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是这个道理。任何一个统治组织都不可能容得下敌对势力的酋首,从者可以不究,但酋首必须镇压,以绝后患。
我们说话的时候,牛头已经渐渐的顶住了洪家老祖的鞭影,偶尔还能反击一下,叫道:“老鬼,交出魔王之心,我放你一条生路!”
“就凭你这区区鬼畜,休想!”洪家老祖鞭影一密。气势更胜之前,又将牛统领压的步步后退。此时,洪村外面包括村口已经是一片狼藉,那条修造好的路又被毁掉了。
“牛统领到底来干什么?难道是来抓洪家老祖和魔王进地府的吗?”我不禁又追问,这东西被压制成这样居然还不逃,胆子不是一般的肥。
“怎么可能?!”马永德不屑的摇摇头,道:“它也是无利不起早,冲着魔王之心来的,想要抢夺罢了!”
“要不要这么出格啊!”
我不禁骂了一句,原先接触牛头鬼差的时候就觉的阴司来人很不讲道理,现在来看,个个都是携私的家伙,根本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光明正大。
原本我还在想,是不是牛统领打败了洪家老祖,抓走魔王残魂和洪家老祖,洪村的罪民烙印就该被洗掉了。
现在来看根本不可能,牛统领既然徇私来夺取魔王之心,成功后就绝不可能声张,洗烙印自然就无从说起,甚至一个不好它还会灭了在场所有人的口,以防消息走漏!
……
第二百零九章:唯一的机会(一)
“它孤身前来就是为了独吞魔王之心,如果真要平定洪村和地宫,就不应该孤身前来,而是带手下三千牛头鬼差一起来。”陈久同也冷笑道。
此刻,牛头在洪家老祖密密麻麻的鞭影中有支撑不住的迹象,数次被洪家老祖抽翻在地,左冲右突,有些狼狈不堪。但它却苦苦支撑着,怒吼连连。
洪家老祖越攻越凶,怒喝:“鬼畜还不退去,看老夫取你牛角做杯!!”
村口不远处的位置已经完全认不出样子了,一片狼藉,我看牛统领左右不支,便问:“这回牛统领该跑路了吧?”
“错!不是牛统领不行了,而是洪家老祖快不行了,他在虚张声势!”陈久同眸光熠熠的盯着战场,扭头对我道。
“那我们怎么办?”我又问道,现在场面上出现了三方,都在争夺魔王之心!痦子女人夺取魔王之心是为了魔心里面附居的最后一缕魔魂。而洪家老祖是为了复生自己,牛统领也是冲着魔王之心来的。
三方的实力都比我们三人要强大太多,谁也不好对付!要命的是,魔王之心落在谁的手中,恐怕洪村都落不了好!
“别急,我们要沉住气!”
陈久同安慰了我一句,道:“洪家老祖手段不少,应该还会有别的方法。我们就等着他们各方摊牌到最后,或许会有一线机会!”
我一阵无奈,也没别的办法,只得强行压下心里的担心静静的等待。
此刻,就连苗苗和痦子女人她们也没了下一步动作,而是站在原地静静的等待着洪家老祖和牛统领分出胜负,显然打的和我们相同的心思。
过了一会儿,战斗场的局势果然如同陈久同预料的那般,洪家老祖的势头渐渐减弱,牛统领则哈哈大笑,开始反攻,喝道:“老鬼,我看你能撑到几时,敢诈我!!”
洪家老祖沉默了,只是将鞭影抽打的密不透风,却露出了明显的颓势。
“洪义不行了!”
陈久同说一句。微微捏紧的拳头表明他的心里也是万分紧张,我们加起来都太弱小了,要想在三方中取得机会,简直如同火中取栗。
我曾经也想劝服苗苗让她放洪村一马,但之后我又不禁摇头,苗苗或许能被劝动,但痦子女人呢?她曾经就违抗过苗苗的命令,之前敢。现在也敢。再加上那个生死不明的苍鹤一伙人就更加难办了。
场上,牛统领越战越勇,已经开始反击了,只见它将魂叉挥舞出阵阵音爆。借着庞大的身躯左图右冲,跳开鞭子的空挡,逮到机会就朝洪家老祖犁过去,格外凶狠。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看看,谁能笑到最后!”洪家老祖看向牛统领,目光显现出一丝疯狂,抓起还在跳动的魔王之心直接塞进了空荡荡的胸腔。
“你疯了!”
