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的凡人!”酒鬼胖子嘟囔着,嘴里满满都是厌恶憎恨,“你们对力量一无所知!”
他轻轻一拍椅子扶手。
光芒正方形轻轻一颤。
流动在纹路中的光点呼啸着喷涌而出,赫然是刚才射向他的枪弹,此时此刻,一点不浪费,全都反射回去,更加密集,更加狂暴。
毫无防备的军队登时死伤惨重。
弹雨横扫,将四周楼房一并打得粉碎。
小半个街区尽成一片瓦砾。
指挥官躲在装甲车里,饶幸逃过一劫,不过狂猛射击导致的剧烈震荡让他产生了脑震荡般的后遗症,一面呕吐着一面从变了形状的装甲车门中歪歪斜斜地爬出来。
酒鬼胖子目光落到指挥官的身上,指挥官立刻定住了,片刻之后四肢别扭地晃动着,重新钻回车中,拿起通话器,对着里面,以一种无法形容的扭曲怪异的声音说:“愚蠢的凡人,你们对力量一无所知!”
通话器另一边的通讯士兵在听到这声音的一瞬间也定住了,歪着脖子向四周看了看,然后僵硬地拿起自己的通话器,说出了同样的话。
“愚蠢的凡人,你们对力量一无所知!”
这句话好像瘟疫般沿着通讯线路层层传导。
秘密基地中,坐在弗拉基米尔对面的,负责与光明之矛联系的叶利戈在机要员走过来对他耳语几句后,突然僵直地站起来,看着弗拉基米尔,脸上露出诡异的微笑。
“愚蠢的凡人,你们对力量一无所知!”
第一零七章 疯狂的代价
叶利戈喘息着,两眼血红,双手一抬,就把巨大的办公桌掀到了空中。
会议室中一片惊呼
事发突然,所有人都一点心理准备没有,纷纷后退。
叶利戈就在被掀飞的桌子下方,笔直地朝着弗拉基米尔走过去。
“叶利戈将军,你要做什么?”弗拉基米尔沉声大喝。
伊凡诺维奇勇气地挡在了弗拉基米尔的身前,拔出腰间佩枪,对着叶利戈咣咣就是两枪。
叶利戈的身体晃了晃,胸口冒出鲜血。
他低头看了看胸前的伤口,脸上再次露诡异的笑容,“愚蠢的凡人,你们对力量一无所知!”
然后,若无其事地接着往前走。
近处的卫兵冲了上去,想要拦住叶利戈。
叶利戈是将军,伊凡诺维奇敢随便开枪,但普通士兵没有得到命令前,是不敢开枪的,只能冲到近前去控制他。
但叶利戈双手一抬,捉住冲在最前面的士兵,然后像摆弄布娃娃一般巅倒过来,抓住双臂一撕,当场就把那名士兵给撕成两半。
鲜血内脏满天乱飞!
叶利戈踏着一地血污,冷酷向前,仿佛恶魔化身。
“射击,打死他!”
在场的将军们终于返过神来,纷纷大吼起来。
得到授权的卫兵们立刻猛烈开火。
叶利戈被打得满身窟窿,甚至连脑袋都被打了六七个洞,好像个破水袋一样全身都在不停地淌着血。
即使这样,却依然无法阻止他前进的步伐。
“退出去!保护弗拉基米尔先生!”
伊凡诺维奇表现出了非凡的勇气,一面大吼着让人护送弗拉基米尔离开,一面组织不断冲过来的卫兵对叶利戈进行阻击。
整个基地会议厅乱成一团。
弗拉基米尔在卫兵的簇拥下慌忙撤出会议室。
后面激烈的枪声一直未停,而是紧跟在他们身后不远的地方。
显然阻击并不是很成功,叶利戈一直紧追其后。
而且他的目的也很明确,直指这次行动的核心人物弗拉基米尔,对在场的其他人连半眼都没有多看。
弗拉基米尔有些后悔了。
早知道就在身边留两个巫师好了。
早知道就不要抢在周阳之前行动好了。
早知道……
可惜的是,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吃。
弗拉基米尔没能逃出太远,就被叶利戈给追上了。
卫兵们奋力阻击的成果,都体现在了叶利七戈的身上。
这个高胖的俄罗斯将军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血红的模糊人形,胸腹间内脏暴露,胳膊腿上还有白骨突出。
可这丝毫不影响他的战斗力。、
走过来,抓,扔,撕,卫兵们的英勇对战斗力没有丝毫加成。
叶利戈如入无人之境般突破了卫兵的防守,来到弗拉基米尔身前,一抬手抓住了他的脖子,瞪着血红的眼睛看着他,已经没了嘴唇遮挡就那么暴露在空气中的牙齿微微一咧,看起来应该是在嘲笑。
“愚蠢的凡人,你们对自己的所要面对的,根本一无所知!”
