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海鹏问沈淮:“老熊现在在哪里?”
“可能在医院吧。”沈淮说道。
杨海鹏看了看手表,已经过了九点钟,想到熊黛妮跟婴儿这时候说不定已经睡下,说道:“算了,我明天再联系老熊。”
“熊文斌也算是流年不利。”周知白跟熊文斌没有什么感情,评价倒也是随意,“他也算是东华少有的有识有为之人,这一跌摔下去,怕是再难起来了。”
其他官员给谭启平抛弃,还可以重新选择阵营,沈淮也可以择人拉拢,偏偏就熊文斌不行。
熊文斌复起,虽然是经沈淮推荐,但毕竟是直接担任市委副秘书长,作为谭启平的“大内总管”,而活跃在东华的官场之上。
梅钢系人马聚集在沈淮的大旗之下,从谭系独立出来,也不用担心谭启平会用什么严厉手段打击报复,但要是沈淮拉拢熊文斌加入梅钢系,就是破坏了官场最基本的游戏规则。
不仅宋家不会容许沈淮如此破坏游戏规则,但倘若熊文斌执意的“背叛”,谭启平打击报复起来,也很可能将不择手段——沈淮虽然借机跟谭系划清界限,但梅钢系跟谭系,目前都只能算是宋系之下的分支。
谭启平只要一天是东华市委书记,从此往后,熊文斌就要坐一天的冷板凳——这是熊文斌无法逃避的结局——除非能有比谭启平更强势的其他派系人物,愿意用熊文斌。
沈淮在万紫千红坐了一个小时,就先离开,直接坐车回梅溪镇。
陈丹父母住隔壁,屋里还亮着灯,有人坐在客厅里聊天,但窗户上拉着纱帘;沈淮看不清陈丹在不在家;倒是金子嗅觉敏感,摇着尾巴跑出来欢迎他。
沈淮轻轻拍了拍金子的脖子,翻进院墙,躲进了陈丹的卧室。
陈丹提着水壶从隔壁父母家过来,打开卧室的门,蓦然看见屋里藏着一个人,吓得把水壶丢地上。
“啪”一声响,水壶打得粉碎,热水溅漫一地,在房间门口弥漫出一大片白腾腾的水汽。
“怎么了?”小黎跟陈丹她妈随后进屋,看到陈丹刚进来就将水壶打碎,问道。
“没有什么,看到一只大耗子溜过去。”陈丹顺手把房门上。
“哪里有什么耗子,毛手毛脚的就知道找借口。”陈丹她妈不高兴的责怪道,将热水瓶壳拿起来,拿着扫帚,要将瓶胆碎片扫掉,“一只瓶胆要好几块钱,你们这么毛手毛脚的,不知道要给你们糟蹋多少钱。”看着水溢进房间里去,拿来抹布推开门就要去吸干水渍。
陈丹吓得不敢喘气,小黎疑惑地看了陈丹一眼,探头往陈丹卧室里看了两眼,就见金子在衣橱前乱跳,似乎要扒开衣橱门、钻到衣橱里去,倒看不出什么异常来。
陈丹七手八脚走进卧室里,叫金子抱住不让它乱蹦,还自嘲地说道:“我还说哪里来什么大耗子呢。”
陈丹她妈倒没有起疑心,把残局收拾好,说道:“你再拿瓶热水过来,要再砸了,你明天自个儿去配瓶胆,都多大人了,还这么毛手毛脚的。”
看着陈丹跟她妈到隔壁屋去,小黎打开衣橱门,看到果然是沈淮蜷身躲在里面,俯仰而笑,说道:“我说陈丹姐看到什么大耗子呢?”
沈淮刚要钻出来,金子飞的窜跳进来,将他扑倒在衣橱里,踩着他伸出舌头在他脸上舔。
陈丹蹑手蹑脚的再走回来,小心翼翼的将房门反锁好,看着沈淮七手八脚才将金子赶走,狼狈不堪的从衣橱里爬出来,又是好笑,又是甜蜜,笑道:“做贼还做上瘾了啊?不是要陪宋彤在东华玩吗,你怎么能有空脱身?”
“谁顾得上陪她啊。”沈淮说道,差点给陈丹他妈撞破,任他胆肥如狗,这时候多少也有些余悸,坐在陈丹香喷喷的闺床上,将外套脱下来,“晚上在谭启平家里吃饭,吃得我筋疲力尽;你们春节过得怎么样?”
“无聊死了。”小黎蜷腿而坐,说道,“酒店春节不歇业,偏偏又有员工请假回家,我也给拉过去当童工,你说春节有什么乐趣的?下回,你再回燕京过春节,把我们也带上,好不好?”
