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门外的人还是不停的敲。不过不管阿福怎么询问门外的人是谁,外面的人也不说话。就是一个劲的敲。大有一番不把门敲开不罢休的样子。
敲门声又持续了半柱香的时间。阿福实在是忍不住了,提着扫把就要开门轰人。可门一打开,阿福就被眼前的两个人的样子吓得戴在了原地。
门口有两个人。一个是在这一片街头巷尾捡破烂的女人。这个女人阿福去买菜的时候见过不少次。还有几次看不下去了,还从自己口袋里掏了几毛钱递给她。所以印象还算比较深。
另外一个,就是当家的。
此时当家的浑身是血。血染透了衣裳,在外面结成黑褐色的痂子。不仔细看都还以为衣服是黑色的。
当家的被家破烂的女人搀扶着。不过由于当家的是练武之人,体重比常人要略沉一些。那女人搀扶不住,两人都是跌坐在门口。
阿福回过神来,丢下扫把急忙去把当家的扶起来。同时伸手探了一下鼻息,发现还有气息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又急忙叫人把当家的扶进屋里。
阿兰还在院子里扎马步。听到阿福的叫喊声,原本想要回身去看。可忽然想起来,师父不许自己在练功的时候动。于是咬着牙硬是没有动弹。直到两个时辰之后。
这是阿兰在时隔一个月之后第一次看到师父。第一次看到浑身是血昏迷不醒的师父。
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的血,阿兰脸色煞白。张了嘴就要哭。可一个“哇”字还没从嗓子里蹦出来,阿兰就又想到一个月前的那天晚上答应师父的事情来。于是牙关狠狠一磕,瞪着眼睛愣是憋了回去。只是那已经涌出眼眶的眼泪没办法收回去了。就这么在阿兰瞪着眼睛的时候一颗一颗地往地上掉。
师父受了这么大的伤,府里上下全乱了。有去叫医生的,有去烧水擦伤口的,有去拿止血药的。乱作一团。阿兰很快就被下人们所遗忘。
阿兰从没见到过师父受过这么重的伤。就算是平日里擦破皮都极少见。更别说这种严重到已经人事不省的程度了。
阿兰没见到过师父练武。又或者说从没见过师父在自己面前使过功夫。可阿兰莫名其妙的就相信,师父一定是非常厉害的那种人。就像。。。。。。就像皮影戏里那种,那种一个人,一把刀。就能够打败所有对手的英雄。可这下。。。。。。
在临近傍晚的时候,府里上上下下这才又慢慢恢复到原来的那种寂静。只剩下阿兰一个人站在师父房间的门口,想要进去,却又害怕看到白日里那种浑身是血的场面。
害怕。
不是说不害怕就不害怕的。这种源自内心深处的恐惧,没那么容易化解掉。
“阿兰?”房间里传来师父的声音。
师父醒了?阿兰愣了一下,旋即一喜。推了门就想进去。可手刚按在门上就犹豫了。
害怕。还是害怕啊。
“进来。”师父说。
“是。”阿兰怯怯地应了一声,抿了抿嘴唇。闭上眼睛一把把门推开。
站在门口呆了一小会。直觉告诉阿兰,房里似乎并没有那种自己害怕的东西。
阿兰慢慢睁开眼睛,发现屋里果然变得干干净净的,没有一点血迹。而且那种血腥味好像也没有了。
“师父。”阿兰走到床边,双手趴着床沿轻声叫了一声。
师父好像是失了很多血。此时脸色和嘴唇都是白色的。不过庆幸的是师父已经醒了。
师父点点头,睁开眼睛看向阿兰。
阿兰和师父对视了一小会,赶忙又把眼睛挪开。
“师父,这些天你去哪里了?”
师父闭上眼睛,好像是在积攒说话的力气。
等了些许时间,师父这才慢慢说道:“还记不记得那天晚上师父跟你说过的话?”