牛统领见此,脸色巨变,原本还打算进攻的它生生止住了脚步。
“不是吧?”陈久同脸色剧变,惊呼了一声。
马永德也倒抽一口凉气,也是一副难以置信的神色。他们的样子让我心里一突。于是急忙问:“怎么了?”
“魔王残魂还在,洪家老祖竟然把残魂连同魔王之心一同纳入了身体,一个不好要出大事!”马永德惊道。
我听得一知半解,迷迷糊糊的。
见我不解。马永德便细心解释:“魔王的魔魂非常强大,三百年前被龙牙箭重创却依然能够保持残魂不灭,它一旦得到新的身体就会夺体重生;洪义没将附在魔王之心上的残魂彻底抹除便将魔魂纳入体内,非常凶险的,弄不好就会身死魂灭,灵魂的争夺远比身体的战斗要凶险得多,别说战败,就是受伤都是不得了的事!”
我听的头皮发麻。总算懂了洪家老祖在干什么了,魂魄是人身上最脆弱的东西,一旦受到损伤,轻则疯疯癫癫。重则魂飞魄散。洪家老祖此举绝对说的上不顾一切了。
陈久同道:“他没有选择,牛统领不好对付,洪义其实也和之前的魔王一样快油尽灯枯了,如果不这样做。根本对付不了牛统领。”
“嗡!”
心脏刚刚推进洪家老祖胸腔,一股猛烈的气机便从他的身上爆发,他眼睛青光大放,眸光如注,格外渗人。
只是似乎有些失去了焦点,并没有盯在牛统领身上,而是盯着前面不远处的空地里,整个人也呆住了。狂风凭空而起,朝着四周席卷而去。吹到人的身上只感觉想是冰窟里面的风,无比的阴凉。
我激灵灵打了个冷颤,不禁缩了缩脖子,心底无限下沉。
洪家老祖将魔王之心当成心脏按回了胸腔,这件事我已经想不到该怎么解决了,无论最后是魔王赢还是洪家老祖赢,洪村都落不了好,牛头赢了也是一样。
“洪家老祖要复生了!”陈久同猛的捏紧拳头。
“咚咚!咚咚……”
他话音刚落,就听一阵无比强劲的心跳声响彻四野,每跳动一下,都让人感觉胸口像是被大锤给砸中了一样,无比的闷疼。心脏似乎要炸开了。
这声音比之前在地宫大殿的时候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们这边靠的比较远,皮衣客和苗苗他们就比较近了,他们迅速后撤,只剩下痦子女人一个人还顶在前面。
“老鬼,算你够狠!不过,本统领倒要看看你有多少本事能镇压住魔魂!”牛统领冷冷的说了一句,一紧手中的钢叉竟然又横冲过去。看这样子是打算趁着洪家老祖刚刚纳入心脏的一瞬间攻其不备。
它的速度飞快,两步跨越就到洪家老祖跟前,硕大的牛蹄子一抬就剁了下去。
就在牛蹄马上要临身的时候,洪家老祖终于动了,一伸手竟将脸盆大的牛蹄子接住了,再猛的一拧。就见塔一般高的牛统领直接摔在地上。一阵尘土飞扬。这一幕就像是一只蚂蚁干翻了大象,极具视觉冲击力。
“去死!”
牛统领暴怒,一个翻转起身,猛的将钢叉又朝呆立在原地的洪家老祖砸了过去。暴怒之下的一击势大力沉。
“死!”回应它的是一个非常冷冽到极点的炸犼,洪家老祖伸手一接,竟然又将牛统领的钢叉给接住了,浑身气势猛的一震,竟然活生生将钢叉给拽走,再反手一击,直接把牛头打的浑身冒黑气横飞出去,钢叉竟然插在了它胸口上。
我看的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它们的速度都太快了,眼花缭乱,几乎是一个眨眼的功夫,不可一世的牛统领就飞了出去。
“够狠!”马永德惊呼一声。
陈久同也是浑身一震,道:“牛头吃大亏了,这一叉子没有三五年功夫别想复原!”