弗拉基米尔脸色惨白,凝神着叶利戈,试探着问:“你是索里柯派来的?”
“不,我就是索里柯!”叶利戈嘴里的声音僵硬冰冷,不类人声。
“就算杀了我,你们也救不了叶里奇!”弗拉基米尔尽最后的努力来拯救自己,“奥斯庄园已经被摧毁,被你们抓的女孩儿已经被解救,你们没有时间再去收集别的适合条件的女孩儿了。叶里奇死定了!”
“你根本不明白你面对的倒底是什么!叶里奇对我来说,毫无意义!俄罗斯对我来说,毫无意义!这个人间对来我说,毫无意义!”
叶利奇手上猛得一握,弗拉基米尔的脖子发出清脆的折断声,头一歪,没了动静!
“这个肮脏的伪境,对我毫无意义。我只是需要俄罗斯来为我的离开服务!”
叶利奇继续说着,抛掉弗拉基米尔的尸体,手指一勾,把他的魂魄给扯了出来,往嘴里一塞,嚼了两下后,突然整个身体四分五裂,彻底变成了一堆碎肉!
下一刻,光芒方块中的酒鬼胖子睁开了眼睛,一张嘴,吐出一个魂魄,正是弗拉基米尔!
刚刚死亡的弗拉基米尔,魂魄尚未凝定,只是徒具一个飘忽的外形,呆呆楞楞地浮在酒鬼胖子身边。
酒鬼胖子居高临下向四周巡视。
被他完全摧毁的街区上只剩下残垣断壁,遍地碎尸,看不到半个活人。
但更远的地方可以看清,大量的军车正从各个方向沿着街呼啸而来,有的军车拉的是人,有的军车拉的是炮,跟在军车后面的,还有坦克!
与军车前进方向相反的,是沿着街道拖家带口向远处逃亡的平民。
酒鬼胖子露出一个嘲弄的笑容。
“这样也好!这样也好!那么,就让俄罗斯匍匐在我的脚下哭泣流血吧!我已经厌倦了现在把戏!云思明,这一切都是你的错。你毁了宝筏,给整个俄罗斯都带来灭顶之灾!”
酒鬼胖子从椅子下又拽出个酒瓶子来,狠狠喝了一口,重重往椅子扶手上一拍,笼罩着他的光芒方块立刻射出无数的光点,如同暴雨般洒落整个被毁的街区。
光点落下,瓦砾间破烂的尸体纷纷爬了起来,面无表情地晃荡着。
那些不完整的尸体碎块也自动组合拼凑,变成了一个又一个如同小山般的缝合怪物。
短暂的犹豫后,尸体和缝合怪们开始向街区外前进,速度越来越快,由走变跑,最后变成了狂奔,直接与迎面而来的军队撞在一处。
枪炮声隆隆响起。
猛烈的射击之后,大部分尸体都被打倒在地,甚至是炸得粉碎,但终究是有一小部队尸体冲进了军队中。
惨叫爆发,瞬间就有大量的军队被狂化的尸体咬死。
更可怕的是,被咬死的士兵立刻就变成了新的狂化的尸体,对身边的前战友展开攻击。
尸体大军的队伍迅速重新扩大,而先前被炸碎击倒的尸体也没闲着,又重新组成了新的更大的缝合怪。
混乱很快就会军队开始向街两旁的平民扩散,然后又向着更远的街区扩散。
整个莫斯科都将要面对尸潮的攻击!
第一零八章 最后的希望
地下基地中,死尸遍地,一片狼籍。
伊凡诺维奇从一堆尸体底下爬了出来,满身满脸都是血污,额头上还有一道好大的口子。
他是被抛出来的尸体撞飞后头撞到墙上晕过去的,却是饶幸逃过一劫,其他凡是挡在叶利戈前进道路上的士兵全都已经变成了尸体。
枪声已经停止,到处都是没头苍蝇一样奔跑的士兵。
伊凡诺维奇抓住一个慌乱的士兵问:“弗拉基米尔先生在哪里?卡夫罗斯大校在哪里?”
