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死了？真的都死了吗？”
“是的，一个都不留。”
树妖婆婆一脸狂喜，差点就要我磕头跪拜道：“多谢小恩公，多谢了……我白柳一族的大仇终于得报了……”
树妖婆婆话一说完，忍不住吐出了鲜血，吓得白柳有些惊慌失措。
好一会后，树妖婆婆忽然拉住了我的手臂。
“小恩公，来。”
我连忙道：“婆婆喊我杨林就可以了，恩公这名，小子担不起。”
“呵呵，你帮我白柳一族报了大仇，喊你一声恩公又如何？你父亲十七年前救了我和柳儿，十七年后，你又帮我们杀了槐树妖王，这十七年，就是一次轮回啊……”
“奶奶，你先别说话了，我去找药给你。”白柳道。
“不急，柳儿你听奶奶说。”
树妖婆婆将白柳的手拉住，然后突然和颜悦色对我道：“小恩公，你觉得柳儿怎么样？”
“嗯？？”
我脑子一愣，有点没回过神来，只得含糊其辞道了句：“还可以。”
“哼，还可以？你什么意思？本姑奶奶很差劲吗？”白柳不乐意道。
我尴尬得老脸一红，而树妖婆婆接下来的话，让我不由得心头一震！
“小恩公，如果我把柳儿嫁与给你，你愿意吗？”树妖婆婆道。
我一下子就懵逼了！
面对强敌，我可以满心无畏，但在面对这儿女情长的东西，我却老显得手足无措。
“奶奶，你干嘛呢”
我还没开口，白柳先不愿意了。
“奶奶，我和他才认识不到几天，我怎么可以嫁给他？”白柳不满道。
“怎么就不可以了，当年你母亲和父亲，认识也不过三天就在一起了，奶奶可是什么也没说。”
“那不一样，他们是他们，我是我。”
“一样的，你父亲是白柳一族的翘楚，你母亲虽然是人类，但也温柔美丽，如今换成了小恩公是人类，奶奶倒觉得，也许这就是命运轮回的注定……”
“什么轮回什么注定，我不管，我只要和奶奶在一起，我谁都不要嫁。”
白柳的大小姐脾气一上来，十头牛都拉不住。
但这一次树妖婆婆却也是坚定不移，一口咬定就是我要娶白柳，也不管白柳愿不愿意，反正只要我点头，她树妖婆婆就把这事定下来了。
树妖婆婆看着我道：“小恩公，这婚嫁一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我哭笑不得，道：“婆婆，婚嫁可是人生大事，你现在就问我，这是不是太快了。”
“呵呵，小恩公，老婆子我也一把年岁了，时日无多，择日不如撞日，今天老婆子就想把这事情定下来了，你现在未娶，柳儿未嫁，两人这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吗？”
白柳瞬间红了脸，道：“奶奶你胡说什么，谁和他天造地设一对了。”
树妖婆婆并不在意的白柳的反应，她一双沧桑的老眼直望着我。
我目光一扫，忽然间，我见到树妖婆婆的眼里，竟是闪过了一丝哀求的眼神，紧接着，我发现树妖婆婆的心口处，隐隐透着一股血迹。
显然，那是一处致命的伤势，而树妖婆婆早已是到了强弩之末，她眼下要我立即答应娶白柳，其实是她在硬撑着身上的最后一丝生机，想要在自己瞑目之前，将最生前最疼爱最放心不下的孙女托付给我……
看穿了树妖婆婆后，我只觉得心头有点扎疼。
我忍不住道：“婆婆，你……”
树妖婆婆艰难的挤出一抹苦笑，道：“小恩公，婆婆的心意你也清楚，婆婆在这里只想问你一句，你到底愿不愿意，照顾好柳儿？”
我一时左右为难，我一开始真是想拒绝的，但在看到树妖婆婆强弩之末的模样，我咬咬牙，终是点头答应了树妖婆婆……
树妖婆婆如释重负的露出笑容，她将我和白柳的手搭在一起，甚是欣慰。
白柳的小手滑腻如软玉，我一碰到她的手，这妮子立即俏脸生红，但倒也没有把手抽回去。
“小恩公，有你照顾柳儿，老婆子我就放心了……”
“奶奶，我才不要他照顾，我自己可以照顾你，而且，我不是还有奶奶你吗？”白柳撅着嘴巴道。
“傻孩子，奶奶不可能陪你一辈子的，你已经长大了……”
