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撞门而出,我赶紧起身追出去。追到门口,我看见他正撞在走廊的墙壁上,白色的墙上留下一滩殷红的鲜血。
但那人却还没死,他靠着墙缓缓依坐在地上,可以很明显看出他脑袋已经凹了一块。此时,那人好像恢复了些许神志,他满脸是血,用绝望的神情,低声朝我呻吟着:“救……救我……我给你钱……”
“死性不改!”说着,我朝他啐了一口唾沫。
接着,他的手就像不听使唤一样,一下子撕开了自己的上衣,并将自己的双手手指猛地插进了自己腹部……
就在这时,走廊另一头传来一阵惊恐的尖叫,我扭头看去,之前被非礼的那个护士此刻正目睹着这一切。
我心想“来的正好,好好看看这畜生是怎么死的吧!”
想着,我回头继续看去,只见那人喉咙里发出低吟的声音,好像是在痛苦的悲鸣着。而他插进腹部的双手突然发力,将整个肚子彻底撕开,顷刻间,肚肠流了一地,鲜血如绚烂的红色烟火,四散飞溅着。
看着这一幕,我心中没有丝毫的波动,“对你来说,或许只有死亡才能成为真正的救赎吧,自作孽不可苟活……”我自言自语的说着,便扭头回屋去了。
回到病房,只见李志胜并未下床,而是依旧躺在床上,他看了看我,问道:“怎么样了?他死了吗?”我点了点头道:“现在好像还没死透,不过应该是活不成了。”
李志胜叹了口气:“一条人命啊,就这样没了。”
我平静的说:“那人坏事做尽,活着也是危害世间。而且这也是他自找的,如果他不残害这么多人,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死了,那些农民工怎么办,谁来给他们发钱?”李志胜质问道。
我想了想说:“如果那农民工再回来找这个老板,我来出这个钱……好了,你先休息吧,今天晚上应该没人打搅你了……”说着,我便跟李志胜道别,起身离去了。
……
回到家中,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此时尧龙、死徒和胡芳已经睡下,我怕吵他们休息,便也回房睡觉去了。
第二天,我起床时胡芳已经做好了早饭,尧龙和死徒已经在吃了。胡芳问我怎么昨天这么晚才回来。我想了想,觉得那件事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便没有跟她说明,只是随口敷衍说:“陪李志胜……”
……
之后的一段日子并未再发生什么异样的事,过了段时间李志胜的手后手术终于如期进行了。在手术之后,之前碰见的农民工果然再次找来,他见老板已经不在了,以为老板是跑路了。
而我则兑现了承诺,拿出了点钱,跟那农民工说,他的老板因为绝症死了,而这些钱是他委托我交给你的。
那农民工听完,顿时痛哭流涕,不停的感谢着他老板。我虽然心有不甘,但也许只有这样他才肯收下这些钱吧……
农民工走后又过了段时间,李志胜终于痊愈出院,此时时间已经临近年关。
我独自坐在家中,李志胜、死徒等人都出去置办年货了。这时,我想起之前父亲的那通电话,再加上自己确实很久没有回家了,心中不禁生出一丝乡愁……但是转念又想到很快要出发前往尧龙所说的那个镇子……这一刻,我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如果回家的话,担心被阳士的人抢先一步找到鬼冢。但如果再不回家,又不知道还有多少时间可以再陪家中父母……
正自发愁,尧龙和死徒空着手从屋外回来了,他们面色有些焦虑,死徒一进屋就说:“沈虚,我们可能时间不多了……”
正文 第一百五十九章:前往“食人镇”
“发生什么事了?!”我急忙起身,上前问道。Δ』看Δ书』Δ阁Ww W. КanShUge.La死徒喘匀了气说:“刚才我跟尧龙出去买东西,看到了阳士的人,他们好像已经从之前那件事中恢复过来了,此时正在四处打探鬼冢的下落,我担心……”
我不解:“你如何肯定那是阳士的人在打探鬼冢的下落?”