“好啊,我回去也无聊透顶得很。”沈淮说道,“恨不得能分身飞回来见你们。”
“好吧,男人都虚伪,只会说些骗人的谎话,这话真是一点假都没有。”小黎为陈丹打抱不平的说道,又笑眯眯的盯着沈淮的眼睛,问道,“你以为你大过年的跟美女同学风流快活的事情,我跟陈丹姐就一点都不知道?”
“亚琳下午陪宋彤到酒店来玩,都知道你刚回来会特别忙,就没有打电话告诉你。”陈丹笑着坐过来,说道,“听亚琳她们说,你在燕京过春节,好像没有你说得那么无聊。”
“让我冷静一下。”沈淮搓了搓脸,转了个话题,问道,“那你也知道老熊家里发生的事情了?”
陈丹娇嗔地瞪沈淮一眼,怪沈淮这么明目张胆的就转移话题,但想到熊黛妮跟周明的事情,忍不住长叹一声,说道:“我打算明天跟小黎去医院看一下。”
“好的,我明天下午抽时间,陪你们去一下。”沈淮说道。
限于游戏规则,他虽然在官场上不能给熊文斌什么助力,但私下交往还是不受限制。
陈丹犹豫了一下,问沈淮:“你跟我们一起去,不大合适吧?”
“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沈淮说道,又问小黎,“你寒假作业完成得怎么样了?”
“不带这么明显赶人家走的。”小黎娇嗔道,“我今天晚上要跟陈丹姐睡,你要是不走,就睡我房间去。”走过来抱住陈丹的腰不松手。
沈淮七手八脚的将小黎的手扒开,将她推出房间去,逗得陈丹咯咯直笑。
陈丹也知道没办法赶沈淮回去,就拿热水给他洗漱,一起钻进温暖的被窝里说话。
“亚琳说了你相亲的事情,说对方对你还算满意。”陈丹依在沈淮的怀里,感受他的温柔,说道,“我想对方肯定也不会容忍你在外面有别的女人。”
爱情跟鬼一样,只听说却没有谁见过。男男女女之间的关系,更多面临的是庸俗的现实社会。熊文斌要不是市委副秘书长,熊黛妮只是普通小市民家庭出身,对周明婚后出轨的事情也许就只能忍气吞声,熊黛妮要是性格软弱的人,甚至都不可能去闯门捉奸。
但眼下,周明出轨的事情已经半公开化了,不要说熊黛妮个人的感受,熊文斌有熊文斌的尊严,他也不可能容忍婚后出轨,害得大女儿早产的周明,再进熊家的门。
这种情况对沈淮同种适用,他真要跟父亲身为中央候补委员、两年可能会选任中央委员的成怡结婚,要想成怡在婚后容忍他在外面乱搞的可能性低到可以忽略不计。
沈淮轻轻捂住陈丹的嘴,不让她再说什么,只在陈丹耳朵轻语,说道:“你说我贪心也好,无耻也好。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也不可以不要你。”
陈丹转过身来,将沈淮紧紧地搂住,把脑袋贴在他的胸口,说道:“不管你这话跟多少人说过,我就当是说给我一个人听的。算了,我也管不上太多,能多跟你一天,就算一天。”
沈淮一阵羞愧,只是看到陈丹在夜灯下清澈迷人的眼睛,在她唇上轻轻吻着。
第三百四十一章要有底气
在温暖的被窝里,沈淮抚摸着陈丹那惹火的迷人身体,看着她唯美脸蛋,仿佛醉酒一般满染红晕,眼波迷离,妩媚动人,叫他看得目眩神迷。
沈淮将陈丹拉坐起来,将她的内衣解开,看着浑圆雪白的胸弹跳出来,巍峨颤动,那浮出的两粒嫣红樱桃与凝脂般娇嫩雪白的娇体在夜灯下迷离幻美,叫沈淮情念勃张。
沈淮单手抄起陈丹的纤腰,让她躺下来,他一只手撑着床上,脸颊轻轻的贴着那饱满的玉峰慢慢的磨擦,感受那销感的弹性以及从陈丹娇乳间扑鼻而至的迷人香气。
陈丹叫他下巴上的胡须根蹭得微痛之余、又痒又麻,浑身酥软,身子忍不住要扭动起来。对这事,陈丹总是羞涩而敏感,想推开沈淮的头,让自己缓一缓,渐入情绪,不料沈淮一步就直接含上她左胸上的樱桃粒,叫她舒服得忍不住娇媚的喘息起来,鼓鼓的美峰剧烈的起伏起来,颤动不止。
沈淮这才伏身压在陈丹滑软嫩腻的娇躯上,头伸上来吻住她微红的娇唇,饥渴辗转的在她的檀口里寻找、逗弄、吮吸她的香嫩舌尖,听着她销魂的呻吟,双手在她凹凸有致、弹软香嫩的娇躯上胡乱抚摸,下体强硬的杵入陈丹的腿间,隔着内裤蛮横的顶撞。
陈丹给吻得气咻咻扭动,知道再给沈淮这么弄下来,她的棉质内裤肯定会湿透没有办法再穿。想到明天要单独洗内裤,肯定也会叫她妈起疑心,她只能强忍娇羞,身子弓起来,主动把内裤脱掉。