“奶奶你说什么呢，我就算长大了，也永远是你的小孙女，我可以谁都不要，我就要奶奶一个。”
“傻孩子……”树妖婆婆摇头笑了笑，忽然话锋一转，对我说出了一句目瞪口呆的话来。
只见树妖婆婆微微一笑，对我道：“小恩公，既然你都答应照顾柳儿了，要不这婚事，就今晚给办了吧……”
第482章 夫妻对拜
？好半天后，我才回过神来，哭笑不得道：“婆婆，别人是得寸进尺，你这是得寸进丈啊！”
“小恩公，老婆子我就这么一个心愿了，你总不会要老婆子死不瞑目吧？”
树妖婆婆这话一说出来，后知后觉的白柳总算是察觉到了不对劲。
她张大了嘴巴，很快，她便发现了树妖婆婆的心口处，血迹斑斑……
白柳忍不住哭了出来。
“奶奶……”
“傻孩子，奶奶还没死呢……”
树妖婆婆拍了拍白柳的脑袋瓜子，随即对我道：“小恩公，你就答应老婆子我这么一回，好吗？”
我心头暗暗叹了口气，随即点头答应了树妖婆婆。
树妖婆婆面露笑容，她艰难的起身，拉着我和白柳缓缓往屋后边行去。
在那角落里，我看到了一个老箱子。
树妖婆婆将那老箱子打开，里边正静静躺着两幅大红色的喜服。
树妖婆婆介绍道：“这衣服，是柳儿的父母当年婚娶时穿的，那还是我连夜用一针一线赶出来的，现在没想到再次派上了用场……柳儿，你试试看这衣裳，应该会合身……”
树妖婆婆慈祥的给白柳介绍着这喜服，只可惜，听着这话的白柳，早已哭成了泪人。
“傻孩子，你已经长大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哭鼻子呢？”树妖婆婆道。
“奶奶，我不要嫁人，柳儿只想和你在一起……”
“柳儿不哭，小恩公是个好人，奶奶相信他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树妖婆婆对我格外的有信心，我站在一旁，目视着这一对相依为命多年的祖孙俩，心头五味杂陈。
…………
…………
当天晚上夜幕一降临，我就换上了树妖婆婆给我那一套新郎装。
那是柳儿的父亲年轻时穿过的，而巧合的是，如今穿在我的身上，居然也刚刚好。
树妖婆婆看到这一幕，更是啧啧称奇，说这就是真正的命运与轮回……
几分钟后，一道红色的身影缓缓从屏风里头走了出来。
我回头一看，一眼就看见一身红的白柳出现了我的眼帘中。
我目光落在的她身上，瞬间便被她所吸引住。
今晚的白柳略施过粉黛，面容绝美到了极点，樱唇微红，头戴着一顶据说是她们白柳一族的女子出嫁时才会戴的白玉皇冠，但精致的妆容下，却难掩那双哭红的双眼。
白柳本就是一个无比娇艳与美丽的女子，如今，在穿上了这套无数女人一生中只会穿一次的新娘服后，尤比之前美得更不可方物。
我目光全然在她的身上，此刻，她的动人，让我沉寂了许久的内心，都忍不住为之一动，她的美，真正惊艳到了我……
白柳款款走了出来，她垂着双眼，就如一个从仙境里走出来的仙女一般，动人，美艳，精致到了极点。
一旁的树妖婆婆拉起她的手，轻轻放在我的手心上。
白柳的手很小，但很软，她的眼睛红红的，而她的目光在看到我之后，也随即平添了几分难得的羞红。
树妖婆婆微笑道：“多年前，柳儿的父母相恋，在他们要婚娶时，白柳一族纷纷反对，那时，是我力排众议撮合了他们，世人都觉得，人妖殊途，殊不知，这世间，只要是真爱，是妖，是人，是鬼又如何？”
树妖婆婆将我和白柳的手握紧，然后她坐了下来，对我们道：“小恩公，还希望你不要介意，今晚这婚事就一切从简了吧，婆婆来当主婚人，也当这证婚人，你们拜过我和天地，这婚事，就算成了如何……”
白柳没有开口。
我微微点了点头，“全凭婆婆做主。”
“好！”
树妖婆婆手一挥，道：“那我们就开始吧。”
但就在树妖婆婆准备再开口的时候，忽然吐出了一口鲜血来，随即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奶奶。”
白柳赶紧搀扶住树妖婆婆，急得眼泪直在眼睛里打转。
