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哪里去呢?就到吕黄秋送的别墅去吧。想到别墅,自然就想起了情妇江巧霞。正如她的名字一样,这女人真是太小巧、太可心了。怎么去呢?过去他没有多少顾忌,开上警车到锅炉厂家属院外边一停,一个电话江巧霞就下楼了。他的车技真好,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摸着江巧霞的小手或是大腿,油门一踩一溜烟就到了环球别墅区124号院门前。那些护卫别墅的保安也对他很好,见他的车到了笑笑就放行了。停下车,江巧霞就像主人一样昂首挺胸,噔噔噔噔到门口,开锁进门,脱衣洗浴,然后与辛银同枕共眠、游戏良宵。
今天自然是不能开警车去了,他打了一辆的,从北门绕到西门,又从西门绕到东门,考虑再三,又从东门绕到南门锅炉厂家属院。他看看表,已经是夜里零点了,估计不会有人跟踪他的。算算时间今天是星期天,那个当车间主任的笨熊王平恰巧是夜班。他仿佛看见了江巧霞睡着的样子,迫不及待的打通了电话,电话铃响过五下时,有人接电话了,他没吭声,怕王平那小子在家。传来的是她低低的、甜甜的声音:“喂,你好。”
辛银忙说:“巧霞是我,快收拾下楼。”江巧霞说,“这么晚了。”辛银说,“我有急事呢,快下楼吧。”江巧霞说,“那好吧。”电话挂上了。
还未到环球别墅区124号院,辛银就让车停下了,他付了款,拉着她的手朝124号走去。他左右看看没有人,走了没几步,保安突然出现了:“到哪儿去?”辛银答道:“124号。”保安放他们过去了。辛银想,真如果有人跟踪,那也过不了保安这一关。
进二楼卧室后,江巧霞跟往常一样,三下五除二脱光了,朝浴室走去。辛银说了声等等,就一把抱起江巧霞,把她扔到了床上。他认真地看了江巧霞一眼,又把目光移到了她高耸白皙的一对宝贝上。他两手同时抓住了它,她惊叫了一声,扭动起身体来了。他把小女人的宝贝含到嘴里嗍了一阵,弄得小女人扭动得更欢了,嘴里也哼哼叽叽地叫着。辛银不急着上去,还是痴迷的抚弄着她的身体,等小女人实在不能自持了,他才扑了上去。
这时,卧室门通的一声开了,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江巧霞的丈夫王平。他正在上夜班,不放心老婆,就给手下交待了几句朝家属楼走去。走到半路,他发现老婆上了一辆出租车。王平被老婆欺负久了,又抓不住她的把柄,今天的机会终于来了。他也租了辆出租车,悄悄地跟踪到了环球别墅区。被保安拦住后,王平急中生智,编出一个谎来:他是辛支队长的表弟,辛支叫他到124号去玩的。那保安叫肖威,正是前面说过的宿伟的那个亲戚。肖威刚接到宿伟的通知,让他注意124号,很可能辛银要到那里。这辛银进去不久,又来了一个去玩的,说不定是和辛银一伙的。肖威放走王平后,用宿伟给他的手机给宿伟打了个电话,说辛银之后又有人找辛银,很可能是同伙。宿伟说:“到124号监视,发现情况随时联系。”
王平摸到了124号,院墙是钢管焊成的,一米多点高,王平不费力就翻了进去。正门是锁着的,王平绕到了厨房的窗户前,用手推推铝合金窗,那窗户竟开了。王平进了厨房,顺手从案板上拿了一把菜刀,就摸到了二楼卧室门前,里面传来了女人如痴如醉的呻吟声,气得王平七窍生烟,踢开门冲了进去。辛银干公安多年,听到动静便飞快跳下了床,见是王平拿刀冲上来了,便从床沿下摸出了一把刀。王平没发现辛银手里的刀子,只看见的是这个胖猪赤裸的身子和流水的生殖器。王平哇的一声举菜刀朝辛银头上砍来,辛银对准王平的心窝就是一刀,王平菜刀未砍下人先倒了。江巧霞赤裸着身子惊呆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辛银蹲下拍拍王平的脸,王平不动,用手在王平的鼻下试了试,“哟,死了?死了好,死了好,巧霞,他死了我们就能长久了。”江巧霞听见辛银自言自语着,忙下床扑到了王平的身上,见王平一动也不动,冲着辛银喊道:“你为啥要杀死他?啊?”
辛银忙用手封住了她的口:“别叫,你找死呀!”