阿兰点点头:“师父让阿兰不要害怕。”说完似乎想起了什么,急忙改口:“不能害怕。”
师父点点头。可旋即又摇摇头:“害怕。。。。。。”说着又闭上了眼睛。不过这一次,阿兰从师父的表情里可以看出,师父定是想到了些什么东西。因为这种表情阿兰从来没见过。
“阿兰。”师父说。
“在。”
“现在师父允许你害怕。”
阿兰一愣不明白师父的意思:“阿兰不明白。”
师父苦笑一声,摇了摇头:“只不过,师父要你把害怕压在心里,不许说出来。也不许表现出来。不能让别人看到你害怕的样子。”
“那。。。。。。那这要怎么做?”
师父又闭上了眼睛。只不过这一次阿兰等了好久好久。就在阿兰快要以为师父已经睡着了的时候,师父这才缓缓说道:“带上衣服,今天晚上跟我去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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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第四章
阿兰做梦都不会想到,师父带她来的竟然是这种地方。
“给小孩子练练胆。”师父对着看门的人说。
看门的老爷爷似乎跟师父很熟的样子。点了点头之后就看向阿兰。
阿兰被老爷爷盯的直往师父身后躲。可没躲一会就被师父反手从身后拎了出来。
“哟,这么小啊。”老爷爷说。
“没办法,时间紧急。”师父说。
接下来的对话阿兰没听清楚。而且主要是这个地方的氛围是在是太诡异了。门上有一盏灯。这时候透出红色的暗光。门边上是一个小小的保卫室。小到连一张床都放不下,老爷爷就只能坐在里面。不过只要有人想要进到门里面,那就一定会从老爷爷的面前路过。
“叫你拿的衣服呢?”师父忽然问道。
“噢,在呢在呢。”阿兰急忙把背上的包袱取下来双手递给师父。
师父拿过来打开看了看,点了点头又把包袱还给阿兰:“换上它。”
包袱里是一件厚厚的棉衣。现在是冬天,师父让出门的时候带一件棉衣也没什么不对。
阿兰很快就把衣服换上了。是一件红色的带小花的棉衣。不过奇怪的是,这么厚的棉衣穿在身上,阿兰忽然就感觉到了一丝的凉意。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阿兰打哆嗦的时候恰巧被师父瞧见了。师父就轻轻按着阿兰的头,蹲下来问她:“冷么?”
“嗯。”阿兰应了一声。
师父看着阿兰,想了想。忽然站起身来解开自己的外套,然后披在阿兰的身上。
“这样呢?”
阿兰仰着脸看着师父,不知道师父这是用意如何。不过还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看到阿兰点头,师父又看向一遍的老爷爷。说:“明早我过来把她接回去。”
“好。”
师父又看向阿兰:“阿兰,今晚你要在这里面过夜。就你一个人——你怕不怕?”
阿兰抬头又看了一眼门上那盏暗红色的灯,又看了看师父,最后又看了一眼老爷爷。就问:“那爷爷呢?”
“我在外边。”想了想,老人家还是说道。说完停下来去看阿兰的师父,又说:“年纪还是太小了。”
师父看了一眼老爷爷,没有说话。不过又蹲下来摸了摸阿兰的头。说:“记不记得刚才来的路上师父是怎么跟你说的?”
阿兰点点头:“师父说,里面全是阿兰以后的好朋友。”
师父听阿兰说了之后,点点头,就不再说话了。只是示意老爷爷把门打开。
门在打开的瞬间,阿兰就感觉到一股冷气从里面涌了出来。不受控制地就打了个哆嗦。
门里面亮着几盏昏黄的钨丝灯泡。钨丝灯泡下面摆放着很多的床。而床上,好想躺着很多很多的人。每个人都被用一张白色的布盖着。从脚一直盖到了脸。。
阿兰回头看着站在门外的师父还有老爷爷。就看到师父朝自己扬了扬手,让自己继续往里走。而后,门就这么缓缓地关了起来。
(快过年了,早上起来大扫除。衣服穿得有点少,可能是感冒了。。。。。。写的有些前言不搭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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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绳子那一头
第五十八章绳子那一头
“来,叔叔这里有鸡年限定版的铁锹,请你玩。”我冷哼一声,反手从背包上取下那把工兵铲握在手里,盯着它就走了下去。
我话刚说完,还没等我往下走出几步。那个绿色的小孩忽然冲我露出了一个类似于笑容一样的表情,旋即消失在拐角。
我愣了一下,浑身又是一阵波涛汹涌的鸡皮疙瘩。不过这次惊讶的,除了他对我笑之外,还有的就是这个地方竟然出现了一个拐角。
如果之前也有拐角的话,那为什么胖子跟和涛两个人走下去的时候一直走的是直线?这个拐角是什么意思?难道又是一条迷惑我的路?