“因为那人我认识……”死徒顿了顿说:“并且,此人之前你也见过,正是樊武!”这时,一旁的尧龙抢过一句说:“这次他跟我们之前交手时有所不同了,似乎变强了不少,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
“如此说来,我们似乎真的时间不多了,如果被阳士的那些人知道鬼冢的所在,恐怕我们就没机会了。看样子要趁着他们还没发现时赶快行动!”说干就干,我转身回屋便开始收拾起东西来。尧龙和死徒也不敢懈怠,他们休息片刻也开始行动起来。
我随便装了些衣服后,就又把绛灵塞进了背包,同时看了看手上的印记。此时印记已经快长到肩膀了,“不到危急时刻绝对不能再使用虚魄了,否则可能真的会有危险。”想着,我将整理好的行装丢到了客厅,做好了随时出发的准备。
而死徒和尧龙已经先我一步准备停当,他们正坐在客厅耐心等候着。我走到他们身边,问尧龙:“你之前所说的那个镇子到底在什么位置啊……”说着,我打开手机地图准备查阅。
谁知尧龙说:“那地方我只知道要先到呼和浩特然后再往北走,在接近边境线的地方有一个小镇子,那里就连地图上都没有任何记录,似乎就像一个根本不存在的地方。”
听罢,我心想,那这不就跟之前在城市边上找到的那个村子一样吗,同样是不存在的地方,难不成这又是一个陷阱?
想着,我心里有些犯嘀咕,再加上路途遥远,估计没个十天半个月回不来,到时候如果印记长成了,这该怎么办。
心中顾虑,我便又回屋将那本羊皮册塞到了行囊里,如果真碰上紧急的情况还可能用来应急。
就在我整理停当之后,李志胜和胡芳开门回来了,他们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年货,呼哧带喘的说:“我,我们回来……”
话还没说完,李志胜见我和死徒尧龙三人准备好了行李,正坐在客厅沙发上,便好奇的问:“你们这是打算要去哪?”
听罢,我把即将要出门的事告诉了李志胜,他的脸立刻阴沉了下来:“虽然我不知道你们说的这个樊武到底是谁,但是我感觉,要是阳士比我们先一步找到鬼冢,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李志胜嘀咕了几句,转头问道:“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下午时分,现在走肯定是来不及了,只能先买好票,等到明天了。
这时,我看到一直站在门口默不作声的胡芳,“胡芳,你怎么了?”我问道。
胡芳一脸沮丧的说:“我……我就不去了拖你们后腿了,你们去就好了……”
看样子胡芳是以为我又要抛下她,索性就自己提出来不去了。可是这次,我必须要带她去。她身上的虚魄现在还不清楚是什么东西,留在众人身边固然危险,可如果让她独自待在家里,万一出了什么事,就连可以帮她的人都没有。
想着,我便笑笑对她说:“这次,我不会再丢下你的,跟我们一起去吧……”
见我这么说,胡芳立马喜笑颜开,“真的要带我去吗?!”她丢下手中的东西,高兴的看着我说。我点头称是。
见状,胡芳雀跃着,说:“那好,我也去收拾东西去……”随即,便一蹦一跳的回自己房间去了。
胡芳一离开,我立马换上了一副严肃的神情,问死徒道:“那你呢,你如果出去了会不会被他们给发现了?”
死徒想了想,道:“现在他们似乎已经完全认定我死亡的事实了,只要我不太招摇,应该没事吧……”他显得有些心虚。
我转念一想,感觉不对,还是应该将死徒带上,因为之前阳士的人拿到的是一本假的《神异经》,如果他们发现了,必然会再次找人来偷,或者抢。到时候我家就成了他们的必经之所,要是此时死徒正好被他被抓个正着,那岂不是万事休矣?!