我咽了一口唾沫,它们那个层次的战斗远超我的想象。
远处,牛统领缓缓挣扎起身,怒喝一声将魂叉拔了出来,顿时黑气冒的更厉害了,它脸色铁青铁青的,目中露出仇恨的光芒,却没有直接离去,而是拄着魂叉立在远处沉默了,也不知道做的什么打算。
“它怎么还不走?”我忍不住问。
“洪村老祖出问题了,它还有机会!”陈久同道。
仿佛就是为了印证他的话一般,这时候就见洪家老祖两只眼睛其中的一个缓缓变成红色,一青一红,而且全身开始打颤,越抖越厉害。
同时那心跳的声音也越来越响亮了,击打在人的心口,就感觉快无法呼吸了。
我捂着胸口,就感觉里面要爆开了!
第二百一十章:唯一的机会(二)
“往后撤!”陈久同也顶不住了,拉着我和马永德又开始后撤,足足撤出去二三十部,都快看不清洪家老祖了才停下。苗苗她们连同痦子女人和牛统领,也一样顶不住撤了一段。
刚躲好陈久同便道:“魔王现在正在和洪家老祖争夺身体控制权,洪家老祖可能低估了魔王残魂的厉害,加上之前分心对付牛统领,又失了一程,现在恐怕是势均力敌。”
“刚才那一下,应该是洪家老祖和魔王一同出手了,否则不会真么生猛。”马永德也分析道。
我点点头,从洪家老祖的眼睛看,似乎确实是僵住了,否则也不会一只眼睛是洪家老祖的青色,而另外一只却是魔王的红色。
顿了顿,我又问:“那现在怎么办,谁也靠不近洪家老祖了!”
陈久同凝眉,道:“魔王取得了半具身体,心脏和魔魂都在复苏当中,什么东西恐怕都靠近不了!”
我一阵无语,现在整个场面就僵持住了。魔王和洪家老祖成了主角,他们谁夺取了身体的控制权,便会决定什么样的结局!
就这时,我突然闻到一阵旁边似乎传一阵什么香气,就感觉身体有些异样。
我还没反应过来,倒是陈久同喝骂一声:“孽畜,敢!”
我激灵灵一下回头,发现守棺灵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就站在我们我们身后,而且手里面还捏着一根乳白色的香,香燃着,烟气随着夜风吹向了我们。
我浑身一软直接瘫的靠坐在地上,心里大惊,不明白这时候守棺灵突然出现到底要干什么,难道它也要插手战局不成?可问题是它哪来的站力?
陈久同马永德也和我一样中招了,全部歪倒在地上,瞪着眼睛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那香明显是一种迷香,能让人瞬间失去行动能力。
守棺灵见我们全部瘫倒在地,脸上露出一个很诡异的笑容,将香灭了,然后在身上的寿衣兜里面摸了一下,掏出来一个不知道什么黑乎乎的东西,就塞进了我嘴里。
那东西入口即化,化为一股热流散进我全身,而后又缓缓汇聚,集中到了心口的位置,热乎乎的。
与此同时,就在守棺灵身后不到五步的距离,一个虚幻的身影缓缓凝实,最先露出的是一个月影,然后是一身的红毛。
是犼!
我心里惴惴不安,本能想到了幽灵号码的那条预言:当血月东升,你会有血光之灾,记住,那是你和洪村唯一的机会!
血光之灾!
难道指的就是现在?
一想到这,我心脏就忍不住狂跳,一股很不好的预感将我笼罩了。
犼缓缓朝我走过来,人性化的眼睛盯着我,露出一丝很复杂的神色。
我人不能动,口不能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这时候守棺灵也动了,走到陈久同和马永德跟前,一手抓一个,将他们拖到了旁边不远处的一棵树后。
之后又走了回来看着我,继续露出那个招牌式无比诡异的笑,看的我心肝都在颤。
完了,它们肯定是要对我做什么!
我心里害怕极了,这种面对危险却什么也做不了的恐惧,只觉脑袋一阵阵的眩晕,只剩下四个字:血光之灾!
接着,犼将我的衣服缓缓拉开,露出了胸口的那一片,然后伸出一根锋利的爪刃,顶在了我心口的位置,轻轻一划一划。
我就听到自己心口的位置发出“唦唦”的响声,这种声音我曾经在屠夫的案板上听过,就是当他们用剔骨刀划开猪肉的时候!
我感觉自己心脏的位置微微一凉,耳膜处因为紧张而如同敲鼓的心跳声突然停了!
安安静静,再也听不到一丝心跳的动静。
然后就见犼缓缓收回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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