卡夫罗斯大校是个基地的指挥官,也是伊凡诺维奇的亲信,所以他才会把这次会议安排在这里。
“卡夫罗斯大校死了,被那个怪物咬死了!”士兵慌张的大叫,“弗拉基米尔是谁,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做为机密会议,普通士兵并不知道与会者的身份姓名。
听到卡夫罗斯死了,伊凡诺维奇心中有种不妙的预感,松开那个士兵,强忍着头痛和眩晕,扶着墙跌跌撞撞地没着走廊,顺着一路尸体向前走。
没走多远,他就看到了弗拉基米尔,靠墙坐在地上,脑袋不自然地垂在胸前,脖子弯成了一个古怪的角度,明显是折断了。
伊凡诺维奇脑中轰的一声,一片空白。
等清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冲了过去,正抱着弗拉基米尔的尸体死命摇晃,嘴里发出无意识的喊叫,好像疯了一样。
完了,全完了!
俄罗斯完了,他伊凡诺维奇也完了!
弗拉基米尔死了,这个以他为核心建立起来的反叶里奇和达索克的联盟就面临着崩溃的危险。
这场政变将以达索克的胜利而告终,叶里奇将继续掌握这个国家,而他们这些政变者将会受到毫不留情的清洗!
该怎么办?现在就逃走吗?用这些年倒卖军火赚的钱,跑到美国或者澳大利亚或者加拿大,或者随便什么地方,当个富家翁?
不,不能这样!
伊凡诺维奇突然清醒过来,想到了那个年轻得过份的中国巫师男孩儿!
他或许能有办法,不,他一定能有办法!他是那么强大,或许能够挽回这个局面!
伊凡诺维奇抱着弗拉基米尔站了起来,气喘吁吁地往回跑。
没跑多远,就碰了一队人,当中的赫然是几个参加会议的将军。
相对于参会的文官而言,将军们终究胆子大一些,而且对这次政变投入的更多,一旦失败,将来也必定是主要清洗对象,所以在听到枪声停止后,便立刻壮着胆子回来查看。
在伊凡诺维奇看到他们的同时,将军们也看到了伊凡诺维奇,见他脸白得跟死人一般,怀里的弗拉基米尔的脑袋不自然地向后垂着,一时间都是大为震惊。
“伊凡诺维奇,弗拉基米尔先生……”
一个将军惊慌地大喊了出来。
“住嘴!”伊凡诺维奇怒喝打断了对方的话,“听我说,弗拉基米尔先生受了重伤,立刻安排治疗!”
将军们一拥而上,很快就确认了弗拉基米尔已经死亡的事实,不由都慌了手脚,而且看伊凡诺维奇的目光也有点看疯子的感觉。
“听我说,弗拉基米尔先生没有死,也不能死!”伊凡诺维奇恶狠狠地回视他们,“我们不能没有弗拉基米尔先生,你们明白吗?”
“可,可他已经……我们还能怎么办?”
“我们还能救他!按原订计划,该干什么干什么,列夫,你负责保护弗拉基米尔先生,不要让任何人接近他。保尔,帮我联系奥斯庄园那边,我要与周先生通话!”
伊凡诺维奇的镇定与冷静感染了将军们,他们立刻按照伊凡诺维奇的命令分头行事。
伊凡诺维奇很快与奥斯庄园的前线指挥官取得了联系,但得到的消息却令他大惊失色。
“什么?周先生去机场了,他要去纽约!你们这些蠢货,都干了些什么!”
周阳的原订计划是清剿奥斯庄园后,先除掉索里柯,给弗拉基米尔扫平达索克去掉最大的障碍,然后再前往纽约将叶里奇带回莫斯科。
但当他带着被解救的女孩儿和魂魄从地下室出来之后,要求去参加对索里柯的行动时,却受到带队指挥官的阻挠,一会儿说联系不上上面,一会儿又说他没有接到指示,一会儿又说他不清楚对索里柯的行动。
周阳立刻意识到原先的策划出了问题,弗拉基米尔方面显然另有打算,不想让他参与对索里柯的作战。
周阳便立刻改变主意,要求前往市郊机场,按计划飞往纽约。
因为没有接到不允许周阳前往纽约的指示,而且这也在原订计划中,指挥官立刻便痛快地答应,派人派车,把他送上了路。
救出来的女孩儿们自然有军方安置,魂魄则由周阳自己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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