肖威听见江巧霞“你为啥要杀死他”时吓了一跳,坏了,杀人了。他忙拨电话给宿伟:“伟哥,不好了,这家伙杀人了!”宿伟说:“好,我们马上就到。”宿伟关上电话向部下命令道:“进别墅区124号,不开警笛!”
两辆警车开出树阴,拐进了别墅区,四名保安拦住了车,宿伟亮了亮工作证说:“西区发生杀人案,快随我们来!”四保安让开了道,两辆警车直接开到了124号。宿伟等人在肖威的指引下,顺厨房窗户进入,直奔二楼。
辛银见宿伟等刑警冲了进来,死人还放在眼前,知道无法抵赖,便拿起刀就要自杀。宿伟冲上去一脚踢飞了刀子,两名刑警即刻给上了手铐。江巧霞也穿好了衣服,乖乖地让警察戴上了手铐。
他们下楼时,几十个保安围住了124号别墅。刘飞见死了人,立即命令保安让开了道。很快,警车拉响了刺耳的警笛,冲出了别墅区。
三
5月24日3时。
新城市20区平房吴巴脸的家里,查获了海洛因148克。
这个地方是一个臭水池,旁边是一片沙枣林,下面长满了一人多高的野苜蓿。刑警李虎山、田小宁就埋伏在这里,蚊子已经数百次的叮咬过他俩了,手上、脸上、脖子里,已经让蚊子咬得失去知觉了。顺着沙枣树的枝条间隙,马路对面小平房尽收眼底,从晚上九点守候到现在,已经有六个多小时了,取“货”的人还是没有来敲门。据可靠消息,住在对面小平房里的吴巴脸在家里出售毒品,今晚有一个叫李姣的吸毒女来取“货”。可是到现在了,这个女人还没有出现。
李虎山毕业于北京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原警官大学)刑侦专业。毕业后分配回家乡到公安局刑警支队工作。由于成绩突出,被提拔为一大队二中队中队长。今年初为一个小小的案子,被辛银免去了中队长职务,现在一大队二中队任侦察员。
那天,开发区某供销公司经理王辉来报案,公司已除名的原业务员杨芳在三月内以供销公司名义分两次收回货款一万八千元未入账,装进了腰包,请求公安刑警收审人犯,追回公款。李虎山和副中队长田小宁商量后认为,杨芳的行为确已构成了诈骗罪,同意立案。报告到大队长宿伟那里,宿伟也审签了,支队长辛银也签字“同意收审”。这样,杨芳被传到了刑警二中队,李虎山宣布了依法收审的决定后,在收审报告上签了字。这是个轻浮的漂亮女人,一阵骇怕过后,突然想起了女伴说过,这里的刑警支队长好色。她想,凭自己的脸蛋和玩男人的本事,还怕这个支队长不上钩?想到这里,她望了望门外已经等候的警车,对李虎山、田小宁说:“二位队长,我上个厕所行吗?”行,那有啥不行的,反正你有家有舍,我们还怕你跑了不成?
杨芳跑上二楼问一个警察:“同志,支队长的办公室在几楼?”那人说:“二楼左手最里边,上面有牌子。”杨芳跑到支队长办公室门口,见门虚掩着,一阵惊喜:谢天谢地,人在呢。她整整头发,用手摁了摁狂跳不止的胸口,敲响了门。里面冷冷地一声:“进来!”
等杨芳到面前时,辛银见她羞羞答答、可怜巴巴,一阵怜香惜玉之心涌上心头,同时也知道这女人定是有事要求他。他说:“不急、不急,慢慢的谈吧。”杨芳走过去轻轻地锁上了门,随辛银走进了里间。辛银剥去了杨芳的衣服,把她摆在了值班床上,而后上去“谈”起了工作。
一阵忙忙碌碌后,辛银端坐在了办公桌前,见杨芳又悄悄打开了门锁就问:“你叫什么名字,有啥事?”杨芳说,“我叫杨芳,是开发区某供销公司业务员,你的手下要拘留我。”
辛银说:“噢,我刚刚签的字,你为啥不早来找我?……这样吧,我带你去找李虎山。”
李虎山、田小宁正等杨芳,没想到等来的是支队长,等支队长说完先不收审杨芳时,他们啥也明白了。
李虎山急了,“我已经通知王辉了,支队同意收审杨芳,人家已经做好了大号锦旗,就要敲锣打鼓送来了。”
辛银说,“你告诉他情况有变化。”
李虎山生气地说:“什么变化,这点变化我们心里清楚!”
