识的就喊:“沈县长你从哪里过来?”热情的奔过来要握沈淮的手。
周倩没想到这色迷迷跟了她一路的家伙,竟然就是传说中的沈县长,她脑袋有些发蒙。
县教育局长张文泉眉头微蹙,问周倩:“周老师,沈县长跟你一起上楼来,你怎么说没有看到沈县长?”
张斌、张斌情绪激动,声音有些大,沈淮刚要提醒他们不要惊扰教室里的教学,教室的门就豁然打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朝着这边喊道:“声音能不能小些,里面还在上课呢。”他对外面这么大动静相当不满。
沈淮就站教室门口,老教师的话就像是冲他说的。
张斌吓得心头直跳,在他看来陶继兴还好说话一些,沈淮则是绝对得罪不起的主:吴幼平仗着老资格,不给他与张文泉的面子,推开门就出声教训,他跟张文泉心里不喜,也只能忍了;要是沈淮给说恼了,这棍子可就是先抽到他张斌的头上。
张斌没胆子去试沈淮抽来的棍子会有多重,刚要冲吴幼平说几句重话,好给沈淮台阶下,哪料沈淮向冲吴幼平欠身道歉,合着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