想到这,出于安全考虑,我还是决定所有人一同前往。之后,众人便买了前往呼和浩特的机票,出发时间定在了第二天上午十点。
等众人都准备妥当后,胡芳兴高采烈的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也算是提前过年了吧。
吃完晚饭,又休息了片刻,众人便各自回房睡觉去了。
次日天明,金鸡三唱。我打开房门走出来,发现众人都已经齐了,就差我一个了。李志胜看到我起来,催促道:“都八点半了快走吧,过年堵车,一会要晚点了……”
我答应一声,从房里翻找出《神异经·九星生死图》,将其放进了背包。因为昨天的顾虑,为了以防万一,所以我还是决定将其带走。
整装完毕,一行五人便踏上了前往机场的路。
一路上,周围家家户户都是张灯结彩,就连路灯上也挂上的鲜红的中国结,显得十分有节日的气氛。只不过,原本三十分钟的路程,我们愣是堵了一个小时才到机场。
五人急匆匆的取票,过完安检,就在最后一刻我们才勉强赶上了飞机。
飞机上,我们找道自己的位置,安放好行李后,这才坐了下来。死徒的座位在我旁边,而胡芳李志胜和尧龙则是在我后面。
不一会,飞机起飞,坐在我身边的死徒突然说:“喔对了~有件事差点忘记了……”说着他将手伸进上衣口袋里摸索起来。
不一会,他掏出五张符纸来对我说道:“颉实在是搞不到了,不过昨天我去古玩市场,发现了这个……”我接过他递过来的符纸问:“这是什么?好像看起来跟颉不太一样,这个颜色有些发白,而且内部纤维构造也并不是特别明显。”说着,我将那符纸拿到灯光底下仔细端详起来。
死徒解释道:“这是令,比颉低一个档次,我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弄来的,不知道这东西能否压制住你的虚魄……”
正文 第一百六十章:初访呼市
我看着手里的五张符纸,道:“不管能不能行,至少这也是个保障吧,万不得已的时候就算不行也得用啊,你说是吧。”
死徒点了点头:“话是这样说,不过,要是不起作用的话还不是形同虚设吗。”
“不管用没有用,你的心意我领了,谢谢~”道了声谢,我便没再跟死徒说什么,我心想,“希望这次行程顺利,不要出什么太大的岔子……”
一旁的死徒好像也有什么心事,他一直皱着眉,显得忧心忡忡。我猜想,他可能是在担心自己的行踪被阳士发现吧。其实对此,我也有所顾虑,但是我跟他都知道对方大概在想什么,所以也都没有直接点破,而是默默地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
相比之下,坐在后面的胡芳尧龙和李志胜却显得没那么阴沉,胡芳带着耳机听歌,不时嘴里还跟着轻声哼唱,显得格外轻松。李志胜和尧龙则是一直在聊着一些关于尧龙身世的话题,最后李志胜还问起了尧龙那把弓的来历。
这下,勾起了我的兴趣,我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尧龙说:“这把弓是一个老人临终前交付于我的,他说这是他最后一个作品,希望我能好好保管,不要落入心术不正的人手里。我感觉这把弓应该是出自他的手吧……另外,我隐约还记得,那老人好像叫……殷黎……”
听到最后两个字,我整个人都惊讶的张大嘴,急忙回头问尧龙:“尧龙!你刚才说那人叫什么名字?!”我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想再次确认。
这次,尧龙肯定的说:“对没错,就是殷黎。”
“是不是一个外形干瘦的老头,并且还瞎了一只眼?!”我激动得说。因为我所知道的殷黎应该是个外形俊朗的青年,但既然听到他说是老头,我便把记忆中老杨的样子描述给他听了。
听罢,尧龙想了想说:“好像不是,我记得那老人并不算瘦,眼睛也没瞎,有没有可能是重名的人啊……”
听罢,我想了想,“也对,他所说的殷黎应该是在我碰到殷黎之前的事了,时间上无论怎么想也对不上,或许真如尧龙所说,只是同名而已吧。”
想着,但我心中仍然有些顾虑,便又问尧龙道:“那你还记不记得,你是在哪里碰到那老人的?”
尧龙沉思良久,无奈的摇了摇头:“时间太长了,少说也有六七年了,我早就不记得了……”
见状,我有些失望,但也无可奈何,只好默默扭转过头,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之后我便没再说什么,而是一直听着李志胜他们聊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
三个小时后,飞机抵达白塔机场,我们一行五人跟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