辛银说:“这里还轮不上你咋唬。就这样了!”说完就走了。
李虎山忙打电话告诉王辉,锦旗别送了,杨芳已经放了。王辉非常生气,急忙开车来问个究竟。田小宁就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王辉。王辉说,“请你们让我复印一下这个收审报告好吗?”
李虎山问:“你要干啥?”王辉说,“我要去告这个王八蛋!”李虎山对田小宁说:“让他复印一份吧,这事我兜着。”
很快,开发区某供销公司以文件的形式向市公安局党委、纪委打上了“关于辛银同志纵容包庇罪犯的情况反映”,结果是可想而知的,由此李虎山和田小宁被撤去了中队长、副中队长的职务。
正说着,新任支队长宿伟从背后摸了过来。他把两瓶风油精递了过来说:“快擦擦脸和胳膊,驱蚊止痒呢!”两位刑警说:“还没有一点动静。”宿伟又递上了两个热气腾腾的肉夹饼说:“快吃吧,夜市还未散,我路过给你们带了点吃的。”两名刑警队员激动地吃着肉夹饼说:“你上哪去了?”宿伟说:“我把辛银那个王八蛋押送到了汤县一个很安全的地方了,让他交待问题。”
李虎山说:“这妥当吗?”宿伟说,“倒忘了告诉你们,那家伙在别墅搞女人,那女人的男人找上门去,让辛银给杀了。”
“什么?”
两人异口同声:“他杀人了?”
见支队长肯定地点了点头,两位刑警高兴地大吃了起来。
哎,目标出现了!
大家见一个女人轻轻地向院里投了一块石头,一会儿,一个男人打开了门。那男人蹲倒在地向四周看了看,没有动静,忙进去插上了门。三名公安飞速跃出苜蓿地,窜过马路来到门前。听到院里男人问:“这地方你是咋知道的?”那女人说:“刘哥告诉我的。”那男人又问:“哪个刘哥?”女人说:“还有哪个,就是环球公司的刘飞么。”那男人笑了,“噢,快进屋吧。”
李虎山取出小刀,轻轻的拨开了门,三个人悄无声息地进了院子,来到了有灯的门前。听见女人说:“这也太贵了。”那男人说:“贵?现在的公安查得有多紧呀,根本就弄不来。”
三个踢开门,三把手枪同时对准了一男一女:“不许动!”李虎山、田小宁麻利地铐上了两人,宿伟从桌上的大摆钟里搜出了一百多克海洛因。
警笛声声,贩毒吸毒男女被带到了公安局。
四
5月24日5时。
新城市医院病房里,汪吉湟布置任务。
“汪局长,大好消息!环球的保安部副经理刘飞涉嫌贩毒!”宿伟一进门见汪副局长坐着等他,就兴冲冲地说。
汪吉湟高兴地说:“很好,我说呢,像刘飞这样的人能变好?宿伟,这是一个重大的突破。同样,把这个吴巴脸也转移走,别让刘飞来一个杀人灭口,那就麻烦了。”
“弄到哪里去呢?宿伟把被单往汪副局长身上拉了拉说。
汪吉湟说,“不行就弄到汤县去,千万要小心,别让其他人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不得不防。你也要注意安全,这帮家伙已经到了跳墙的时候了,等一两天,我就上班,我已经答应于书记了!”
宿伟说:“局长,你也别太着急了,就多养两天,等完全好了再出院。”汪吉湟说,“不行呀,我不上班,金局长也在医院,这会影响士气的。再说,我这点伤也没有什么。还有,宿伟呀,把医院值班的同志们撤回去吧,这影响不太好,让群众怎么看我们公安局呢!”
宿伟说:“汪局长,你就放心吧,正常在这里的只有两个人,都穿便衣,医生都知道是局里来陪床的,不会有啥影响的。”汪吉湟说,“快回去吧,要注意休息。”宿伟给陪床的警察安顿了一番便走了。
汪吉湟送走宿伟后,来到了隔壁金局长的病房。金局长听说宿伟来了,也在等着。见汪吉湟进来了,陪床的便衣警察扶着他坐了起来。汪吉湟问:“金局长,怎么样?”
金局长说:“没事儿,片子已经出来了,有点轻度脑震荡,身上也是皮肉伤,没伤着骨头,过几天就能出院了。”
汪吉湟说,“你不能出院!”
金安有点不解,他说,“怎么,局里就那个情况,我不去上班怎么行。”
汪吉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