“奶奶没事，我们……我们继续拜堂……柳儿今晚这么美，可不能再哭鼻子……”树妖婆婆艰难的露出笑容，想要白柳放心，但我看得出来，这会的树妖婆婆，身上的生机，已是十不存一。
白柳有些不乐意，但拗不过树妖婆婆，最终还是乖乖站在了我的身旁。
树妖婆婆露出开心的笑容，她顿了顿，道：“一拜天地。”
我和白柳跪在了地上，然后迎着屋外的天空，拜了一拜。
树妖婆婆笑容更甚，但她的脸上，已是没有一丝血色。
树妖婆婆还在坚持，她强撑着身体，努力想要缓过神来喊出第二句话。
但直到两三分钟过去了，树妖婆婆这才艰难的微弱开口道：“二拜……高堂……咳咳……”
“奶奶！”
“不要上来……快……快和小恩公拜堂……奶奶要看到柳儿……嫁出去……”
白柳咬着嘴唇，眼睛里的泪珠已是摇摇欲坠。
我主动先跪了下去，面朝着树妖婆婆，恭恭敬敬的磕头。
白柳紧随其后，也双脚跪地，冲树妖婆婆重重磕了个响头……
“好，很好……”树妖婆婆笑了，但这一笑，嘴角也流出了一丝鲜血。
树妖婆婆艰难的再次开口，“第三拜……夫妻对拜……”
白柳已经在低声啜泣了，泪水从她眼角滑出，一下子湿了妆容。
白柳朝着我，微微弯腰低下了脑袋。
我也朝着她，低头，相互一拜……
而等我们这一拜拜完再抬起头后，坐在上边的树妖婆婆，嘴角挂着一抹淡然的笑容，身上已是再无任何生息。
“奶奶，不要丢下柳儿，不要……”
这一刻，白柳终于忍不住悲伤，嚎啕大哭的跑向了树妖婆婆。
这一秒，白柳就如一个小孩子一般，无助、悲伤到了极点，但任凭她怎么哭泣，平素宠溺她得入骨，一看到她哭鼻子就会格外心疼拍着她脑袋的树妖婆婆，却是再也没有睁开眼睛……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眼睛一睁一闭，一辈子也许就这样过去了。
你生来的时候，你在哭泣，但旁边的人都在笑。
你死去的时候，旁边的人都在哭，唯独你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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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3章 白柳小主
？白柳告诉我，她从小到大最喜欢听这么一个故事。
十七年前，那时候的白柳才刚会蹒跚学步，家里不但有树妖婆婆，更还有疼爱她的父母。
白柳父亲名字叫做白震，那是白柳一族的年轻翘楚；白柳母亲虽然是普通人类，但却美丽大方温婉善良，他们的结合虽然不受世人的待见，但却深得树妖婆婆的看好，而且，他们彼此也很相爱。
但这平静的日子没能持续太久，很快，白柳一族便迎来了灭族危机。
在一个漆黑的夜里，白柳一族受到了仇敌槐树妖一族的偷袭。
这一次偷袭，打得白柳一族措手不及，慌乱当中，白柳的父亲白震，本可以趁乱带着家人逃跑，但他没有，他为了掩护族内的老幼妇孺逃跑，最终力战而死。
白柳的母亲，手无缚鸡之力，在见到深爱的丈夫死去后，最后也自刎在了他的身旁……
再后来，白柳一族遭受到灭顶之灾，能逃出去的族人寥寥无几，而身为族长的树妖婆婆，则在混乱中，与年幼的白柳被槐树妖所团团包围。
那一刻，即便是见惯生死的树妖婆婆，都不由得绝望起来，槐树妖一族来势汹汹，儿子和儿媳妇又相继死去，她一个老人家，又如何能护得住这年幼的孙女？
但就在危机时刻，一个黑衣人出现了。
那黑衣人带着黑色面罩，手持一把利剑，三进三出，将树妖婆婆和白柳救出了包围圈，最终把她们护送到了这一处远离槐树妖一族的偏僻村落。
而那个黑衣人在和树妖婆婆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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