再看沈淮得意洋洋的坏笑着看她,陈丹羞得俏脸红烫,蜷首贴在沈淮的胸膛不叫他再吻到,下面也紧夹着双腿,叫沈淮无法将那根叫她沉醉、挚爱的分身顺利的顶到她的要害之地。
陈丹身高不及孙亚琳,但双腿也是少有的修长,雪白、浑圆、弹力十足,线条优美。
双腿肌肤嫩得仿佛凝脂,但都不及她花房的娇美,沈淮双手按住她的双腿,坚决而有力的掰开,将巨杵插进去,再叫陈丹的双腿并紧,叫陈丹大腿内侧的娇嫩肌肤夹住,仿佛叫一把温柔的手扶住,再对准水泽丰潦的桃源洞缓慢的顶上去,从层峦叠嶂之间一分分的挤进去。
陈丹终是受不住沈淮的粗大,打开双腿,叫沈淮更容易的进入,只是这一刻她再也克制不住气急,小嘴里流泻出叫人沸腾的宛转娇吟……
沈淮也是肆意的发泄,一夜缠绵不休,第二天在陈丹把她妈支走之后,再偷偷溜出去到公司。
沈淮上午先跟小姑通了电话,说了这两天东华发生的事情,希望东电那边也能尽快推动换股运营的工作,以免夜长梦多。
宋文慧接到电话,也是直叹气。
本来沈淮跟成文光的女儿相亲进入交往阶段,是双方缓和矛盾的一个契机,谁能想到会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
偏偏沈淮又不是省油的灯,这件事他是可以置身事外,不去撩拨谭启平,但他抓住时机,借机使梅钢脱离地方政府的直接控制,以求更开阔的发展空间,宋文慧也不能说他不对。
沈淮虽然在官场上远不能说成熟、圆滑,但他每一步都在努力把梅钢往更高、更开阔的发展空间上去——事情总有两面性,沈淮的锋芒太露,可以说是不成熟,但反过来想,要是沈淮没有这种不顾一切的、横扫一切的锋芒,梅钢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取得这么大的成就?
宋文慧想到梅钢新项目要是能尽早建成,地方政府对梅钢整体的占股比例,还将进一步下降,梅钢的总资产规模将达到十个亿,在经济相对不那么发达的东华,沈淮也的确有在东华自成一系的底气,就想着由他去折腾,不再劝他避免跟谭启平再起冲突的事。
政府年初六就正常上班,但懒散的风气通常会弥漫于整个正月。
梅钢除了生产部门一直都在轮班没有停歇之外,其他部门到年初四就拧紧发条,进入正常的运行状态。
渚江建设还承建大型工业项目的经验跟实力;引进西尤明斯炼钢线,建设新项目,沈淮与赵东等人最终敲定机械工业部下属的第六冶金建设公司为总承建商——梅钢此时运营的主力练钢线,包括后期的技术改造,也是六冶下属的分公司负责建设,梅钢在炼钢线上培养的技术力量,已经在年前一骨脑的都派往伯明翰,参加设备拆除去了。
虽然新项目的基建图纸还没有最终定稿过审,但六冶最早的一批施工队伍,在梅钢的催促之下,年前就进入现场。
沈淮与小姑通过电话之后,就跑去看工地。彩钢瓦搭建的工程指挥部已经建成,工人们正在工地的外围砌围墙。基建工程正式展开之前,临时的水跟电要接过来,还有一些准备工作要做。
赵东从工程指挥部的铁皮棚子里走出来,下巴左右有两道血印子,沈淮笑着问:“你家的葡萄藤架子也倒了,脸上两道血疤子是给肖明霞抓出来的?”
赵东摸着下巴上的血印了苦笑:“我年初二就睡工地了,明霞想跟我吵架都没有机会;早上刮胡子刮出来的。”
新项目公司,沈淮担任董事长,但由赵东、潘成分别担任总经理、副总经理。
沈淮不在,所有事情都要汇总到赵东这里最终敲定落实。
虽然调了胡志刚等人分别担任新项目公司总经理室经理,作为赵东的助手使用,但由于前期准备时间短,包括基建图纸都没有最终敲定,又要赶在正月十六进行奠基仪式,所有的工作堆积到手上,完全能用千头万绪来形容。
赵东也知道熊文斌身上发生的事情,但昨天连几个施工会议,也没有机会听沈淮细说,也就听了一个大概——赵东边往工程指挥部里走,边听沈淮说昨天在谭家夜宴的情况,也情不自己的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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