“我靠,你他娘的套路还挺深。”我骂了一句,刚抬起来准备往下走的脚却犹豫了起来。
现在前面出现了拐角。也就是说我如果再往前走的话,接下来的路就跟胖子他们不一样了。鬼知道在这么走下去会走到什么地方去。妈的,早知道就不做这个该死的试验了。按照胖子的说法一通狂跑,直接把那个绿色的小孩抓住该多好,搞什么幺蛾子。法克。
不过现在后悔也没用了。事实就是我现在到底还往不往前走。
往前走,那我将独自面对一个从来没有走过的路。而且那个拐角后面到底是有什么东西我并不清楚。最好的可能就是出现一大堆的尸体。这已经是我现在精神所能承受的最大的极限了。另一种可能,就是我往后退。按照原来的路一直往回走。不过这个方法在刚才的证实中并没有行得通。也就是说我即便掉头往回走,那我也有可能会再一次回到这个地方。
卧槽,这下该怎么办?往前,还是后退?
其实答案已经很明显了。我除了往前走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就算后退能够出去,可胖子还有和涛已经在前边等着我了。如果他们出了事情,那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去救他们。
抛下兄弟自己开溜,这不是一个帅气的人该做的事情。
想着想着,我的余光就瞄到了一边躺在地上的绳子。顿时就灵光一闪。
对啊,绳子的那一都绑着胖子。我如果顺着绳子往前走,就算找不到胖子,那至少也能到达胖子到过的地方。只要顺着绳子走,我估计就能搞清楚胖子是为什么消失的了。而且我估计和涛也一定是这么想的。所以他肯定也是顺着绳子走。
主意一定,我握紧了手里的铁锹就要往下走。
这人啊,在极度孤独的情况下内心会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就像我现在这样。而驱散这种恐惧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大喊大叫。
这应该算是一种发泄情绪的方法吧。反正我看鬼片里那些见了鬼的人,一般都是用这种方法来缓解自己的情绪的。
不过就这么大声吱哇乱叫,实在是不符合一个帅气的人的气质。就像冲锋打仗的时候,嘴里不能单纯的喊一些音节。这样提升不了士气。
总得喊一些什么实际一点的内容。我心说。可现在我除了想骂街之外,也是在想不出要喊些什么了。
算了,骂街就骂吧。反正胖子跟和涛现在也听不到。如果能把那个小孩子骂出来那倒也不错。想着我就猛吸一口气,攒足了肺活量吼出了这二十几年帅气生涯中最大声的一句脏话:
“沃日——!!!”
要不怎么说时光都是短暂的。“沃日”这两个字里的气还没用完,拐角的地方就出现了一个人。说起来可能不信,这个人是兰。
这他娘的就尴尬了。我这一句话的气还没用完,停又停不下来。而且就算停下来了,这么大声的骂出一句来,是个人长了耳朵都能听得到吧。
兰在看到我的时候露出了一个发呆的表情。很明显是被我这中气十足的两个字怔住了。
完了。我心说。老子帅了二十几年,竟然毁在这两个字上面了。
不过幸好哥们出来混的久了,跟那些奸商们打太极的时候练就了一身的神经反应。反射弧短的堪称可怕。
“我。日——!!!落西山红霞飞——哎,兰?好巧啊你怎么在这儿?”
兰又是一愣,完全没有想到我能够把尴尬化解的这么行云流水不着痕迹。半晌之后点了点头,也没说话。
我把手电的光圈调小,周围微微暗了下来。这样兰或许就看不出我脸红了。我心说。
兰站在原地,表情很快就从刚开始的懵逼恢复成了面无表情的样子。
她在等我下去。我心说。一般来说这时候男生应该主动一点才对。想着我就朝她走了过去。
(现在想起来我他娘的胆子实在是太他么大了。还好站在那个拐角的是兰。要是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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